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想的很简单。
情报商除了吐露-出情报和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语之外,他那张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还能吐-出什么?
——事实证明,某些时候的杀手真的天真到让人不敢置信的地步。
直到在酒店的房间内,被情报商推进沙发里时,杀手都没反应过来情报商要做什么。
“月影光希,你想干嘛?”
情报商露-出温和且灿烂的微笑,缓缓蹲下。
他在沙发前单膝下跪,表情虔诚的像是要求婚。
情报商右手做出“OK”的手势,将大拇指和食指圈成的虚圈放在自己的嘴唇前面。
然后,他缓缓吐-出了自己的舌头。
带着微笑的情报商做出这样近乎明示的动作,琴酒的脸色几乎瞬间就红透了。
他瞠目结舌:“你要……口我?!”
月影光希的左手已经抚摸上长发杀手顺滑柔软的银色长发,指尖正缓缓往上逡巡,慢条斯理的像是一条游过来的爬行动物。
听到长发杀手那过于震惊的语调,情报商不自觉的一顿。
他用很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长发杀手。
“你很难接受?”
没道理啊,情报商茫然的想,他也不是第一次流露-出想给长发杀手口的意愿了吧?
为什么长发杀手这么惊讶?
琴酒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抿紧嘴唇 ,半晌才低声回答。
“……有点。”
月影光希轻笑出声。
“没关系的。”他眉眼弯弯,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无比。
拉链的声音尤其明显,如果不是长发杀手很坚定的抓着他的脑袋不让他靠近,其实他更希望能用嘴去打开这份礼物。
“赏脸让我尝尝味道吧,亲爱的。”
“我早就期盼着亲口侍奉它了。”
他很是耐心的诱-哄着。
长发杀手似乎很难突破这一道心理防线,他的神色第一次看出来为难的意思。
月影光希很好奇,他为什么如此抗拒这个。
然而偏执的情报商想要什么总能得到,他想做什么也一定要成功。
他有这样的决心,也有这样的耐心。
情报商的双膝直接落到柔软的地毯上,他直起腰,仰着脑袋给了长发杀手一个温情脉脉且过分缠绵的吻。
琴酒并没有拒绝。
他对接吻并不排斥,甚至还挺喜欢,尤其情报商的she尖和他的言辞同样灵活,它迅速且温柔的勾住长发杀手的she尖邀请它一起共舞,也能敏锐且精准的扫过长发杀手口腔中所有的min-感点。
长发杀手的态度肉眼可见的软化下来。
月影光希松开男人的唇-瓣时,他们两个人的唇-舌都隐隐作痛。
那是过于拼尽全力的纠-缠在一起后必然会出现的副作用。
琴酒在不久之前还对这种副作用非常不悦,想要自己掌控接-吻的节奏。
然而在这次过后,他算是彻底放弃了。
去他-妈-的,享受过程不就行了?
月影光希自然也能察觉到长发杀手态度上的微妙变化。
他扩大嘴角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像极了诱惑亚当夏娃吞下禁-果的那条毒蛇。
“和我接吻很舒服吧?”
“亲爱的,你难道不想它……和你的嘴巴一样舒服吗?”
