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的半个身子都要探出来。

  明舒转头看向她, “阿云?”

  苏垂云脸上的急切快要化作实质,“我得了绝症吗,为什么不能在我的面前说。”

  明舒的嘴唇动了一下。

  看她家妹妹这副可怜巴巴, 快要碎掉了的表情,最终还是心软了。

  明舒长吁了一口气, “坐好了,别从沙发上滚下来。”

  正说着,明舒凑上去, 帮苏垂云把毯子拉好。

  苏垂云眼见着明舒毛绒绒的脑袋探过来, 在她的唇边啾咪一口。

  这一口,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就连苏垂云都惊讶自己为什么会亲得如此自然。

  一个酥酥麻麻的亲吻,让明舒脊背一麻,好像有一道电流穿过。

  明舒睫毛翕动,“好了,回来再给你亲。”

  说完,明舒脸热地起身就走。

  好像走慢了一步,就会被苏垂云继续亲一口。

  自从年三十后,两个人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有亲近了。

  不管是苏垂云,还是明舒,都下意识地想要多靠近对方。

  明舒快步和伊娃医生走出门, 两个人靠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玻璃处。

  明舒下意识地拿出一根烟, 顾虑到医生就在面前,她没有点燃, 而是放在手指间把玩。

  伊娃医生的表情不算轻松, 让明舒更想要吸一口烟维持镇定。

  在沉默了两分钟后, 明舒耐不住寂静的氛围,道:“苏垂云的眼睛, 是不是装的。”

  明舒问得很直白,直白的让走廊上来送文件的秘书小郑都差点绊一跤。

  随着啪嗒一声,小郑手上的文件洒落一地。

  她刚刚代替明舒去开会了,身后的人还在恭维她说郑总如果去分公司,她一定能当上副总。

  被称呼为郑总的小郑脸上的笑意还没扬上去,就被刚刚听到的话给吓个不轻。

  明舒侧目,“什么事?”

  小秘书赶忙弯腰捡起文件,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很好,快到手的副总之位,已经没有了。

  听到了明总的秘密,她能活着出公司已经是命大。

  伊娃蹙眉,“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明舒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开口道:“苏垂云的样子,不像是个盲人,她可以看手机,可以处理工作,眼睛有时候会随着灯光转动,走路也会规避障碍物。”

  小郑很有眼力见地把身后跟着的人都赶走,竖起耳朵去听那边的动静。

  伊娃看着手上的检查记录,“病人的眼盲是神经问题导致,我用手电筒照射她的瞳孔,没有发现任何收缩迹象。”

  明舒嘴唇动动,想说苏垂云的骨折也检查出问题,但人确实没事。

  她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

  “抱歉。”明舒自顾自地把香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

  “神经问题很严重,需要做手术。”

  说着她给明舒分析起了苏垂云的病情,“日常生活不受影响,不代表眼睛是好的,反而可能是病人心中不想失明,从而自以为双眼没事。”

  伊娃翻看记录道,“我这半年的手术都排满了,可以约下半年。”

  明舒立刻道:“我可以加钱,你说个数,我希望马上可以做。”

  被伊娃这样一说,明舒背后冷汗直冒。

  刚刚伊娃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苏垂云行为不受阻碍,是因为大脑不接受她失明的现状,模拟出图像。

  明舒在论文中看到过类似的案例。

  她的心脏都快要因为疼痛而抽搐酸疼。

  伊娃摇头,“抱歉,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这半年需要回西伯利亚的基地,这次能来a国,是因为不得不出席医学研讨会。”

  明舒只得接受,把伊娃送走后,出现在小郑的背后。

  还在消化信息的小郑被突如其来地拍肩膀,吓了一跳!

  “明总?”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明舒笑容亲和,“嗯,好好干,有你升职加薪的时候。”

  说完,明舒把窗子开了一条缝,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

  在办公室的苏垂云心脏嘭嘭直跳。

  她捂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

  也不知道明舒发现了什么,苏垂云平时表现得过于自然,她从未接触过盲人,自然是不知道正常的盲人的日常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

  好在苏垂云和明舒都不知道,双眼一抹黑。

  于是苏垂云紧张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无意间看到了明舒办公桌上摆放的……救助盲人的工会资料。

  草

  一种植物。

  苏垂云:“……”

  苏垂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没救了。

  苏垂云翻开文件,映入眼帘的就是明舒和真—目盲的人的合影。

  苏垂云都被气笑了。

  她的大美人啊,真是聪明。

  苏垂云思忖着,要不就直接说自己不是原主。

  也不知道明舒能不能接受良好。

  她不信大美人真的会大义灭亲。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垂云反倒是冷静下来,靠坐在沙发上,把手边的甜牛奶一饮而尽。

  门咔哒一声打开。

  苏垂云应声侧头。

  “你回来了?”

