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那双淡绿色的双眸中写满了认真,宋识舟一顿,开在白小姐掌心的玫瑰突然弹了一下,
她觉得她好像听到了开花的声音,
一瞬间,万物复苏,
白若薇放下那支香槟,捧着她的脸,大口大口的亲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瞬间,好像天地都开始旋转,
房间里没有开灯,那件碍事的大衣顺着白小姐的腰线滑下去,柔软的雪纺布料擦着宋识舟的脸,白若薇的心口好热,柔软的胸口擦着宋识舟的嘴唇,让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撕裂那人上衣,在上面狠狠咬上一口的感觉,
双唇交叠的瞬间,那人的吻瞬间占据了她口腔里的所有位置,白小姐的嘴唇很软很软,因为亲吻过一次的缘故而染着几分晶亮的水色,那是非常暧昧的气息,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更深更深的回吻回去的气息。
那人的话语柔软的在她的耳畔响起,
“识舟,其实你早就在心里原谅我了。”
白小姐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柔软,
“你一直不说,是因为你不确定我的想法,你不确定我是否只是一时兴起和你玩玩而已,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能为我的行为负责,我从来不是一时兴起。”
“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笑了一下,清俊的面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让人想要戳一下,或者吻在上面,吻得她颤抖不已,软声求饶,
“你之所以一直忍着不说,也许是因为你想看到我更多为你沉沦的模样。”
“你想看到我为你沉沦。”
一声轻笑,
“你很坏。”
月桂的味道和织进了布料里,冷冽的香气竟然染上几分疯狂,
让宋识舟的心中掀起一阵莫名的热潮,
“既然你知道了,你竟然还敢来找我”
白若薇穿着一件灰色的雪纺上衣,上衣的领口出系着一个结,被她自己倏得扯下,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在空气里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她心口处的肌肤好像格外白皙,好像特别被适合打上一个又一个的烙印,被吻在上面,吻到她颤抖失神,
她说要为她庆祝,
可是庆祝,是需要一个人来充当礼物的,
看来她现在并不介意作为这个用来庆祝的礼物。
宋识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白茹哦诶的身上,落在那双不断开合的淡绯色双唇上,落到她细白的脖颈,落到她微动的咽喉,
她看到那人蓦然笑了一下,
“我为什麽不敢来找你呢”
“我和你同床共枕四年,你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去不清楚吗你以为你会让我觉得你很坏,你以为你会吓到我吗”
“我当然要来找你,不仅要来找你,我还要告诉你,你做的很好,你做到了。”
“你让我为你沉沦,为你牵挂,为你抛弃我所有的理智和过往,宋识舟,你做的很好,”
那双淡绿色的双瞳有些偏执的看着她,里面的神色虽然疯狂,但已然已经是一副沉溺的模样,宋识舟觉得自己曾经溺死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中,可是现在看来,落水的人好像远不止她一个。
她们是互相裹挟在束缚里的两个疯子,明明想要困住对方,却突然发现,到头来好像先困住的反而是自己。
白若薇伸出手,拽住她的领子,
那人温热的呼吸点在宋识舟的唇上,明明是柔软暧昧的一个吻,可是宋识舟很快便吃痛似的皱眉毛,因为白若薇竟然是一口咬在了她的血痂上,她好像格外喜欢在亲吻的时候咬人,因为那是激怒宋识舟最容易的手段,然後她便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受伤的血痂明明已经很淡了,却因为这一下而重新鲜活起来。
暧昧的鲜活起来。
白小姐的嘴唇好软好软,让她掐着她腰的手不自觉的失了几分力道,宋识舟随着她的呼吸而动,两人交织的气息变得温热潮湿,白若薇向下捉住她的手,宋识舟蓦然感到自己的掌心被人轻舔了一下,
她舔了她的掌心,还舔了她的指尖,
她知道这代表着什麽,
白若薇的喘息与味道铺满了她的整个世界,她的感官全部被她填满,视线里好像只剩下了那抹圣洁的白,
在她面前喘息颤抖的,那抹圣洁的白。
茶几上的台灯不知道被谁扯落了,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泠然脆响,白若薇的眼底弥上一层水雾,过分交融的信息素让她双颊微红,气息缭乱,她的眼中一片潋滟,像是弥上春潮的潮湿湖面,
