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越楚手上有牛眼泪阮可可很是惊讶,“你哪里来的。”

  越楚面不改色的撒谎,“越家有人从事这一行,留在家里有几瓶。”

  当初见到刚越楚的时候,他被家里人一个人留在别墅里,只派一个保姆照顾他,他家里人对鬼神命数这些玄乎的东西深信不疑,几年了也没见到人来看望他,保姆怕他也怕得很,说是什么不详。

  他们对越楚奇怪的态度,在玄学上面有所涉猎倒也合理....

  但,阮可可总隐隐地感觉到越楚对他瞒着了点什么...

  阮可可靠在越楚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落,仿佛在责怪越楚瞒着他,“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越楚抚了抚阮可可柔软的发丝,熟练地撒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阮可可见怀柔那一套没把越楚的话给套出来,撇了他一眼。

  软得不行来硬的。

  站直了身子,单刀直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越楚一哽,莫名的心虚。

  “...没有,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他的说谎技巧依旧没有什么长进,还在阮可可好糊弄。

  阮可可叹气,放过他一回,“好吧....”

  越楚暗暗松了口气。阮可可在他的事情上格外的敏感,稍多说什么都会被他察觉出端倪,要更小心才是。

  阮可可察觉到越楚脸上微妙的变化,面色不变。

  以为又瞒过我了是吧。

  要是换个人和阮可可说同样的话语,阮可可可能就被骗过去了,但是越楚不是,跟越楚相处这么多年他皱个眉阮可可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心中下了越楚确实有事瞒着他的判决,也不戳穿。

  夫妻之间总还是得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

  阮可可不会再继续追问,比起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更希望越楚有一天能够主动给他阐述清楚。

  “牛眼泪现在在哪里,需要我们回家去拿吗?”

  越楚摇了摇头。

  能见鬼的关键不在于那几滴莫须有的牛眼泪,牛眼泪是能见鬼没错,但只有阳气低的人用了才有效,且局限性较大,道士都早早淘汰这一方法了,能让他人见鬼靠的还是越楚的咒语。

  “我有带着。”

  越楚说道:“白天阳光对鬼伤害大,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处理。”

  阮可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学这些东西的,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来的问话打了越楚个措手不及。

  含糊地说道:“前些阵子书上学的。”

  “哦,书上学的呀。”

  阮可可满意地看着越楚露出的破绽,见好就收。

  “八爪鱼说山上有个山神庙,风景不错,我们去看看。”

  越楚应了声,松了口气,主动示好。

  “累不累,要不我背你。”

  刚刚才被八爪鱼爷孙俩看到了,阮可可说什么都不想再丢脸了。

  阮可可态度坚决,“我受的住,不用了。”

  不就是山路吗,又不高,肯定没多累。

  山虽然不高,但崎岖难行,爬起来比上开发的好的高山都还要累上几分,越楚也没劝。

  正好让阮可可多锻炼锻炼。

  山上绿植覆盖,夏日的太阳都不能透过层层绿茵炽灼土地,时不时清风吹来,凉爽惬意,仿佛有个天然的屏障与外面炎热的隔绝开来。

  山神庙在山顶,阮可可严重低估了上山的难度。

  半小时后....

  阮可可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不行。

  “呼...我...呼....我....不行了...”

  越楚停下脚步,丝毫不见疲惫。

  坚持了半小时也算有进步。

  越楚在阮可可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这次阮可可顾不得别的了,腿软得不行,老老实实趴到了越楚的背上。

  半山腰的风光秀丽,树木高耸,藤条盘踞,如同仙境。

  爬上的痛苦远远盖过欣赏美景的兴致,越楚背着他倒是让阮可可能用心感受周围的美景了。

  一抹棕色在阮可可眼前闪过,他眼睛一亮,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

  “越楚哥哥你看!兔子欸!好可爱!”

  兔子披着棕色的毛发,在茂密森林并不显眼,要是不注意看很快就会忽视过去。

  野外的野兔子都格外的警觉,长长的耳朵立得高高的,前足抬起,四处张望,确认没有危险才咬住新鲜的青草,嘴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吃完不算完,吃不下的青草还要咬在嘴里带回窝里去。

  阮可可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能力,眼睛都挪不开,“他在吃草欸,好可爱。”

  越楚都能猜出下一句话他要说什么。

  “回去我们买一只宠物兔养养嘛。”

  果然。

  越楚就知道他会起心思,无奈。

  养他一个都够麻烦了,还要养一只兔子。

  阮可可大多数时候是想一出是一出,过了段时间就忘了。

  越楚知道阮可可的性子,不用他做这个坏人,等到回去的时候他自己就不买了,满口应下。

  “好好好,回去就养一只。”

  得到承诺的阮可可眼睛里的欢喜都要溢来了,“嗯!”

  阮可可畅想着养兔子的日子,“回家后我们养一只跟他一样棕色的兔子吧,不不不,白色也可爱....”

