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交叉潮>第35章 天生一对

  跑车在路上压着道路限制的最高速度行驶,车内却鸦雀无声。

  曲翊试图专心开车,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副驾驶瞥,而凌星河似是没发现曲翊的小动作,转头看向窗外,霓虹彩灯的光印入他眼睛,又转瞬即逝。

  很快便开到了公寓,第三次来访,凌星河已是轻车熟路,曲翊开了密码锁后,他就主动换鞋,径直走进卧室,顺便脱下了外套。

  曲翊拿着车钥匙站在玄关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他在路边是同凌星河进行了一番交涉的。

  凌星河今天一定是受了什么打击,硬是要和他在路边做爱。

  抛开他的意愿不谈,首先一墙之隔便是繁华的马路,人来人往,再者冰天雪地,脱了衣服身体怎么又受得了?

  他好说歹说,说同意在车上和他做,将凌星河劝上了车,可刚上车,凌星河又说,要去他的公寓做。

  凌星河今天找他就只是为了和他做吗?不是说有话要和他说吗,话还没说呢。

  “你后悔了?”凌星河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曲翊。

  “没有。你昨晚不是说今天有话要和我说吗,是什么啊?”曲翊弯腰换鞋。

  “你就是后悔了。”凌星河转身从床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向门口走,“我说了,你不愿意做,我就去找别人做,你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曲翊赶紧拉住他:“我没后悔。时间不早了,那你吃晚饭了吗,要不吃完晚饭我们再……”

  “就现在,要么现在做,要么我现在就走,你自己选。”

  曲翊从没见过这样的凌星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做事却比任何时候都狠。

  他刚走到床边,凌星河就将他推到床上,看着他坐着一件一件地脱上衣,等到他只剩一件贴身的衣服时,凌星河也站在床边脱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犹豫,没几下就脱光了上衣。

  “空调刚开,还没热,房间里温度太低了,你全脱了会着凉的。”曲翊拿起自己的衬衫披到他身上。

  凌星河眯了一下眼,将衬衫扯下扔到地上,盯着他看了几秒,点点头:“行,我差点忘了,要脱上衣干什么,只要脱裤子就能做。”

  曲翊双手撑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想试图分辨出今晚凌星河到底是怎么了。

  凌星河直接跨坐到曲翊腿上,一秒都不耽搁地解他的裤腰带,解下后看到眼熟的带子,他冷笑了下,说:“手给我。”

  曲翊伸出一只手,手心摊开向上。

  “两只手一起。”

  曲翊照做。

  凌星河将带子绕在曲翊的手腕上,拉紧,打结,像极了之前在卫生间隔间里曲翊对他做过的事。

  试了试松紧后,凌星河抬头问:“痛吗?”

  带子系得不紧,手一动便知手上是留了分寸的,曲翊诚实地说:“不痛。”

  “你现在倒是很诚实。”凌星河一用力,翻身坐在床上,指挥道,“脱裤子吧。”

  凌星河先脱了自己的,将衣物全部扔下床,然后看着曲翊用绑在一起的手艰难地脱自己的裤子,直到下身未着一物。

  他直接看向曲翊的下身,目光似含着箭,刺得曲翊忍不住想伸手遮住。

  凌星河阻止他的动作,直白地问:“你怎么没有硬?”

  曲翊脸瞬间就红了一点,还好房间里没开灯看不清,他说:“房间里太冷了。”

  “只是因为房间里冷吗?”凌星河再一次翻身跨坐到他大腿上,这一次直接伸手摸住曲翊的性器,“曲翊,其实你是喜欢女人的吧,上一次是因为药物才会对男的硬起来。”

  曲翊急了,手覆在凌星河的手上,解释道:“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你啊。”

  “是吗?”凌星河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我真的……”曲翊刚要再解释,就被凌星河捂住嘴巴。

