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辞哥。”
吸取上次被陆言辞踹的教训,张章坐在前面同学的位置上,激动地说:“这次高考冲刺测试第一是傅祎浅,你排第二。”
叶忱推了推眼镜,从旁边转过头来:“又不是辞哥第一,你激动个什么劲?”
陆言辞抬眸看了眼笑得快翻坐在地上的张章,他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呦妈,笑断气了我。你都不知道班主任怎么做的,一套这——么厚的试卷,”他在这里拖了个很长的尾音。
“说是作为第一的奖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部抛给傅祎浅,注意啊,是抛。”
“这么叼?”叶忱连作业也不写了,说:“那傅祎浅不得气死?”
张章说:“肯定得气死,你都不知道她那脸铁青的……”
陆言辞:“咳!看门口。”
傅祎浅脸色确实铁青,看向张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手中还搬着老师奖励的‘礼品’,“要不是我今天没有带针,张章,你的嘴此刻已经被缝起来了。”
“……姐姐,我错了。”张章眨着卡姿兰大眼睛说。
陆言辞简直没眼看,做出嫌弃的表情。
傅祎浅更是直接让他滚滚滚,于是前面有多猖狂后面就有多怂的张章,熟稔地滚了,叶忱悻悻地别过头,满是“我在写作业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以为你憋着,我就不知道你在笑了。”傅祎浅将阴鹜的目光转向肩膀颤动的陆言辞,“少幸灾乐祸,这里也有你的份。”
她嘭的将一半厚沓的试卷扔到陆言辞桌上,硬是牵连一支可怜无辜的铅笔从中间折断,陆言辞差点断气。
傅祎浅猜到他要说什么,开口打断:“老师说,做不完可以找同桌分担。好同桌,请开始你的表演。”
陆言辞:“……”
这两位祖宗怎么又杠起来了?
同学们暗自哀怨,心说这一天天的就没哪天清静过。
“来宣布个事啊……”
班主任韩芸牵风风火火踩着小白鞋来到教室。
别看她一副刚毕业清纯大学生的样子就好欺负,实际上手段毒得连傅祎浅和陆言辞都得甘拜下风,治的服服帖帖。
见她来,前面还在剑拔弩张拉开战斗距离的两个人,乖巧的坐在桌前写试卷,好似刚才的只是幻觉。
“这件事挺急的。本来呢校方是决定下个学期去训练营,但是现在训练营提前开了不得不做出改变,所以要委屈前十五就是以下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下午放学收拾好东西……”
“啊啊啊!不要啊——”
“真是无语了——还好我不用。”
“我他喵上辈子一定跟魔鬼营有仇!”
陆言辞和傅祎浅相视一眼。
啥玩意?
这么快?
他们也是不由得一怔,简直不敢相信之前死活都不愿意把时间提前的训练营,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提前?
真是够醉的。
北都才子高三组备考训练营,简称魔鬼营,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里严格得有多变-态,可想而知的恐怖程度。
韩芸牵被他们吵的脑袋疼:“我也不想,我这个单元还有几个点没讲,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傅祎浅委屈起来:“老师你行行好,去校长那说说情,看看时间能不能推迟到明天下午,这太急了啊?”
“说个屁,校长自己都快为这件事秃头了。”韩芸牵说,“别抱怨了,我来念一下名单。傅祎浅,陆言辞,李淼,叶忱……”
叶忱懵逼:“怎么回事啊咋还有我呢?去年明明没有啊!”
陆言辞撑着脑袋,笑着说:“按平均成绩排的,说明你有进步。”
张章拍手叫绝:“好!好!小忱忱,爸爸在这里给你鼓掌!”
“就你还想当我爸爸,你打的过辞哥吗。”
“不不不,我就要当你爸爸。”
“你也配?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我就是你二爸爸。”
陆言辞:“能不能别那么小学生啊张章?小心下一个……”
韩芸牵故意提高音量,本来是想震慑那些开始讲闲话的人,结果讲闲话的全笑了:“张章,青培里,陈红,就这十五名同学。”
张章:“……”
傅祎浅:“哈,哈哈哈!”
