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的手机里传来一声啵唧。
亲吻声不大不小, 刚好可以落在当场所有的工作人员耳朵里。
苏垂云的耳朵顿时发红冒热气。
明舒这是在干什么!
故意撩拨她么?
让她只能听不能吃。
好坏的一个女人。
苏垂云上完马术课后,浑身累的快要散了架,找了一家按.摩理疗店, 像只咸鱼一样瘫在店里。
苏垂云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拄着拐棍前来的盲人按.摩师, 脸上也架着一副墨镜。
白荔推开按.摩室的门,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白荔悄悄拿起手机,想要拍一张照片。
理疗馆的工作人员拦住她, “这位客人很抱歉, 此店不允许拍照。”
苏垂云抬起头刚好对上白荔黑洞洞的手机摄像头。
白荔:“……”
苏垂云没穿衣裳, 只有辟谷上盖了一条热毛巾。
“你拍我?”
白荔扭扭捏捏没敢开口。
苏垂云把墨镜往上抬,“说话。”
白荔:“明总让我拍您有意思的日常。”
苏垂云疲惫的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先离开。
工作人员想要劝白荔把手机放下,最后看正主都没反应,只得轻轻合上门。
苏垂云:“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跟在明舒身边的商业间谍,不是明舒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
白荔醍醐灌顶。
“那照片还拍吗?”
苏垂云:“……挑个角度好点的。”
白荔:“好嘞。”
骑了两个小时的马,苏垂云的腰酸的快要支楞不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这具身体机能有多差。
上辈子她每天在公司当牛做马,勤勤恳恳当社畜,公司的条件不错, 大楼里有一水的高规格健身器材, 但她每天加班到深夜,若再去运动, 只能变成一具健康的尸体。
苏垂云穿越后, 原主一直坐在轮椅上, 她自然也没有运动的空间。
和明舒贴贴,是她生活中唯一的运动了。
盲人按.摩师傅的手法很好, 苏垂云咬紧牙关不哼哼。
在按.摩结束后,师傅说:“过年特惠,办卡充五千送五千。”
苏垂云缓缓穿上衣服,看着包间中点燃的喜庆红灯笼,盲人按.摩师的工作服也从原来的浅蓝色换成了很有过节氛围的红色。
一切都象征着即将到了团圆的佳节。
苏垂云默默地垂下眼,心头有一股说不上的滋味。
她的招财猫姐姐现在在干什么?
盲人按.摩师心一横,好像做了天大的让步,“充五千送六千!还能再带一个人来。”
苏垂云看着面前人非要把这一单卖出去,她的喉咙动了一动,“行吧,办一张吧。”
白荔站在门口,咔咔咔在聊天框里打字。
白荔:【图片】【图片】
白荔:小苏总的腰好白,皮肤好细,这家师傅的手劲也忒大了,瞧瞧都把小苏总的后背按成了什么样子。
明舒那边消息回得很快。
正在会议室里的明舒拿起手机,她手机上贴了一层防窥膜,周围的外国合作生看明舒的表情郑重眉目凝滞,以为她在看关于工作的文件。
明舒很自然的双指放大,很像是在检查文件字里行间的语言陷阱。
事实上,明舒在看苏垂云的腰。
明舒有运动后找人按.摩的习惯,自然能看出按.摩师傅手中力道的轻重。
明舒拿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按.摩的正常,红痕此刻在苏垂云的后背上多了一层旖旎的色彩。
一条一条。
一片一片。
明舒觉得这印子太像是她们,贴贴时被她的手指甲挖过。
小秘书站在明舒身后,“明总,合作出问题了?”
小秘书看明舒的眉头越来越紧,心头不由得怦怦直跳。
小秘书看明舒的嘴唇动了一下。
她凑过去,以为明舒在和她说话,结果电光火石之间,小秘书身体摇晃到了一个刚好能够透过防窥屏瞧见手机屏幕内容的特殊角度。
小秘书:!!!!
