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观念倒是有点意思,不错,每一个王朝都会有兴衰更迭。

眼前的伪乾就像是初升的太阳,而朝廷亦如落日的余晖。

那你依你之见,你举得伪乾可否成事?”曹文山说着再度看向刘子涛。

这让刘子涛额头不禁渗出汗水。

如若不是清楚自家老师与自己的捆绑关系,有些话他是断不敢说的。

“老师,此事学生不敢多言,如若硬要学生说。

学生觉得,伪乾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诚然,如今的伪乾的确如初升的太阳,然,这太阳仅仅展露些许霞光。

想要光芒普照大地,言之过早矣!”

“嗯,你小子说话倒是谨慎!”

曹文山指着刘子涛笑骂了一声,这才叹道,

“伪乾,其背景疑似有韩帅的影子,如若真如此,以韩帅的性子断不可能谋反。

可今日某亲眼所见,却感觉不同寻常呐!”

“老师您是觉得,这伪乾就算是有韩帅的背景,多半也是与韩帅离心离德?”刘子涛压低声道。

“不错!伪乾这般情形,可不像仅仅甘心为主子干脏活累活的啊!”

\"老师难道您觉得伪乾......\"

“嗯,伪乾这位主事者多半是有点自己的想法。

如若仅仅是与韩帅官匪勾结,充当一底牌,断不会如此。

眼下,在某看来,倒像是步步为营,真想干那翻天之事!”

随着曹文山此话一出,刘子涛不禁咽了口唾沫。

但很快他就摇摇头,“可是老师,如若没有韩帅作为依托。这伪乾焉能成事?

如此小小势力就想行那翻天之举,岂不是笑话?”

“笑话吗?哈哈哈哈!如若你当真这般想,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笑话!”

曹文山大笑不止,刘子涛有些尴尬,但也不多做驳斥。

“你啊,跟在我身边打杂,这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学了个全。

可是这行军打仗,治理地方,你还是差强人意啊!”

“我且问你,眼下伪乾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

闻言刘子涛陷入沉思,乍一看伪乾这些手段,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仿佛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根本看不到重点。

也不等他开口,曹文山便解释道,“此乃聚财啊!”

“老夫虽不知道这河渠开凿到底能不能成,但伪乾聚财的目的已经达成。

这么多商贾齐聚于此,如若是老夫,如若河渠开凿能成,那便继续维持现状。

如若开凿之后,并不多少财帛,老夫也能拿这些聚集而来的外地商贾开刀。

当然这样一来,定是下下策,往后拿下西南道,只怕也有诸多反对之声。

但这一刀下去,钱财是不缺了。

如此招兵买马,短短时间内,便能拉扯出数万大军。

子和,你看那火匪,仅凭蛮干就能席卷出十万众。

这伪乾,步步为营,极有章法。

依老夫看,一旦伪乾发力,其拉扯出的叛军实力只怕数倍于伪乾。

到时候乱起来,定然祸及整个西南道。

且看着吧,如若这伪乾主事者足够聪明,那就不会急着下手。

而一旦到了他们出手之际,西南道顷刻间变得易主。

皆时,禁军拿不下,只能是西军出动了。”

随着曹文山一番描述说完,包间内就陷入短暂的沉默。

“老师,您这么说莫非是想下注....”

“呵呵,暂不确定。”

曹文山呷了口茶也不再多言。

有些事,提点一句就行,这种还没影的事就不能往外说了。

至于这两边下注,古往今来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殊不知就如赵铭那个世界的古代东汉末年,别看各地打生打死。

三国时期更是相互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实际上闲暇时甚至还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相互间甚至还是亲戚关系。

事情就是这么魔幻。

而三国时期,一些世家门阀,两边下注更是数不胜数。

对于不差钱的大家族而言,他们永远不会把资本放在一个篮子里。

——

然而就在此时,咚咚咚!~

“不是说了,上菜须得半个时辰后吗?”

听到动静,刘子涛有些不悦的朝门外喝道。

咚咚的声音依旧没停。

“好个没眼力劲的店小二!”

被这声音弄的有些心烦意乱,便是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他却忘了,门外时一直有站着他们的扈从的,眼下扈从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见发生了什么。

随着包间房门打开,率先看到的是一人的胸脯,抬起头这才看到对方的长相。

还真高!

咕咚!

刘子涛这时方才意识到什么,瞥了眼软倒在门口的扈从,再看眼前之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壮汉,他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尔等何人?此乃城内,朗朗乾坤,岂敢行凶?”

刘子涛声音拔高,这也吸引了曹文山的目光。

本来他还在喝茶欣赏着窗外景色,转头一看,心里也是一突。

心道坏了,同时又暗暗鄙夷。

到底是贼窝,治安如此之差。

却见眼前这为首的年轻人,一把就推开了刘子涛,看似随意一推,刘子涛却感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袭来,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

“赵某见过曹知州曹大人,没曾想曹大人会光临本县,既然曹大人有如此雅兴,理应提前通知赵某,赵某也能早些尽一尽地主之谊。”

赵铭声音宏大,然后踏着沉稳的步伐,径直坐在了曹文山对面。

砰!

这一落座,赵铭这体格让地面都颤了颤。

众所周知,肌肉的密度是极大的。

赵铭的身形虽然不属于程咬金那种五大三粗的,可哪怕再怎么均匀,一米八五的个子,外加浑身的腱子肉,足足三四百斤的体重还是极具分量的。

“你就是伪...伪乾的主事者?你就是赵铭吧?”

曹文山愕然的看着赵铭,还别说,饶是他心态良好,此刻也难免紧张。

属实是在眼前这年轻人面前,他一下子变的小巧精致起来。

他那一米七二的身高,在这年头也不算矮,可是在眼前的年轻人面前,那就显得很袖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