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沈钰一副又要哭的架势。
“乖乖乖,我没事,我肯定会没事的,先别哭”凌远初见沈钰如此,连忙改口。
沈钰啊沈钰,怎么这么脆弱呢。凌远初这样想。
从爱上凌远初的那一刻起,沈钰的眼泪就没少掉过。担心啊、心疼啊、吃醋啊……
要么说她恋爱脑呢。
“此行结束,去历天劫吧”凌远初仰头看沈钰。
沈钰并不言语,她不想。
凌远初不想她再等了,万一再出什么意外,这都不好说。多等一段时间唯恐节外生枝。
“沈钰,我有认真的同你说这件事”
“嗯”女人点头。
凌远初完全没有想到她同意的如此果断。
“真听话,奖励一个亲亲?”也不知道是谁奖励谁。
“老实点啊,当心摔下去了。”沈钰拒绝了您的奖励,并且送上了一个白眼。
因为带着凌远初这个病患,赶路的时间被拉长了许多。大概十天才到兰溪县城。
凌远初此行没有别的事情,只为替原身复仇。
沈钰隐去额间龙符和周身的灵力波动。
多年未见,凌府依旧气派,只是门前的小厮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一批了。
凌远初的相貌也不同从前。
门前小厮恭敬开口,“两位姑娘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我姓凌,名远初”。轮椅上的女人只说了这一句话。
那小厮不曾听过,“二位稍等,我去问过老爷”说罢便往长老阁走去。
小厮弯腰行礼,“老爷,门口来了两位姑娘,其中一位说是姓凌名远初”。
凌野之手一抖,手中的茶水洒了一些。凌家长老阁重长老惊诧。
凌野之身旁坐着的是他的儿子凌度。
“父亲,她回来了”。凌度握紧拳头,多年前的那场斗灵赛还历历在目。眼神中有些杀气。
他橙阶法魂,如今修为已达忌司九重,在他的印象里,凌远初只是赤阶法魂,拿什么同他比。
“父亲!孩儿这次一定赢她!”
凌野之没有说话,凌远初这人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今日怎会突然回来。
男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凌野之愣神中,凌度已经出去了。他还是同以前一样鲁莽,狂妄自大。
“凌度!不要冲动。”凌野之放下茶杯,慌忙跟出去。
凌度去到门前便看见了沈钰,“是你”。
沈钰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凌度低头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凌远初,突然就笑了,“笑死我了,你踏马的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凌野之跟在后面过来,看见沈钰也在,态度倒是恭敬。眼神示意凌度不要放肆。
可惜这凌度没有脑子。“十年前我败给你,本想同你再比一场,看你如今这样,你已经不配跟本少比了。”
这人笑的猖狂,凌野之示意他闭嘴,他还自顾自的说,“你不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吧?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人受罪他真是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凌远初倒是没有出口打断他,只是拉住沈钰的手,安抚沈钰的情绪,沈钰的脸都拉下来了。
这父子俩她是要亲手杀掉的,听他嘲讽呗,在凌远初眼中,他现在说的话,都只能算是遗言,让他说,让他说个够。
凌远初看着站在凌度身后的凌野之,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够了!”凌野之打断凌度的嘲讽,又开始装作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
凌远初看着是真替原身感到恶心。
凌野之扫了沈钰一眼道“远初学成归来是喜事,先进来吧,凌度,去帮忙将远初抬进来”。
“爹?”凌度跳脚,自是不愿意的。
“快去!”凌野之的话语不容置疑。
凌度不情不愿的下台阶,走到沈钰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比沈钰高上一些了。
但是他还是有些怕沈钰的,十年前那场比赛,他和父亲险些就被这人给废了。
“我——来”这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
沈钰不想搭理他,依旧稳稳的扶住轮椅,稍微释放些灵力,将人击退几步。
“你……”
沈钰瞧都不曾瞧他一眼,也懒得同这傻叉说些什么。
只是释放灵力稳稳的扶住轮椅,跨上台阶,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这对灵力的掌控强到什么地步,竟然能带人悬浮于虚空之中。
所有人都回到院中时,沈钰一拂袖,凌府大门紧闭。
“沈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我们凌府!”凌野之稍有些怒意,大声质问沈钰。
做什么?当然是清理门户了。
凌远初示意沈钰松开握着轮椅的手。冷声开口,“凌野之”
“我是你大伯,别太目无尊卑了。”
“大伯?你配吗?你以为你藏的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指使的人,捅破我的丹田,将我丢在郊外的?”