这是什么场景?您居然在看片!
您居然,有这个闲情逸致——!
小秘书瞳孔地震。
坐在会议室对面的外国合作商:?
明舒迅速缩小图片,用身体不着痕迹地遮挡住小秘书的目光。
“什么事?”
小秘书:“没逝,没逝。”
白荔对大洋彼岸的事情丝毫不知。
白荔:小苏总特意办了一张双人按.摩卡。
白荔:小苏总想要和您一起去按.摩。
白荔:四舍五入小厮总急着和你坦诚相见。
白荔发完这条消息,表示今天的商业间谍任务完成了,麻烦结一下费用。
明舒很大方地给她发了一个红包,告诉她再接再厉。
苏垂云看白荔的脸色变化莫测,随即手机响起了一声: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支付宝到账声在按.摩店中横冲直撞,来往路人纷纷侧目。
苏垂云拍拍她的肩膀,“有你真是我的福气啊。”
白荔一赧。
苏垂云:“这个月工资没有了,靠明舒给你钱吧。”
白荔:!
苏垂云神清气爽从店里走出来,上了车直奔正在准备中的拍卖会现场。
每一样藏品和邀请名单都需要苏垂云亲自过目。
好在苏垂云眼瞎的事情,只有很小一部分人知道,故而她在独立办公室中翻阅文件的画面,并没有显得很医学奇迹。
苏垂云合上最后一封文件。
白荔敲门进来说,“如果过程顺利,后天下午拍卖会结束后就可以放假了。”
苏垂云:“好我知道了。”
白荔:“夫人和先生过几日会去a国开研讨会,今年过年怕是不回来了。”
白荔心中不禁为自家小老板叹气,又是一个人过春节。
春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隔壁的佛寺香火很旺盛,每年第一炷香的队伍可以排到三条街以外。
相比之下,不论是明月堂还是苏家的园子,都显得寂寥极了。
苏垂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好,我知道了。”
白荔又说了天宿的人来帮忙举办拍卖会的事,在临走之前提了一嘴,“小苏总,您看今天的照片拍什么?”
白荔原以为苏垂云会拒绝,却不料她说,“我发你。”
没过多久,白荔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屏幕中的少女手持马鞭,脚上踩着长靴,紧身衣裤包裹在她年轻的躯体上。
苏垂云的长发从马术头盔下倾泻下来,身旁的一匹温血马低垂着脑袋,用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嘶,好辣!
苏家的拍卖会办得很成功,唯一的不足是得益于白荔的鬼才营销,很多人都对苏垂云和明舒的感情产生了浓厚的八卦欲,结果在拍卖会现场,只看到了苏垂云没有看到明舒,便暗戳戳地说两人有分手的征兆。
拍卖会台下熙熙攘攘,“今天居然没看到明舒,这都快过年了,留着小苏总一个人多孤独。”
一个宾客拿着手中的号码牌当扇子扇风,“听说明舒出国。”
另外一个宾客刚刚拍中了想要的古董,红光满面,
“出国?小情侣出国必分手的定律,你们居然不知道?”
“四舍五入,这可是跨国恋啊。”
“等等,这个地方好像是北桥大厦,是明舒的地盘?”