  面对最终的审判,苏垂云就算维持冷静,现在依然不自觉地紧张。

  不知道她的招财猫会不会哭,哭了要不要她安慰。

  苏垂云很渣女地想,明舒真的很爱哭,哄着很麻烦。

  还没等苏垂云在唇舌间编排好语句,倏然间被抱住。

  明舒确实哭了。

  哭得还不轻,身体止不住地耸动着,发出了小动物的啜泣声。

  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苏垂云的衣领中,把苏垂云的衣服给浸透了。

  苏垂云被她一哭也给弄懵了,她真的受不住美人哭哭。

  苏垂云转身搂过了她的明舒,柔和道:”什么了?“

  明舒哭哭啼啼,身上还带着一点烟草味。

  这烟草不是市面上卖的成品,更像是自己手工卷的。

  ”对不起“

  明舒喑哑道:”不起你是不是很难受?我之前都误会你了。“

  明舒莫名其妙的道歉,苏垂云表示一脸懵逼,但是看大美人哭得那么难受,她还是一言不发的接受了。

  苏垂云下意识觉得如果说出反驳的话,会造成一些她没有办法解释的局面。

  苏垂云不由干咳了一下,摸摸明舒的猫猫头说,

  ”怎么了?医生说我得了绝症,可能会不治身亡?“

  明舒立刻打断她说的话,”够了,不许瞎说了。“

  明舒还是那副要哭不哭地看着她,眼角还悬挂着泫然欲滴的泪水。

  明舒的手指摸过苏垂云的眼角,希望能够透过那双烟灰色的眸子,窥探出苏垂云惶恐不安的内心,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明天就回国好不好?“

  明舒抱紧苏垂云像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猫,”这里的冬天过于湿冷,你待在这里会受凉的“

  苏垂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点头应了一声。

  莫名其妙解除掉马甲危机的苏垂云,一直到坐上回国的航班都有些懵逼。

  直到她遇到了秘书小郑,才知道伊娃医生和明舒说了什么。

  苏垂云的表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秘书看苏垂云的眼神非常小心,“我们明总不允许我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她,不然我这个可怜的社畜会被开除。“

  苏垂云心想干到你这份上已经不算是社畜了。

  小秘书一副快要被明舒折磨死了的表情,表明她真的是一个社畜。

  苏垂云摸摸她的狗头说,”所以你们老板真的怀疑我是装的?“

  小秘书大声坚决反对,”绝对没有这回事,小苏总你不要瞎讲。“

  苏垂云:”……“

  那我就假装信了。

  苏垂云闭上眼睛,心想,她这双眼睛迟早要做手术,也不知道手术结果,会不会影响她真正的视力。

  万一明舒有朝一日看出假象,得知她不是因为心理障碍,而是真的能看得见明舒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算了,然后把苏家的家产让给明舒,她混吃等死离家出走。

  而且她不是原主,明舒也未必会喜欢。

  上辈子一直在工作,落下了一身疾病,这辈子遇到了这种事情,苏垂云心想要不早点退休算了。

  ”你们在说什么?“

  明舒的声音打断了苏垂云的思绪,把小秘书吓了一跳,立刻从飞机上站起来。

  好在这是一架私人飞机,空乘人员只是往这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出言提醒。

  明舒的眼神落在苏垂云身上,她很温柔地抚摸过苏垂云的一缕长发,把小秘书给拎走,自己坐在苏垂云身边。

  坐在两人不远处的鹫城博物馆的专家组八卦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专家看飞机还有一段时间到机场,纷纷坐在两人对面,说起了后续博物馆捐赠的流程。

  在这过程中,明舒的手一直都没有从苏垂云的身上挪开,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摸摸苏垂云的爪子。

  明舒丝毫没有一个上市企业老板的架子,给苏垂云端茶倒水。

  “困了吗?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

  明舒歪歪头对苏垂云说,“眼睛累不累?要不闭一会儿?”

  说完明舒拍拍自己的大腿,嘴上说着在她肩膀上靠一会,实际上早就把腿给准备好。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大开眼界。

  他们在国内或多或少都听过苏垂云和明舒之间情非常要好,真实见到时仍然觉得很缠绵悱恻。

  苏垂云从善如流地靠在明舒的大腿上,假装从眼睛开始休息,在明舒正在谈事情时,她侧过身打开手机,翻阅起国内的微博热搜。

  苏垂云翻看着手机上的微博热搜,# 明青花凤首提壶回国 #

  这个热搜tag高高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

  “哇,所以说终于可以回家了吗,欢迎欢迎!!!”

