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白潇一直在高强度、持续地释放体内的外激素,整个人就像一块被迅速挤压的海绵,体内的兽血以飞快的速度枯竭。

  可他却不愿停手,继续像可恶的资本家一样压榨着体内每一滴兽血,直到身体开始颤抖、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跪在沙滩上。

  南宫镜一直在紧张的观察着白潇,看到这一幕后立马命令医生将人架回来。

  可是白潇却像头倔牛般将所有医生一个接一个的撞回去,发疯一样的向海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声呼唤着薄司的名字,飞儿扑火般往冰冷的海水里扎。

  南宫镜一看,吓得扔了对讲机化出真身直接飞扑过去将人死死压在身下,而后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白潇脸上、怒骂:“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我不要了!!!没了他我还活什么?!还有什么好活的?!”

  “你就这点儿出息?!你连仇都没有给他报就想着去死、那他岂不是白死了?!”

  “报仇还有什么用?!报了仇他能回来吗?!他还能回来吗?!”

  “那你也不能去死!你.......”

  “大队长!有动静了!!!”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争吵中的两人,如一道强心剂注入将要枯萎的生命中,瞬间唤醒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南宫镜立马松开了白潇快步跑到声呐仪前盯着屏幕上那个微弱闪动的红点兴奋道:“快!快下去!快去给我捞上来!!!”

  “是!”

  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救援。

  白潇本想去帮忙,可是在经历了方才超强度的释放外激素后,他连站立都成问题更别提什么救人了。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海平面上的搜救队,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

  终于、在又过了漫长的二十分钟后,一个被捆满了铁链的麻袋从海底打捞了上来。

  南宫镜亲手拿过钳子三下五除二将上面的铁链全部剪碎,迫不及待的扯碎麻袋,一具根本分辨不出人样的尸体掉落出来。

  周围的搜救员顿时屏住了呼吸——这副模样还能活下来吗?!

  然而南宫镜却将那只团肉直接抱上了救护车,甚至来不及回特行科便要求就地手术。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向瘫软在海滩上的白潇,对着虚弱的大男孩儿道:“别担心,科里一定会将他救回来的。”

  “他.......他还.......还.......”

  “活着。”

  南宫镜坚定的点了点头,可是眼神却有些虚浮。

  因为他也不知道薄司是不是活着。

  方才搜救队将那麻袋吊上来时他看着里面那团被海水泡的不成人样的肉团根本来不及确认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匆忙便将其抱上了救护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确认一下,也许是他承受不了确认后的结果;也许是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也许.......

  “大队长!部长他需要输血!”

  “来了!”

  南宫镜扔下白潇便跑上了救护车,义不容辞的撸起衣袖道:“抽!”

  他也是珍惜血脉,而且是比白尾海雕不知高出多少级别的银龙,用他的血一定可以救活薄司!

  “抽!使劲儿抽!只要能救活他、抽多少都无所谓!”

  这算他南宫镜欠他的。(解释:因为薄司为了完成任务而在星光当了整整三年男接待,南宫镜一直心存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