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辆狭小的轿车内,明舒紧握着苏垂云的手,感受着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和渴.望。

  “我没想过你会来。”

  明舒小鸟依人地靠在苏垂云的肩膀上,尽管她比苏垂云稍微高一点点。

  作为年长者的撒娇,无异于是加倍有诱.惑力的。

  “我怕你被欺负。”苏垂云拍拍她的后背,“拿着。这是你的东西。”

  苏垂云把车钥匙塞在了明舒的手掌心里,“我从你弟弟腰上扯下来的,这车花了你不少钱吧?”

  明舒抬起头,探究地望着她,好像想从苏垂云的眉眼中看出别的情绪。

  苏垂云应该嘲笑她,态度中带着一些轻贱,总之是不应该那么温柔。

  明舒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只猫咪般的娇羞喵呜。

  “是我欠明家的钱,现在还清了。”

  司机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司机大哥默默把前后隔板升起来。

  隔绝了后座暧.昧缠绵的低语。

  到达熟悉的园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橘红色的霞光洒在竹林上,留下了长长的倒影。

  在石岩做的小池塘旁边种着一株桃树,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桃树上长满了硕果。

  青涩的果子在风吹动中上下晃动,如同明舒藏在心底深处的悸动似的飘摇不定。

  明舒一把将苏垂云抱起来送到了会客厅。

  她怀里的少女依恋地勾着她的脖子,“姐姐的耳垂在发烫。”

  明舒沙哑,“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吗。”

  明舒心里不止一次产生这种疑惑,她在和苏垂云在一起时经常会忽略苏垂云是视力障碍者。

  同时明舒也自责于当时出国了之,如果留在国内,说不定能更好的地顾小妹妹。

  即便是在这段感情中遭受欺负的那一方,明舒仍感到自己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唔——”

  明舒的耳垂被苏垂云的小尖牙咬住。

  明舒发丝中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让苏垂云不由得多去闻一闻。

  “姐姐昨天晚上在浴室里……”苏垂云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姐姐经常这样做?”

  明舒后背抵在沙发上,她梳理整齐的长发,此刻散乱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一条被抛在岸上的月白色的锦鲤。

  苏垂云像个兴师问罪的审判官,高高在上地掌控着明舒对于感情的所有权利。

  “明舒,回答我的问题。”

  明明是小她三岁的妹妹,在第一声询问时,明舒却没有办法糊弄过去。

  “不是经常。”

  “用的是哪一只手?”

  苏垂云坏心眼滴,捏起了明舒的左手,然后是右手。

  可惜两只手上的指甲都被剪掉了,没有办法分辨出来。

  此刻明舒已经快哭出来了,一对凤眼儿委屈巴巴的无神,望着天花板上的雕刻,在这处雅致的园林中,她满脑子都是最下流的东西。

  明舒双唇嗫嚅,小声说了两个字。

  苏垂云欺身上前,“什么?”

  “右手。”可怜的明舒小声说。

  明舒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不止是小脸,被衣服遮盖住的,身体也全部变成了粉红色。

  苏垂云摘下了明舒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透着静音感的眼睛,此刻被她随意把玩着。

  明舒闭上眼,任由身上的小瞎子胡乱摸索。

  已经开始后悔,在家门口故意招惹苏垂云了。

  苏垂云是什么样恶劣的性子,明舒早就知晓过。

  苏垂云解开碍事的碳纤维夹板扔在地上,一只手捂住明舒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捧起她的右手,放在唇齿上亲吻。

  从手腕内侧,手背上凸起的血管,然后到手指关节,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是指尖。

  明舒无声哀求着不要继续,她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让人眼馋。

  “我可以帮你。”苏垂云好心服务金主,“可以吗?”

  明明是明舒主动的,到这一步她却不好意思了。

  长期压抑的生活,让明舒羞于启齿自己的冲动。

  她她干巴巴的嘴唇动了一下,“你会吗?”

  是啊,原主会吗?

  “我不会,我眼睛看不见,姐姐可以拿着我的手教我。”

  苏垂云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苏垂云绝望又羞赧地闭上眼睛。

  “好姐姐,我总不能让姐姐继续一个人待在浴室里解决,太委屈姐姐了。”

  明舒不常做的,只有在最初压抑暗恋的那几年和异国她乡的孤寂,深夜中才会尝试。

  在最寂静的夜中。女人唇齿中吐露出破碎的爱人的名字。

  她做梦都希望苏垂云能够来帮她,而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现在苏垂云就坐在她身上,明舒却害怕了。

  苏垂云曾经说过,她是一个无情无趣的女人,万一苏垂云不喜欢怎么办……

  “好。”明舒眼角染上绯红,“先去洗手。”

  窗外刮过稍带有凉意的风,竹叶沙沙作响,枝头的黄色山茶花逐渐绽放,在山茶花旁边种着一株玉兰,两者的花期相同,可以同时绽放。

  花格窗外一只雪白的猫咪窜过,碧绿色的眼睛,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明舒小声哭泣着,她手指用力抓住苏垂云的衣服。

  “姐姐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苏垂云用嘴唇蹭掉她的泪水,“姐姐的样子真漂亮,我好喜欢。”

  明舒小声问,“和宋惜比起来呢?”

  “我和她是清白的,她只想骗我的钱而已。”

  “……”明舒哼了一声,“你更喜欢我对吧?”

  她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教着她的小妹妹上课,无数次她想要用牙齿咬破苏垂云的脖子,却最终只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她的小妹妹身体不好,她不忍心咬她。

  “当然更喜欢明舒姐,姐姐再演示一遍嘛,刚刚教的我没记住。”

  苏垂云坏心眼地贪恋着明舒的气息,“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被吃干抹净还被迫授课的明舒堪称崩溃地闭上眼睛,

  她这辈子羞.耻心都在此刻被消耗完了。

  苏垂云温柔道:“姐姐,以后我来疼姐姐好不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姐姐了,每一次的雨夜我都会抱着姐姐。”

  她比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更知心,在甜言蜜语中,明舒再次想要哭出来。

  “好,我也会找最顶级的医生给你看眼睛。”

  苏垂云:“……”恩将仇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