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墨不带一点情绪的读完,随后将那纸张轻轻放在桌上。

  那上面的内容太过震惊,以至于他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季怀安脑子里则反复循环……

  李安死了!

  最熟悉的人!

  钥匙!

  门!

  地府!

  属于他的东西!

  这些线索是他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串联起来。

  而那些信上面的信息却是在几百年前就写上去的。

  文殊……天机!

  善于算计,又善于窥探天机!

  那个老秃驴,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算清楚他走的每一步。

  就连他将来要被改的名都算了出来。

  无印的门,还有那还不知道在哪,却被文殊暗示就在他身边。

  地府的交易也都清楚的明明白白。

  这文殊,当真是和别人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文殊刚开始说不让他看,不让他在场!

  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有种存心恶心他的感觉。

  另一边,陈韵懵逼的低头不语,对于他来说信息量太过于大了。

  现在地府都给扯进来了。

  并且,预言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理解,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道苦。

  道苦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扯了扯嘴唇,意思很明显,他也很懵。

  倒是林之墨将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收进那个盒子里面去,完了直接将东西往道苦少年推去。

  “该看的我们也看了,该知道的我们也知道了,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他看得出来,季怀安过身都反映着疲惫两个字。

  李安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比谁都清楚。

  很明显,他们都被算计了。

  所有人都在这盘棋之内,有资格执棋的人已经死的死,飞升的飞升。

  而最终执棋的“人”现在还在下一盘大棋。

  而他和季怀安才是这盘棋里面整整的主角。

  至于结局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但是他们都很明白,这棋,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那些无辜牺牲的生命,他们都必须按照路线走下去。

  至于结局……

  那不是他们所能想的。

  道苦沉默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季怀安,随后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把计划说明白吧,这次能请你们过来我们到底是因为大比的事。”

  “等你们回去了我们再找你们,恐怕到时候会引起普贤菩萨的怀疑。”

  “要知道,普贤菩萨现在也正在满寺找你们,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道苦的话不是假话,他们自己也能大概知道普贤菩萨最近的动向。

  他最近频繁出现在寺内,谁有点不对劲他就立马两人带走。

  而且,他们注意过,有的被他带走的人是有去无回。

  解释就是,放出去办事情去了。

  至于真相,不用想也知道,他那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任何一个!

  想到这里,季怀安当即幽幽道:“大比就在那五指山下举行,当天行动的话,可能会伤及无辜的人。”

  “不去我们就提前行动,在大比前两天进入五指山。”

  “毕竟这时候是寺里面最紧张的状态,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屋内安静修炼,这样也能避免一定的伤亡。”

  现在让那些人离开不现实,普贤还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看着。

  他们每走一步都必须稳定,尽可能的不要伤及无辜。

  道苦轻轻摇了摇头,他幽幽道:“不现实,你们进来普贤已经知道,他可能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而且,我有预感,他大概已经知道我和陈韵的问题所在了。”

  季怀安眉头一拧,他惊讶道:“他知道了?你们做了什么?”

  道苦苦笑了一下:“当初文殊菩萨登上极乐之前其实也是压制了很大佛性,直到实在压制不住不得不去往极乐世界。”

  “走之前他跟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坐上菩萨位,不然对你们将来很不利。”

  “我照做了,如今已经快五百岁的年龄,普贤曾经在无数次和我说起菩萨之位的事都被我拒绝了。”

  “要知道我们这里的机制是顺位,我如今是这里除了罗汉和普贤之外最年长的。”

  “只要我一天不上位,那这下面的人就一天不能往前挪一步。”

  “刚开始普贤还能糊弄过去,可几百年过去,他大概早就已经察觉了异常,只不过他没有明说,也没有明面上和我撕破脸。”

  “除了见到我日常问一句以外,他很能沉得住气。”

  “文殊菩萨能在几百年前留下这一手,普贤菩萨他一定在这几百年里重新有所计划,时间越推后,对我们恐怕就越不利……”

  “这也是为什么陈韵一直不断联系你们的原因。”

  季怀安听完眉头越皱越深。

  如果真的照道苦那样说的话,那他们还真得提前行动。

  虽然三年之期还有一年才结束,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确实马虎不得。

  最后他将视线转移到一旁良久不说话的林之墨身上。

  “林之墨,你怎么看?”

  林之墨回望向季怀安,随后视线转移至道苦和陈韵的脸上。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一道声音打断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话音刚落,道苦和陈韵就如临大敌一般一秒进入战斗状态。

  道苦错愕的四处张望:“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