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拍卖会的开始, 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苏垂云搂住明舒的腰身,很有暗示意味地对戴莉看了一眼。
那一眼,用尽了苏垂云一生的嘚瑟和嚣张。
戴莉:“……”
明舒转头看过来, “怎么了?”
苏垂云笑着摇摇头,长吁一口气, “姐姐的追求者真多,我真的好吃醋啊。”
明舒被她说的无奈,“我都没有理会过, 谁知道戴莉……”
骂她和奖励她似的,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见职场的压力有多大。
把人都逼成m了。
苏垂云笑笑,手里拿着号码牌当扇子扇风。
随着拍卖师开场,前面几件不痛不痒的拍品被一一揭幕,苏垂云一直都兴致缺缺。
明舒靠在沙发上,道:“看上了哪一个?”
苏垂云:“……没有,我看不到。”
苏垂云谨记自己的瞎子人设,绝对不露馅。
明舒倒是没有多在意,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
苏垂云刚要说一句金主大气,就听明舒道:“多摸摸。”
苏垂云:??
那真是谢谢你啊。
明舒举了几次牌, 拍到了一个小花瓶, 说放在苏垂云的卧室中很合适,苏垂云原本还想说谢谢。
结果一看是清代的一个春.宫.图花瓶, 可以说是白花花的很直白了。
苏垂云:“……”
欺负她看不见是不是。
面对周遭人很有暗示的目光, 明舒只是礼貌地笑笑, 几个收藏家看到明舒身边跟着的美人,没有继续打花瓶的主意。
人家小两口玩儿呢, 有谁会没眼力见去掺合。
明舒半是抱怨道:“也不知这家拍卖行背后是谁,就算是我这个老客户,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明青花都难得很。”
苏垂云心虚地移过目光。
明舒喝了一口香槟道:“阿云,我刚刚看你进来的时候也有邀请函,主办方给你也发了?”
苏垂云含糊地应了一声。
如果不是父母和她说了这家拍卖会有他家的股份,苏垂云对此还真是一无所知。
可以说是暗搓搓地赚了明舒不少钱了。
苏垂云都不敢想明舒以前拍卖来的宝贝,拍卖会在中间抽成了多少。
苏垂云看明舒的眼神更心虚了。
下意识摸了一把天价的耳环……
随着拍卖会进入末尾,万众瞩目的明青花提壶被放在了防弹玻璃罩里面。
不少昏昏欲睡的大老板和收藏家一个个挺直腰背,手中的号码牌跃跃欲试。
拍卖师笑容完美道:“第四十七件藏品,明青花凤首提壶单只,起拍价两百万元,单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元。”
虽然起拍价低的过分,但价格瞬间就被抬高到了一千万元。
苏垂云心中不敢去算汇率,暗搓搓心想自己好像要赚麻了。
明舒举牌一次。
“一千三百万。”
面对这个价格,坐在不远处的戴莉也举牌,“一千四百万。”
苏垂云侧头看了一眼,戴莉对她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苏垂云报以温和笑意,无声道:“你加油。”
不管如何,苏垂云都是赚钱的那一个,只是赚多,和赚更多的区别。
明舒举牌,“一千六百万。”
戴莉跟了几次后,发现明舒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更没有去骂她,嘴角失望地撇了撇。
坐在明舒前面的一个老年收藏家丝毫不让,“一千七百万。”
拍卖师虽说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但所有人默认加价一百万。
无他,就是有钱,就是觉得明青花值得。
很快,价格到了两千二百万。
苏垂云心中不由得担心,道:“明舒,想想你的流动资金,要不算了吧。”
苏垂云心想网上这热搜,咱也不是一定要蹭。
看苏垂云和明舒在讨论,前面的老收藏家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好,对手开始犹豫了,应该乘胜追击。
果然年轻人没什么钱,怕不是只是为了让小女友开心吧?
明舒举了一次牌子,侧身对苏垂云道:“你不想要吗?”
苏垂云:“我在担心明舒的钱包,我当然是想要。”
说着她也举了几次牌。
明舒介绍了一下前面地中海秃顶的老收藏家,道:“他是有名的华侨收藏家,家里摆着不少国内的古董,如果东西到他手里,一定不能到鹫城博物馆。”
苏垂云想到了鹫城博物馆里孤零零的凤首提壶……
cpBE了,痛,真的好痛。
前面的地中海没想到明舒还在坚持,脸色变得胀红。
“三千万。”
地中海收藏家狠狠瞪了一眼明舒。
明舒报以一个微笑。
地中海的眼神分明是,你哄女朋友差不多够了吧,怎么还真和我抢?
明舒用眼神回道:怎么办,我的小女友只想要东西。
地中海:!
