乔染在医院住了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期间一半时间贺拾忆和齐巡已经开始上班，只能在下班以后来医院找她，和她玩一玩。
乔染很寂寞, 虽然医生是女朋友，每天一边治病一边和女朋友谈情说爱也挺不错。
但是沈溪不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她老是被骂，骂着骂着自己心里都毫无波澜了, 后来甚至演变成一天不挨骂浑身难受。
齐巡说她这就和训狗一样，再不听话的狗，天天挨训，也总一天会变成乖狗。
乔染说：“不是，我本来就挺乖的, 怎么就是训狗了。”
齐巡说：“乖狗也是狗，乖不乖只影响驯服的时长，不能抹除你生而为狗的本性。”
乔染：“.........你骂我？”
齐巡一本正经, “没有，阐述事实罢了。”
乔染伸出爪子来掐她, “齐巡我和你拼了！”
小鸭子在两人脚边蹦蹦跳跳，“人家也是狗狗！人家也是狗狗！人家是小狗狗鸭！”
小鸭子一下子抱住齐巡的小腿, 很乖很乖地和齐巡说：“人家是姐姐的小狗！”
它还学狗叫, “汪！汪！汪！”
学得软绵绵的, 可可爱爱，和真正的狗叫没半毛钱关系。
乔染顿时心软，转换对象去把脚边小小一个的小鸭子抱起来。
小鸭子还在学狗叫, 朝着乔染好认真地“汪汪汪”, 逗得乔染乐得不行，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齐巡和她说正事,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
“冰冰说明天。”
“明天？这么赶？”
乔染哼哼了声，“冰冰还让我住她家里去。”
“嗯？一个月就同居？这么快？”
乔染道：“我也觉得好快，所以有点犹豫。”
齐巡猜疑道：“你说她会不会是对你蓄谋已久，所以才这么快？”
乔染懵懵地望着齐巡，小鸭子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头朝下脚脚朝上，刨坑一样往下边刨，脚脚打在她的下巴上，把她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下巴收了回去。
乔染还保持着原本吃惊的动作，小鸭子从她衣摆下边探出脑袋，脆生生地和齐巡得意：“姐姐！人家是小壁虎！”
齐巡上来把小壁虎没收，抱在怀里不让小鸭子动弹，但心思还在正事上，若有所思地问乔染：“你们之前是不是见过？然后因为某些意外，她对你情根深种什么的。”
乔染：“.......你当拍电视剧呢。”
齐巡：“这可说不一定，你看像鸭鸭这么可爱的小妖怪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小鸭子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嘴巴还能动，听到齐巡的话，开心道：“人家是最可爱的小妖怪！”
齐巡揉揉小妖怪圆圆毛毛的小脑袋，“小妖怪有没有困困呀？回家睡觉觉了好不好？”
小鸭子大声说：“人家才不困困！人家是永远不会觉得困困的小妖怪！”
齐巡揉揉小鸭子圆圆的小肚子，又摸摸小鸭子软软的小手，轻声细语地和小鸭子说话。
“真的呀？鸭鸭这么厉害呀？”
小鸭子皱着小眉毛超级认真地点头，“嗯！人家是最厉害的鸭鸭！”
一人一鸭聊得很入迷很幼稚，早都忘了边上茫然求解的乔染。
乔染拉拉小鸭子的尾巴，又拉拉齐巡的衣角，“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呀，理理我呀。”
小鸭子扭扭屁股，把自己的大尾巴从乔染手里抽离，为了不被乔染再次逮住，还专门揪着齐巡的衣服往上爬了爬，爬到齐巡肩膀上趴着，软塌塌的一小团，好像一只快要融化掉的奶黄色冰淇淋。
齐巡怕小家伙掉下来，还拖着它的屁屁往上抬了抬，搞得小鸭子不开心地哼唧，又开始说一些带有色彩的话。
“坏蛋姐姐摸人家屁屁。”
齐巡解释：“姐姐怕鸭鸭掉下来嘛。”
小鸭子才不会听她的解释，熟练地编成歌哼唧，“姐姐摸人家屁屁～姐姐摸人家屁屁～”
小鸭子吧唧在齐巡脸边啄了一口，扁扁的鸭子嘴巴一点都不软，啄木鸟似的敲在她的脸骨头上。
“人家也要亲亲姐姐！”
齐巡虽然被它亲得脸有点疼，但还是很开心，又忘了乔染的诉求，甜甜蜜蜜地和小鸭子贴贴。
“宝贝鸭鸭怎么这么乖乖呀？鸭鸭是不是最乖的宝宝？”
小鸭子开心道：“当然！人家最乖！”
乔染崩溃道：“你们两个能不能等会儿再秀恩爱。”
小鸭子低头看向可怜的乔染，“怪姐姐怎么啦？”
乔染纠结道：“冰冰到底喜不喜欢我嘛，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小鸭子说：“为啥，不喜欢你为啥要和你在一起？”
乔染低落地说：“我就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嘛。”
小鸭子歪着脑袋不太聪明，“好怪哦。”
它看向齐巡，表情呆呆的，还是很不聪明，“姐姐，好怪哦。”
齐巡再次忍不住摸摸小鸭子的脑袋，把小家伙脑袋毛毛揉得乱糟糟。
“干嘛这么可爱？坏蛋鸭鸭。”
小鸭子憨憨地嘿嘿笑，一人一鸭又甜甜蜜蜜地玩了起来，把可怜兮兮的乔染丢在一边。
乔染忍无可忍，把一人一鸭赶出自己的病房，然后颓然趴在床上，纠结地掰手指头数沈溪到底爱不爱自己。
最后数到哪个结果她忘了，她太困，心里又乱，趴在枕头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这团晚上还做了个梦，梦到冰冰变成了一冰蓝色的大鸟鸟，羽毛精美华丽，每一片都汶着银丝线织成的祥云，脑袋顶上还有细软的蓝银色毛毛，看起来特别漂亮。
不过就算她变成了大鸟鸟，也还是那么冷冰冰，一双矜贵的凤眼轻飘飘扫视众生，不经意间扫到躲在角落的乔染，眼中瞬间射出寒冰一样的光。
乔染：“........”
