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望着眼前紧闭的急诊室大门双膝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陪同而来的南宫镜顺手将其拉起,然后把人按在了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攥住拳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用极其严肃的口吻道:“打起精神来!白潇,你姐姐的葬礼才刚刚结束,谈厉还没有落入法网、你不能这样患得患失!”

  “我……我没有患得患失,我只是怕、我怕他们给小司体内注入什么可怕的药......我怕小司他......他......”

  “不可能的!”

  南宫镜及时打断了白潇的猜测。

  “你告诉我——你当时带薄司出来时房间里都有谁?!”

  “就、就那个小中医。”

  “呼......那就没事儿、没事儿......他不敢对薄司怎么样,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南宫镜拍了拍白潇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直起身拿出对讲机向里面的人发号施令:“让公关部门准备一下资料,待薄司部长醒来后我们便将谈家父子的丑闻发到网上!”

  “是!”

  对讲机那边传来了亢奋的应答声。

  这一场长达三年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薄司部长这道离家许久的浮萍也终于要回来了.......太不容易了、一切都太不容易了啊!

  南宫镜下完命令后重新低下头,望着长椅上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白潇,最后开口劝导对方:“他现在只有你了、你现在也只有他了,如果你不坚强让他怎么办?!风里雨里你俩都过来了,临门一脚绝对不能退缩啊!打起精神来!”

  “.......好、好.......我打起精神来。”

  白潇不住的叨念着这句话,极力暗示自己。

  他捏住发抖的手腕,整个人缩在长椅上,仿佛在躲避着恐怖幽灵。

  这副可怜又令人心疼的模样让南宫镜不忍直视。

  可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安慰旁人。

  他是特行科大队长、隶属于中央,肩膀上的担子大过天,一个白潇一个薄司相较而言实在是太过渺小,所以他拍了拍白潇的脊背后转身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白潇这么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中途他几度想要冲进去问问医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是这份近乡情怯的感情又让他迈不开步子。

  就在这犹犹豫豫中,沈岸和厉沉舟终于出来了。

  白潇猛然站起身,可是眼前突然一黑,双耳“嗡”地一声、血液瞬间冲上了天灵盖让他再次跌回了座位里。

  厉沉舟赶忙伸出手扶住对方,顺便捏了捏脉,皱着眉头对一旁的沈岸道:“老师,他状态很不好。”

  “没事儿,死不了。”

  沈岸弯腰低头,伸手扒开白潇的瞳孔看了眼,又对着厉沉舟道:“开点儿葡萄糖给他补补。”

  “好。”

  厉沉舟转身进了急诊室。

  沈岸顺势坐在白潇身侧,在对方殷切的盼望中缓缓开口:“孩子.......保不住了。”

  轰隆隆!!!

  惊雷炸响在安静的走廊内。

  白潇被这突然来临的坏消息震惊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指导身体的能力,一动不动的坐着,心脏却跳个不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像鼓点,时而大时而小。

  绵密如针扎般的痛从脚底沿着双腿一寸寸爬上心脏,彻骨的寒冷让他感觉像刀劈开了胸膛。

  脑袋里一片混沌,虚弱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黑幕砸下,眼皮沉重的阖上,再也不想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