  “呜呜呜呜在外面漂泊了一个世纪,也该回家了。”

  “等等,只有我一个人关心这到底是苏垂云买的,还是明舒买的吗?”

  “楼上的大可不必纠结,在我看来我的cp都do了,早就是一家人了。”

  “作为那家拍卖会的知情人表示,苏垂云在当场真的很为明舒的钱包心疼,几次想要自己举牌子,都被强行按下去。”

  “啊哈哈哈哈抢着买单是怎么回事,这也太甜了。”

  “我姨妈也参加了,但是看价格太离谱了就没有下手,听她说明舒出门后的表情不太好,好像是觉得买便宜了……对,你们没有看错,是买便宜了。”

  “草,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草,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草,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苏垂云翻看热搜评论,也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基本都在质疑明舒借文物炒作。

  苏垂云没有把这些负面的声音放在心上,只要东西到了鹫城博物馆,名声就到手了。

  只是苏垂云没想到,下了飞机后,人会那么多。

  私人飞机原本应该停在明舒自家的小停机坪,为了方便媒体拍摄,选择在了锦城机场。

  明舒动了动大腿,“阿云,到地方了。”

  苏垂云原本是不想睡觉的,但没想到在明舒轻声交谈下,竟然真的睡着了。

  此刻睁开眼,看到了明舒笑意盈盈的双眸,顿时有些恍惚。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看时间,在拿起手机的瞬间僵硬了一下。

  草

  她这个瞎子,看什么时间。

  她宛如电影倒带似的一格格转头看明舒。

  明舒笑容不变,只是在眼底多了几分怜悯。

  苏垂云看了眼时间,随即关掉锁屏。

  苏垂云心想明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轻易相信医生所说的她的大脑,相信她还能看见的罕见案例呢?

  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明舒俯身把自家妹妹抱起来,整理好衣服,“走了,下飞机了。”

  苏垂云嗯了一声,在双脚踏足在地面上时,感受到了久违的安稳。

  还没等苏垂云长吁一声,扑面而来的媒体采访和来看国宝的热心群众立刻扑上来。

  苏垂云之前偶遇过明星的粉丝接机的壮观场面,比起现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有当地政府的协调,不至于完全乱了分寸。

  苏垂云下意识地挡在明舒面前,媒体的话筒快要戳在她身上了。

  苏垂云淡淡应付着媒体的问题,侧身保护后面的明舒。

  就如同她在拍卖会门口,被明舒保护那样。

  明舒微微一愣。

  得益于苏垂云上飞机开始就躺在明舒的大腿上休息,明舒不敢动,眼下已经有了轻微的疲倦。

  相比于刚睡醒的苏垂云,她更加需要赶紧走完流程。

  一个记者提问:“苏小姐怎么会想到专门去拍卖会买下这一只提壶,是因为从前就是鹫城博物馆的常客吗?”

  这个记者特别想要抢在前面,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直接向前倾倒,眼看就要倒在明舒身上。

  明舒正在和政府人员合照,戴着手套的双手捧着文物。

  万一撞上,苏垂云想都不敢想结果。

  苏垂云眼疾手快,侧身抱住明舒和明青花,把她往一边推过去,叫上身后的安保人员扶住了记者。

  记者一个踉跄,手中的设备掉地。

  而苏垂云在闪避不及时的瞬间,后腰撞上了垃圾桶的边缘。

  嘶——

  苏垂云用力抱住手中的四千万刀,还好,底座固定在玻璃罩里面。

  明舒没事,只是发是有些乱了。

  面对眼前的闹剧,政府人员和博物馆工作人员额头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着急去检查苏垂云受伤的明青花,发现没事后,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一阵后怕。

  苏垂云腰疼的几乎直不起来。

  她额头上的冷汗不比别人少,弯腰从地上捡起记者落下的话筒。

  苏垂云捏着手中粘上了少许尘埃的话筒道,

  “很抱歉我不是鹫城博物馆的常客,但鹫城博物馆是家父家母策划修建的,天宿集团在半年前曾经投资建设新馆,此番在国外看到孤零零的明青花凤首提壶,着实是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苏垂云思忖片刻,继续说,“提壶本是一对,却在漫长的岁月中相隔重洋,着实是让人心碎,我见不得相爱的人不能团圆,便和明舒一起去把它接回家。”

  说这段话时,苏垂云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明舒的身上移开。

  字字句句都在回答记者的问题,但字字句句都在和明舒表白。

  怎么办呢,她家大美人,真的很让人心动。

  苏垂云把手上的麦克风还给刚刚差点摔跤的记者朋友。

  苏垂云还想要继续回答,明舒抓住了苏垂云的手腕,“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明舒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这才注意到苏垂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事,先把东西送去博物馆吧。”苏垂云关心道:“明舒,你刚刚没事吧?”