  还没到宠物店阮可可就开始纠结起来了,后面又想起兔粮兔窝兔笼的事情了。阮可可说一句越楚应一句,十多分钟的路程不知不觉结束了。

  山神庙不想其他名山的寺庙修得金碧辉煌,大小就跟一个四合院差不多大。红瓦青砖,爬山虎的残根残留在外墙,远看上去便可感受到他时代久远,却又被人维护得很好。

  踏入庙中蜡烛香灰的味道传了过来,即使是旅游淡季,庙里的香火依旧充足。

  别的庙里都会放上三清、观音,这座庙子里只供奉了一个神仙,是山中的山神。

  阮可可站在庭院中间高大的柏树下,“我听八爪鱼说这里很灵的,来都来了,我们去拜拜吧。”

  越楚挑了挑眉。

  “这座山神庙供的是谁?”

  阮可可想了想,来之前到手机上查过,这座山神是动物成神,且与大多可见的山神不同,“我记得...好像是某种鼠精成神。”

  对这位山神的原身有很多种说法,阮可可不知道流传的版本里哪个是对的。

  越楚勾了勾唇,凑近在无知无觉的阮可可耳边耳语。

  “鼠类象征多子,你是准备给我生孩子吗。”

  阮可可闻言一愣,脸都红了一片,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番茄,反唇相讥。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不给机会吗!”

  阮可可自爆式的话语让越楚一卡,回不出话来。

  得,回旋镖又打到自己头上了。

  在嘴上越楚跟阮可可比一次都没赢过。

  阮可可被越楚这么一激,就算没那么大的上香意愿,现在也有了,这香说什么都得上上去。

  山神庙旁边就有卖香烛线香的商贩,阮可可直接买了一把,挑着最贵的卖,提了一大袋子回去。

  阮可可把袋子塞到越楚的手里,下了死命令,“不烧完今天就留在山里了,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拜到我怀孕为止。”

  一个男生怎么怀孕,这香怕是烧到天荒地老。

  越楚看着气鼓鼓的阮可可,很识相的没说话,乖乖拿着香准备去点了。

  “站住。”

  阮可可叫住了越楚。

  “我们还没去山神庙里面拜过,诚心要求子总要见到神明吧,你说是吧。”

  “孩子他爸。”

  越楚脚步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显然是被那‘四字称号’给雷得不轻。

  阮可可才不会轻易地放过越楚,招招手,阴阳怪气,“走吧孩子他吧,山神说不定见着你烧那么多香态度诚恳还能赐给你一个男孩呢,好传承你越家的香火。”

  越家是老牌大家,是残存活下来大家族里最为迂腐的一家了,特别是越楚的外祖父越和硕,生了十多个孩子,大女儿都要嫁人了还在生,求男若渴的越家,命运却给他们开起玩笑,偏生十多个孩子里没有一个是男孩,最后越和硕老了,生育能力不行了才放弃。硬是招女婿,强行让女婿改姓越,流传他越家的香火。

  阮可可从小跟越楚一起长大,对越家一点好感都无,后来两人结婚都没告诉越家人,本以为越楚的外祖父会坚决的拒绝阮可可这个同性孙媳妇,让阮可可意外的是他却丝毫都没有阻止,甚至结婚当天送来大量的金钱礼物,婚后还给他们俩夫夫留下了一栋别墅。

  阮可可能将这话说出来噎越楚看来确实是赌气了。

  摸毛要顺毛捋,越楚深知这个道理,顺着阮可可的话就往下接。

  越楚牵过阮可可,声音轻柔,“生孩子女子都九死一生,我怎么会舍得你生孩子呢,你受点小伤我都心疼,我怎么舍得你受生育的疼痛呢。”

  老婆还是得哄着,越楚话说完阮可可的神色缓和了很多。

  越楚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还去拜吗?”

  阮可可交叉着手,“拜!不拜,钱不就白花了吗。”

  人总得从错误里吸取教训,越楚也是。这次他什么话都没说,应了几声跟着阮可可进了大殿。

  大殿里立着一座4m左右的石像,村里的雕刻工人手艺不错,雕得惟妙惟肖,山神像看起来气度非凡。

  越楚抬眼,一只松鼠的残影躲在山神雕像瑟瑟发着抖。

  原来是一只松鼠精。

  阮可可听说这里的山神庙多是求子后拜神的意愿便少了很多,拜完便站在了一旁。

  相比阮可可的干脆迅速,越楚显得磨蹭很多了。

  倒不是越楚不拜,是‘山神’根本就不敢受这尊‘大佛’的一拜。

  一人一妖就在原地僵持着,一个山神的力量哪里敌得过越楚,怕阮可可等久了起疑,轻弹手指藏在雕像后的松鼠残影就飞了出去。没了‘山神’的阻拦,越楚拜得顺利,拜完抬脚刚走出大殿。

  轰隆!

  结实的‘山神’石雕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