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头埋在苏垂云怀里, 还在嘀咕着自己有没有烧的话题。
苏垂云:“……”
明舒:“真的吗,我们这周都没有贴,为什么说我马蚤。”
苏垂云深吸一口气, 把已经瘫在她身上的大美人拉起来。
苏垂云道:“能自己回房间吗?”
明舒嗯了一声,“可以。”
说完明舒很自觉地从苏垂云身上站起来, 立正,齐步走,左转, 倒下。
整张脸直挺挺地倒在架子床上。
苏垂云:“……”
很少见如此利落的动作。
不太符合人体的结构, 像一块麻将牌。
苏垂云把人翻一面, 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瞎子瘸子,那明舒现在估计要开始和她继续开黄腔了。
明舒嘤嘤几句,“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苏垂云:“嗯,先别睡,我给你量体温。”
明舒可疑地沉默了一瞬,“什么体温,怎么量。”
说着明舒好像想起了什么,别扭地要把睡裙掀开来!
苏垂云:额温啊, 额温!
你以为是什么?!
苏垂云拿来额温木仓, 用两只手指掰起明舒的下巴,把烧得任人摆布的大美人给调整个姿势。
嘀——三十八度九。
差零点一度就算高烧了。
苏垂云啧了一声, 把额温木仓放在床头, 转身去医药箱里拿退烧药。
就在她翻找到药品的时候, 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在稀里哗啦的雨夜中刺耳极了。
苏垂云一只手冲药, 另外一只手点开手机。
白荔:小苏总!明总淋雨回来的!
白荔发来的语音被挨个点开,“明总的衣服都潮了,黏在身上,小苏总快去接她!”
苏垂云不常看手机,白荔之前发来的消息她没看到。
紧接着又是一条,“明总在车上时嘴唇好白,看起来好脆弱,这就是传说中的病美人——啊不对,身娇体弱……啊也不对,总是您记得让人喝姜汤。”
苏垂云:“……”
白荔把自己的现状说了一下,她人在洲际酒店,明舒是那家的会员,给她的房间很好,还送了餐食,现在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白荔表示愿意一直在明总身边当个商业间谍。
苏垂云:“……今日辛苦你了。”
苏垂云把苦涩的药汁送到明舒嘴边,她寻思怕是从回来开始,明舒就开始发热了。
看嘴唇如此红润,不只是被冻的,更可能是烧的。
白荔所说的明舒嘴唇发白,估计是她怕打雷,给吓的。
美人软趴趴地躺在被褥中,长发上还滴着水,被苏垂云用毛巾包裹。
发烧期间不能洗澡,明舒的热水澡让病情加剧。
苏垂云:“啊,张嘴。”
明舒眼睛睁开一条缝,“阿云,这是……”
苏垂云把药碗放在她殷红滚烫的唇边,“喝药了,喝完再睡。”
生病中的明舒和清醒时不像是一个人,迷迷糊糊地伸出了兔子似的舌头,舔了一下药。
整张脸都扭曲了。
明舒道:“毒药。”
苏垂云:“……喝了。”
明舒委屈地抿着唇表示拒绝,想用泪盈盈的眼神来让苏垂云心软。
苏垂云不为所动,“喝完给你吃糖。”
说着,她端着碗,碰了碰明舒的嘴角。
苏垂云温吞道,“姐姐忍心让我一直端着?”
明舒很不喜欢吃苦的,但更舍不得苏垂云伺候她,像是做足了思想准备似的,心一横一闭眼,咕嘟咕嘟把药给喝了。
喝完后巴巴看着她,“可以了吗。”
她是个好孩子了吗。
苏垂云从明舒的眼中看出了求表扬的意思。
苏垂云微笑着在她发顶上揉一把,“我们家舒舒做得很好。”
明舒头上的呆毛肉眼可见地立起来了。
明舒从前生病,家里人都不会多过问,找点药先吃着,若好不了才会让佣人带去医院看。
在明舒过往的生活中,哪有什么亲人之间的温存。
明舒怕冷发抖,埋在被窝里,被苏垂云提溜起来吹干头发,便把自己埋得更紧了。
“我没事,真的。”
“我闻到了香味。”
“什么?”
