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被苏垂云叫得一羞, “瞎叫什么。”
苏垂云:“不是学姐吗?”
明舒咬唇,“是……哪题不会做?”
大美人把校服的拉链拉到领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唯有脸上的一抹情.态,不像是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夜风寂静, 外面街道上下班高峰期的车水马龙声隐隐传到了公司里。
隔壁佛寺中蔓延的檀香味混合着桂花香,让这独属于两个成年人的扮演小游戏多了几分禁.忌感。
苏垂云先一步红了耳朵,“就是生理课上有几道题我不会……”
明舒的呼吸彻底乱了。
明月堂作为办公室, 当然是有监控的, 但苏垂云先一步把监控给关掉了。
一同关掉的还有录音。
空气中只有衣料摩挲的沙沙声。
苏垂云仰头用嘴唇轻轻摩蹭着明舒的脖子, 后者的手从校服袖子里伸出来,搂在苏垂云的腰上。
酒不醉人花自醉。
校服被明舒保存得很好,上面还有香皂的味道。
在发丝缭乱间,好学生身上的校服被拉开。
“学姐。”
苏垂云好像很知道该怎么称呼才能让明舒开心。
“学姐,班主任知道学姐脸红起来那么好看?”
明舒:“!”
窗外的猫咪奇怪地看着室内的这一幕,两个人类不开灯在干什么?
“学姐,同学们都走了,学姐说会不会有人丢三落四回来拿书本?”
明舒的身体一僵,想要捂住她的嘴,不要瞎说。
这个小丫头真是!
明舒喉咙中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哭声中有着隐秘的欢喜。
好学生的脚背, 勾起了沙发上的毯子, 在动作间却不慎把毯子踢到了地上。
“学姐怎么只顾着哭,如果老师看到学姐哭, 一定会很担心吧, 毕竟学姐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苏垂云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说出一串串让人恼羞,却不能把她推开的话。
“你, 闭嘴……”
“如果别的同学知道,昨天还在国.旗下发言的学霸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同学们一定会很心疼。”
明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这一眼中蕴含的风情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多抱她。
……
黑色轿车路过佛寺,白荔突然一惊,“哎呀,我的策划书忘记拿了!”
正在开车的季玉兰立刻在下个路口掉头,“策划书很重要,回去取吧。”
白荔坐在副驾驶上,懊恼地把头埋进双手里。
“都怪我笨手笨脚。”
季玉兰作为职场中的老人,出言安抚,“没事,这个点明月堂应该没人了。”
白荔点点头,“还好明总不知道,听天宿的人说明总对手下管得最严了,如果被发现指不定要讲一顿。”
季玉兰让她放心,“小苏总为人宽和,不必放心。”
高峰期的车流量很大,待到黑色轿车开进公司后,外头的霞光已经彻底被星光取代。
季玉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猫罐头。
白荔:“你不进去?”
季玉兰摇头:“我去墙角喂猫,你快点去拿策划书。”
白荔点头,小跑着进了明月堂。
不在办公时间的公司寂静,白荔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在空旷的房间内发出了回音。
“奇怪,明月堂里还有人?”
一阵阵难以分辨的细响从走道尽头传来。
白荔第一反应是进贼了,第二反应是贼的技术很高超。
明月堂装饰得古色古香,光是墙角随意一个摆件都价格昂贵,明明是小苏总的办公室,却宛如私人收藏馆似的。
白荔害怕地抓紧了手机,手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赶紧从后台打开监视器,密密麻麻的窗口布满了屏幕,但唯独镇中心的明月堂是一片漆黑。
监控被断掉了。
苏家在安保方面做得一项卓越,白荔想都不敢想那小贼是用何种见不得人的方法才切断监控?
白荔快步走到林月堂的双开木门边上。
她把耳朵贴在木门上,里面果然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有小贼!
白荔吓得脸色发白,抖着手机在思考,要先和老板说,还是先报警。
室内。
苏垂云刚刚还在逗明舒说有同学丢三落四,忘记拿书本,结果真听到了一串脚步。
明舒:“!”
