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今天约了谢之遇在家吃晚饭，本来是想做海鲜的纠结了半天还是放弃，海鲜最讲究食材的鲜和火候他一样也把不准，最后只好回归家常菜。
谢之遇来时江北仍旧殷勤地替他挂外套拿拖鞋，誓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如果谢总肯放他走的话。
“累一天了来杯混果汁试试？很爽口的。”配方是江北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的，将不同的水果按比例混在一起榨成汁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听小高说你驾照考完了？”
“拿到证了。”江北一路加速在离开前把证拿到了手。
“明天让他带你去选辆车。”既然把人养着该给的他都不会含糊。
江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塞了一口饭又将腹稿再次温习了一遍。
“有话跟我说？”谢之遇觉察到这辆车似乎没送到对方心坎上。
“之遇我……”江北底气不足声量也小了些，“我没办法再继续了。”趁谢之遇还没开口他解释道：“家里知道我的事了要跟我断绝关系。”
“哪一件？”谢之遇闷声说道：“包养还是同性恋？”既要吸儿子的血又想要脸，这样的家庭断了便断了有什么不好。
有区别吗？被男人包养这不就是一件事吗？江北不明所以。
谢之遇暗讽自己竟问出这样的话，江北提出想结束关系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是将这段不平等的交易关系修正还是……他盯着已经见底的玻璃杯，滋味的确很好。
“房子我很快能腾出来，之前转给我的钱因为已经用了不少我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我打了张欠条分期还你可以吗？”
谢之遇没说话转而打量起江北穿的衣服，不是给他买的那些，看来是下定决心了连衣服都已经换下。“叫我来吃饭也是为了这件事？”明明答案就摆在这儿谢之遇却还是选择多此一举。
“对不起……”江北知道谢之遇这样的天之骄子只有甩人的份，自己的确太驳他的脸面。
谢之遇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毫无波澜的，只是一个小情人，只是一个江北而已。还钱？谢之遇嗤笑一声，他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谢之遇夹了口菜，有些凉了，明天让人换个加热的餐桌，再把床扔了。“钱留着花吧。”
江北当然知道这对谢之遇来说不算什么，可他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欠的总归是要还的。
“可……”谢之遇从未亏待过他，可合同没到期这钱烫手得很他拿着也不安稳。
“就这么想还给我？”谢之遇见他点头，他此刻想着若是季惟那个傻逼怕是会想出拿身体抵债的主意，他没那么恶心。“合同就此作废你不用担心，钱算作分手费。”说罢又补了句：“先吃饭。”
江北心不在焉地扒着饭，时不时看一眼对面沉默的男人。
“赶时间？现在就要走？”谢之遇慢条斯理地将鱼翻了个面。
“不是不是。”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鱼做得太老。”
江北迅速道歉：“我下次注意。”说完才发觉说错话，没有下一次了。
两人在怪异的气氛中结束用餐，见谢之遇没有要走的意思江北推测谢总这是不是想同他打个分手炮。他太高估自己了，听谢之遇讲电话时才拼凑出谢总这是在等着和人组的局到点儿了再出门，他长舒一口气。
谢之遇余光也关注到了江北的小动作，同自己就这么勉强吗？那真是难为他了……谢之遇头一次发现自己能如此遭人嫌弃，他转了话茬跟电话那头的人讲说有变化，他现在过去。
谢之遇离开时江北同他说了再见，他环顾四周，房子和江北住进来前没什么两样，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今晚约他的也是生意上的人，谢之遇发现自己除了工作和赚钱没什么别的爱好。
司机凌晨才等到谢之遇散场，是被人从会所扶出来的。谢之遇只交代了一句“回家”司机理所当然以为是回公寓，毕竟人是从那儿走的，谢总最近也总住那里很少回谢宅。车内气压很低，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谢总拧着眉睡得并不踏实。
“谢总。”
“谢总，到了。”
谢之遇昏昏沉沉被唤醒时才发现又回了公寓地库，江北就在楼上，此刻又回来他该是怎样的表情面对自己，怕是恨不得把裤子锁起来再多套几层衣服吧。
太晚了就不折腾司机了，好心的谢之遇放人回家休息。
屋里没开灯，谢之遇只摁开了玄关处的一盏廊灯。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他走近，月光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江北不在，准确的说，江北已经走了。他推开衣柜，那些衣服江北都没带走，连同送的礼物一起整整齐齐码在衣柜里。
谢之遇自嘲地笑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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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这么晚他应该睡了吧
江宝贝：拜拜了您嘞
谢总：走了就走了吧🥹车不要衣服也不要，是不是送少了？
江宝贝：想多了，我连您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