“姐你继续烧下去,我就能闻到炭烤脑花的味道了。”
明舒唔地一声,好像真的相信了,在空气中嗅嗅,小声道:“我没吃过,没闻出来。”
苏垂云不逗她了,“睡吧,我守着你。”
随着药效上来,明舒从怕冷逐渐变得怕热,身上一个劲地冒汗。
“晚安”
“嗯,安安。”
苏垂云兢兢业业地给她擦汗,一晚上听着雷电雨声,竟也不觉得困。
她低头望着死死抓住她手指的病人,用另外一只手给她拉被子。
苏垂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她自幼生活在孤儿院里,靠着自己的努力兼职,上学,最后在大城市找到工作,然后存钱,买房子,还房贷。
这样的日子,让苏垂云失去了对谈恋爱的期盼。
她的生活禁不起一点波折。
苏垂云眉眼温存地凝视紧皱着眉的病人,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
苏垂云抬手把明舒的眉头揉开,“别怕,我在。”
随着一阵闷雷,明舒顺势抱住了苏垂云的一半胳膊。
雨夜中,两个缺爱的人互相取暖。
苏垂云觉得自己好像也发烧了,不然怎么心跳得那么快?
随着清晨逐渐到来,她慢慢挪开手,去给明舒熬了一碗稠粥。
明舒迷糊地睁开眼,“阿云。”
苏垂云:“嗯,喝点粥,补充一点体力。”
她在粥里加了点盐,又拿来了一杯电解质水。
明舒含糊:“我做梦了。”
苏垂云给她测体温,“做什么梦了?”
体温显示三十七度三,低烧,已经好很多了。
明舒:“你说我马蚤,还要看我辟谷,你真的很过分。”
苏垂云:“……”
怎么还在说这个话题啊!
明舒羞赧:“阿云在和我玩医生患者的游戏,要测那里的体温。”
明舒还欲说什么,忽地,“唔——”
苏垂云:“喝粥了。”
半碗粥喂下去,明舒表示吃不下了,真的吃不吃下了,下颚好酸,腰也好难受。
苏垂云:我怀疑你又在开黄腔。
她侧躺在床上,念叨着什么,发丝散乱在眉眼间,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垂云心软,以为她是想起了以前不好的记忆,安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明舒:“我的车……”
苏垂云:“什么?”
明舒:“泡水了。”
苏垂云:“……”
明舒:“好贵呢。”
苏垂云同情,“我好好工作,给你换一辆。”
明舒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要好好攒钱,准备好车子房子和嫁妆,我要把阿云娶回家。”
说完她掰着手指,也不晓得在算什么,渐渐又睡了过去。
随着太阳升起来,外面的雨渐渐止息。
陈玥坐在餐厅,道:“早。”
苏垂云眼底挂着黑眼圈,“早。”
陈玥咦惹,“怎么一副被吸空精气的样子,女孩子也要好好补肾。”
苏垂云心说你们一个个真的很会说话。
陈玥给她递了一个奶黄包,道:“天宿昨天晚上出了点事,明舒的电话打不通,她在你那儿?”
苏垂云:“在,怎么了?”
奶黄包的口味不错,很像明舒找来的大厨做的奶糕的味道。
陈玥道:“不是什么大事,明威昨儿下午被从工地拉去了北桥大厦,结果负责人看明舒不在,就把人丢到露台上,下班时间门自动上锁,明威就被关在外面一晚上。”
苏垂云不厚道地笑出声。
陈玥继续道:“早上开门的员工发现人晕倒,叫了救护车来,明家夫妇知晓后,要起诉明舒。”
苏垂云眯起眼睛,手指不悦地敲击在桌面上。
苏垂云道:“现在明家人在看守所吧。”
陈玥点头,“开庭之前,人都在那儿关着。”
苏垂云轻吐出一口浊气。
没过一会,从卧室里走出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
苏垂云惊了一下,“快回房间休息。”
明舒现在精神已经好多了,但还在抽丝的过程。
明舒撑起精神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陈玥大致说了一下明威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的影响不太好。”
明舒:“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玥:“……?!”