  凌星河一手捂住曲翊嘴巴,一手将曲翊的两只手拉过头顶扣在床上,因为这个动作,他整个人居高临下地跪在曲翊的上方。

  视线对视,曲翊敏锐地感觉到,两人的下半身也紧贴在了一起。

  因为凌星河的动作,两人的性器有片刻的摩擦,凌星河的冰冰凉凉,将曲翊激得一抖,性器也开始有了反应。

  “还能硬得起来,还不错。”凌星河看着曲翊的眼睛,给出了一个很一般的评价。

  曲翊尴尬得扭开了头。

  凌星河将他头掰正,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没说清楚地点,曲翊却知道凌星河指的就是便利店附近的街道。

  “为什么?”曲翊问。

  凌星河一手往下伸,摸到曲翊的性器,握住,拇指在柱身摩梭:“因为猫死了。”

  曲翊惊讶地张了张口,脑子里一瞬间有许多问题想问,却一个都问不出来。

  “你害怕吗?”凌星河拇指和食指圈住曲翊的茎身,从根部猛地向上一撸。

  曲翊腰部向上弹了一下,撞到凌星河的性器,又落回去,没忍住喘了一声,“害怕……什么?”

  “我弟弟被车撞死了,我妈妈也是,现在,猫也死了。”凌星河一字一句地说,“全、部、都、死、了。你不害怕我吗?”

  “这不是你的错。”曲翊想要抱一抱凌星河,可是两只手都被压着动弹不得,他只得用眼神紧盯凌星河,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可惜凌星河今晚总是冷着脸,他什么都看不出。

  凌星河松开压着他手腕的手,捏住曲翊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就是我的错,凭什么不是我的错。”

  曲翊用手背去碰凌星河的脸,被他躲开。

  凌星河整个人向后退了一点,一只手压住曲翊的胸膛,“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

  “别说了,别回忆了,你的手好冷,我给你去倒杯热水吧。”

  曲翊腰部用力,想坐起身,却又被凌星河压在床上。

  “它是被活活冻死的。”凌星河声音平稳,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就在曲翊想要问“是谁这么残忍”“要他付出责任”时,他感受到了下身传来异样的感觉,龟头有被挤压的感觉,而后被温热的东西包裹,他迟钝的神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凌星河正在主动向下坐。

  “不要,还没有戴套。”曲翊急忙说。

  “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凌星河轻飘飘地说。

  “也没有涂润滑。”曲翊紧张地挪动身体。

  凌星河猛地掐了一下他的根部,痛得曲翊直直倒回床上大喘气。

  “不需要润滑,你不要乱动。”

  曲翊更紧张了,“你会受伤的,凌星河,不要乱来。”

  凌星河已经吞进一半,穴内干涩,遇到了阻力,被迫停下。他毫不怜惜自己地向下用力,说道:“又不是你受伤,这么紧张干什么?”

  曲翊觉得整件事情的走向都超出他的预料,他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曲征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凌星河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思来想去,想起在路边凌星河喘不过气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凌星河猛地往下用力,将曲翊的阴茎全部纳入,应该是很痛的,因为曲翊看到凌星河眼角都溢出了眼泪,牙齿也紧紧咬住下唇,但凌星河只是快速眨去眼泪,等呼吸恢复平稳,笑了一下:“怎么,发现我不正常了吗,觉得我有精神病?既然发现我不正常了,以后就离我远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翊解释,“你之前都喘不过气,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真的不要去看一下医生吗?”

  “那是情绪失控引起的,过度通气导致的呼吸性碱中毒,不是生病,让你失望了。”

  凌星河一边说一边动了起来。

  曲翊觉得性器像是被人死死攥着,小腹都差点抽动。这场性爱本就不是他自愿的,他双腕被绑,整个人被仰着压在床上,性器被迫在凌星河的穴内进出,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快感,只觉得疼痛,痛觉由下身向上蔓延,最后连带心脏都痛。

  凌星河也并不舒服,没有润滑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柱身青茎刮过脆弱的肠壁,干涩的皮肤相互摩擦,引起颤栗,他强忍着不适加快速度,让曲翊的阴茎一次次完整在他体内进出,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谁。

  可能真的是太疼了,凌星河额角沁出汗珠,顺着向下流,挂在下巴上,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银色的光。

  曲翊抬高双手,帮他抹去汗珠,心里却想起在教学楼走廊李深同他说的话,那时李深说凌星河的心理测试有问题,他是怎么斩钉截铁地回答的?