苏垂云也是惊了一下,她用气音在明舒耳边说,“别怕,应该是员工。”
明舒缩在她怀里,赶紧用毯子包裹起身体,消失在小树林里,做了坏事生怕被老师发现。
苏垂云摸了一把明舒散开的马尾辫。
“唔,别闹,都怪你……”
明舒用情.态流转的眼睛瞪她: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来!
她没注意到苏垂云一个瞎子居然在看监控。
苏垂云正在查监控时,突然听到大门外落了锁。
随着咔嚓一声,不仅大门被锁上了,连窗户都在系统的操控下悄然关闭。
明舒把毯子裹得更紧了。
苏垂云在监控里看到吓到浑身颤抖的白荔,
“……”
她的好员工。
门口传来白荔压抑着害怕的勇猛声音,“我已经叫人来了!你在里面跑不掉的!”
苏垂云用力捏着眉心。
“入室盗窃,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像你这种偷昂贵物品的可追究刑事责任!”
白荔念着手机上显示的法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一点。
白荔甚至打开了围栏上的电网。
一个都不许跑!
就在白荔正在拨打报警电话时,门从里面咔嚓一声打开。
白荔瞳孔地震,安保系统里锁上的门怎么还能开??!
除了暴力破门外,只有一种解释是门内的人拥有比她更高的权限。
白荔刚一抬眼就对上了苏垂云没有温度的烟灰色瞳孔。
白荔尖叫一声,刚要把手里的铁铲蹲上去,一眼分辨出是老板。
白荔吓得一抖,“小苏总?”
明月堂里的暧.昧气味被一阵冷风吹散。
苏垂云身上披着明舒的风衣外套,腰带紧紧系着,看不出里面衣衫不整。
白荔自然没有心思去观察苏垂云的穿着打扮,看到苏垂云那张脸就一阵庆幸,
“老板,你被人挟持了?”
苏垂云捏了一下眉心,“有你是我的福气啊。”
白荔低着头,余光瞥见在沙发上躺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同学。
可能是她看错,下一瞬那个女同学便钻到毯子里。
可怜的女同学,顾念着苏垂云的腿脚不好,每次都是她用力最多,结束后也最累。
苏垂云靠在门边,“你来干什么。”
白荔怂不拉叽认错,“来拿文件,我丢三落四是我的错,小苏总扣我工资吧。”
苏垂云:“……”
苏垂云:“什么文件?”
白荔说出了策划书的名字。
苏垂云:“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苏垂云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在一沓文件中找出了白荔要的那一份,心情复杂地拍在人肩膀上。
白荔:“老板您的眼睛和腿……”
她真该死,她让一个残障人士帮她拿文件。
苏垂云:“被你气好了。”
白荔哭得更大声了。
白荔快步拿着策划书走时,突然顿住了脚步,在她目光尽头是正在摸寺庙猫猫的季玉兰.
季玉兰:?
你看我的表情好吓人哦。
白荔脑海中突然划过那一抹校服,
该死,好眼熟。
她一阵头疼,手捂住发疼的太阳穴。
头好疼,要长脑子。
那校服!不就是她和小苏总在明舒书房的保险柜里看到么?!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季玉兰摸摸猫头,“文件拿来了?”
季玉兰把人拉到副驾驶,开玩笑说,“怎么这副表情?撞见鬼了?”
白荔 CPU□□烧了,“没,见到明总了。”
季玉兰也被吓得汗毛一竖:“那还不如见到鬼呢。”
……
连续几天,明舒都不想见苏垂云。
苏垂云拿着逗猫棒,试图教会猫咪后空翻。
她手边散落着设计图纸和太湖石造景资料。
陈姐看到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和快要被逗猫棒,给玩傻了的猫,“怎么了?”