琴酒的呼吸稍稍平复下来,他一低头,就发现情报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它掏了出来,正在很有技巧的触碰着、侍奉着。
难耐的、仿佛某种东西被拿捏住无法动弹的惊悚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琴酒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男人是靠几把思考的生物。
啧。
长发杀手依旧进抓着情报商的脑袋,指尖的发丝顽强的翘着,调皮的抚过他的掌心。
他沉默着用力,将情报商的脑袋压向自己的方向。
银色长发遮掩了他的神情,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人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想法。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红滚烫的皮肤完全出卖了,依旧在强撑着脸面,想要展示自己的沉着和冷静。
“……”
喉结滚动,长发杀手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说——
“给我……”
“舔。”
情报商的双颊飞起一片兴奋的红霞,笑容灿烂,面如桃李。
他在口腔里酝酿了足够富足的涎-水才张开嘴,深深的低下头。
他非常耐心且细心,像是在炎炎夏季里吮-吸着好不容易买来的冰棒。
热意让冰棍融-化得尤其快,月影光希舔的很是仔细,他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温度,从最下面往上搅动舌尖时还欢喜的用脸颊蹭了蹭。
他表现出了对它的亲昵和喜爱,倒弄得琴酒很是手足无措。
长发杀手的手依旧搭在男人的发梢之间,情报商毛茸茸的脑袋正在有规律的移动着,连带他的手也跟着动作。
此时的他进可压着男人的脑袋,直接深-入他的喉咙。
退可直接扯开情报商黏糊糊的拉扯,让他赶紧滚到一边,别再继续发【、】情。
然而他都没有选择。
他仿佛将自己交给了命运。
——又或者是交给了情报商。
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般做会引起如何的下场一般。
果不其然,情报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的鼻尖深深埋在银色的草丛之间呼吸着,努力汲取着些许新鲜的空气,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嗅闻着花香。
琴酒:“……”
他终于再度发出声音。
“……痒。”
月影光希会意的发出闷笑声。
他的喉管被撑开塞满,鼻尖顶在□□处,柔-软-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
笑意带来的震颤感刺-激着长发杀手,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突然找到了直达天堂的电梯,只想尽快登上去,好达到那片伊甸园。
情报商顺从的打开喉咙,热切迎接着男人。
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因为下意识的干口区而变得通红水润,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但并不是因为不舒服。
他显然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甚至食道似乎已经早早做好迎接的准备。
然而长发杀手竟然依靠他恐怖的定力生生压抑住了自己。
月影光希眨眨眼。
他显然很是困惑,非常不理解长发杀手的用意。
明明很舒服吧?
为什么不继续了?
琴酒看出他的困惑。
他想要抽出来,然而情报商惶恐又急切的抱着他的腰,还发出呜呜的恳切声。
虽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但大概意思琴酒一清二楚。
我想吃。
情报商的眼中明晃晃的这么写着。
琴酒“啧”了一声,试图说服他。
“很脏。”
情报商不为所动。
“……你的喉咙吃不消。”
情报商眼神坚定。
“……”琴酒试图利诱,“我想和你接-吻,就现在。”
情报商的眼神动摇一瞬,但随后又恢复决然。
他似乎是铁了心要这样做。
长发杀手的脑壳开始隐隐作痛。
“你-他-妈……”
他突然内心一动,有了个新的想法。
长发杀手强忍着反应,试探开口。
“我想身寸在你脸上。”
情报商明显动摇了。
长发杀手再接再厉。
“——涂在脸上一定很好看。”
“我想看。”
情报商终于妥协了。
刚离开他的唇舌,琴酒就迫不及待的放松下来。
情报商被浇了个劈头盖脸。
发梢、鼻尖、脸颊。
还有唇边。
全都是。
情报商在指尖沾了点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琴酒终于回过神来时看到的就是情报商餍-足的脸。
长发杀手无言的看着他,半晌才吐-出自己的评价。
“变-态。”
月影光希微笑回答:“谢谢夸奖。”
他殷切的还想继续做点什么,然而长发杀手直接制止了他。
在情报商疑惑的目光注视下,长发杀手施施然起身。
“睡觉。”
情报商眨眨眼:“好的。”
琴酒瞥了他一眼。
“我睡床。”
“你,睡沙发。”
“咦?!”情报商大惊失色,“为什么?”
琴酒懒得理会他。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洗去身上黏腻的汗水和满身的疲惫,根本没什么心思继续和情报商搞这搞那的。
……再和这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发【、】情的兔子待在一张床上,他搞不好真的会死。
长发杀手的面色很是凝重。
他也不管情报商的抗议,带着睡袍转身就进浴室。
然而他忘记了。
这是酒店。
透明的玻璃照应出浴室内外的场景,两个人隔着玻璃大眼瞪小眼。
情报商噗嗤噗嗤的笑出了声。
他曲起食指,像是敲门那般敲了敲玻璃。
“亲爱的,”弯起双眼的情报商看起来尤其奸诈狡猾,“我进去咯?”
琴酒:“……”
琴酒:“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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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工作日。
无论是琴酒还是月影光希都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
然而今天,无论是代号成员们,还是帝丹小学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他们都在用一种纯真的、全是探索和好奇的目光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人。
琴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长发披散着的同时还高高竖起衣领,遮挡住自己的嘴。
“看屁啊!”他没好气的喝道,“赶紧都滚去干活!”