气到地中海又掉了几根毛。
地中海原本的预算只有三千万,往年的拍卖价差不多就两千三四百万封顶了。
玻璃罩后的提壶只是单只,不是一对,这个价格属实是不合适了。
苏垂云想要花钱举牌,被明舒按住手腕。
“我来吧,你装修花了不少钱。”
苏垂云被她的偏爱给气笑了,装修钱才多少?
地中海收藏家咬牙,“三千两百万。”
明舒举牌:“三千六百万。”
地中海原本还想一个上头举牌,在旁边人的劝谏下最终没有举起手。
苏垂云也被惊了一下,“姐,你冷静一下。”
明舒揉了一下苏垂云的掌心,“很贵吗,我感觉和企业的日常营销费用相比,怎么那么便宜呢?”
苏垂云哑然。
明舒打算把拍来的凤首提壶还给鹫城博物馆,明舒打算在鹫城建产业园区,当地政府一定会给她大开绿灯。
有了这一层加持,别说是鹫城一个地方,她的爱国名声打出去后,在国内做生意只会更容易。
况且下一届奥林匹克在国内举办,到时候场馆建设等等……可以翻倍赚回来。
当然,这些她都不会和自家小妹妹说。
就算明舒不说,苏垂云也能猜得到,便没有阻止了。
“三千六百万一次,三千六百万两次,三——”
明舒再次举牌,“四千万。“
满场哗然。
地中海收藏家的头发又掉了几根,在刺眼的灯光下他泛着油光的脑袋直冒烟,像个刚出锅的茶叶蛋。
苏垂云给看饿了。
戴莉原本来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能见到她的白月光冷静又疯狂地举牌子拍卖的场面。
每一次举牌,都代表着大量资金的流逝。
用一句纸醉金迷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戴莉原本以为明舒来哄哄女友差不多了,属实是没想到,苏垂云是个隐藏的祸国妖姬。
“四千万一次,四千万两次,四千万三次,”随着木锤落下的脆响,“恭喜明女士!”
拍卖会结束,明舒去办手续,当大门打开的瞬间,无数媒体冲在前面。
苏垂云被闪光灯给闪瞎了,悄悄走到了一旁。
明舒身边围绕着高大的保镖,有白人也有黑人,一个个身高快到两米,如铜墙铁壁般把明舒和媒体隔绝开来。
媒体逮不到明舒,只能逮别人。
苏垂云就被逮住了,
苏垂云:“……”
不要欺负我这个残疾人哈。
苏垂云面对挤在最前面的国内媒体的话筒,报以一个完美礼貌的笑容。
“请问您今日看到了明青花凤首提壶了吗?”
“最后以四百万刀成交,请问您对此怎么看?”
“听说买主是华国人,您和她认识吗?”
在密密匝匝的问题中,一个记者突然看苏垂云眼熟,“您,您是不是……”
明舒立刻办好手续,一回头发现一直搀着自己胳膊的小妹妹不见了。
明舒:!
工作人员看到明舒的脸色瞬间难看,也吓了一跳,“您看手续有什么问题吗?”
明舒把签好字的税务文件扔在桌上,“和我在一起的小姐在哪里,去查监控。”
工作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好像被媒体包围住了,媒体人太多了,很抱歉我们没有妥善处理。”
明舒眉头紧蹙,“是你们的问题。”
就在明舒快步朝媒体走去,余光忽然落在走廊上的一个双人油画上。
工作人员介绍,“这些是拍卖行的大股东油画肖像,邀请了国际知名的……”
明舒抬手打断,“这位是……”
明舒目光颤了一下,“宋女士和苏先生?”
工作人员点头,“是呢,二位是国际上知名的环境与园林文化研究的学者,参与过欧洲古老宫殿的维修重建工作,F国的地标性教堂重建也请过二位。”
明舒:……
裂开了。
她以为是在爱人面前展示钞能力很帅,现在想来苏垂云是不是以为她在玩过家家。
明舒用力捏了一把眉心,“四千万还是太少了,早知道再多花一点。”
这不比送伯父伯母奢侈品好。
明舒鲜少地后悔了。
工作人员:?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工作人员:“您认识二位?”
明舒喑哑:“昂。”
何止是认识啊,还吃过两位做的年夜饭。
苏垂云的身份被媒体认出来。
“您是苏小姐?!您怎么在这里?也参与了竞拍吗,请问明舒是否也在?”
“国内有传闻说二位的感情出现裂缝,您是来花钱消愁的吗?”
“刚刚有位金发灰眸女士频频看向您,是不是您的新女友?”