陆言辞趴在桌上一会儿,抬头:“抱歉……噗,我不是故意的。”
“停,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张章青草的脸上布满黑线,看起来特别不开心。
陆言辞狡辩:“我开个……”
张章气得鼓胀起腮帮子:“你闭嘴!就是你这张开了光的臭嘴夺走了我幸福美好的日子!”
叶忱快笑癫了,傅祎浅同样没好到哪去,小腹都快疼死了。
陆言辞无奈的耸耸肩,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以此来表示自己诚心的道歉。
只可惜在这货身上,张章看不见诚心二字,因为他压根就把诚心掐死在了娘胎里,否则怎么肩膀还在颤?
这个世界,果然都是残忍的。
下课,教室笼罩着一片乌云。
傅祎浅早早收拾好了,有气无力地趴尸在桌,书包和挎包都鼓鼓囊的。陆言辞见状,边拾掇东西边嘲笑:“不是挺嚣张的吗,这会怎么霜打了茄子蔫了?”
“闭嘴。”
“嘿,看见你这样我还就开心,我还就要逼逼了。”陆言辞欠揍地抖了抖上半身。
傅祎浅从臂弯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中指挺立,“今天不适,改日再战,届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尾音还没落,便咳了起来。陆言辞眉心一皱,刚刚调皮捣蛋的样子无影无踪,“真不舒服?”
傅祎浅看傻子一样投去目光:“我神经没搭错为什么要装病?”
陆言辞挑眉:“肚子疼是吧,需要我这个好同桌帮你去医务室拿止痛药吗?”
“嗯,不用,我这是……”
陆言辞没听清:“什么?”
傅祎浅难以启齿地说:“就是那个……”
陆言辞:“……”
他脑海中浮现男生一脸不情愿的说这两个字的画面。
这对姐弟怎么一个样老喜欢让人猜谜语,好玩吗?
“我还是不懂,你能说简单点吗?”
傅祎浅:“女孩子的那个。”
“哈?”
她要不是痛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准会往他脑壳上来两拳,“算了,我突然不疼了,你忙你的。”
陆言辞:莫名其妙。
傅祎浅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在QQ空间发布说说,一段话打字噼里啪啦后面跟两愤怒又痛苦的哭脸,因为键盘有声,所以陆言辞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生气了。
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浅呀小浅:让我死了吧!来个痛经快疼死我了!
呜呜呜下午还要去魔鬼营,我现在都寸步难行了,去个叼毛啊去——我的同桌真是直到无药可救了,这种人绝对没有吕朋友!!![生气jpg.][愤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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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余晚翻到这里手指停顿,神色微不可查的一变,凝重地拧眉,打两个字过去,收起手机从后门出去。
“老板?”
“来咯来咯。”
学校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顶着一头邋遢的鸟窝,从里屋钻出来:“小帅哥,要什么?”
傅余晚拿出手机,轻车熟路的报出一串清单:“三张暖宝宝,一杯保温杯,一罐红糖,一包王饱饱麦片。”
大妈眨了眨眼说:“还要别的吗?”
别的……
傅余晚思索后,放低声音说:“一包夜用加日用的卫生巾不要七度空间。”给傅祎浅备点以防万一,七度空间她用了会不舒服,不能买。
在大妈诧异的目光下,傅余晚淡然地伸出手机往微信支付码上扫,问:“多少?”
大妈报了个价,转头三两下就把东西分两个袋子装,比较私密的东西她贴心的用黑袋子装起来,外面又套了个红带子,递给傅余晚时道:“现在的小伙子真会照顾人,做你女朋友肯定很有福气。”
傅余晚解释:“没有女朋友,给别人买的。”
大妈点点头哦了声。
小年轻就是含蓄,这都不敢承认。
傅余晚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不放心的问:“您这保温杯……”
大妈知道他在顾忌杯子不干净,也不生气:“消了毒,拆开放心用。”
傅余晚点头致谢,门还没出就被迎面来的女生堵了路,他知分寸的后退,谁知就是冲他来的。
她娇羞地挽了挽头发,羞怯地说:“那个,小哥哥,我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傅余晚抱歉委婉地拒绝面前这个女孩子:“我不早恋,也不随便加陌生人。”
女生显然愣了一下,低头时看见这位禁欲帅哥手里的东西,这些她在特殊时期都用过,所以一秒就懂。
不是不早恋吗,怎么……
她看着傅余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站在她面前,把东西递了过去,女生不知道这操作什么意思。
“可以帮我……”
不行。
就傅祎浅那性子,肯定不会乖乖泡红糖水,看见麦片指不定会先泡然后喝,早把红糖忘了个一干二净,回头又开始叫痛。
傅余晚礼貌地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女生呆呆地颔首。
“高三教学楼知道?”