“我没死,我回来了,你很失望吧?”凌远初低头,右手把玩着沈钰给她系上的锁灵玉。
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周围还站着长老会的人,大长老哑然。指着凌野之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野之否认。
啧,就知道他不会承认。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和反抗,都是徒劳。
“凌度,你不是说要同我比一场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凌度向前一步,“你觉得你现在配吗?”
“所以你比不比?”不比直接杀了你也是一样的。凌远初对这个倒是不甚在乎,完全想在杀他之前再虐一虐他。
凌度心中暗爽,看老子这次不打爆你,“比,当然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会别说本少爷欺负你。”
“行啊,就在这里吧,都退后些,误伤到了可就不好了”凌远初说这话时是看着凌野之的。
凌度掌心汇聚灵力,像凌远初扑过来,这一拳包含的都是恨意。
凌远初右手运转灵力将轮椅往左挪动一些,刚好使其扑空。
后面凌度又接连打了几拳,皆是如此,凌远初尽数躲过。
“你就只能躲了?”
激将法。啧,“如你所愿,看好了。”
琉璃出鞘,悬浮于面前,汇聚灵力,蓝光乍现,“混元剑法”。
凌度释放法魂格挡,法魂赤焰接这一击便被打回丹田内。
琉璃剑身汇聚灵力,发出多道剑气,“水光剑法”。
无数剑气划伤凌度的肌肤。男人被击倒在地。“啧,这就不行了?”
凌野之试图上去阻拦,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沈钰的对手,沈钰的落雪拦在凌野之身前。
“度儿认输!别打他了!”凌野之有些心急,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最后一招,接稳了。悬河逆水!”周围水流凝结成冰刺,穿透凌度的胸膛。
“冰冻三千”那冰刺自内而外的,凝固住凌度整个身体。
凌度死了。
凌野之呆愣着看着那尊染血的冰雕。
“度儿!”男人掩面。
凌远初用灵力清去剑身的血迹,沉声道“子不教,父之过。不要着急嘛,你这做父亲的也跑不了。”
凌野之求生的本能告诉他,现在他不能冲动,儿子死了就死了,凌府之外,他还有几个私生子呢。他不能死,他绝不能死。
男人强撑着冷静下来,“度儿无理,是我教子无方,如今度儿已死,你还要大伯怎样?”
周围的几个长老下巴都要惊掉了,凌远初法魂都没有用,仅仅靠着一只右手,三招要了凌度的命。
其实他们心里都看的清楚,凌远初如今的实力,杀一个凌度根本就不需要三招,那最后一击悬河逆水,在场的哪个上去都跑不掉。
大长老为人正直,“远初,大家都是族人,别做这么绝”。
凌远初转身看着说话的老头,原身的记忆中很多美好的回忆都是这老头给的。可以说是这老头保了她前几年的平安。
凌远初对这老头自是感激,笑着说“大长老,您为人正直,我都知道,远初也一直记着您的好,这件事情必须做个了结。您就不必插手了”。
大长老叹气。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呀。
“凌野之,爽快些吧,你能接我一招我便放过你,怎么样?”凌远初转头对着沈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是杀人不眨眼的小女孩一枚呀~
凌野之取出自己的长枪,已经二三十年没有打过了。
不过凌远初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接下这一招。
“准备好了吗?”凌远初挪动轮椅,正对凌野之,抬眸,瞳孔变的腥红。
“来吧”男人举起长枪做好应对的姿势。
凌远初收回琉璃,换上明埑,“万剑归宗!”
剑身悬浮于空中,剑刃对准凌野之,无数灵气汇聚成明埑的形状。只见凌远初指尖一转,尽数涌向凌野之。
一瞬间,男人手中的长枪断裂在地,明埑穿透其丹田。
凌野之应声倒地。
只是,他确实没有死去。凌远初故意而为。她就是要让这人在痛苦中过完一生,让他跌落神坛。
碾碎他的法魂,让他穷极一生也只能做个废物。若是凌远初没有穿过来,这就是原身的下场。
如今也该让他自己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