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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苏垂云的眼睛即将磕碰到栏杆上。
苏垂云闭上眼睛准备用手挡住,
可下落的速度太快,脚下的冰面又太滑,苏垂云的大脑无法思考, 只能认命般自由落体。
也不知现在眼睛出毛病,她是否还能像从前一样看得见, 或者一直瞎下去,等着明舒给她医治。
苏垂云喉咙里发出了下意识的痛呼声。
或许这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苏垂云顿时就不怕黑暗了, 因为她知道明舒会陪在她身边。
如果非要说出一样可惜的是,会影响明舒的学业。
背后传来明舒的声音, “苏垂云!”
苏垂云呼吸变快,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明舒稳稳地接住——!
原本应该撞在栏杆上的额头,此刻抵在明舒的怀里。
明舒抱着她的身体,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明舒给她当了人肉靠垫。
苏垂云立刻支起身体,“明舒你你是笨蛋吗!”
苏垂云又急又气, “谁让你过来救我的!”
明舒后腰被砸在台阶上,疼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她的后脑磕在了地上一阵眩晕感,让明舒有些脑壳疼。
明舒强装镇定说, “还好有背部的缓冲, 头应该没事。”
苏垂云烟灰色的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明舒!”
苏垂云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她赶忙捡起砸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裂了, 好在还能使用,
立刻拨打救护车。
明舒躺在地面上说,“你走路小心点啊。”
苏垂云抿着唇, “抱歉。”
明舒挥挥手,“没事,作为姐姐我应该保护你。”
明舒拍拍苏垂云的手臂,“刚刚吓到了吧。”
苏垂云不发一言。
明舒为难说:“你看,人都被吓傻了。”
苏垂云咬着下嘴唇,急切地等待着救护车赶来,
“你下次不许救我。”
按照原初中的发展,不论苏垂云有没有小心台阶,她都会摔下去。
这种剧情上的不可抗力,苏垂云没有办法违背。
但现在明舒救了她就不一样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聚集上来,这边是学校图书馆,来往的都是本校学生。
赶紧有人把明舒转移到温暖些的长椅上。
有两个医学院的学生过来先给明舒查看伤势,
“还好没事,大概伤到肌肉了,需要好好歇一阵子。”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学医小女生,按着明舒后背的骨头说,“好像没骨折,下半身有感觉吗?”
明舒脸色苍白点头,“有感觉。”
“还好,那应该没有伤到脊柱。”
“如果伤到脊柱,你这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过了。”
苏垂云吓得身上一阵恶寒,明舒摆摆手,“没事没事。坐轮椅不影响我出国留学,也不影响我创业。”
苏垂云:“……”
苏垂云:“你心里只有钱吧。”
明舒为难,“我要是没有钱,以后怎么和你一起过日子,总不能吃你家的,用你家的,你家有多少钱能让我挥霍。”
苏垂云:“……”
苏垂云闷闷说,“我自己会赚钱。”
很快,救护车赶来。
明舒被抬到车上,苏垂云一封举报信,直接发到校长邮箱里。
说来保洁人员也是叫苦不迭,这天本就冷地上结一层冰倒是情理之中,只是现在把人摔出一个好歹来,实在对学校的名声不好。
图书馆门口的冰面一下就被清理干净。
进了医院后,苏垂云才发现明舒的后腰一直到尾椎骨部分浮现出了大片青青紫紫的淤青,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
深红色的血丝在紫色淤青中宛如蛛网爬行。
明舒趴在苍白的病床上,脸色并不比病床红润上几分。
苏垂云迅速缴费拿药,明舒住进了骨科病房。
苏垂云忙完后,导员已经在病房里了。
导员汗流浃背,“这,这怎会如此严重?”
导员脑瓜子懵懵的,她是个表情较为严肃的中年女人,平日里学生都怕她。
现在满脸歉意,给明舒送来了一个果篮。
苏垂云靠在门边,和明舒的导员寒暄了几句。
她立刻切入正题,“明舒的伤是在学校里摔的,这件事校方需要负责任。”
明舒很少见到苏垂云严肃的样子,此刻突然见到苏垂云正儿八经拉下原本柔软的笑意,变得冷漠。
明舒恍惚间,觉得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妹妹。
苏垂云平时笑得太温柔了,特别是和明舒黏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甜甜的姐姐长,姐姐短。
苏垂云双手抱臂于胸前,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导员先是愣了几秒钟,“你是?”
苏垂云:“我是明舒的家人。”
导员沉默了一下,最终和苏垂云商谈起了赔偿内容。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学校全额报销明舒的医药费,以及增加交换生的待遇。
苏垂云把导员拉出去,说了几句明舒没听清的话,
只见导员瞳孔震了一下,大声说“这不合规矩!”
