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是为什么的话,迎着男人酝酿着风暴的眼眸,长发杀手觉得万分不妙。

  他下意识触碰自己的脖颈,并且丝毫不奇怪的感觉到了丝丝的抽痛。

  那是……咬痕。

  一个脖颈上的咬痕,怎么看怎么狎昵。

  琴酒的心不断的往下坠。

  他下意识想要辩解,然而嘴巴张张合合,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是啊……

  有什么可说的。

  是他,因为月影光希的长相不自觉产生妄念。

  是他,没有保持足够的警惕心,明知道别人对他有意还不放在心上,才造成今天有口难言的误会。

  他要说他和月影光希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爱人会相信吗?

  他要说这只是个意外,他的爱人会认可吗?

  他要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他的爱人……会展眉吗?

  琴酒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看到男人身上多出不属于他创造的印记,他会气的发疯。

  推己及人,他的爱人此刻绝对气疯了,要不然都不会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长发杀手的心头升起久违的惶恐和不安,为了男人眼底心碎的愤怒。

  他垂下眼眸,默不作声的弯下双膝。

  冬日,月影光希的房间里总是铺着厚重的地毯,琴酒结结实实的跪下时,没有丝毫凉意传来。

  他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泛着冰冷的寒意。

  月影光希倒是刚开口就有点后悔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但是恶趣味一旦上头就很难压制下去,尤其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爱人亲密。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做点过分的事,也没关系的吧?

  稍微逗弄一下而已。

  他的爱人生气的话,尽力哄一下就可以的吧?

  月影光希不确定的想着,手指已经遵循着自己的意愿,轻松的穿过男人银色的长发。

  随后,缓缓停在后脑勺。

  将男人往他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上压了压。

  “舔。”

  琴酒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情报商被这一眼看得吉尔邦硬。

  他有心想要掩盖自己的恶趣味,刚准备再说点什么。

  他年轻的爱人就挺直脊背,默不作声的解开他的腰带。

  长发杀手确实没做过这事儿。

  他眉头紧皱着,摆弄好“好朋友”的位置,伸-出舌尖尝试着来回舔shi,又努力张开嘴想要吞下去。

  然而新手就是新手,他连怎么收好牙齿都不知道,情报商的好朋友被磕得生疼。

  他嘶嘶的倒吸冷气,忍无可忍还是把好朋友从自家爱人的口中解救出来,后退几步自己摸了摸它,看着上面留下的牙印很是烦恼。

  这到底是在惩罚谁。

  他好痛哦。

  琴酒急得膝行了两步:“我可以……”

  月影光希果断:“不,你不行。”

  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明显暗淡了下去。

  月影光希:“……”

  这是什么。

  琴酒什么时候学会这套“我委屈但我不说,我不为难你我就为难我自己”的绿茶表情了。

  好让人心动。

  这是什么,阳谋啊。

  他怎么可能不吃这套。

  自己用这套技能的时候可从没想到还能报应到自己身上。

  被那双翠绿的双眸暗含委屈的一看,月影光希立马缴械投降:“好,你可以,来吧。”

  然而琴酒已经被他表现得过于明显的嫌弃伤到了,他直接一擦嘴,抹掉不自觉淌下的口水,扬起脆弱的脖颈。

  他沉声问:“你不相信我?”

  月影光希哑然。

  “那倒不是……”

  琴酒又问:“你觉得我会出-轨?”

  月影光希:“当然不会。”

  情报商对此万分笃定。

  跨越整个青春期的陪伴和旖旎,从少年时期开始,琴酒的眼里就容不下第二个人,更是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

  月影光希对自己培育出的成果有绝对的自信。

  也对面前的青年有着十二万分的信任。

  于是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既然您相信我,也认为我不会出-轨……”他有些困惑,“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月影光希:“……”

  情报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给这个青年太多的信任和底气,竟然到刚刚那个地步,他都能平静以对的找出问题。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自乱阵脚,而是理直气壮的反问过来。

  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他可真是……

  太会教导孩子了。

  月影光希一边这么骄傲且欣慰的想着,一边弯腰将青年拉起来。

  他故意垂下紫色的双眸,看起来有些心碎和伤感。

  “我只是以为……你还是腻味我了。”