“知道。”
“可以帮我个小忙么?”
“当然可以。”
“麻烦帮我带个路,不愿意也没关系。”
“啊可以可以,不麻烦。”
遇到好看的男生,女生当然是非常愿意并且绝对不会嫌麻烦。
傅余晚“请稍等”说完,再次跑进小卖部,大概三分钟后出来,手里捧着保温杯,里面应该泡了东西,他掌骨突出白皙的手指沾上了点水,赏心悦目。
“走吧。”
“嗯,高三的教学楼在这边小道尽头,我带你去。”
路上,凭着傅余晚这张妖艳熟悉的脸和女生漂亮清纯的模样,没少吸睛。
女生为了不冷场,带头找话题:“原来你是高二的小学弟呀,我是高三1班的曾舒晨,能告诉我名字吗?”
傅余晚淡淡地说:“傅余晚。”
曾舒晨差点被绊倒,他刚想去扶想了想自己的病,还是收回了手,女生忙说没事:“高二6班那个傅余晚?”
傅余晚心说自己这么出名吗,道:“嗯。”
曾舒晨现在想死。
她是真的眼瞎了,连校霸的男朋友都没认出来,真是白看了这么多有关他们的同人画和文。
还一股脑的想跟校霸抢人……痴心妄想。
呵呵呵。
“那你买这些……”
傅余晚不想说话,但这样又不礼貌,于是话少得可怜:“别人的。”
曾舒晨明显激动起来了:“你要找的人是几班的呀?”这是要绿了校霸的节奏吗!
傅余晚:“1班。”
曾舒晨:“……”
哦,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曾舒晨有点不确定:“是……浅浅吗?”
傅余晚:“谁?”
就是你姐姐!
曾舒晨说:“傅祎浅。我和她同个班。”
傅余晚不冷不热地说:“哦,真巧。”
曾舒晨:“……”
感情您前面把我的话当屁了呢。
见识到了傅余晚的高冷,说话完全是挤牙膏式一个字两个字往外吐,不好相处那就只好闭嘴看戏。
傅祎浅在睡觉,没看傅余晚在空间下评论的“等着”。
傅余晚被曾舒晨领进后门的时候,陆言辞不在,后排二组只有傅祎浅的后脑勺对着自己。
全班肃然安静。
那是谁?!
那不是陆校霸的男朋友傅校霸的弟弟国旗下嚣张又叼检讨超厉害的帅比吗?
他是来找陆言辞还是傅祎浅的?
傅余晚走到傅祎浅旁边,放下东西,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
傅祎浅烦躁的扭了扭头。
傅余晚又在戳。
傅祎浅低低骂了句滚。
傅余晚还在戳。
其他人:“……”
啊这……场面有点醉人呢。
傅祎浅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但没站起来,冲着“陆言辞”就骂:“老虎不发威你他妈……”
他妈……
嗯?
还没睡醒在做梦?我怎么梦到晚晚了?
傅余晚冷笑一声。
啊,好真实,不在做梦。
他抱着胳膊坐在陆言辞桌上,语气忒欠揍:“发的那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死了,现在看来也没多难受……”
大家看看他,看看她。
前一秒超级凶能把人拆吞入腹的母老虎,后一秒直接化身Hello Ketty,抱住傅余晚纤瘦的腰身,大哭装可怜:“晚晚,我好痛啊,你再不来就见不到姐姐了呜呜呜。”
傅余晚扯开她:“放手,别发癫。”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嫌丢人。
傅祎浅力度不减,完全不顾形象:“狗屁魔鬼营,狗屁陆言辞,呜呜呜,还是我的晚晚贴心小宝贝最好了,知道关心我,好感动。”
宝贝你妈。
感动你爸。
傅余晚心里骂脏,发现平时力气大如牛,一碰上陆言辞和傅祎浅就显得很卑微了。
只能……
“咳咳咳!”
