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才出院。
离开医院后他感觉全身乏力,一点劲儿都没有。
姐姐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便给他办理了休学,而薄司则给他扛来了一架制氧机。
这是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了一面后他第二次认真的观察薄司。
“你多大了?”
“比你大六岁。”
“二十五了???”
“嗯。”
薄司一边安装制氧机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是怎么和我姐姐认识的?她一句都没有向我提过,你俩领证了吗?”
“当然领了。”
薄司避重就轻的回答了问题,然后将纯净水加入制氧机中,拿起氧气面罩就往白潇脸上怼。
白潇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可是男人却简短而严肃的喝斥道:“别动。”
男孩儿立刻乖乖的放下了手,规规矩矩的坐直身体,仰着脖子盯着近在咫尺薄司认真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着。
——皮肤真好,比他们学校里最漂亮的小食草类半兽人的皮肤还要白还要细,简直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睫毛也好长,又浓又长,根根交错,虽然没有那么翘,但是从侧面看去就如一把刷子。
——嘴唇也好性感,呈现出健康红润的颜色,唇珠随着抑扬顿挫的说话声轻轻颤抖,像打湿的樱桃,看起来就很好亲。
亲???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哮喘时印在他唇上的吻,虽然是救命的人工呼吸,但却足以让纯情的大男孩儿为之心动。
而如今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正贴心的为他调整着面部的氧气罩。
手指触碰在面颊上如蜻蜓点水,荡漾了风平浪静的湖面。
他的脸又开始发烫、体温极速上升、连同着苍白如纸的肌肤都逐渐变为了绯红色。
——糟糕!
他飞快躲开薄司的手指,装作肚子疼冲进了卫生间内,却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硬是被扯了个趔趄。
薄司眼疾手快,修长的手臂一拢便将他拢在了怀里。
铺天盖地的山茶花外激素像打翻了的香水瓶,令薄司顿时皱起了眉:“你进入情期了?!”
“我不知道!”
他飞快推开男人冲进卫生间内锁上了门。
薄司在外面拼命的敲打门板:“你出来!你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情期!你出来打抑制剂!”
“我不打!”
“别犟!快出来!”
“我就不打!”
“你若是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你若是敢踹门我就告诉我姐你欺负我!”
“你?!”
门外的薄司碰了个软钉子。
他以为白潇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性格肯定也十分随和,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头小倔驴。
既然威胁不管用那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薄司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温柔一些,重新上前去又敲了敲门。
“听话,别让你姐姐担心你。”
“我要是打了抑制剂才会让她担心呢!”
“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我姐姐没有告诉你我是过敏体质,对所有抑制剂都过敏吗?打一针那个会要了我的命。”
“啊.......她还真的没有和我说。”
薄司懊恼的敲了下脑门,为难的看着毛玻璃门后的黑色身影,嗅着从门缝中不断溢出的山茶花外激素香味儿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抑制贴呢?用过那个吗?”
“那是什么东西?”
“贴在肌肤上,物理阻断情期,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那........那.......”
“行了,别犹豫了,我去给你买,你乖乖在家等着。”
薄司转身离开。
待他重新回来时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已经开了,而里面的白潇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