豪门秘辛!
苏垂云:“你还没清醒?”
明舒即使没清醒,脑袋依旧可以思考,目光上下打量在苏垂云的腿上和眼睛上,
轮椅上的少女柔弱无助,双手捧着一个吃了一半的奶黄包,嘴角沾上了一些黄色的馅儿。
烟灰色的瞳孔依旧没有聚焦,看样子还是瞎的状态。
苏垂云被她看得汗毛直立,“姐?”
明舒:“昨晚上是你把我弄上床的?”
苏垂云:“你自己上去的。”
明舒不相信,昨晚的记忆宛如一团浆糊。
苏垂云把昨晚上的样子描述出来,“你病的任人摆布。”
陈玥:“!”
任人摆布?
她想知道有多摆布。
明舒沉默了半晌,脸上余韵未消,面颊上残留着清晨的欲.气和病色。
看得让人口干舌燥。
良久后,明舒小声道:“阿云会不会认为我对养父母和弟弟太过分了。”
轮椅上的少女握住了她的手指,把她发烫的手背贴在脸侧,
“我只有姐姐了,姐姐也只有我。”
少女依偎在她身边,“姐姐放心去做就好,不必顾念别人的目光。”
明舒展露一丝笑意,“嗯。”
“阿云。”
苏垂云抬头,“嗯?”
“昨晚上你骗我喝药,说喂我吃糖,你没给我吃。”
她从小就爱吃糖,但总是没有糖吃,长大后有钱了,也懒得买。
苏垂云:“!!!”
等等,你记得啊!
明舒捧起她的下巴,道:“阿云眼睛不好,怎么冲药的?拿开水有没有烫到自己?”
苏垂云:“……”
你这样问就不礼貌了。
卸磨杀驴啊金主姐姐。
苏垂云可疑地陷入沉默,不知道该怎么编。
她的一张小脸涨得发红,低下头用余光直瞄明舒。
很难想象一个眼睛不好的人,能把猫猫祟祟的样子做得如此真实。
明舒:“……”
苏垂云自然是不能说眼睛没问题的,首先现在的医学检测不出来她痊愈了,腿上的青紫也不作伪。
其次……苏垂云从前仗着身体不好没少借此为理由黏上明舒。
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坚持。
就在明舒要继续追问,小秘书进来道:“老板,外面的水位下降了。”
明舒神色微动,“好,我去看看。”
她和苏垂云道别,简单洗漱后急匆匆地走出去了,看摇晃的身形还在抽丝阶段。
苏垂云想起来明舒的轿车不便宜,现在泡水了,不知道保险能不能赔。
安静的餐厅里,陈玥把公文包里的资料递给她,“这是天宿和咱们合作的培训班,小苏总看看。”
鉴于苏垂云薛定谔的眼瞎,陈玥已经不避讳说“看”这个字了。
苏垂云:“明舒最近缺钱?一辆车泡水了也亲自看?”
陈玥表情微妙,“不是,天宿的地下停车场都泡了,百来辆车呢……”
苏垂云:“?!!”