“唉,大概是分手礼物吧。”
“明明两个人那么恩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钱人都是这样啦,各玩各的很正常。”
来参加拍卖会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客户和大家族中来见世面的小辈,这些人原本对于年轻人之间的八卦不感兴趣,但奈何苏垂云和明舒之间的感情在圈内实在过于红火。
一半的功劳要归结于那总是发同人图的微博太太。
白荔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有不少眼尖的人看到老牌家族和新贵打得火热,一个个热情的要来和苏垂云结交。
苏垂云脖子上戴着古董钻石项链,耳垂上坠着配套耳环,无名指上带着明舒送她的钻戒,虽然是西方打扮,身上却穿着古典意味极为浓厚的香云纱旗袍。
就连苏垂云的发丝上都残留有一抹栀子花香味。
苏垂云没有用明舒的洗发水,但她睡在了明舒曾经睡过的床上,身上也不禁染了一丝她的芬芳。
苏垂云自然听到了一些宾客不和谐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一揪。
头顶亮堂的灯光照在苏垂云身上,苏垂云只觉得一片冰凉。
再过三天就过年了。
苏垂云正在思考时,一个和苏家颇有交情的乔老夫人走过来和她含蓄。
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明舒身上。
“说来也唏嘘,我女儿和明舒在国外读同一所大学,丫头比明舒小一届,听说学校里有不少人追她,其中一个助教现在人在a国。”
乔老夫人和苏垂云碰杯各喝了一口香槟,苏垂云精神一振,“助教?”
乔老夫人对她温柔地笑了一笑,带着几分对小辈的担忧,
“垂云啊,我本不应该管你们这些小辈的事,但那个助教最近和我女儿表白了,我女儿拒绝了,便听她恼羞成怒说我女儿的性格有些像明舒,那个助教才对我女儿感兴趣。”
“外国人真是荒唐。”乔老夫人嫌弃地摆摆手,“总之你多提醒一下明舒,别被那种人勾搭上。”
乔老夫人说的隐晦,意思是明舒和苏垂云五年前分手,明舒在国外说不准早就有了女友,现在怕是和前女友死灰复燃了。
苏垂云:!
苏垂云大吃一惊。
原主真特么会给她挖坑。
乔老夫人临走之前举着香杯和她又碰了一下,“爱情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听说那个小助教眼睛和你一样都是烟灰色,真是温柔的颜色。”
苏垂云整个人都麻了。
这,这特么是替身文学?
大洋彼岸的明舒狠狠打了个喷嚏,顺手把想加她社交账号的前助教给删了。
明舒揉揉鼻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骂她。
明舒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日历,发觉过两天就是春节了。
春节……她和前任小妹妹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没能团圆。
明舒的心情愈发低落。
随着国家影响力在国际上日渐扩大,外国也有过新年的习俗。
明舒路过唐人街,看到张灯结彩的红灯笼,耳边是熟悉的新年歌曲,悲从心来。
小秘书快步跟在她身后,“明总,有个自称是你以前朋友的老阿姨打电话来。”
明舒停下脚步,道:“什么事情?”
小郑复述了刚刚的电话内容,“莎莉太太听说您来这边出差,她很遗憾没有来招待你,她现在去F国度假了,希望您能帮她看房子,顺便喂一下房子中的猫猫。”
秘书小郑觉得这个莎莉太太有些冒犯,“要不我替您回绝掉吧。”
明舒转身离开唐人街,道:“她家很大,距离集团不远,可以去住。”
小郑给明舒打开车门,道:“但是酒店那边……”
莎莉太太是明舒以前的导师,曾经明舒刚到b国时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便受过她的帮助,后来她举家迁往这边,明舒来此创业时也顺便居住过。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很熟稔了。
明舒让小秘书把车停到莎莉太太的院子门口,坐在有暖气的车中缓缓望向二层小楼。
莎莉太太半旧的雷克萨斯还停在车库里。
明舒向上看去,“左边第二个房间,是我以前的卧室。”
小秘书依言看过去,听后座的明舒道,
“创业刚开始的时候很忙很累,我想是不是我足够有钱了,苏垂云就会喜欢我。”
小郑和明舒认识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很厉害的人了。
小郑无法想象出,自家老板初期时的疲惫和脆弱。
“老板,小苏总很喜欢你。”
“我每天凌晨回来,以前这条路不安全,会有木仓击案,我每天匆匆回房间后,才稍微放下心,结果打开手机,是苏垂云已经有女友的消息。”
小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
她嘴巴开开合合最终一个字都说出来。
对明舒这样的人来说,同情和羞辱是一个意思。
明舒下车搂住围巾,说起了她每天都在吃超市打折促销的垃圾食品,但她能想象出她的小妹妹在大洋彼岸的园林中围炉煮茶,身旁还有个总是穿白裙子的漂亮女子。
无数次,明舒想,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吧,就当以前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苏垂云。
冷风吹过明舒的脸颊,一片落叶旋转而下——
明舒推开了莎莉太太家的大门。
随着门板推开,门上的铃铛叮铃铃发出脆响。
黄铜门铃突然把明舒的思绪拉到此刻。
在玄关上有个明舒亲启的信封,打开是莎莉太太欢迎她来此做客,并且很抱歉不能亲自来迎接,在她以前居住过的房间中,有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和当地特产。
明舒笑了笑,把信封放进手提包中。
时隔几年,明舒再一次踏在了曾经给她无数机遇,和无数遗憾的地方。
……
苏垂云:“我要去a国找她。”
苏垂云对白荔说,“我一定要去。”
白荔突然被小苏总这句话说得一愣,“啊不是,现在?”
