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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经过门口时,听见闹哄哄人群里传来一声:“这通缉令悬赏好高!要是我能捉到这贼人就好了!”

  通缉令?萧闲有点好奇了,这古代的通缉令长什么样?

  旁边的安功似乎也有点好奇,安功停下了脚步,道:“我去看看什么悬赏令。”

  萧闲于是也跟着停下步子,道:“你去吧。”

  安功去往那人堆里,一边说着:“让让,我识字,让我先进去。”

  安功说完,竟真的被让出一条小小的路,就在这个人墙空隙间,萧闲看见了通缉令上大大的人像。

  工笔画人像圆尖圆尖的脸,看起来很平凡,却有双飞扬的眉毛,张扬的总给人一种挺嚣张欠揍的劲儿,这脸和眉毛凑一起,又平凡又丑又有点帅那意思,说不出的别扭。

  人能长成这样也是有意思。

  人像随着安功进入包围圈,人们重新挤紧而消失。

  他听见人群里在说。

  “你不是识字吗,念念!”

  安功的声音响起:“就认识一些,我把我会的念给你们听啊。”

  “楚旦。”

  话才刚说完,旁边就有人说:“念错了,那个字念恒,我的名字就有这个恒!”

  安功不好意思道:“我看它有个旦还以为念旦。”

  “接着念,下面的字你认识不,不认识别乱猜了,把认识的给我们说说!”

  “好好好,恩,南阳人士,恩……大、穷、国……”

  安功念得跟便秘一样,听得人着急:“赏银五千两,这个我认识!”

  周围传来一片嘘声。

  “这个我们知道了,先前有个人认识这几个字,跟我们说了!”

  安功也很无奈:“不认识的字太多了。”

  “我来吧。”镇门口冒出一个个子有点矮的少年人,他道:“我听说这里有热闹可以看,原来是挂悬赏了!”

  “是赵老爷家的公子啊,来吧进来进来。”

  安功于是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萧闲问他:“这赵老爷是谁?”

  “镇上的富商。”安功回着,心情似乎有点不太美丽。

  萧闲以为他是有太多字不认识,念不出来,被打击到了,于是安慰道:“不认识没关系,这不就有认识的人,我们可以听他念。”

  安功看了一眼萧闲道:“我还在学,会认识更多字的。”

  说起认字,萧闲想起这个时代的字他一概不认识可能认的还没有安功多,心里升起了学认字的想法,不等他再问别的。

  那边那少年已经仰着头,开始念通缉令,萧闲也就暂时按下了问话,听那清脆的嗓音道。

  :“楚恒,南阳人士,案犯高八尺,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犯通敌叛国之罪,知情不报者与案犯同罪,赏银五千两!”

  “是个叛国的贼子。”

  “南阳不是都城吗?”

  “就是都城那些人,才最多通敌叛国的事!”

  “力大无穷是多大?”

  “肯定比我们镇上那些猎人的力气还大!”

  “那些猎人好些都能提个四五石,那可是四五百斤的重量,真不敢想这人力气得多大。”

  “我记得早上看见个人能拖动有十多石的牛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个医师,姓萧,咦,后面那个好像就是他……”

  “哇,他们推了那么多肉来,是要拿去卖吗?”

  ……

  更多的,萧闲和安功都没有听了,带着他们的一车肉招摇过去,一路上都有人想要找他们买肉,他只卖了些鱼出去。

  等回到病舍,才到门口处,有个人从病舍里冲了过来。

  是那个麻子脸,那麻子脸上糊着药,满脸焦急的问:“萧医师,姓楚那猎人在哪儿?我去给他赔罪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让安医师把我的银子退我些吧,治个外伤哪用得了四两半的银子!我全部家当就那些了!我愿意给他下跪,放过我的银子吧!”

  安成嫌弃地瞅了麻子脸一眼,跟在后面过来,道:“三儿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事办完了应该就会过来。”萧闲。

  安成也不问什么事,只吩咐麻子脸,回去等着。

  麻子脸只好一脸丧气的往病舍里去了。

  而这边,安功帮他把板车搬进院子后,给他指了厨房和杂物间的方向,就匆匆走了。

  留下萧闲自己,在院里制作风干牛肉。

  切分小条、腌制、外出砍伐木材搭三脚架晾肉,这一早上萧闲都没怎么停歇。

  在萧闲晾牛肉时,庄老大夫从房里出来了,他看到萧闲和院里那一大堆的牛肉,顿时一惊,问他:“萧医师,你在干什么?”

  萧闲道:“做干牛肉,方便保存久一点。”

  庄老大夫:“你喜欢吃牛肉?”