苏垂云:“金主姐姐没理我的第五天,想她。”
白荔把头埋的更低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小苏总扣我工资吧……”
季玉兰奇怪:“人家明总家大业大,不来咱这里很正常啊。”
季玉兰时常都觉得小苏总过于依恋明总这个姐姐了,姐妹情谊真的能达到这一步吗?
难道是……
季玉兰大脑一拍,“难道你们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陈姐嫌弃:“你坐小孩那桌去。”
季玉兰:感受到职场霸凌了。
白荔看没人理她,继续道歉,“都是我的错,错就错在……”
苏垂云看她一眼,蔫了吧唧,“你错在哪?”
白荔:“我错在长了一双眼睛。”
苏垂云瞳孔震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荔说完才反应过来,她侧面暴露了知道是校服明舒的事实。
啊啊啊她这个脑子啊。
陈姐听得满脸问号,“都干啥了?”
苏垂云嘴唇动了一下,“不扣你工资,你干活也不容易。”
白荔呜呜直哭,“您真是个好人。”
苏垂云:“你明天去天宿上班吧,你应该有更宽阔的前景,不应该拘泥于我这儿。”
白荔心想你还不如扣我工资。
有些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苏垂云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吃到金主姐姐的奶糕。
一时之间,明月堂里充斥着哀伤的氛围。
……
另外一边。
北桥大厦内,明舒望着休息室里悬挂的校服,愣愣出神。
她把已经脏了的校服手洗干净,一直晾在休息室的窗边。
明晃晃的校服悬挂在半空中,蓝白相间的条纹上残有多年前的黑笔划痕。
外头的门被敲响,明舒道:“进。”
白荔探出一个脑袋,手中提着她的所有工作资料。
像是个刚被辞退的可怜员工。
明舒看到她的表情顿时一僵,“来送文件?”
看着不像,没人送文件会拿着离职用的纸箱子。
白荔蔫了吧唧,“小苏总让我来您这里上班。”
明舒额角用力一跳,“行,去秘书办报到吧。”
白荔小声说,“我以为明月堂进贼了,那天我真的什么都没看QAQ您别把我辞退,我找份工作不容易。”
明舒:“!”
白荔刚说完话立刻捂住嘴,她本意想说为了捍卫公司的财务安全赴汤蹈火,结果话一到嘴边变成了不打自招。
明舒痛苦地闭上眼,“知道了,你去忙吧。”
白荔离开时喃喃自语说,“我可是小苏总的心腹,怎么能离开小苏总呢……”
明舒心想,你是心腹大患吧。
一同到秘书办报道的,除了白荔,还有一个刚毕业的妹子。
叶琬浅笑着自我介绍,对上秘书小郑的眼睛时,腼腆地一赧。
白荔在空气中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茶香味。
小郑就是一直跟在明舒身边的董事长秘书,在国外留学时候和苏垂云认识的,作为行政岗位,她每天只需要负责和明舒有关的事情,比白荔在苏垂云身边还心腹。
小郑被叶琬的笑容闪瞎眼,含糊了几句,悄悄对上抱着箱子来的白荔。
小郑:“你咋来了?”
白荔:“被发配边疆了。”
小郑:?
白荔:“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白荔哭丧着一张脸,心想自己就算被发配边疆,也需要为老板分忧,毕竟自己的工资还是苏垂云在给。
小郑:?!
小郑提起一口气:“做啥了?公司的灰色产业?老板商战布局?难不成是偷税漏税?!”
叶琬身穿着市面上流行的小香风职业套装,给她刚毕业的年轻面容增添了些职业女性的风采。
叶琬被前辈领着去布置任务,她悄咪咪地去看白荔那边。
白荔如梦似幻道:“下班忘记拿策划书了,折返回去,被小苏总发现了。”
小郑:???
就这?
就这就被发配边疆了?
小郑叹为观止,拍拍白荔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荔身在曹营心在汉,拿起电脑居然还在做着苏家的工作。
小郑接了一个内线电话,“我先去给明总送合同了,下午给你找个桌子安息,啊不对,办公吧。”
白荔:“……”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身为实习生的叶琬一听到“明总”两个字,赶忙站起身,“我去送文件吧。”
小郑停下脚步,“你去?”