陈玥也不置可否,“再过两天就年三十了,你不能再等等?”
在她们看来,就算苏垂云平时表现得再自然,也无法掩饰她是一个瞎子的事实。
让一个瞎子远渡重洋,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如果夫人和先生知道,她们都得辞职。
苏垂云:“……”
苏垂云:“我不管,我已经订好了机票。”
一个人的行动力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陈玥瞳孔地震,“不行,我不同意。”
苏垂云:“我现在就开车去机场。”
陈玥:……想都不敢想。
苏垂云没把之前乔老夫人说的明舒有替身的事放在心上,依照她对明舒的了解,明舒在不面对她时,清心寡欲到了极点。
像明舒这种自控能力达到巅峰的狠人,本来相信她能够找个替身。
苏垂云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是个吃软饭的,想靠明舒实现安逸的生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生活中已经离不开明舒了。
她和明舒分开了一个月有余,一个月中,苏垂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明舒。
她的大美人在异国她乡一定也在梦见她。
现在天上高高挂着一轮太阳,苏垂云抬头望着日光,心里想着却是这片日光能不能化作月光照耀在明舒身上?
陈玥和白荔都在坚决反对,苏垂云随手拿起明舒曾经戴过的马术手套说,
“我没有在和你们商量。”
苏垂云烟灰色的眼眸滑过在座的所有人,就连在隔壁房间打扫的李姨都产生了如芒在背的寒意。
苏垂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是在通知你们。”
陈玥无伤和苏垂云对峙了两秒钟,最后闭上眼睛叹气,“小祖宗,现在就去买机票。”
她们几人经常出国签证很好过,在一顿折腾后,苏垂云坐上了次日中午的飞机。
直到踩上机场的大门,陈玥仍然在劝她,
“知道你喜欢明舒,但是你的决定太冲动了,明舒也不希望你现在去找她。”
苏垂云手里握着登机牌,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去头等舱候机厅。
“春节应该和家人团圆。”
苏垂云站在人流涌动的一场大厅,这里的路人来去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即将回家的迫切。
和苏垂云擦肩而过的路人提着当地特产,手里接听这家人的电话。
“妈,我已经在机场了,晚上六点落地,不用你接我,我认得回家的路。”
苏垂云转头看着陈玥,“你把我送到明舒身边就行,我给你买了回去的机票。”
陈玥微微一愣,她已经做好了陪苏垂云在异国她乡过春节的打算。
苏垂云对她笑了一下,“明舒会寂.寞,我也会寂.寞,你有你的家人,你应该去陪他们,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这不属于你的工作时间。”
陈玥微微愕然。
她妈妈身体不好,随着年岁渐长,不知道还能一起过多少个春节。
陈玥不放心苏垂云在国外,但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好。”
苏垂云对她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
工作人员把苏垂云的行李箱拿去托运,苏垂云身上的香云纱旗袍还没换下,在外头套了一件很厚实的羊绒大衣,此刻在机场中已经有些热了。
苏垂云放在传送带上的行李箱越来越远,心中不由得想,明舒当时是不是也是如此紧张又忐忑地望着行李箱消失在视野尽头。
五年前的明舒并不知道自己在国外会发生什么,学费和日常杂费由学校支付,她家里不会给一分钱的支持,只能靠明舒在国内参加竞赛悄悄攒下的奖金生活。
那点竞赛奖金或许在国内不算贫瘠,但在汇率的转换下,就显得捉襟见肘。
苏垂云上了飞机,看着窗外的景色,从陆地慢慢跃升到了云层之上,她缓缓打了一个哈欠。
到达当地机场时,苏垂云顿时反应过来。
“我好像不知道明舒住哪里。”
苏垂云的英文不错,没有语言沟通障碍,但她现在仍然用中文说了一句脏话。
陈玥:???
