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教主和迁安公主什么关系?”

  “我们教主爱而不得,直接,直接……用了下流的手段。”头目的声音渐小。

  难道玉霏是迁安公主和淹日教教主的孩子!不过是被迫的。

  沈醉一脸震惊,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诶,大,大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教主之前怎么不找他,现在才找他?”沈醉敛了表情,又一本正经问道。

  “之前找不到啊,大海捞针。”头目一脸苦逼。

  门外的玉霏点了点头。

  确实,他被阿兰姐姐托付给师父师娘后,一直和师兄避世习武,后来又在师娘的邀请下进了皇宫,呆了两年。

  之后病重辗转求医,怕是才引起注意,但又不好妄下论断。

  哦,说不定还有当时自己被太多人暗恋的原因,不好下手。尤其是沈醉那个刺头。

  不过,这竟是他的出身吗?

  “那他是你们教主儿子,你们岂不是要叫他一声少主。”沈醉道。

  四人皆是一愣。

  这时候一个人开口插嘴了:“不,教主叫他孽种,可能认为他是达雪和先皇的儿子,不然不会吩咐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玉霏的脑海里闪过李澈的话:迁安公主被抓回来时,朕六岁,她是生过孩子了,但是孩子不知所踪。

  他不可能是迁安公主和先帝的儿子。

  他亲身父亲只能是……淹日教教主——司翳。

  玉霏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沈醉恰好开门出来,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庭院那棵树,带着别扭:“你要去认岳父吗?”

  玉霏猛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不是认贼作父,他绝对不要……可是他的尸体,一定还在淹日教,他得回去。

  玉霏咬了咬下唇,一脸纠结。

  他伸手,难得那般小心和祈求,拉了拉沈醉的衣角,“大侠,我们四串个口供。”

  “你真要?!”沈醉一惊。

  “我……心上人的尸体还在里面,我必须要去。”玉霏差点哭了出来。娘的,还得马甲套原皮只身犯险。

  沈醉郑重点了点头。

  四个人围了一桌。

  君子酬的眉一直皱着,不是因为受伤出不来力,而是因为玉霏的身世。

  “达雪生了双胞胎。我唤卿雪,另一个是玉郎。玉郎死了,尸体在淹日教。

  敛烟兄,那次献舞,你们意外发现我与玉霏神似,推测卿雪和玉郎是双胞胎,不打算让我走上玉霏的老路,保护我。

  至于柳阙……就是个帮手,一个过客,已经离开了。”

  玉霏说完了最后一个字,马甲,已经无情地扔掉了。

  “柳……柳兄。”沈醉似乎触动了,拍了拍玉霏的肩膀,“我……甘拜下风。”

  明明指引他们,一路千山万水的艰辛,最后却将自己彻底模糊,甚至以身试险,这是何等伟大的爱啊。

  玉霏低头笑了,“别这样叫我了,我叫卿雪。”

  沈醉重重点了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敛烟兄还有话说。”

  门被关上,玉霏看向了君子酬。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你永远是我们的霏儿。”君子酬凝视着玉霏,道。

  不论亲身父亲是哪只禽兽?

  “师兄……”眼泪终究是藏不住了,凝成玉著滑落,玉霏竟直接跪了下来,声音哽咽,“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父母死于淹日教之手。我……我,嗯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反正不是我的身体。”

  他们竹马之交,两小无猜,却不想,他是他仇人的儿子。怎么这么狗血?

  “霏儿,起来。去把你找回来。”君子酬抬手,揉了揉那脑袋,似乎毫不在意,“万事小心。”

  玉霏猛地抱住了君子酬,重重应了一声。

  而此时,宫里传来了好消息。

  神医和毒圣联手制解药,可不是盖的。

  “效果如何?”

  芊子以身试药,何隐还有些担心。

  “怕什么,比不上你。”芊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似乎忆起了往事,“你师父给你下毒,让你自己制解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你长大了又报复回去,他也变本加厉。你不是有时候七窍流血快死了也没人管。唉,没个尽头。”

  “他是……为我好。”何隐眼睫轻颤,温和道。

  芊子笑出了声,笑得很大声,银铃般响个不停:“哈哈哈,为你好,哈哈哈,壹春儿,你真伪善。你要是真觉得他是为你好,就不会从我这儿偷师,毒死他——”

  “前辈。”出声打断,何隐抬眸,依旧是笑的,却给人冰冷冷的感觉。

  芊子撅了撅嘴,晃了晃脑袋:“好,我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