苏垂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还没等苏垂云回答,一只胳膊搂过了苏垂云的腰身。
“抱歉,苏垂云现在不接受采访。”
明舒冷淡的眉眼面对记者,道:“你们好奇的几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还没等记者反应过来,明舒遮挡住苏垂云,不疾不徐道:
“明青花是我买的,回国就还给鹫城博物馆,当然,博物馆方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来对接。”
“其次,”明舒的声音比刚刚更认真,“我和苏垂云的感情很好,不要捕风捉影,恶意造谣者天宿会采取法律途径。”
“苏垂云也没有新的女友。”
明舒环视一圈,“以上。”
说完她拉着苏垂云就走,苏垂云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哎等等,四千万,我可以出,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省点吧。”
回到车上,明舒幽幽:“没事,让我多出点,我安心。”
苏垂云对明舒的emo不太理解,道:“四千万刀果然还是太贵了吗。”
苏垂云心想要不要在国内别的业务上,委婉地还给明舒。
她的招财猫也需要回回血。
苏垂云宛如玻璃珠的烟灰色眸子流转,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明舒:“不贵,我还嫌便宜了。”
苏垂云:?
明舒先去公司继续谈新能源方面的合作,车子开在总部大楼门口,明舒顿了一下,
“阿云,后天下午抽个空出来。”
苏垂云正裹着毯子打瞌睡,闻言抬眸,语气有些鼻音,“什么?”
明舒:“我约了医生给你看看。”
苏垂云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苏垂云:“你刚花了那么多钱,请医生应该不便宜吧,要不现在就省省吧。”
明舒真的以为苏垂云在关心她,“流动资金很好,再说了,我用的是自己的存款,手头宽裕着呢。”
苏垂云揉了揉眉,看明舒这幅小猫摇尾巴的姿态,心有所动,起身抱住她。
明舒没想到苏垂云突如其来的拥抱,脚下不稳,整个人都摔倒在苏垂云的怀中。
司机:!
从总部走出来的高管团队,”??!!!“
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严肃认真宛如机器人的明舒,面颊上浮现出了刻意的红晕。
明舒一赧,”苏垂云,你松开我。”
苏垂云如同宣誓主权般,在明舒的脖子上印下一个亲吻。
倏然间,一股电流从明舒的尾椎骨向上窜。
明舒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轻呼。
“唔——”
苏垂云长吁一声,“姐姐,我的眼睛没事,你别总放在心上。”
明舒睫毛翕动,“都是我的错。”
如果明舒能够在苏垂云眼睛刚出问题的时候回国,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是不是就还有转机。
明舒现在赚的钱,多多少少都建立在苏垂云以前的痛苦上。
苏垂云打断了明舒越想越离谱的思绪,“好了,去工作吧。”
明舒一副快要被蹂.躏哭了的表情,“嗯。”
鼻音很重,猫猫哭哭。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我会好好赚钱养家。”
明舒赚钱的心思从未有如此迫切过,比起苏垂云说的吃她的软饭,她才更像是高攀了苏垂云。
从各个方面。
苏垂云对上明舒莫名其妙虔诚信徒的表情:???
好像苏垂云现在说任何话,明舒都会照做似的。
苏垂云用手指擦去明舒嘴角的银丝,“乖,去上班吧,别想有的没的。”
明舒:“好。”
苏垂云满意。
看明舒的背影走进建筑内,在明舒即将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回头。
明舒直直地对上了苏垂云的目光。
在这一瞬间,明舒有了被凝视的错觉。
是她看错了吗?苏垂云的视线在随着她移动。
一定不是错觉,明舒在这方面的感知力很强。
苏垂云忽地收回视线,车子开走了。
明舒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车子消失在了目光的尽头。
“明总?”
周围人叫了她几声。
明舒慢慢回过神,收敛眉目道:“最近你们是有一项当地残疾人帮扶公会的公益项目?”
“是的,明总,这里是文件。”
正说着,明舒身后的人就要开始简单概述项目内容。
明舒打断了他的发言,
“其中有盲人吗。”
“有的,一共有三位,其中两位出生便是目盲,一位是九年前车祸不幸摘除眼球。”
明舒:“下午有时间就见一面吧。”
……
苏垂云回到莎莉太太的屋子。
小秘书已经把房子都整理妥当了,院子里的猫猫也喂养得肥嘟嘟。
苏垂云下车时打了一个喷嚏,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秘书走来,“小苏总,您今日和明总的采访上微博热搜了。”
苏垂云下意识拿出手机,突然想到了人设,放回口袋里。
“什么?”
小秘书把热搜念给她听。
# 鹫城博物馆 #
# 文物归国 #
# 明舒一掷千金四千万刀 #
#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
评论区也很热闹,小秘书只挑了几个夸夸地读了一下,苏垂云扫过她的屏幕,看得饶有趣味。
“啊啊啊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
“话说姐妹们这对真的太好嗑了吧,明舒一把拉过被记者团团围绕的苏垂云,老母鸡护小鸡哈哈哈哈”
“我说你们嗑CP上头也太离谱了吧,人家明舒也没说要捐给鹫城博物馆,说不定是自己想要呢?”