潮热的呼吸纠缠在两人之间,勾起藏在眼前的一阵水雾,宋识舟扶着她的腰,把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那人竟然随着她的动作顺从的分开膝盖,随之而来的是口中藏不住的一声轻\喘,
被白小姐亲自润湿的指尖戳在了要命的地方,宋识舟的手指有些没有克制住力道,在大朵暖黄色的灯光之下,那人那张顾盼生辉的面孔竟有些淡淡的迷醉,
那段白玉似的脖上青筋随着她的动作根根隆起,宋识舟把手指压在她跳动的脉搏那里,换一种方式更深更深的感受她此刻的心跳,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一道血红色液体顺着两人的嘴角蜿蜒滑下,可是她们的呼吸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她们吻得依然很动情,不知道是谁先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铁锈一般的味道,
两双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白小姐的口鼻上粘着很多血,下巴上也是,宋识舟的口鼻处,下巴处,也都是。
很多的血。
宋识舟的口鼻处有着一条明显的血迹,蜿蜒袅娜的向下蔓延,
她身後的腺体传来一阵紧绷似的燥热,随後是一阵刺痛,刚开始只是聚集在腺体上,可是很快便遍布全身,
血顺着宋识舟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流下去,艳红惨淡的颜色,滚落在雪白的瓷砖上像是雪地里开放的点点红梅,万分美丽,万分艳冶。
……
夜半,医院诊室内的灯光一片大亮,
比救护车先到的其实是郑助理,因为陈女士安排的人一向很靠谱。
开往医院的汽车很快,斑斓的夜色在车窗玻璃上不断倒退,宋识舟的鼻血已经止住了,狭窄的车厢内充斥着两股浓烈的信息素,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两种淡漠的花香竟然会如此热烈,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纠缠盘旋,
司机正在开车,小郑坐在副驾驶,她透过车视镜能看到两人的神色,记忆中的白小姐好像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却完全压抑不住脸上的焦急,
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也是议院的成员,她和mia一样不懂什麽叫做爱情,不过小郑还是微微捏了一把汗,觉得幸好自己和司机都是beta,不然他们肯定会被诱导发情的,
急诊室的灯光一片大亮,准备给宋识舟检测的医生早已等在那里了,抽血,化验,一套流程下来便过了几个小时,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
“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进行过亲密接触了吧。”
医生的措辞很温和,白若薇抢白道,
“是的。”
“那就是了。”
“因为在短时间内吸收了太多刺激性的信息素,所以宋小姐的腺体産生了排异反应,可能会出现头晕目眩,呕吐腹痛,以及流鼻血等一系列症状…”
白小姐一顿,有些紧张的握住了宋识舟的手,
“为什麽我没有这种反应呢”
医生笑了笑,
“这和每个人的体制有关,也许是白小姐的身体素质更好一些,所以排异反应并不明显。”
医生为宋识舟注射了一支针剂,一支针剂下去,她的排异反应明显减轻了不少,就连腺体上的紧绷感也逐渐消失了。
“针对宋小姐这种比较明显的排异反应,按时打针後静养便可以了,但是如果想要彻底避免这种亲密接触带来的风险,还得进一步处理。”
小郑紧接着问道, “医生,那应该怎麽治疗呢”
“洗标记。”
白若薇的手猛然撞在桌子上,
“洗标记”
宋识舟反问道,
“没有什麽别的治疗方法吗,难道就非要洗标记”
医生摇了摇头,
“只有洗去浅性标记才能彻底缓解彼此的排异反应,况且,洗去浅性标记後并不妨碍你们之後的标记行为。”
医生的一番话很有道理,何况宋识舟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浅性标记,这个标记既不会让她变成omega,更不会左右她的情绪,所以一般的alpha并不会对此有太大的反应,
那只攥住识舟的手蓦然颤了一下,白若薇的眉皱了皱,一副面色如常的样子,
“没关系,那就洗吧。”
她的语气竟然有点轻松。
“总不能一直不进行亲密接触吧”
大概是因为相伴一生的伴侣真的很少,所以去除标记的手术发展到今天已经很成熟了,手术并不棘手,甚至不需要开刀,只是为了避免患者在这个过程中出现过大的情绪波动,医生通常会让他们的伴侣陪在一旁,
一道玻璃隔断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白若薇躺在操作椅上,神色竟然有些轻松,
“没事的,只是洗个标记而已。”她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宋识舟。
