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你吃饭了吗？”葛宏进入实验室，抖了抖身上从外面带来的寒气，关心问道：“怎么不开暖气？”
都十二月了，昨天还下了雪，葛宏用遥控器把实验室里的暖气打开了。
“我忙得忘记开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去哪儿了？”沈牧敲着电脑，抬眼道。
这会儿都十点过了，葛宏以前很少迟到的，他不免有点意外。
葛宏抱歉道：“我舍友生病了，刚才带他去医院看了看，不是故意迟到的。”
“哦，好。”沈牧点点头，继续忙自已的事去了。
葛宏也拿出电脑开始做事，过了半小时，他主动开口道：“牧哥，你觉得……百晟集团怎么样？”
“大企业，只是他们的科研部门好像不怎么招新人，基本上都要有资历的教授，海归之类的。”
“你这样的资历也不行吗？”葛宏撑起了头。
“我？”沈牧笑了笑：“我没打算去，所以不知道。”
“你应该能行，如果你投简历的话，他们一定会收了你。”葛宏道。
“算了吧，他们那里面的除了自已的资历以外，最少都待了五年了，人家也没必要等我成长起来。”沈牧想了想，吐槽起来：“社会怪象真多，大企业都喜欢有工作经验的，以入职就能上手，可哪有人天生就有工作经验呢？比如我，我就只有母胎solo的经验。”
葛宏没想到沈牧这么幽默，一下就被逗乐了：“牧哥，你一直都没谈对象吗？你长得那么帅，追求者应该不少吧。”
“烂桃花确实不少。其他的嘛，年少轻狂，不堪回首，不提了。”沈牧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突然提起百晟集团，难道你想去？”
“嗯，我本来想去，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换一家吧。我这几天一直在留心找工作的事情，刚好看到了。”
“他们的科研部招人了？”
“对，但是要去国外接受培训。”
“那应该是开了新公司，你可以去试试。”
“嗯嗯，我准备投简历，但也不抱太大的希望，随缘吧。”
沈牧“嗯”了一声，心里琢磨起自已在学校留任的事情，他不喜欢在公司里每天打卡上班，死气沉沉，还是在校园里更轻松自在一些。
很快就到了平安夜这天，天上下起了大雪，网上也被韩剧配乐剪辑的视频刷屏。
学生们操场上直接玩起来了，互相打雪仗，情侣也成双结对的堆雪人，牵手漫步在雪景中。
但是沈牧只觉得冬天水果摊的水果真的很贵，他买了一盒草莓，份量不多，价格却不低，他感觉心都在滴血。
“大师兄，来，吃苹果。平安夜吃苹果，往后的日子就平平安安了。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的糖，你要尝尝嘛？”何昕特地来沈牧的宿舍楼下等他。
“谢谢。这是你们的喜糖啊？”沈牧看着几个盒子的苹果和糖，轻笑起来。
“不是，还没那么快呢。你今天没去实验室，师弟师妹让我给你送的。”何昕解释道。
沈牧笑道：“我明天就去了，今天想休息一下，昨晚上没睡好。”
何昕拍拍自已的胸脯：“没事，我们等你王者归来！”
他刚走，沈牧的电话就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外卖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沈牧先生吗？麻烦您下楼取一下您的外卖。”
“我没有点外卖啊。”沈牧疑惑，是不是有人点错了？
“可这上面确实是您的电话和姓名，麻烦您下来看看吧。”
“好的，你等我一下。”
沈牧下楼，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外卖服的外卖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花束中央还固定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配送员走过来，礼貌微笑道：“您好，沈先生，麻烦您签收一下。”
“是谁让你送过来的？”沈牧问道。
“沈先生，我们只是按照客人的要求配送上门，要查询具体细节，您可以拨打我们官网的电话。”
那人挺为难的，他只是一个配送员而已，这位客户的消息是加密的，他也不知道。
“这个东西应该是送错人了，能退掉嘛？”沈牧皱眉，怕是仙人跳。
那人摇摇头：“沈先生，我只负责送，若您真的不想要，麻烦您签收了之后再去门店退换吧。”
沈牧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不少学生往他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只好点头，然后签收。
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上楼的时候，沈牧看到了那个花束的品牌，他突然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除了顾昱闻还有谁，就他有钱，而且在他的家里，沈牧也看到过这个牌子的永生花。
回到房间，沈牧刚把花束放在桌子上，顾昱闻的电话下一秒就打来了。
“收到东西了吗？等会儿还有蛋糕，你自已去拿一下啊。我没有假期，不能陪你过生日了。”顾昱闻在卸妆，他嘶了一声，训斥道：“你们能不能轻点啊？”
立马就有人小声道歉：“不好意思，闻哥。”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沈牧轻笑着问他。
“随便查查不就知道了，沈牧，你是不是不聪明？”顾昱闻好不容易技高一筹，不禁开始得意起来。
“身份证上的那个不是我的生日。”沈牧道。
“那是什么时候？”
“没什么，我不过生日的。”沈牧惆怅的眼神转瞬即逝，他淡淡道：“谢谢你的礼物，蛋糕我可以当晚饭吃，花也可以装点屋子，其他的你收回去吧。”
“收不回去，戴上吧。你手那么细，买的女款，还刻了你的名字，退不了。”顾昱闻卸完妆，开始用卸妆油搓脸，准备洗脸。
沈牧低笑道：“不能折现吗？”
“不能，想都别想！送给你了就是你的，老想着钱干什么，你掉钱眼里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小胖不是给你发短信了，让你来找我吗？”顾昱闻很久不见沈牧，有些耐不住了。
沈牧直率道：“找你干什么？我不想营业。”
顾昱闻那边的水声停了，他气鼓鼓道：“沈牧，你居然出尔反尔？”
沈牧道：“我没答应你，哪来的出尔反尔？”
“你快点过来，我想你了。”顾昱闻擦了擦脸，又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看上哪个野男人了？别让我知道啊，不然我把你俩的腿打断。”
沈牧：……
“不会是真的吧？”顾昱闻气得脑热：“沈牧，你出轨了？天杀的，那个男人是谁？连老子的墙角都敢翘，你把他名字告诉我。”
“行了，喊什么喊？我放假过去，机票钱你给。顾昱闻，你最近怎么这么粘人，是不是要破产了，只买得起我一个？看来我价格还是低了，早知道开个百八十万的。”
沈牧被他的小脾气给逗乐了，一时好笑起来，开始调侃他。
顾昱闻知道他会过来，开心的笑道：“别人哪有你好啊，你腰细腿长，声音还……”
顾昱闻话都没说完，沈牧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个大傻逼，每次都顶着一张帅脸说荤话，真是不知羞。
送蛋糕的外卖员很快也到了，沈牧签收后，回到房间里打开。
顾昱闻给他订了一个蓝色的蛋糕，上面还手绘着玫瑰花，和他送的那束玫瑰一样，蛋糕里的贺卡上写着：宝贝沈教授生日快乐。
沈牧有些恍惚，不记得上次过生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兴致勃勃的插上蜡烛，点燃，然后把灯关上，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他许愿，希望自已以后可以安身立命，不再颠沛流离，在京城买一个大房子，然后养一只，不，三只猫猫，要一只橘猫，一只布偶，还要一只英短。
至于顾昱闻，嗯……
他还没想好。
不过看在蛋糕的份上，就祝他能早日成为影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