陈玥:“明舒所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也泡了,她的其余七辆车都不咋好。”
“昨日雨太大了,积水都没过车顶了,还好公司没有人员伤亡。”
苏垂云倒吸一口冷气。
苏垂云脑海中闪过停车场的一排排豪车,一阵肉疼,
默哀一秒。
苏垂云和陈玥开车去看守所,在路上看到淹水后的泥泞,她安慰道:“水能生财。”
陈玥道:“不然小姐去看看明舒的账单,问她能不能生财。”
苏垂云心想她哪敢啊。
到达看守所,苏垂云出示证件,和警察一起进入了羁押犯人的区域。
陈玥道:“这边阴冷,披件衣服吧。”
苏垂云的肩膀上披上了一条招财猫给她的厚毯子。
警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道:“探视时间有限,请尽快。”
也不知道看守所的人是不是和明舒认识,也没说时限,就转身走到门外,顺便带上了门。
没有窗子的看守所里很不通风,昨日暴雨后的潮湿气无法驱散,在角落中形成霉味。
养父和养母抖着身体畏惧地隔着玻璃看向苏垂云。
后者报以一个凉薄的冷笑。
或许明舒顾念亲情,不忍心面对二老,但苏垂云显然并不是个好心肠的人。
养母颤巍巍道:“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养父看苏垂云的表情像是淬了毒,既畏惧又怨毒。
苏垂云道:“我查了监控,你儿子从工作人员身边私自离开,逃往露台,并不是明舒有意把人关押。”
苏垂云拿出监控。
她的监控是秘书小郑给她的,和陈玥说的有出入,但看画面似乎真的是明威咎由自取。
养母目眦欲裂,“是明舒!肯定是明舒故意的!她把我儿子叫去上班,她把人丢到工地,她故意杀人!”
苏垂云:“证据。”
养母止住声,她还真的没有证据。
一切都在明舒的地盘上发生,她怎么可能有证据。
养父养母二人全然不顾往日尊贵的形象,对着苏垂云大骂出声。
拳头和手掌击打在玻璃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不出意外,二位应该会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光是工程建筑材料以次充好就是不得了的大罪。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警察,他严厉呵斥几句,养父母才畏缩地安静下来。
苏垂云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你们没想过明舒吗。”
养父母一顿,随即道:“我们把她养大,不就够了,当然对得起。”
苏垂云默了一瞬,“从你打算把明舒嫁给你儿子开始,就是错的。”
养母还想说话,苏垂云的神色很轻,心脏抽疼,
“她是爱你们的,也是爱她爷爷的,如果二位能稍微一视同仁一些,给予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关爱,至少别因为她吃了弟弟的零食就打骂她,或许你们现在就不会如此。”
养父瞥了一眼妻子,“这些事情是她干的,我又不知道。”
苏垂云没有理会他推卸责任话,静静道:
“昨天晚上下雨了,天很冷,雷声很大,明舒是害怕打雷,也有幽闭恐惧症,她怕黑,需要人陪着。”
苏垂云不等面前人反驳,继续道:“听说阿姨因为明舒喜欢我,喜欢女孩子,而把她关在地下室里三天三夜作为惩罚,她的疾病便是从那时开始。”
苏垂云的叙述平静,一双烟灰色的眸子无悲无喜地凝视二人。
她心脏产生刺痛,记忆中,昨日抓住她手臂,不愿她离开的脆弱美人低声哭着。
养父扯出一抹虚伪的微笑,因为太假了,看上去像覆盖了一层□□。
“我们可以补偿小舒,和她道歉。”
苏垂云:“不需要。”
苏垂云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份财产转移合同,上面列举了两人存在国外银行的所有账户,和国内的所有名下财产。
苏垂云:“把字签了,我的姐姐最近很缺钱。”
事情办完后,苏垂云刚要转身,身后人倏然道,“我们把所有钱都给她了,她会放过我们吧。”
只要人出去,还愁没有钱?
苏垂云凉薄一笑,“开什么玩笑,”
苏垂云的笑意染上了阴沉,“对了,也不要后悔当初对明舒不好,你们干的违法事,无论何时都是需要被审判的。”
养父母的表情从希冀逐渐变得惊恐。
“只不过,明舒可以让审判重亿点而已。”
“忘了说,你们的宝贝儿子涉及嫖.娼,和强.奸女主播,出院后也会被带走调查。”
身后传来了愤怒的打砸声,苏垂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多时,她拿到了明家住宅的钥匙。
陈玥唏嘘,“咱背着明舒来干坏事,不好吧。”
苏垂云:“唔……”
陈玥:“不是干坏事吗?”