“识舟,我什麽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我不害怕,你也不用担心。”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那双骄矜的眉眼缓缓的垂下,好像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可是下颚线的弧度却隐约有些脆弱,
白若薇笑了笑,眼皮有点红,
“反正洗完之後,就可以有一个更深的标记了,对吧”
宋识舟的心瞬间便揪了起来,
鬼使神差一般,宋识舟推开了那道玻璃门,握住了白若薇的手,
这是她这麽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牵起白若薇的手。
那人的眉眼不可置信的缓缓扬了起来,交叠的双手透过一阵暖意,好像她们的心都贴在了一起,
或许连宋识舟自己都没有发现,从医生说需要洗标记开始,她的心便紧紧的悬着,再也没有放下过。
或许她从始至终,都紧紧牵挂着白若薇的一举一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凉薄至极,以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欠她,都不配让她耗费心神,到头来这个伤她最深的人,和她纠缠最久的人,竟然是那个她最担心的人,
宋识舟的心里弥上一层酸涩,原来她不是凉薄,她只是已经有了一个牵挂的人,就不肯把本就不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去除标记的治疗马上要开始了,白若薇的指尖有些颤,她攥着宋识舟的手,摇来摇去,
“小宝好久都没有见你了,它很想你,你是它的主人,你有空可以去雪榭看看它,”
“嗯。”
“宋岚依的事情你不要着急,瓷器是她砸的,她必然逃不了干系,那尊瓷器的价格超过了议院规定的额度,不出所料,她应该要付刑事责任。”
“嗯。”
“宋识舟,其实我觉得你很好,你敢爱敢恨,你向一个一直以来伤害你的人复仇,你很勇气,这不会是你的错。”
“嗯…”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後,我们重新思考一下彼此的关系吧。”
“嗯。”
下一刻,那人的声音却陡然有些颤抖,
“宋识舟,”
“我真的不想洗标记。”
微冷的针头刺入了白小姐的皮肤,不疼,但一阵异样的感觉很快便蔓延全身,宋识舟在她体内留下的信息素很少,剥离起来的速度很快很快,可就是这很少很少的信息素,却偏偏是她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东西,
昙花的香气越来越少了,那股让她无数次安心下来,无数次思念过的信息素逐渐被人抽走了,这是一种慢行的折磨,就好像宋识舟上辈子曾经离开她时的那样。
桌子上摆放着一尊空花瓶,白若薇擡手,轻松便掀翻了。
逐渐抽离的信息素激起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医护人员缓缓退了一步,白小姐突然有些崩溃,因为即使再怎麽云淡风轻,再怎麽装作不在意,她也依旧掩饰不了自己对洗去标记的抗拒,
她还是失控了,
“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洗标记。”
宋识舟的心猛然一颤。
如果洗掉标记那麽她们之间还剩下些什麽呢
白若薇的脸上坠着两行泪水,她下半张脸一片湿润,眼中的神色偏执而脆弱,她的眼前出现了好多画面,无一例外的只有关于前世,无一例外的有关于一个人,
“出去,你们都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除了一个人,
茫然中,她伸出手,有人稳稳的接住了她的手,
“宋识舟,是你吗”
宋识舟点点头,有些哽咽,
“是我。”
“你还陪在我的身边,你没有离开我…”
下一秒,那人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宋识舟,我给你打电话时,你为什麽没接”
“我当时在挑戒指,我去找你,你为什麽不在…”
“你为什麽会死…”
那些早已过去的过往,从来没有放过她,
她也从来没有放过她自己,
宋识舟从没有见过白若薇如此痛苦,
就好像心,碎了一样,
“识舟,我为什麽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画,每一副我都好好珍藏了…为什麽我会说不喜欢”
“还有你在微\博上写得恋爱日记,你知道吗,那个每次都给你打赏的人…是我…”
她顿了顿,眼睛有些放空,好像想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事,
“在我小时候…白先生曾经送给过我一匹小马。”
她自言自语,
“那是一匹棕红色的小矮马,它的第一块蹄铁是我钉上去的,它很喜欢吃胡萝卜,我很喜欢它,我给它取名叫露娜…”
“後来有一天,这匹小马被白先生杀掉了。”
“他说露娜是为我而死。”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