“楼上是不是没有认真看采访,博物馆的专业人员已经起程了好不好。”
“emmmm我对这件事持保守态度,不要太指望资本家有良心。”
“一个主打创新的高科技公司,干嘛凑这个热度,又是炒CP又是买文物,真是不知道收敛。”
“楼上有病去看病,人家做错什么了吗,鹫城博物馆的单只明青花提壶,我看得心碎死了,听讲解员说另外一只在战火中被遗失了。”
“姐妹们谁懂啊,我想去支持天宿,结果发现人家压根不屑于赚咱们这点小钱,呜呜呜都是对企业和政府部门服务的,我这就绑架老板让她和天宿合作。”
“话题到这里,我不得不嘚瑟一句,在苏家订购的香几已经到货啦哈哈哈,我爷爷垂死病中惊坐起也要拿起放大镜+老花镜仔细观察,比对待新生儿还小心。”
“+他+他可以去苏家官网下单了,姐妹们冲冲冲。”
“流下了穷鬼的眼泪,话说明舒和苏垂云真的不赚穷人的钱啊……良心了。”
苏垂云看到手机上响个不停的订单消息,陷入沉思。
大十几万,几十万的家具,真的有人说定就定,还有不少富婆订全套。
陈玥特意发语音来,说,好多客户的订单备注上写要你和明舒的CP签名照。
苏垂云:“……”
要她照片干什么,辟邪吗?
陈玥唯一头疼的是,“老师傅的凿子都要敲出火星子了,哎,从前闲着发慌,现在忙的人快撅过去了。”
苏垂云道:“定金都交了,不必别那么急,咱们和天宿一样每天工作八小时,周末双休,买家能理解的。”
陈玥作为打工人给苏垂云点了一个赞,“你在感情之外,还真是一个好人。”
对于网络上的热度,苏垂云现在眼前最迫切是明舒给她找了一个医生。
所有眼科医学生都耳熟能详的医生。
看医生当天,明舒沉默地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
苏垂云靠在沙发上的厚毯子上,她在温暖的地方容易打盹儿。
苏垂云问起了明青花的事情,明舒只是淡淡抬头,“已经交给博物馆的人了,你没看微博?”
苏垂云迷茫,“没人读给我听。”
明舒想要说什么,最终闭上了嘴。
“我们明天回国。”
“好,姐姐终于能住回粉色公主房了。”
提起粉色的洛可可房间,明舒的表情微微松动,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意,“好。”
明舒的眉目收敛着,心中止不住地想起了她看到的盲人的状态。
眼球退化,眼皮变得干瘪,手里常年拿着一根棍子,靠导盲杖的挥动来确定地面是否有障碍物,就算不拿导盲棍,也会有精心培育的导盲犬。
不管是否富有,盲人身上都沾染上难以褪去的胆怯感,对于外在的风吹草动,精神都无比紧张。
这种紧张能改变一个人的面相。
明舒抬眼看向苏垂云。
苏垂云正靠在抱枕上听新闻,手指不自觉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温柔,娴静,在床上时却过于黏人,很有攻击性……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真的做的时候,一次都没插错地方……
明舒想起了一些羞人的事情,不自觉摩挲了一下双腿。
啧,上一次做,是年三十。
好久没有亲热了。
总之,明舒看苏垂云那样子,完全不像是个盲人。
她太淡然自若了。
比像个喜欢闭着眼睛的健康的人。
再联想她其实没事的腿……明舒心中有种无法言明的被欺骗的愤怒,和不被信任的难受。
小骗子。
苏垂云好像听到了什么,“明舒?”
就在明舒要说话时,门被敲响了,
“明总,伊娃医生到了。”
明舒上前和伊娃医生聊了苏垂云眼睛的大致情况,后者的目光一直观察在苏垂云身上。
“让我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伊娃医生不太像是a国人,英文中带着难以忽略的弹舌音,湛蓝色瞳仁落入了苏垂云的眼眸中。
明舒对这位医生很信任,听说她曾经是战场上的军医,救治了很多因为战争而失明的士兵。
苏垂云手掌心中全是冷汗,她也知道一个瞎子没那么好装,只能尽量做出双目无神的样子。
如果明舒知道她不是原主。
苏垂云估计现在就能被烧成骨瓷,和明青花一起托运回去。
“哦,我可怜的孩子,”伊娃遗憾道,“你别紧张,你现在比我半年前看诊的上尉还紧张,来,放轻松。”
苏垂云:“医生,我还有救吗。”
伊娃用手电筒照她的眼睛,又拿出了几个眼科检查的工具。
明舒的手掌搭在苏垂云的肩膀上,“教授,病人的眼睛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伊娃收起工具,“我们出去说?”
苏垂云:!
不可!
她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