把人祖宅都给搞来了。
苏垂云:“让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圆,怎么能叫干坏事。”
陈玥:“……”
苏垂云依照记忆走进了差点沦为法拍房的明家宅子,依照小说描写走到了地下室的房间。
明舒的房间在地下室,从前的房间被明威占据了,变成了游戏房。
苏垂云把咯吱作响的木门推开,扑面而来的灰尘。
明舒出国后,这间房变成了杂物间。
苏垂云:“找到了。”
她在一众杂物中,拿起了一个招财猫玩偶。
陈玥拿出塑料袋,“脏,我找人去洗干净。”
苏垂云叫明舒招财猫的原因除了她真的有钱外,还因为她在小说中有个从小抱到大的招财猫玩偶。
玩偶是明舒四五岁时在路边抓娃娃机抽中的,很廉价,但她一直放在床头。
这是她在明家,为数不多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
不知这娃娃陪伴了她多少个深夜。
从宽敞的公主房,到水汽与霉味滋长的地下室……
苏垂云:“我把这个娃娃送她,明舒也该不会气咱自作主张。”
陈玥:“我觉得不会,毕竟你在给她出气。”
苏垂云:“嗯,还是你靠谱。”
陈玥:“我靠不靠谱,就要看明舒的心情了。”
苏垂云心想你也太会说话了。
……
北桥大厦内。
明舒望着不见底的账单发愁。
秘书小郑道:“明总,明先生的胳膊骨折了,哮喘发作,人刚抢救完。”
明舒放下账单,“什么?他人在看守所,怎么折的?”
秘书小郑道:“被气得把胳膊往墙上锤,就折了。”
明舒:“……”
明舒:“活该,让人别送止疼药,骨折死不了。”
秘书小郑双手把财产转移合同放明舒办公桌上。
明舒正在为车辆的后续维修发愁,她还得从本就雪上加霜的流动资金中腾出一部分捐款。
捐款也算是在打广告了,倒也不能全算作支出。
攒嫁妆的路途艰辛,招财猫叹气。
寻找眼科医生的进展也不顺利,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明舒翻看展会的策划书,随即目光落在了财产转移合同上。
小秘书送来的财产转移合同刚好可以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这些钱是养父母在国外的财产?”
明舒心想,怪不得把人关进去时,两人不是太慌张,原来还有藏起来的钱。
国外的资金很难被国内监管,就算判决下来,这部分钱她也很难拿到。
但阿云怎么知道?
罢了,明舒紧紧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这笔钱刚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她今日有一些发烧,额头滚烫,竟然控制不住小声笑了。
阿云在护着她。
小秘书担忧:“是的,明总,您的脸好红,要不找医生来看看?”
明舒病恹恹,“抽丝没抽干净。”
小秘书:“?”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病去如抽丝,心想这也太抽象了。
明舒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了,她从办公室走出,刚好看到了轮椅上的叶琬.
明舒一瞬间以为出幻觉,即将要喊“阿云”的话语卡在了喉咙口。
叶琬听到动静回头,腼腆:“明总,我腿骨折了。”
明舒:“……”
叶琬心想明舒应该好这口,她故意装出一副病中还在工作的样子,并能戳中明舒的怜悯。
明舒收回目光,“病了就回家歇着,实习生病假没工资,无故旷工三天自动离职。”
刚好给公司省了一笔钱。
叶琬:?!
啊,不是?你就一点不怜香惜玉??
资本家不得好死。
明舒摇摇晃晃走出公司大门,高跟鞋在台阶上没站稳,突然身体往前倒,就在她以为会重重落地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垂云拥住她的腰,用额头抵着明舒的额头,
“带病上班,我的舒舒姐姐过于勤勉了。”
明舒如倦鸟归巢,睫毛轻颤,汲取着苏垂云身上的体温,“阿云,我没有好看的车车,阿云会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