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扇门,便是一条长长的幽深的走道,两边墙上挂着一些陈旧的用于科普的标语牌。
上面依稀写了各种精神病犯病的症状,并且警示遇到这些症状的精神病应当远离。
空间很压抑,温远心里很紧张,这种地方必须得保持一万分的警惕。
而他自已都无意识他握着沈秋的手一刻都没有松过。
走廊尽头还是一扇大铁门,不过幸好没有上锁。
温远推开铁门,入眼的是一个更大一些的圆形空间,加上他出来的这扇门,一共有十二扇门扇形排布。
而空间正中间有一个极窄的铁楼梯,盘旋往上,抬头望,上面高不可测,光线慢慢传递下来就已经很微弱了。
温远不确定出口是在这些门里还是中间的大楼梯,于是沉思了起来。
就在这时,敏锐地听见其他十一道门后传出来的声响。
身体紧绷,将沈秋往自已身后带了带。
突然间,那些门猛地被打开,一群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大斧头的鬼跑了出来,将温远围死在了中间。
这些鬼表情都不太正常,看着温远就像看见了很好玩的东西一样,挥挥手里的大斧头兴致勃勃:“来了个好玩的哈哈!有趣啊!”
“好久没见到活人了,新鲜的。”
“他看起来也很想跟我们玩哎。”
温远防备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来这些鬼都是精神不正常的。
鬼很可怕,但比鬼更可怕的是神经鬼。
温远看了看那个同样上一层的楼梯,确定出口应该就是这个楼梯了。
他距离楼梯大概有三米距离,这些神经鬼手里有斧头,硬闯过去肯定是不行。
于是他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们想玩什么?”
那些鬼果然有反应,开心地说:“跟之前来的人一样,我们玩老鹰抓小鸡。”
温远缓和了一些,放心地说:“好啊,你们排好队,我来抓你们。”
一个神经鬼纳了闷,赶紧摇摇头:“不对不对,是我们一群老鹰,抓你一只小鸡。”
温远:“……艹,你们认真的吗?”
他还没来得及准备,这些神经鬼拎了斧头就砍了上来,硬生生将他和沈秋分开了。
温远在地上滚了一圈,心急如焚地寻找沈秋,结果发现他突然很害怕地缩在墙角,眼神里满是惊恐,一个劲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温远满腔的怒火,尽管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
一脚直接把跟前的神经鬼踹飞了,就想去把沈秋带走。
然而这些鬼跟温远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他们似乎能量更大了,他刚走两步,就被两个鬼扣住了脖子。
其他的鬼抱住他的腿,竟然把他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往墙上一砸。
温远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艹,这打擂台都没这么狠啊。
还没反应过来呢,突然他们一窝蜂扑了上来,张开长满獠牙的嘴,一口咬上温远的肉,然后扯了下来。
“啊啊——”
温远痛到脱力,神经都快断掉了,伸出手臂想挡,结果手臂上也遭受了一口。
不到半分钟,温远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模样无比凄惨,身上的剧痛让温远已经无力承担了。
为什么越到后面就越难,难道他温远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这么难,到底通关的都是谁啊!
温远突然快丧失抵抗了,意志力也越来越模糊,是啊,江知野说的对,没有沈秋的帮助,他根本不能活着离开亡灵世界。
一直以来都只是因为他有剧本而已,不然他算个什么?
温远慢慢扭过头,突然就看见了沈秋,他蹲在那里无比惊恐,就像受了惊的兔子,只有那双有神的眼睛盯着温远。
沈秋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他死在这里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鬼少爷沈秋将永远都不复存在了。
温远突然眼神变了,红色的血膜覆盖他整个眼白,身体里从心脏开始突然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周遭的气流忽然极速扭曲,仿佛狂风暴雨般席卷着温远周身。
某些看不见的物质以极快的速度像被吸收一样直直往温远身体里窜。
“啊!”