  “倒是喜欢,不过我做风干牛肉不是因为这个。”萧闲把牛肉强体论又说了一遍,没想到这老大夫竟是个识货的,还凑上来仔细瞅一瞅。

  “这就是丑牛肉?这东西稀罕啊,你们能抓到一只也是幸运。”庄老大夫说完又道:“我想给我的孙女做一些吃,她身体最近正是亏空,有丑牛肉就有痊愈的可能。”

  “这是楚三打的,你想用不用和我商量。”萧闲又道:“只是用的时候,可要注意剂量。”

  楚三身体是有些异于常人的,从他的力气上就可以看出来,于是萧闲给楚三准备的肉量就很不少,昨天切了四斤肉,其实楚三也只吃了接近两斤的量,不是萧闲不让他吃更多而是这肉比较管饱,就是楚三也吃不下更多了。

  更何况是孱弱楚三数倍的他人,他们却是不能这么吃的。

  “我知道。”庄老大夫咧嘴露出一个开怀的笑:“老夫对药材剂量的把控还是很熟的。”

  老大夫也在边上帮起了忙,好一会儿才把肉都晾晒上,院子里被晾肉的竹架塞得满满当当。

  在他们晾肉时,安成进了院里,虽然安成已经知道了他拉了一车肉回来,但看这架势还是觉得有点吃惊:“晾那么多肉,咱们得吃多久?”

  安成是个聪慧的,既然没卖出去,反而运过来了,还放院里风干,那肯定是留着吃的,就是这量,单单他们几个吃,就是这量大过头了吧?

  老大夫老神在在道:“有好东西你还不知道珍惜!

  “好东西?”安成不解,肉确实是好东西,但他觉得老大夫说的好东西和他想的不一样。

  “皇宫都难得的好玩意儿,健体助阳养亏虚损,效果可是肉眼可见的!”

  “真那么神?”安成。

  老大夫:“你试过再和我说神不神!”

  萧闲插话:“刚好我留了一块新鲜牛肉,中午就试试吧!”

  中午楚三回来时,就闻见了牛肉的飘香,敲开病舍紧闭的大门,开门的竟是他砸了一门栓的麻子脸。

  麻子脸看见他就是眼睛一亮,立马跪地求饶,求他说个情,让安成退他一些医药费用。

  这想必是安成故意安排,就是要让这人给他认错道歉:“来。”

  两人进到院里,麻子脸就被满满一院子的肉羡慕到了,他贪婪艳羡地瞅了几眼,却是一条肉都不敢碰,老老实实跟在楚三身后。

  两人进了厨房,庄老大夫在洗切配菜,萧闲烧火,安成掌厨。

  见楚三进来,安成乐呵呵地说:“今天我可要让萧医师品鉴品鉴我的厨艺。”

  随后又看见了后面跟着的麻子脸:“把他带进来做什么?”

  楚三淡声道:“你还想把他留下来吃饭?”

  “好吧。”安成将锅铲递给老大夫:“庄老大夫,帮我铲一会儿。”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道:“把我看诊费、药钱除去,差不多剩一两银。”

  当然,其实只有二两多,安成只是看不惯这偷去了楚三家里的贼。

  麻子脸很是不可置信:“怎么那么贵!”

  “你这是骨折,一旬后还要再来复诊,要是鼻子歪了,那我可不管。”

  麻子脸只好妥协:“行行行!”

  麻子脸走时,楚三对麻子脸道:“跟你同来的人,我都要求他们上缴二两银才许走。”

  “我没有!”麻子脸很是悲伤,他就只有这一两银了!这是不叫他活!

  可他打又打不过,对方想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念在你脸伤严重。”楚三还大约知道这类伤需要多少钱,所以心知对方还被安成骗走一些钱,再加上这伤又是自己打的,他就开恩了:“你可以和他人说已缴了二两银赎身。”

  “但不许再行偷窃的事了,再犯,后果你问问早上你的同行人。”

  “好好。”麻子脸忙点头不迭离开了,再偷还有后果?什么后果?

  ……

  楚三回到厨房,看到菜量,道:“做这么多?”

  “今天东家许是要来。”安成道:“毕竟东家也是很关心你的。”

  萧闲听这话总感觉有点别扭,心里第一个想法竟是,这东家男的女的?

  又想楚三一个人生活在长阳村里这么久,这人也不见经常关心,这样远着不见又很是关心的,大约是亲人。

  于是莫名安心了些。

  楚三回:“又没什么大事,来回一趟也是麻烦。”

  “这话你该和东家说,我可做不了主。”安成理直气壮。

  楚三默了。

  菜快备好时,他们就在杂物间搬了一张大些的桌子出来,摆在一间空些的屋子里,又将菜一一摆上。

  而那安成口中的东家,来得也是巧,正在摆盘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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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抱抱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