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酬纠结了半天,玉霏闭眼无语得听了半天,他索性睁开了眼,装作一脸懵地看向君子酬。
君子酬微微一愣。
醒了?刚才就应该直接一口的,哎哟。
等等,这下该怎么解释?梦游?霏儿不信。想你了?好肉麻。干脆不解释吧,睡觉。
君子酬还没来得及行动,玉霏就伸出手猛地抱住了君子酬的脖颈。
令堂的,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师兄这么磨磨唧唧,叽叽歪歪的。
月色漾开银辉,晃了人的心神。静谧的夜里传来细密的声响,带着热气,挠在了人的心上。
“做什么?”
谁也不知道谁先停的,总之君子酬压低了声音先问道。
霏儿!三更半夜不睡觉玩火!在外面学坏了!我差点就陷进去没出来。
霏儿是第一次吧是吧是吧是吧阿巴……怎么可以这么主动?!
“想你了。”玉霏松了手,也低声道,含着委屈般。
所有的思绪都在此刻戛然而止,君子酬缓缓低头,好像要再上演一遍刚才的情景。
“砰——”门霎时被人粗暴地打开,同时还有沈醉的声音:“我还是不懂你到底是玉霏还是——”
烛光摇曳,照着沈醉一张眼珠子快掉下来的脸。
他举起的手都是颤抖的,“大,大舅子,你,你你你……”
烛光被风拉扯,倏然熄灭,一切都陷入了死寂。乌鸦掠过窗户,留下难听的声音。
完了。
君子酬心里这两个字缓缓传进了玉霏的耳朵。
完了。玉霏同感。
剪不断理还乱啊。不过他和他师兄怎么这么像偷情的一对呢?
点燃了烛火,沈醉坐在了椅子上,怒气冲冲看着坐起身的玉霏和君子酬。
他一直以来打算从旁侧入手先讨玉霏师兄的欢心,从而多几层接近玉霏的机会,谁曾想!
不对,那人真得是玉霏吗?玉霏不是死了吗?沈醉想着想着,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那也不行!他们怎么能如此……卿卿我我!
他怒拍桌子,玉霏吓得一抖,看向了君子酬。
该怎么解释呢?好像解释不清。两情相悦没什么好解释的吧。是沈醉一厢情愿啊。霏儿喜欢的是我,呜呼!
师兄……玉霏一言难尽,只听他师兄说到:“沈大侠,实不相瞒,玉霏是我的童养媳,不过对外互称师兄弟。”
沈醉一秒石化,连咆哮都没有,直接含泪从窗户一跃而下。
傻狗子受了刺激总喜欢离家出走。
“君!敛!烟!”玉霏登时面红耳赤,直接喊到,“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差不多。”君子酬淡淡道。
这叫差不多!
“刚好沈醉走了,你去他房间睡。”玉霏一脚把君子酬踹下了床,蒙头就睡。
一个亲亲之后错失同床共枕的机会。君子酬无奈摇头,乖乖去了沈醉那间房。
而此时“离家出走”的沈醉一溜烟跑回了京城,回到了他熟悉的摘星楼。
导致简清辉早上睁眼准备开窗,就看见了坐窗户上的悲伤“雕像”,差点失手把不法分子推下去。
“你……”简清辉想骂人但怎么也骂不出口,最后凝成了一个字,“滚。”
“你昨天晚上观星象没有?玉霏儿活了。”
“嗯?”简清辉被两只狼崽子弄得心力憔悴,把它们关门外一早就睡了。
“好吧好吧。”沈醉摆了摆手,顶着黑眼圈,像是沙漠里快干涸的小水塘。
简清辉第一次见沈醉这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君子酬他,他他,”沈醉又结巴了,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近水楼台先得月?”简清辉心里了然。
“对!”沈醉一拍手,“诶不对,你怎么知道?”
简清辉本来想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竟顾及沈醉的面子,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到:“算出来的。”
一阵风起,沈醉已然抱住了简清辉的腿:“我也想学,国师大人,我想修无情道。”
像极了滚滚。
滚滚黏人,呵呵高冷。
“那你找错人了。”简清辉不为所动。
“诶,哦,你也刚失恋,我俩一起修吧。”沈醉巴眨着眼睛。
你听听这还是人话吗?两个人一起修无情道?
简清辉挪了挪腿,示意沈醉松手,“浪迹江湖,别烦我了。”
沈醉反而抱得更紧了,“你居然觉得我烦,好伤心。”
“沈醉。”
连名带姓,沈醉乖乖松了手起身,倒了杯凉茶,手指敲着桌子:“那你就一辈子,在这小高楼里孤独终老?”
“前辈他……”简清辉想到了什么,呢喃唤道,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的精神寄托在哪里。
如果可以,他还想见前任国师一面,问问他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