苏垂云笑眯眯说,“规矩都是人定的,我在后台已经申请好了,相关手续你们只需要点个同意即可。”
其实苏垂云有些强词夺理了,一般情况下因为地面湿滑而导致的受伤,学校是不会赔偿。
可苏垂云态度又过于坚定,再加上明舒刚刚代表学校得了奖,于情于理都应该做出一些表示来彰显学校的人文关怀。
苏垂云把导员送走,在门口道:“感谢学校的人文关怀。”
导员脸上有一丝扭曲,最终咬牙切齿说“不谢”。
导员需要负责和学校协商相关的内容,见到苏垂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苏垂云在门口笑容亲切地,和她握手告别。
导员:“……”
把人送走后,苏垂云快步回到病房,脸上又换上了那笑眯眯的表情。
“我帮你擦擦身子。”
明舒侧卧在床上,她的大脑有些脑震荡,好在不严重。
苏垂云小心翼翼梳理着明舒的长发,不敢触碰到她后脑的伤处。
明舒稀奇,“看不出你还挺凶。”
苏垂云:“也没有吧。”
她用手挠了挠脸侧。
“赶紧躺下休息吧,我帮你去打点饭来。”
明舒把她叫住,“你刚在门口和导员嘀嘀咕咕说什么了。”
苏垂云:“没说什么。”
导员只是学校的一个传话筒,“不过是商量一些赔偿的事儿。”
苏垂云心虚的没再多说,快步走出房间。
明舒靠在床头打开手机处理工作,不戴眼镜的她,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
苏垂云去医院食堂打了些清淡的饭食,又让四合院里照顾她们的阿姨送来了些滋补的汤汤水水。
苏垂云再次回到病房中时,明舒已经拿着手机快要睡过去。
听到门口的动静,明舒眼睛睁开一条缝,
“如果我没有及时抱住你,你的额头会撞上栏杆,”明舒后怕说,“会伤到神经,栏杆上的细菌很多,说不定会钻进伤口里。”
明舒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很小概率的事,但是说不定就会发生了。”
苏垂云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虽说苏垂云在穿越过来后眼睛能够看得见,但她经历了那场地震后,眼睛确实也瞎了一段时间。
明舒突然注意到苏垂云过于苍白的脸色,“我就开个玩笑,你不必后怕。”
明舒故作淡定,让苏垂云更加心疼,“是只是假设罢了,怎么可能呢……”
苏垂云喃喃自语,把刚打好的饭放在明舒的小桌板上。
她把病床的高度往上调,让明舒可以坐起来吃。
明舒的后背无法接触到床面,维持着一个很别扭的姿势。
苏垂云伸手抚摸在了明舒的肩胛骨上,两个人的体温在此刻互相传递。
明舒尝了一口医院食堂过于寡淡的饭菜,
“太难吃了。”明舒吐槽她抬头看了看苏垂云,“你是什么表情?我都和你说了,我没事,我是学校短跑队的呢,身体素质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伤就出事。”
苏垂云在嘴角叼着一个棒棒糖,柠檬的甜味在口腔中漾开。
“我家姐姐最厉害了。”
一顿饭吃完,明舒食不知味,主要是饭菜确实太寡淡了,让人怀疑医院厨房是不是缺盐。
明舒的长发披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让苏垂云看得口干舌燥。
她知道要好好照顾病人,理智却让她突然按住明舒的蝴蝶骨——把漂亮大美人搂到怀里。
“啊!”
紧接着是一个充满掠夺意味的吻。
带着柠檬甜味的亲吻让明舒突然惊吓,随即想要把人推开。
“够了,这也是在病房!”
明舒住的是双人病房,隔壁没人,但随时会有病人入住。
还有护士会来查房。
苏垂云对明舒的拒绝置若罔闻,小心避开她的伤处,不断加深的这个吻,直到明舒的舌尖被咬破。
苏垂云尝到了柠檬香甜味中,隐隐隐藏着的铁锈味,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这一个吻把两人身上弄得都有点热。
明舒顾不得疼痛大声训斥,“你疯了?!”
苏垂云眼眸暗沉,“你是我的童养媳,我自然是怎么对你都可以。”
苏垂云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童养媳”三个字。
明舒也为之一顿。
“所以姐姐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姐姐的身体也是我的。”
苏垂云的理由很霸道,明舒的一切都是她的,那明舒怎么能擅自为她受伤?