……
月影光希穿着那件紫色的无帽卫衣,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衫,垂下来的衣角让他看起来比平常的严谨多了许多洒脱和随意。
他此时满头大汗的应对着近乎无止境的问题。
“小兔老师,你的眼睛又红了诶。”
“小兔老师,你的嘴角怎么破啦?”
“小兔老师,你的手腕上怎么红彤彤的?”
“小兔老师,你的脖子怎么红了一块,是被虫子咬的吗?”
“小兔老师,你女朋友漂亮吗?”
“你们感情很好呢!”
“你们玩的好花哦……”
嗯,孩子们只是年纪小,不是什么都不懂呢。
虽然一个在组织基地,一个在帝丹小学。
但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落荒而逃。
中午吃饭的时候,琴酒干脆躲回酒吧,连面都不露,生怕被成员们追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还好平时,琴酒就已经积威甚重,平常跳的最欢的龙舌兰酒在昨天后也不敢多发言。
他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上班日。
月影光希就惨了。
小兔老师平时就很和蔼可亲,无轮是最内向的孩子,还是最严苛的领导,他都能和对方笑容满面的闲聊几句。
这也导致了他再度通红着眼睛来上班时迎接了所有人的“热切问候”。
似乎永无止境、满山遍野的好奇目光和追问让小兔老师无处可躲,他也不负众望的被逗弄到满脸通红,直接掩面逃跑,留下一串善意的笑声。
——当然,这也是月影光希主动配合着表现出羞涩模样的关系。
厚脸皮的情报商可不会因为这些人的调侃就变得脸颊通红,纯粹是这样表现能让大家轻易放他一马而已。
他可不想继续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自己身上痕迹的问题。
这些都是自己的勋章,是自己和琴酒的关系非常、万分、极其亲密的证明。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点呢,骄傲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会因此羞涩?
……当然,话是这么说。
然而被工藤新一用探究的目光紧盯着时,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隐约僵硬起来。
“……怎么了吗,新一同学?”
他试图保持身为老师的温和理智与从容。
然而工藤新一嘴巴一张,立马让他破功了。
工藤小萝卜头很是笃定的说道:“小兔老师,那个银色长头发的大哥哥欺负你了吧?”
月影光希:“……”
月影光希目瞪口呆:“啊?”
工藤新一对自己的猜测万分自信。
他笃定的问道:“你的身上肯定很酸疼吧?都这样了还不请假休息吗?”
月影光希:“?????”
工藤小朋友人小鬼大,很是深沉的表示:“虽然你们是情侣,但你不能事事都顺着他啊。”
“要学会拒绝,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知道吗?”
月影光希:“……”
这话让琴酒听见不得气死啊……
工藤新一发现坐在面前的小兔老师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似乎非常伤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踮起脚尖拍拍月影光希的肩膀。
“想开点,在感情里没必要这么卑微的。”
“别被那个男人玩弄了。”
月影光希差点憋不住笑。
在工藤新一之后,毛利兰也悄悄跑了过来。
女生毕竟心细,注意到工藤新一的动向之后她也悄悄跟来,同样也注意到月影光希颤-抖的肩。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声细语的开口询问。
“小兔老师,你没事吧?”
月影光希擦干眼角忍笑憋出的泪水,一本正经的回答:“没事。怎么啦,小兰同学?”
他有预感,小兰小天使恐怕会发出更让他振聋发聩的的言论。
事实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毛利兰很是义愤填膺:“那个姐姐怎么能这么对你?!”
月影光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姐姐?”
“是啊!”小兰愤愤不平。
她小心的伸手,触碰月影光希手腕上不小心露-出的痕迹,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同情的泪光。
“小兔老师……不,月影哥哥。”
“我还是更喜欢这么叫你。”
“你知道吗?不知道你姓氏的时候,我和新一还悄悄的叫你长腿哥哥。”
“在我们心里,你就像是《长腿叔叔》里的叔叔一样和蔼可亲,一样温柔善良。 ”
“你也应该和像朱蒂那样美好坚强的女性在一起,度过幸福平静的一生。”
“而不是……受这些伤害。”
小女孩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像是钻石一样珍贵美好。
月影光希却差点被“朱蒂”这个名字晃过去。
还好他迅速反应过来,朱蒂是简·韦伯斯特的小说《长腿叔叔》中的女主角。
……而不是FBI的那个朱蒂。
还好还好。
淡淡的杀意差点就泄露-出来了呢。
月影光希一边庆幸着,一边斟酌言辞,他决定好好开导一下毛利兰,好解开她的心结。
……嗯,当然,要是世界观受到冲击,那也怪不了他哈。
月影光希轻声细语的解释着。
“小兰,或许在你看来,我是受害者。”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对方才是被引导着施加这些伤痕的那个呢?”