妈的，怎么在梦里还要挨训，死了算了。
她心里正绝望着，那只冰冰鸟忽然扇着志邦来到她身边。
乔染看到她扇到翅膀，周围出现好多银色的云雾，晕头晕脑地想，哇塞，好神奇，这难道是个什么神兽嘛。
她在这个时候还趁乱想到了小鸭子。
她想，鸭鸭这个小笨蛋，怎么一点都不像冰冰鸟这么好看，漂亮，威风凛凛。
转眼间，冰冰鸟已经到了她跟前，忽然变成一个赤果果的女人，浑身滚烫伏在她身上。
乔染惊慌失措想逃，鸟变成的女人将她按在身下，力气大得惊人，嗓音沙哑。
“别走。”
“帮帮我。”
乔染不知所措地放弃挣扎，什么都还没做，女人趴在她身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乔染感觉一颗颗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心口，那么冷冰冰的冰冰，竟然哭了。
虽然这只是梦，但乔染还是没忍不住把她当做真正的冰冰，心疼地楼主她，用自己的衣服将她裹住，轻声安慰。
“没事，没事，别怕，我不走。”
冰冰抬眼，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帮帮我。”
乔染被她梨花带雨的柔弱眼神望得喉头一梗，一股热流从小腹涌出，缓缓散到身体各处。
“我，你，你要我怎么帮？”
沈溪抬起胳膊揽住她的脖子，抬起身子向她凑过来。
乔染感觉唇上落下一片湿软温热的东西，很软很软，好像热热的布丁，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脑子不清醒，这么想着，竟然跟着就这么做了，咬得还不轻，就像是吃布丁一样咬。
沈溪吃痛，从她身上挺了挺身，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不满道：“轻点，你是狗麽？”
乔染反应过来这是沈溪的嘴唇，心里有点抱歉，但嘴巴很硬。
“你不是把我当狗一样训？”
沈溪不懂她的意思，骂她一句：“神/经。”
骂完以后，沈溪一把把她按住，低声问：“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
乔染被她压得脸通红，支吾作声不知道该怎么答。
“我要在上面。”
沈溪说：“你就一直在下边吧。”
她说完以后，不等乔染出一言以复，就俯下身霸道地把她的唇含住，不让她张嘴说话维护自我权利。
乔染脑瓜子嗡嗡的，心脏敲锣打鼓地乱跳，真实得都有点不像是个梦。
沈溪打了个响指，她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她们挨得好近，乔染已经很多年没有女朋友，单身很多很多年，一碰就化成了水。
沈溪这个坏女人，居然嘲笑她：“嗯？不是1得很嘛？怎么这么禁不得........”
她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乔染恼羞成怒，以攻为守吻她堵住她的嘴。
沈溪当然不甘示弱，立马反击，两人差点打起来。
好在最后消停了，乔染软化在沈溪手里，好像一块海绵，一捏就渗出水来。
沈溪这人厉害得很，好像不会累一样，一直埋头苦弄，弄到乔染都累得睡着了，还是没弄完。
最后什么时候弄完的乔染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后来沈溪好像长出了冰蓝色的大翅膀，张开翅膀抱着她睡觉。
沈溪的鸟毛还挺保暖，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感觉好热，好热，沈溪的皮肤冰冰的，冰得不像个人，像冰块，正好适合乔染这个热得像蒸笼上的蚂蚁的人。
她舒服得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冰块冰冰身体里，就像夏天恨不得钻进冰箱那样。
但是比起炎热，她更怕挨骂，所以还是没有扭得太过分，抱着被子乖巧地窝在沈溪怀里，是只睡觉很乖的乖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