上一秒还在打着响鼻的小马被白先生开枪杀死了,血,好多的血,她曾经在她的同伴身上见过血,但这次的血是来自于她的第一个朋友,她的小马,
她现在还记得白先生的那句话,
“白若薇,在你没有能力保护你喜欢的事物之前,不要展露出丝毫的喜爱,你会让它们成为你的软肋。”
“它们会为你而死,而你只能感到痛苦,”
这就是为什麽她始终难以说出喜欢的原因,
她根本,不能说。
“所以後来我杀了他。”
一行泪水划过她的眼角,白小姐不是哭泣时会让人感到我见犹怜的美人,只会让人感到淡淡的奇怪和不适,让人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哭泣,不应该示弱,更不应该低头。
可宋识舟却心痛到了骨子里。
她环住了女人的腰,那把秀挺的腰在她怀中不断颤抖,她让她哭,让她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宋识舟不断抚摸着她的背,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温声细语的哄她,
“都过去了,白若薇,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白小姐望着她那双有些担忧的眼眸, “我说这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麽,这也不是我冷落和折磨你的理由。”
“我只想说,我们都是有难言过去的两个人,过去塑造了我们,改变了我们,但不会改变是的,我爱你的那颗心。”
“我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的爱你的那颗心。”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白若薇从前不懂爱,更不屑于去爱,可是宋识舟是这个冰冷世界上唯一勇敢对她说爱的那个人,她曾经辜负了这个人的一片真心,让她们的感情落得个寥落收尾的结局,
她就甘愿花费千倍百倍的时间弥补回来,
因为宋识舟与她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
“也去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现在不再是错误的时间了,我上辈子杀了白先生,今生一样也一样会杀了他,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不一样是的,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一片沉默,寂静的沉默,白若薇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好像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没有宋识舟,没有监察院,也没有她。
那个腺体上浅浅的咬痕已经彻底消弭了,熟悉的昙花香味似乎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月桂香好像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她们变回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片寂静之中,白若薇听到自己的声音,
“宋识舟,你能标记我吗”
“让我们有一个改写过去的机会。”
她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刚刚洗去一个浅性标记,就要求新的标记,这个要求太疯狂了,医生是不会同意的,一名正常的伴侣也不会同意的。
难道是因为即将世界末日,所以没有时间留给她们去爱了吗或许失去宋识舟的每分每秒,或许在宋识舟死去的每分每秒,对于白小姐来说就已经是世界末日了吧。
可她偏偏相信,宋识舟会答应。
因为她们两个骨子里本来就是同样的人,
同样炙热,同样热烈,同样敢爱敢恨的人。
engima尖锐的犬齿刺入她的腺体,刺穿她的皮肤,暴涨的昙花味瞬间席卷了她的世界,剥夺的感官和色彩好像重新回来了,她的世界终于活了过来,
两行眼泪顺着白小姐的脸颊流下,
时隔多年,横跨两个世界,她终于再次得到了这个标记。
这个让她曾经忽视,现在却万分珍重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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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慎重思考,寻酱还是准备更新了,
小剧场:
寻酱:听说白小姐有给人微博打赏的习惯…
白小姐:对。
还是寻酱:所以内个,白小姐,晋江打赏,您会操作吗
白小姐: (鄙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