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文琼对英都解释道:“你对我言讲若轻恋慕空尘, 正是一计声东击西,要祸水东引,你好隔岸观火, 与若轻暗度陈仓, 是也不是?”
英都连连摆手, 道:“谢姑娘此言差矣,我对若轻真无非分之想!”
谢文琼道:“果真?”
英都信誓旦旦地道:“我可以向荇神起誓。”
“免了。”谢文琼道,“我信你。只是我不信岳昔钧心慕空尘。”
英都道:“这是她亲口对我言讲。”
谢文琼问道:“她亲口说‘我心悦空尘’?”
英都道:“大差不差。”
谢文琼仍旧不信,道:“个中恐怕有些个误会罢, 不若与若轻当面对质。”
英都道:“有你在场, 恐她不认。如此这般,我现去寻她, 你在屋外悄听,便也清楚明白。”
谢文琼道:“也好。”
英都心中叹道:我掺进此事, 倒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但事已至此, 她也只得去寻岳昔钧。岳昔钧正在屋内闭目养神,英都四下张望,见屋中只有岳昔钧一人, 便也放下心来,掩上了门。
岳昔钧缓缓睁眼, 见来人是英都,便道:“聊完了?”
英都点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
岳昔钧主动问道:“你还对她有意否?”
英都知晓谢文琼正在屋外听,有些羞然地道:“这情之一字,并非一日之间可以根除的。”
岳昔钧点点头道:“不错。”
换作英都问道:“你对她还有情否?”
岳昔钧道:“自然有的。”
英都又问道:“你不曾同谢姑娘讲过此事罢?”
在岳昔钧看来, 这一问英都曾经问过。此时,岳昔钧沉默一瞬, 复道:“我若是讲,她肯信才是。”
岳昔钧只是明白,谢文琼对于自己的真心仍有些怀疑,不安之感言语难消。
英都道:“不错,她定然不信。”
岳昔钧叹了声气。
英都道:“你是怎样对她情根深种的?”
岳昔钧缓缓道:“日久生情。”
英都道:“原来如此。”
岳昔钧又道:“她待我真挚,便是铁石人也动容,何况我乎?”
英都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岳昔钧抬眼瞧了英都一下,想叫她知难而退,面上现出怀念之色,道:“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岁月静好,分茶下棋,看戏打悠,相互顽笑,好不悠然。”
岳昔钧懊恼地道:“却怪我开悟太晚,不懂自身心意,故而和她鸿雁两分开。如今她千里迢迢而来,我是万不能再重蹈覆辙的了。”
窗外,谢文琼听到此处,已全然明白了。她心中啼笑皆非:两个呆子,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这几日,皆羞怯不肯直言心上人的名字,可不就弄差了么?我且不揭穿她二人,听听她们何时能够发现。
英都有些吃惊,问道:“不能重蹈覆辙?你要做甚么?”
岳昔钧道:“我只问你,我和她厮守,你会如何?”
“这……”英都为难地道,“若你们真跨越重重阻碍在一起了,那我也只好祝福了。”
岳昔钧道:“你不想扯散我们?”
英都摇摇头道:“若是两情相悦,我何必做扯散牛女的王母娘娘?”
岳昔钧便道:“那叫你同她少独处,你也肯的?”
谢文琼不由微微一笑,心道:知道吃醋,我这番心意倒也不算全然错付。
英都道:“自然。”
岳昔钧便道:“好,那我便实话和你言讲——我和她已然结了发了。”
英都瞪大双目,震惊到破声:“她哪里来的头发?!”
岳昔钧:?
岳昔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