毛利兰的哭泣止住了。
她瞪大双眼,愣愣看着依旧面容平静温和的小兔老师。
“这……这是,什么意思?”
月影光希注意到不远处工藤新一悄悄躲起来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将他也叫了过来。
这两个小萝卜头对视一眼,纷纷脸红起来,不约而同的转移目光,看得月影光希很是感慨。
真好啊,青梅竹马真好啊。
一个担心另一个,一个等待另一个,多么温柔美好两小无猜的情谊。
要是他也能和琴酒这样就好了。
然而刚升起这个念头,月影光希就想到自己暗无天日的童年时光。
……嗯。
还是算了。
童年的他们不要认识比较好。
他的童年、乃至于青少年时期都过着一种细想就会哭出声的生活,长发杀手恐怕不会想认识那样的他。
“我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呢……”
月影光希沉吟半晌,终究还是开口。
“该说,我对自己的魅力没有自信吗?”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面色急切、不约而同的开口。
“怎么会!”
“你很有魅力啊!”
“是吗?谢谢。”月影光希微笑,“然而对方更加光芒万丈,我确实没什么自信。”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又或者是发现,强硬的逼迫只会换来更强烈的反抗。”
“我开始很喜欢……装成被动的模样,诱导那个人对我发起一系列的攻势。”
他的羞涩。
他的脸红。
他的变-态。
他意外表现的纯情。
他故意主动的试探。
他盈盈闪烁的目光。
他要掉不掉的眼泪。
全都是吊在甜蜜陷阱上的诱饵,只等待长发杀手志得意满的踏入其中,并且理所应当的占据着貌似主动的地位。
他上演着弱势的绿茶戏码,引诱着长发杀手越陷越深。
情报商亲手交出了选择权,通过谄-媚的魅-惑,从长发杀手身上获得更多破格的东西。
……他还,一无所觉。只高昂着脑袋,像是胜券在握的将军。
那副模样,真的诱-人极了。
月影光希眸色深沉。
“被施加痛苦,让我能明确的感知到自己真实的存在着,我会感觉空虚被填满,自我价值也得以实现。”
“——这会让我觉得,我是被爱着的。”
月影光希说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说话的时候表情也非常理所应当,就像是平时上课时,他回答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一般认真平和且仔细。
他一点都不考虑这样过于震碎三观的回答会不会让两个小孩儿颠覆人生,也无所谓自己所谓的小兔老师的形象。
毕竟自己一如往昔。
从来都是这样慷慨的送出情报呢~
情报商很是愉悦的拍拍两个小孩的脑袋,口吻很是从容淡定。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赶紧回去吧,很快要上课了哟。”
稍稍思索后,他又开口。
只是这次,语气稍稍郑重了些许。
“刚刚所说的话,一切都是出自我的真心。”
“我知道,或许这对你们来说有点太早,也有点太深奥了,但总归只有一句话。”
“……爱是不可战胜的。”
“它会让人改变,让人雀跃,让人心跳加速。”
“也会让人屈服。”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
长发杀手虽然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但依旧还是放他进浴室,又在低声暗骂中和他接吻。
他的眉眼不自觉变得柔和且坚定。
“当然,对你们这些小朋友说这些确实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失职。”
他温和说道:“如果你们想去举报我的话,尽管去吧,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工藤新一浑身一震。
他在听到刚刚那些话时确实觉得浑身不适。
他生活在一个健康、富足、家庭环境极好、社会地位极高的家庭里,从小到大,工藤小朋友的人生里就没有“缺爱”这个概念。
他所接触的也都是正常的社会关系,自然无法理解小兔老师那病态的恋爱。
所以,他确实动过要不要……的脑筋。
显然,小兔老师也看出来了,他很是宽容的看着自己,像是在无声的鼓励他勇敢发声。
工藤新一的手微微颤-抖。
要……举-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