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用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虽然并没有说任何细节,但是薄司却知道“自愿当诱饵”这五个字有多么险象迭生。

  他木讷的瞪着南宫镜,眼神落在对方下垂紧绷的唇角上,期盼着那两片唇再次开口告诉他这不过是个玩笑。

  可是直到他眼睛都瞪疼了、流出泪来,也没有等到南宫镜说那几个字。

  残酷的事实像座大山压在了身上。

  薄司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去。

  白潇眼疾手快的扶住,满脸担心道:“小司小司、你没事儿吧?!哪里难受?!告诉我.......”

  “别......别......”

  薄司喘着重重的粗气狠狠掐着白潇的手,气若游丝的呢喃出几个字:“别.......别放过他们姓谈的!”随后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白潇赶忙将人打横抱起往研究室内冲。

  沈岸和南宫镜也不敢怠慢,追在后面拼命的跑。

  其余人则是留下来处理谈宋和秦森的尸体。

  ......................................

  薄司因为孕早期受到太大刺激的缘故导致胎像不稳,出现了先兆流产的迹象。

  特行科不敢怠慢,一直要求薄司卧床养胎,并且让白潇在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离开薄司,毕竟孩子需要父亲的外激素。

  白潇也不敢离开薄司,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上厕所洗澡外两只眼睛就像盯犯人一样紧紧盯在薄司身上,凡事儿亲力亲为,就连穿衣服这种小事儿也不敢让薄司动手,全是他来干。

  短短五天内就把薄司养胖了一圈儿。

  薄司望着镜子里自己红润白皙的面颊还有相较之前丰硕的腰肢却没有一丝笑容。

  他抚摸着小腹对一旁正在准备午餐的白潇道:“你姐的葬礼准备好了吗?”

  白潇听闻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回答道:“大队长说要等头七那天再下葬。”

  “还有两天。”

  “是的。”

  “我要去。”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白潇没有犹豫的果断拒绝。

  “那你是想把我关一辈子吗?”薄司反唇相讥,眼底是一层厌恶的执拗。

  白潇赶忙上前来双手握住薄司的肩膀,认真解释道:“小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为我?呵、是为我吗?你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如果没有他我能被困在这小小的研究室内像坐牢一样连门都不能出吗?!我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活的像头待宰的牲口一样!你们一天到晚的监视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就连一日三餐都要按照你们的标准来.......我成什么了?我成什么了?!”

  薄司突然抬手给了白潇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过后,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薄司。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掌,然后又看了看白潇面颊上的红痕,最后又回到手掌上,惊讶地慢慢张大了嘴,像是根本不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他赶忙捧住白潇的脸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疼不疼?!我给你吹吹、给你吹吹.......”

  薄司凑上嘴唇,吹出凉风。

  白潇没有动,乖巧的站在原地接受着男人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