苏垂云看到明舒背后大面积的青紫,和已经发肿的后脑,便觉得一阵心惊。
或许瞎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明舒被苏垂云强行抱在怀中,挣扎不得。
只能无奈地闭上眼。
一副你爱咋咋地吧的摆烂表情。
明舒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家休养,
这段时间明舒的功课和工作都用电脑进行,好在最近的课不多,明舒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家中养伤。
明舒看着坐在床边的苏垂云,“你没事做吗?”
苏垂云寸步不离地守着明舒,好像是猫猫守着猫条。
“嗯”
苏垂云的膝盖上是只小狸花猫,正在喵喵地叫两声。
明舒抬手摸了一把猫脑袋,“你帮我去学校里办交换生的手续。”
“文件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
苏垂云摸了一把猫下巴,目光触及明舒红肿着嘴唇。
苏垂云有些心虚:“好,我这就去。”
在家里的这段日子,明舒几乎时不时就被苏垂云突然亲一口,明舒也摸不清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就喜欢逮着她亲。
仗着明舒没办法还手,几乎是什么恶事都做了。
大美人被禁,锢在苏垂云的床上不能动弹。
过分!
变.态!!
苏垂云自知理亏,快速帮明舒把文件拿来,在门口核对了一下需要办的手续,看了一眼时间,说,“我两个小时之内回来。”
明舒让她快滚。
苏垂云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明舒抬眼,“你快出去接电话吧,别在我面前乱晃悠。”
明舒不是个会嫌人烦的性格,但这几天确实被苏垂云给折腾烦了。
见到人就想把她给打一顿。
苏垂云按下接听键,一个过于甜美的声音在话筒中传出来。
“是垂云吗。我是宋惜,你可能忘记我了,我是上回被你救的那个妹妹。”
明舒垂死病中惊坐起,苏垂云的眼眸动了动,“你找我有事?”
明舒手指用力捏住剩下的床单。
差点忘了,她的妹妹被很多人觊觎着。
宋惜笑了笑,“我刚好到了你学校门口,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苏垂云若有若无地望了一眼房间里面,明舒正冷冷地盯着她,就差没有拿起枕头往她身上砸。
苏垂云:“抱歉,我有事。”
说完还不等宋惜继续说话,苏垂云就把电话挂了。
回头对明舒笑笑,“我没有答应她。”
明舒要笑不笑,闭上眼睛,不想和苏垂云多做纠缠。
苏垂云望了一眼,丢在垃圾桶里的指套,
果然是把人给欺负烦了吗?
苏垂云从四合院里出来,心想要好好给明舒赔罪。
苏垂云晃晃悠悠去了学校相关部门,把明舒的资料放在老师的办公桌上。
面前的老师约莫三十来岁,看苏垂云的眼神有些复杂,“你也要去?”
苏垂云拿出自己的资料,“我不符合要求?”
老师沉默了一瞬间,“也不是。”
老师严重怀疑苏垂云和明舒之间有些不清不楚,但一想到上面人的态度,老师索性不去纠结这些,给苏垂云的一张表格,让她填写。
苏垂云:“谢谢。”
老师,“你和明舒……”
苏垂云站在门口,回头看去,“怎么了?”
老师最终挥挥手,“回去等通知吧。”
苏垂云双手插兜:“行,那麻烦您了。”
老师看着桌面上的申请表格,明舒和苏垂云的红底照片放在一起,相当登对。
总有种两人眉眼十分酷似的夫妻感。
老师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
苏垂云靠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所有楼前的台阶上的冰都被除去,且没有继续结冰的迹象,苏垂云这才放心。
刚出校门,便见到一个身穿白色大衣,围着浅粉色围巾的漂亮女孩子在门口等她,手中捧着一杯热奶茶。
深秋时节的校园,地上落了一层叶子,天上的太阳宛如冰箱里的一盏灯。
苏垂云的双手被冻得有些红。
苏垂云站在校门口看着宋惜朝自己走过来,苏垂云不耐烦,“你有话快说,我要回家给明舒做饭。”
宋惜的表情一僵小声,“我想请你一起吃饭。”
“不用了。”苏垂云上下打量她,“你省点钱吧,我不缺这一顿饭。”
苏垂云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满脸的不耐烦,仍然让人感受到了被羞辱感。
苏垂云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
“我觉得人应该知难而退,不是吗?再讲下去你我都不体面。”
宋惜的脸色白了,她早就知道苏垂云是苏家人,认识苏垂云的人都说她好脾气,为何苏垂云要对她这般刻薄。
宋惜低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苏垂云:“你没有做错。”
宋惜面色一喜,苏垂云接着道,“只是,宋惜,你的企图心太强了,强得都快熏到我了。”
说完,苏垂云伸起一只手和她做了再见的手势,另外一只手把宋惜的电话给拉黑。
不管宋惜是从何得知她的电话,现在再也不会见到了。
“哦,对了,”苏垂云停在原地折返回来,宋惜刚以为有转机,却见苏垂云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两条烟给学校的保安,
“麻烦大叔帮忙拦着一下她,别让无关人员进校园。”
宋惜:“……”
宋惜的脸色又青又红。
身强体壮的保安大爷从值班室里出来,对宋惜挥挥手,
“无关人员,不许在此逗留。”
苏垂云这才满意。
应该把所有一切都暂停在,还未发生严重损害的时候。
随着明舒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直到春节后天气才慢慢回暖,但外面仍然滴水成冰。
苏垂云不习惯首都过于干燥的气息,整日窝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每天上课都好像要人三催四请。
直到明舒要出国的前一天,她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不舍得。
“阿云阿云。”
此刻外面狂风大作,席卷起路上的沙尘。
苏垂云在桌边打瞌睡,手上还有一份英文文献。
“姐姐?”