随着温远一声尖叫,力量拔地而起,他直接徒手掐住正在啃食他身体的一只鬼,就像江知野扯鸡脖子一样,一捏就断了。
随后他恐怖地抓起身旁的鬼,语气如同地狱恶魔般恐怖,
“喜欢吃是吧?”
“我让你吃得——菊,花,爆,满,山!”
彭!
他直接拎着两只鬼站了起来,手狠狠一捏,鬼的脖子就这样彻底断了。
他就这样慢慢站了起来,身上黑色的血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脸上也被血模糊,只有那双赤红的双眼,犹如恶魔般盯着每只鬼。
活脱脱的一个疯批。
他能力量也突然更大了,肌肉犹如石头般硬邦邦的,仿佛从地狱而来。
神经鬼们都窒息了,虽然他们没有呼吸,但是面对这种场景,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怖,纷纷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温远满是血的脸上,勾起一抹病态的笑:“老鹰捉小鸡游戏,现在——开始。”
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这些神经鬼刹那间血肉横飞。
场面激烈恐怖,根本无法想象。
不到几分钟,温远便浑身是血的站在了一堆断肢残臂的顶峰,中间顶上透下来的光打在他的发丝上,增添了一股伫立巅峰的神圣气息。
这一刻,他就是王!
突然感觉肩上一痛,温远惊了惊,往自已肩头看去。
鲜血如同洪水般浸透了他半边身体,一把斧头冷冰冰地砍在他的肩头。
回头一看,沈秋拿着斧头,执拗又诡异的表情让温远难以置信!
病号服在沈秋的身上依旧如此干净,那张白净无暇又柔和的脸此时却像个坏人一样,哪有半点害怕得缩在墙角的样子?
沈秋歪着头,勾起一抹笑意,一字一句地说:“捉到小鸡了。”
平淡的话语没有任何波澜。
斧头从温远肩头离开,沈秋打算再来一击,温远侧身躲过了,捂着肩膀怼在了墙边。
沈秋眼神冰冷,压根没给温远喘息的机会,双手握紧斧头直直朝着温远,这一次,定位是温远的脑袋。
哗!
斧头掠过空气的声音,最后停在了半空。
温远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即将落下来地斧头柄,任凭沈秋再怎么用力都不能动弹半分。
空气安静了,只有温远的呼吸声如此沉重。
他看着沈秋,突然笑了。
紧接着,他越过斧头,突然贴近了沈秋,在沈秋都没反应的情况下一把粗暴地扶住他的后脑勺。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晕染在彼此的口腔里,仿佛玫瑰园里娇艳欲滴的花,热烈似火,同时又诡异神秘。
什么东西在彼此心里荡漾化开,愈演愈甚。
温远用了所有的力气,一边吻他,一边将他往后推到了另一边的墙上抵住,让他没了任何动作。
死亡,恐惧,惊悚,恶劣,包裹住了他们。
沈秋瞪着眼睛,做不出任何反应,斧子也悄然脱手,掉在了地上。
离开那片唇,温远再次看着他,眼神里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
沈秋就这样傻愣愣看了温远半分钟。
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夫君,你亲我了,还是主动的。”
说完他就脑袋一栽就倒在了温远肩头,还好温远及时搂住他,才避免他滑下去。
“夫人,夫人?”温远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
看来这小子总算是记起来了。
妈的,那种情况下他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沈秋。
亏得是他老赢啊,换别人早被砍死了。
但是刚刚温远心里明明也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整个胸腔的血液都在翻滚。
似乎是一种单身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出现的冲动。
还是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
温远赶紧晃晃头,身上的伤还好不算特别重,沈秋那一斧头用并不用力,肩膀只是伤了外皮,其他的伤就是那些神经鬼的撕咬。
还好没有内伤。
看着倒在他肩头的沈秋,他无奈叹气,一把就把人放在自已后背,一步一步往上一层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