  明舒自然是没事的,如果没有苏垂云刚刚抱住明青花,还把她推到一边,

  那个记者都快成为千古罪人了。

  上了车后,明舒把前后排的隔板往上升,留下了一片隐私空间。

  原本的采访尽可能全部压缩,随着车窗的升起,隔绝了外面的欢声笑语。

  明舒脸上的完美笑容,在关上车窗的那一瞬间立刻消失。

  “快点让我看看你腰上的伤。”

  苏垂云哭笑不得,“没事,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苏垂云数不清,从下飞机到现在她说了多少句没事。

  明舒看苏垂云不乐意,立刻上手去拉她的衣服。

  本该宽敞的车内,在两个人的动作下竟然显得过于逼仄,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扰乱了本该拥有的宁静。

  苏垂云的外套被扯到一边,它里面穿着v领的打底衫也被拉开来。

  随着一阵冷空气,苏垂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隐隐约约能看到车窗外面还有久久不散去的民众,明舒也无暇顾及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苏垂云腰侧的一片青紫上。

  明舒的心在此刻碎成了一半一半。

  甚至不敢用手指去触碰苏垂云的青紫色的边缘。

  明舒拿起手机,正准备和相关人员说马上开车去医院,被苏垂云按住手。

  “机场的人给了我急救箱,把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敷上去。”

  苏垂云嘴唇有些苍白,在明舒眼里,这副样子更让她心动不已。

  明舒按捺住心中的燥意,暗骂自己现在真不是时候。

  明舒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把冰凉雪白的药膏给捂热,轻轻揉在苏垂云雪白的腰上。

  搬厂的轿车后排任由苏垂云躺在上面。

  而明舒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像极了侍奉神明的虔诚信徒。

  “你为什么……”能够看到我捧着明清花?

  明舒不敢把疑问宣之于口。

  苏垂云好像猜到了她在说什么,“你当时距离我只有三步路,听出来,还能听出来,站在你身边的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距离你两步路的地方,和你一起捧着明青花合照。”

  明舒哑然。

  苏垂云说谎不脸红,“你站在我的三点位置,周围都是陌生人,我自然率先关注你的位置。”

  苏垂云深情的话,张口就来,“明舒,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很重要,天价古董也很重要。

  伴随着机场出现的意外,两人的照片立刻在网上疯传。

  “啊啊啊啊,妈妈问我现在磕了一个什么神仙CP?”

  “天呐,苏垂云刚刚的话是在表白吧,看不得明青花提壶一只壶在博物馆内孤零零的,所以要在国外把另外一只也带回来。”

  “这是在比喻什么!这是在比喻明舒在外创业啊,苏垂云一个人苦一西西,在国内没有老婆。”

  “我的妈,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磕这对差点be的文物CP,原来我和苏垂云是一个想法!”

  “我看网上那群唱衰这对CP的黑子还怎么说。”

  “只有我一个人关心苏垂云摔跤时的表情很痛苦吗?嘴唇都白了。”

  “先把文物抱在怀里,然后把明舒往外推,她的动作真的好迅捷!!”

  “如果真心爱明舒,为什么不先推明舒?”

  “楼上你不要杠了好不好?如果我是明舒知道东西碎了,我现在就从公司总部跳下去。”

  “加一,我碎了,东西都不能碎。”

  明舒和苏垂云快速走完全程,把不必要的过程都省略了,但即使这样,两人折折腾腾仍然用了三个多小时。

  回到园子时,苏垂云的腰已经疼得直不起来,整个人宛如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

  “我在机场酷不酷?”

  苏垂云被明舒重新上了一遍,要疼得呲牙咧嘴。

  “酷,特别酷。”

  明舒的手掌擦过伤口处,苏垂云差点没忍住又叫了一声。

  此刻白荔也忙完手中的接洽工作,没来得及看手机,在门口奇怪,

  “过完年了还要杀年猪?”

  她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苏垂云,

  苏垂云的样子比在机场还要病恹恹,严重怀疑是明舒给她上药揉的。

  苏垂云手指在半空指了指,最后无力地耷拉下来,

  “白荔,该你营业了。”

  白荔心有所感,打开微博,满屏都是苏垂云抱住文物救明舒的抓拍。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卡哇一也是一。

  白荔:!!!!

  明舒拍她辟谷:“好了,别说话了,我用药酒给你揉一揉。”

  苏垂云:“……别,疼,姐姐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