  可如今他也不确定了,是不是他的错误决定才影响了凌星河的心理健康呢,他有些后悔。

  凌星河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抬起,上移,按在他的脖子上,拇指和食指用力,感受到了颈侧颈动脉的搏动。

  规律有力,证明手下存在一个旺盛蓬勃的生命力。

  按得狠了,曲翊觉得头晕,闭上了眼睛。

  “我有问题要问你。”凌星河声音有些无力。

  “好。”曲翊立刻回答。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曲翊立刻说:“都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

  凌星河手下又使了点力,“我不要这么笼统的答案,你说具体一点。”

  具体一点……曲翊开始回忆,从大二刚开学的酒吧相遇回忆到十六岁凌星河发烧的时候,从十二岁冬夜的操场回忆到八岁的面包店橱窗外。

  然后他想起来,最初的相遇,是他抬头,在漫天的大雨中看到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曲翊说。

  凌星河听完就笑了,身下故意放慢了动作,慢慢吞下又慢慢抽出,最后只有前端在体内的时候他停下了。

  眼睛,漂亮?

  凌星河听到答案后苦笑,笑完又觉得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曲征喜欢凌雯的理由不过是“年轻、漂亮、能生小孩”,曲翊喜欢他的理由又能高深到哪里去呢。

  除了看上了他的身体,他还想要听到什么答案?他又怎么会期待听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凌星河下面用力,痛得曲翊又忍不住开始喘气,在他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凌星河又继续动作,“之前你说是因为被下药才上了我,如果当时被下药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也会和他睡觉的吧。”

  “不会的……”曲翊反驳。

  “别骗人了,不就是泄欲工具吗,是帮你缓解药效、让你不阳痿的工具而已,明明是谁都行。”凌星河手上用力收紧曲翊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艰难,曲翊睁着眼睛一点都没挣扎,面色闷红,而后又开始发白,嘴唇因缺氧而颤动。

  直到快要窒息时,凌星河才松开手。

  曲翊一句话没说,只是张口用力呼吸着重新得到的新鲜空气。

  “为什么不挣扎,不怕我直接把你闷死吗?”凌星河手又按上他胸膛。

  “你不会的。”曲翊边咳嗽边答。

  “为什么不会,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曲翊几乎不用思考就回答:“只要你想让我死,我可以立刻自杀,但是你要活着。”

  凌星河用目光凌迟着曲翊,想要戳穿他赤裸的谎言,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顿了顿,他忍不住道:“曲翊,你有病?”

  “嗯,你说有就有,你刚才不是说你也有病吗,那我们天生一对。”曲翊诚恳地说。

  你有病,我也有病,病人和病人,不是天生一对吗?

  凌星河膝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坐,那根深深嵌入他体内,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立刻就射了,精液落在曲翊没来得及脱下的贴身上衣上面。

  射精后身体敏感,后穴不自觉地收缩,曲翊不愿射在凌星河体内,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不间断的夹击下缴械投降,射了进去。

  两个人都喘气以平复呼吸。

  凌星河用食指刮了一点落在衣服上的精液,放到曲翊的嘴边,想了想直接涂在了他嘴唇上。

  曲翊伸出舌头舔了舔,咽了下去。

  “很脏。”凌星河说。

  精液很脏,他很脏,同性恋很脏,这个世界到处都很脏。

  “不脏。”曲翊答。

  你不脏。

  凌星河沉默了一会儿,从曲翊身上下去,躺在他旁边,最终说:“曲翊,你真的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