手上的文件确实不是什么机密,但让一个刚来的实习生去……
小郑担心会出岔子。
白荔精神一振,眼睛一眯,竖起耳朵。
叶琬身段袅袅婷婷,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柔柔笑道:
“郑总,我还没去过明总的办公室,熟悉熟悉也好。”
这一笑,比窗外的木芙蓉还好看。
小郑作为董事长的私人秘书,被叫一声郑总也不是不可以。
她停顿了几秒,“行,你去吧。”
白荔见着人没有直接去明总的办公室,而是绕去了洗手台去整理发丝,又往身上喷香水才离开,脑子里拉响警报。
小郑看她表情变化莫测,“你身体不舒服?”
白荔:“来活了。”
小郑:?
……
“这里切一刀,然后沿着这条线,往里面割开。”
苏垂云在园子里监督工人修理太湖石,她时不时用记号笔在石头上画上切割标记。
工人在一旁认真听她解释,忽地一下,工人好心提醒道,
“小苏总,您手机响了。”
苏垂云“喔”她拿起手机查看。
工人大惊:“您能看得见啊?”
苏垂云随口道:“盲文。”
工人:?
听不懂,但大受震惊。
苏垂云盘腿坐在桂花树下,看到白荔发来的消息。
白荔知道老板眼睛不好,特意发了语音。
恰逢此刻,陈姐来看进度,顺势盘腿坐在了苏垂云身侧。
开了免提的手机里倏然传来了鬼鬼祟祟的声音,
“小苏总,我在敌营有新发现了,明总身边招来了一个妖艳贱货,今天刚来就急匆匆去明总那献殷勤。”
苏垂云:“……”
陈姐:“白荔?”
苏垂云“嗯”
陈姐很难想象有人能把鬼鬼祟祟表现得那么真实,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敌国特务发现了。
苏垂云点开下一条语音,“妖艳贱货把咖啡泼到明总身上了!!!啊啊啊然后蹲下给明总擦裙子。”
苏垂云:!
不可能!
陈姐脸上的笑意也减退了些,“天宿怎么面试新人的?”
苏垂云依次点开新的语音,白荔的鬼鬼祟祟逐渐变得暴躁失控,
“叶琬被明总训了一顿,在办公室门口哭哭啼啼,又被明总叫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口红都没了。”
两条语音间相隔了半小时,白荔痛苦道:“叶琬看到了明总挂在休息室晾干的校服。”
苏垂云彻底麻了,心想明舒的校服是旅游景点吗,怎么一个个都要来参观。
最后一条语音是,“叶琬下班和明总在电梯里偶遇,脚崴在明总身上,被人抱住了。”
陈姐沉默半晌,“白荔是你派过去的商业间谍?”
苏垂云呐呐:“可以是,给她加点工资吧。”
陈姐应下。
她没见过这种商业间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叶琬总是在明舒面前晃来晃去,苏垂云这周都没有去北桥大厦。
每天白荔的战报像雪花片一样送来,每一条都很偷偷摸摸,听起来像是去洗手间悄悄发来的。
大概是因为两人玩校服被人撞见,明舒好些天都不回家,只有苏垂云一个人孤枕难眠。
在深更半夜,苏垂云打通了明舒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明舒清冷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听上去比秋日的凉风还沁人心脾。
明舒:“这个点还不睡?”