苏垂云听到明舒的声音后快速清醒过来,“站在门口干什么?陪我坐一会儿。”
说完苏垂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明舒把行李箱推到门口,坐在苏垂云对面,“阿云我不在,国内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苏垂云“嗯嗯“点头,有些敷衍。
明舒皱眉说,“你不能像现在一样懒散,如果有不懂的内容可以在邮箱里联系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明舒絮絮叨叨地说那些学习上的内容,并督促苏垂云赶紧把四级给考了。
苏垂云靠在椅背上,烟灰色的眸子坠着星光点点。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风刮得让明舒心烦意乱。
她特别讨厌离别,一想到要和苏垂云分开,好像心头的一块肉要被生生地剜下来。
明舒甚至想,自己最好护照或签证出什么问题,这样就有理由在苏垂云身边多留一阵子。
当然,她只能想想。
明舒看苏垂云漫不经心应付她,越发来气。
“苏垂云。”明舒大声说。
苏垂云睁开眼睛,带着笑意望着大美人,“听懂了,要好好学习,不给姐姐丢脸。”
明舒双手不安地捧着热水杯,“你在国内能不能不要交女朋友……”
苏垂云笑盈盈说,“不知道呢。”
明舒没好气,“那我就不回国了。”
随着外头落叶敲打在窗户上,四合院中出现了呼呼呼的风声,愈发让明舒心烦意乱。
在明亮的台灯下,明舒的侧脸忽明忽暗,“我是认真的,我打算和你结婚。”
明舒自言自语呢喃,“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你,但是我会努力赚钱,我会让叔叔阿姨满意,届时我会向你求婚,麻烦阿云提前答应我好不好……”
明舒的声音特别小,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希望苏垂云心有灵犀,能够感受到她的祈求。
明舒向来知道自己低人一等,也知道自己住在苏家,名不正,言不顺,
她妄想拥有苏垂云的全部,让苏垂云只看着她。
明舒参与了苏垂云的童年,也要参与她的少年时,更想参与她的未来。
话说到最后,女孩竟然双手捂着脸在苏垂云面前呜呜呜哭了。
苏垂云伸手摸了一把大美人的长头发,“乖啊,别哭了。”
明舒小声骂了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
转身跑了出去。
她明明哭得那样难受,那样真情实意的,希望苏垂云能够体谅她的不舍与恐慌。
她要去一个异国她乡,不知道要待多少年。
她需要面临的挑战,只会比现在想象的更多。
但她的妹妹完全不把她的情绪当一回事。
明舒用力关上卧室的门,直到第二天出现在机场时,明舒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只能戴上墨镜遮挡。
机场的候机厅里明舒和几个同学坐在一块,她手指用力捏着手机,
到现在都没有等来苏垂云任何一句问好。
好过分,明舒心想:我生气了!
明舒暗戳戳想,要二十四小时都不联系苏垂云,来表示她真的很生气。
“唉,那也是咱学校的人吗?”
坐在明舒身旁的同学,看到刚走进候机厅的苏垂云,
“我在学校看到你,你,你叫啥名字来着?”
那个同学挠挠头,一时间忘记了苏垂云的名字。
烟灰色眼眸的姑娘坐在明舒对面。
“我叫苏垂云,起晚了,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看你有几分眼熟,我们从前见过吗?”
明舒:!!!
明舒惊讶的手机突然掉在地上。
苏垂云笑笑,“那看来是没见过了,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日后的校友。”
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