傅祎浅赶忙松开手,前面说寸步难行的人弹起来,绕着他转了一圈,“没事吧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快跟姐姐说说?”
“你再碰我,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傅余晚面无表情的乱说一通,他知道,傅祎浅肯定不会怀疑。
傅祎浅相信了,退开两步:“抱歉抱歉,一激动给忘了。”你的病。
傅余晚适可而止,拿起保温杯递过去:“红糖水,坐下喝了。”
跋扈飞扬的校霸老巫婆傅祎浅在弟弟的使唤下,听话的坐下,乖巧的接过,然后喝了。
傅余晚把另外的东西连同黑袋子一起塞到她抽屉,提醒:“水很烫。”
被烫到的傅祎浅吐了吐舌头,愣愣地看着傅余晚。
傻子。
快上课了,傅余晚不想多做停留,嘱咐她喝完红糖水才能泡麦片,暖宝宝贴在小腹上保暖,三张很大可以用三次。
说完这些,陆言辞刚好洗完手和叶忱张章他们回教室,看见傅余晚还以为自己穿到高二那边去了,倒回去看了眼班牌:高三1班。
傅余晚解释:“没走错,我就是来给傅祎浅送东西。”
叶忱和张章还在犹豫要不要进班,就见他们的辞哥大摇大摆走到傅余晚面前,笑道:“亲自来送不嫌麻烦?”
哇哦!
大型吃瓜现场。
傅余晚说:“别人送我不放心……”
“啊啊啊啊————”
陆言辞咬牙嘶了声,“傅祎浅你有病啊鬼叫什么?”
傅余晚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傅祎浅就跟母鸡护崽般将傅余晚拦在后面,丝毫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她警惕地说:“我就是有病,不服来打架啊?”
不能让他靠近晚晚。
“上课了,我才懒得跟你一般计较。”
“我看你是不敢,哼。”
“你一天不挑衅我浑身不舒服是吧,啊?”
“你管我,老娘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的着吗你!”
完犊子,这两位咋滴又吵起来了。
刚刚气氛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头就变成修罗场了呢?
要说气氛……
傅余晚那的气压有点低啊。
咦……好可怕。
“你们——”
傅余晚眸光一冷,嗓音低沉:“都活腻歪了,不让我出去是吧?”
……
…………
傅祎浅和陆言辞同时让到旁边,和睦的搭着肩,干笑两声:“你去上课吧。”
傅余晚走到门边回过头。
才分开领着陆言辞领子就要揍的傅祎浅随机应变,掸了掸他的衣服上的灰,装的真像那么一回事,“怎么了晚晚?”
傅余晚说:“麦片不能多喝,对你现在有坏处。”
傅祎浅真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好的,姐姐知道了。”
真是个好弟弟!!
我好幸福!!
“喂。”
傅祎浅秒变脸:“想死?”
陆言辞指了指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杀气腾腾的韩芸牵,“老师来了。”
小插曲过后,校贴吧悄无声息多了几栋关于傅余晚和两位校霸的楼,傅余晚也收到了傅祎浅和陆言辞同时发来关于离校三个星期参加魔鬼营的事。
挺有默契的,看不出来啊。
外序 新年快乐
来自璨璨的祝福——
挥别旧岁,启封新年!
恭喜各位跨年小伙伴,
你们被2022移出群聊,2023邀请你们加入新的群聊!
朔风萧瑟,寒意凛冽,
所有痛彻心扉刻苦铭心的记忆都将埋葬于2022,2023将带领你走进繁花似锦幸福美满的领域!
祝愿各位朋友,
名列前茅,有志竟成;前程似锦,名冠群伦。
祝愿国家,
疫情退散,人民安康;事业有成,飞黄腾达。
也祝愿各位小伙伴,
前程似锦,功成名就;金玉满堂,家庭美满!
金榜题名,名冠群伦;年年有余,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