苏垂云哼哼唧唧,“姐姐,我腿疼。”
苏垂云沉默了半晌,“明天回去陪你,这几天我工作忙。”
苏垂云原本是不信白荔说的话,但这几天明舒确实没回家,她不由得也信了几分。
夜风在外呼呼地吹,猫咪似乎学会了后空翻,在窗台上自娱自乐地翻了一个。
苏垂云悄声问:“在忙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手指敲击键盘的脆响声,能听出人正在工作。
“在帮你赚钱,乖,姐姐赚钱养你,床头抽屉里有治腿的药,别撒娇了。”
苏垂云哼哼唧唧的几声挂掉电话,在即将挂断电话时她听到了不属于明舒的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声“明总”叫唤得心肝痒。
苏垂云确信明舒就喜欢那种娇娇软软的小妹妹,她理解人的xp。
苏垂云昏昏沉沉陷入梦乡,没有明舒在,她不必装作腿疼眼睛瞎。
李姨把早点端到桌上,看到只有苏垂云一个人,“和夫人吵架了?”
苏垂云噎了一下,“没有,夫人工作忙。”
李姨点头应了一声,“厨房炖了虫草燕窝粥,原是给夫人准备,您看……”
苏垂云在李姨颇有暗示的目光下说,“我去北桥大厦送给她。”
李姨诶了一声,“我这就给小姐打包去。”
苏垂云觉得全世界都在磕她们的CP。
网络上关于作家这次公开售卖复原家具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后台的订单已经足够让老师傅不眠不休工作。
整个工作室都灯火通明,从前半年的制作工期只长不短,现在就难说了。
有苏家的底蕴,在别的厂家想要分这杯羹没那么容易,现在这个领域几乎是只有苏家一家,钱自然也给苏家赚了。
苏垂云拎着保温盒站在北桥大厦门口,她还没进来前台小姐姐和保安立刻弯腰九十度,大声喊:“欢迎小苏总莅临指导——”
身穿职业装的前台小姐姐和一溜排的彪形大汉齐齐鞠躬。
苏垂云我:我开车门的姿势不对?
路人:!!!
咔咔拍照。
苏垂云坐在轮椅上,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进去,“谁教你们这样做?”
前台小姐姐腼腆,说出白荔的名字,“她说要让所有人知道小苏总的地位不可撼动。”
苏垂云:“……”
白荔在她身边果真是屈才了。
苏垂云端着保温盒敲响了明舒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传来一身清冷的“进”
苏垂云推开门,探进去了一个脑袋。
明舒头也没抬,“把东西放桌上,把第三会议室收拾好,下午要开会。”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明舒的发丝上,把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明舒看人迟迟没有动静,竟然也没有抬头,“倒杯冰美式来。”
苏垂云挪腾着身子给明舒冲了一杯。
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作响。
苏垂云脑海中浮现出白荔同她说的妖艳贱货故意把咖啡撒在明舒身上……
她的金主姐姐喜欢这种类型的?
办公室里长时间安静,明舒看文件没有放桌上,她就没抬起头,一眼见到了端着咖啡的苏垂云。
“阿云?!”
明舒脸上惊讶,随即温柔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是手下人来,是我怠慢了。”
明舒笑容清浅,鼻梁上的镜片后的眸子温柔如水,完全没有寻常日里的难以接近。
在长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枚戒指,是她从无名指上摘下来的,戒指下面垫着一张餐巾纸,可见她的重视。
苏垂云心里本是有些气的,结果看明舒对她笑,心中的气瞬间就消散了。
苏垂云:“厨房炖了点燕窝粥,给姐补补身子。”
明舒双手接过保温盒,“谢谢阿云。”
喜欢的小妹妹给她送餐,明舒心中被一股热流浸透,工作的疲惫瞬间消散。
“少喝点咖啡。”苏垂云把冰美式往前递,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咖啡撒在了明舒的香槟色丝绸长裙上。
明舒眼睫颤了一下,赶忙道:“手腕受伤了?来让姐姐看看。”
苏垂云第一次碰瓷,很不熟练,耳垂通红,
她结巴说:“我给你擦擦。”
明舒:“阿云,别,我自己来。”
说着苏垂云掏出手帕弯腰,抓起了明舒的裙摆一角,那张通红的小脸都快埋在了明舒腿上。
苏垂云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姐姐不会嫌弃我吧?”
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