你再说一遍?
两人提着行李箱双双懵逼。
苏垂云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给小郑。”
陈玥一口气没提上来,“你爸妈现在就在这里,若是联系不上,我就喊你爸妈把你接走。”
苏垂云:“你冷静点,我和明舒现在何尝不是在私奔?”
私奔?
也不知是不是路过的外国金发美女听懂了这句中文,大声喊了一句,哇哦,好酷!
陈玥至少有那么无语的时候。
小秘书的声音从电话听筒内传来,“小苏总,抱歉,我刚刚在开车,没接到电话,听总公司的人说,拍卖会办得很成功。”
小秘书打开手机的国内新闻栏目,看到了苏家拍卖会的消息。
其中苏垂云和各路大佬的合照很是瞩目。
苏垂云:“现在人在哪里?”
小秘书:“在布莱恩特公园附近,这里的阳光很好,周围有一家冰淇淋店很好吃。”
苏垂云:“明舒在你身边?”
小秘书:“不在,我现在在划水摸鱼晒太阳,请您不要告诉明总。”
苏垂云心想那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就来机场接我,不然我马上告诉明舒你在摸鱼。”
小秘书垂死病中惊坐起,她怀疑自己是在冬天吃冰淇淋冻坏了脑子。
“你说什么??!”
苏垂云笑容温和,“我说我现在人在机场,你来接我。”
“你不会做出把瞎子扔在异国她乡的犯罪行为吧?”
小秘书:!!!
“我马上来!”
可怜的小郑秘书她身边没有车,只能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硬生生在大冷天中热出了一头汗。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出租车里,明舒的电话响起。
明舒:“你在哪里?”
小秘书此刻站在机场,苏垂云从善如流地坐进了出租车里。
陈玥站在原地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脸上满是焦急。
明舒听那边没有声音,重复了一遍,“你在哪里?”
小秘书快要哭了,心想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小秘书含糊了几句,“我晚上回来,您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还没等明舒说话,小秘书立刻把电话挂断。
她怕她晚挂断一刻,明舒就要发现她们在暗度陈仓。
苏垂云看了看车外的陈玥,“你可以回国了,那你陪我跑了这一趟,我会给你加奖金。”
陈玥的表情不算好看,“航空公司的人说你的行李箱寄丢了,说很抱歉,正在查监控,如果有消息随时打你电话。”
苏垂云:!
对哦,她发现手上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行李箱没了!
好在身份证件钱包和手机都在身边。
小秘书已经麻了。
苏垂云在冷风中打了一个寒颤,“明舒会接收,我这个连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有的难民吗。”
小秘书手里的手机又开始响了,来电显示是明总。
把铃声向催命的号角,同时发来短信:“接电话。”
小秘书露出了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苏垂云说:“不知道呢。”
要不她们现在一起逃回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