  漂亮的紫眸男人这么说道。

  “你可能会觉得,还是一个和你一样会生老病死的人类更有在一起的感觉。”

  “你也可能会像我的挚友那样,开始畏惧死亡,不停的想要追逐永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你。”

  琴酒听着就想要皱眉了。

  他还以为在这个男人过去的岁月里,垂-涎他的永生的人已经数不胜数,怎么会……

  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那个废物boss研究上不行,但确实很有势力,也足够自私。

  恐怕让月影留在组织里接受供奉的同时,他也在被整个组织钳制着,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显露过自身的特殊吧。

  琴酒“啧”了一声。

  “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测。”他很不客气的断言,“收回你的醋意,先生。”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心思的。”

  ……

  琴酒的证明非常粗暴。

  他直接将男人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用舌尖舔湿了男人的手指,并且亲自送它们探入阔别许久的地方。

  月影光希有些诧异,因为手指进去得非常顺利。

  里面的温度很高,顺润的程度却是从未有过的。

  情报商觑着青年紧闭双眸,满脸通红的模样,灵光一闪的开口。

  “你自己做了润……呃。”

  青年生怕他说出口,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了过去。

  情报商自然笑纳。

  他那颗久未触动的良心终于开始隐约跳动,青年这样迫不及待且主动,他也不能没什么表示不是?

  于是情报商卖力且认真的探索着,坚决要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长发杀手产生宾至如归的快乐。

  嗯?

  吻痕?

  他才懒得吃自己的醋呢,要不是正好可以借机逗弄一下自己的爱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且……是时候将第一阶段的事告诉琴酒了。

  他的爱人,不知道听到那些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恶趣味的泡泡刚准备往外冒,青年就似乎察觉了什么。

  他抓着毛茸茸的地毯,下意识要逃远一点,从这个让他濒死的快乐中远离。

  然而刚手脚并用、努力的从男人的笼罩范围内爬出几步,男人就轻笑着握住他的脚踝。

  “去哪儿,亲爱的?”

  层层的银发顺着肩头滑落,像是蛛丝,层层叠叠的缠绕住浑身变得粉红的青年。

  月影光希没等琴酒回答,就迫不及待的拽着青年的小腿,将他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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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月影光希弄的?”

  情报商发出了明知故问的惊叹。

  此时他们两个的战场已经从地毯转移到了床上,青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两腿都在不自觉的打着摆子。

  男人正在和他温存,他的手正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让他能缓过气来。

  听到对方讶异的询问,琴酒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脖子。

  “嘶……”

  琴酒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脖颈此时肯定不像样了,男人非常执着的要盖掉那个印记,做的时候也不停的啃咬着,弄得他很是烦恼。

  得穿高领衫了啊……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低声应是。

  和自己的爱人心有灵犀的是,琴酒也打算解释一下他在霓虹的情况。

  月影光希:“……”

  情报商满脸古怪的听着青年讲述着对“月影光希”的利用和看法,越听越想笑。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自己给自己当上替身了。

  他的神情万分复杂,弄得长发杀手说着说着都有些犹豫了。

  琴酒:“……我说错什么话了?”

  月影光希:“没有。你刚刚说到哪儿了,给他找情-人转移注意力?”

  “……”琴酒缓缓眯起眼,“这是三分钟之前的话题了。”

  月影光希轻笑着吻了吻他的脸:“抱歉,我只是有一点高兴。”

  “?”琴酒还以为自家爱人傻了,“我找了个你的替身放在身边,你竟然还高兴?”

  月影光希眨眨眼,神色很是无辜柔和。

  “什么替身?”

  他若无其事的表示。

  “那就是我。”

  琴酒:“……”

  琴酒:“……?”

  他的脑袋后面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说什么?”

  月影光希盯着青年翠绿色的双眸,笑容灿烂,语气笃定。

  “那就是我,亲爱的。”

  “真抱歉隐瞒了你一点东西,现在想想,应该是时候能告诉你了。”

  “不过在明治维新之前的那段人生里,我的名字叫……”

  “月影光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