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拾忆问完以后, 还没等齐巡说话,自己开开心心地说:“好呀好呀,来嘛来嘛。”
然后她就开始解自己内衣扣子, 那真的不能再真的架势吓得齐巡心口一滞,差点吐血, 死在她身上。
“别别别。”齐巡慌不择言道,“祖宗, 别脱。”
她两只手按住贺拾忆解内衣那只手,脑袋因为这个姿势不得已挨在她胸前。
齐巡小心地侧过脑袋秉住呼吸,甚至不敢把鼻息扑在她身上。
她紧紧闭着眼,哀求道:“快穿上,求你了。”
贺拾忆被她制住手, 不开心地撅嘴,“干嘛啦,姐姐不想对人家干坏事吗?”
她说:“姐姐脸都红了诶, 身体也好热,再憋就要坏掉了!”
她煞有介事地皱起眉毛, 很乖巧很认真很听话的样子,仿佛真真是在为她着想。
齐巡虚弱道:“不会坏, 鸭鸭放心, 快穿上衣服吧........”
贺拾忆怕她憋死在自己身上, 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撅着嘴满脸不开心。
哼!
好可惜!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诶!
她处心积虑这么几个月,只差一步就能拿下姐姐了诶!
她梦想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偷偷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情思, 那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纤尘不染,温润如玉的姐姐, 只差一点都是她的了诶!
贺拾忆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可惜,怨自己不够努力,怨齐巡不争气。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点想法都没有,和个老和尚一样,讨厌死了!
她气鼓鼓地从齐巡身上起身,穿好衣服,齐巡依旧是面色绯红,匆匆忙忙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搞了好久,最后居然还很快地洗了个冷水澡,一身湿淋淋、冷沁沁地走出来。
贺拾忆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见状大叫道:“姐姐嫌弃人家!被人家摸了还要洗澡!”
齐巡无奈解释道:“没有,是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粘在身上不舒服。”
其实她这一身的热汗并不是热出来的,秋天哪有这么热,就算艳阳高照,在室内也不至于把人热得必须大早上洗个冷水澡。
贺拾忆不相信她的说辞,愤愤地望着她,不开心地撅嘴,“讨厌你!”
齐巡被她闹得浑身无力,像是被谁抽了精气一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并没有辩驳,转身推门走出房间。
贺拾忆跟在她身后,心里有点不安定,觉得姐姐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比较笨蛋,搞不清楚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是从她拒绝了姐姐那时开始,姐姐整个人就相当不对劲了。
可是那种情况,哪个人不拒绝嘛,忽然一下子,两个人都还是乱七八糟的样子,突然就表白了,她当时还是一只小鸭子呢,对着一只小鸭子表白,谁知道姐姐喜欢的到底是小鸭子还是她。
而且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临时起意一样,连点精心准备都没有,在一个刚吵完架并不完满的早上,居然就这样潦草地表白了。
贺拾忆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拒绝得非常愤怒,非常委屈。
笨蛋姐姐,大猪头姐姐,大笨猪姐姐,全世界最讨厌最笨蛋的姐姐!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欺负她!
哼,也就只有她这么好脾气的小鸭子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
贺拾忆跟在齐巡身上想东想西,心里面的小人眉飞色舞地得意,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懂事、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的小鸭子。
齐巡心情复杂地来到院子里,集合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院子里全是人,还有一大堆嘎嘎叫的小鸭崽子,外面小河激荡,人声水声鸭子叫声,团团萦绕,吵得人脑袋疼。
贺拾忆刚出门就欢天喜地地奔出去追鸭子了,齐巡叮嘱她别跑远,随后走到副导演跟前。
姜瑜没在,许多事情便落到了副导演头上,他此刻坐在棚子底下正和场记商量外来人员停车的问题,见齐巡过来赶紧起身给她让座。
齐巡摆了摆手,让副导演坐回去,副导演哪里敢,殷勤地到边上拉了把椅子请她坐下。
等齐巡坐下以后,他才敢坐,坐得端端正正,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齐总有什么吩咐?”
齐巡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惦记着什么,无非就是往后那几季节目的赞助。
她淡然道:“现在不谈工作,节目录完了再说。”
副导演虽然有点惋惜,但也连声道好。
随后他又听齐巡说:“你们这是恋综,那你恋爱经验肯定很丰富吧?”
副导演:“?”
他困惑道:“齐总你这是.......?”
齐巡难得不好意思,回了句:“私人感情问题。”
副导演了然,他在来的时候就听说了齐巡和贺拾忆的事情。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就是来玩的,一个是奇洋的大小姐,一个是奇洋的老管家......不是,是高管,大佬,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惹的大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听说昨晚上小贺总还是在齐总房里过的夜!
晚上摄像机都拍下来了,这种东西,到时候播出的时候肯定全部剪了,一点都放不出来。
大半夜的,衣服在路上就给脱了,还掉一地,都扔到泳池里了,实在是嚣张放肆。
不过这种话导演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还是认认真真地听齐巡讲话。
齐巡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向.......我另一个朋友表白,结果被拒绝了。”
她顿了顿,很是苦恼很是不解地看向副导演,“为什么会这样?”
副导演:.........
谁啊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拒绝齐总的表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上天摘月亮是吧。
但是只给这么点信息,让他想他也想不出来具体的问题所在啊。
副导演硬着头皮与她展开设想,“也许对方另有心仪之人?”
齐巡拧着眉仔细思索,她坐得端正,副导演摄于她的威严后背也绷得笔直,远远瞧着两人就像讨论学术的业界大拿,实际上讲得是些让人更加苦思不得的情爱纠葛。
她说:“没有吧,她说过好多次喜欢我.......朋友,应该是喜欢我.......朋友的吧?”
副导演说:“那可不一定,她说喜欢您朋友,那万一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呢,万一只是单纯的友谊呢?”
齐巡皱紧眉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