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谁属下还没查,属下昨天回来的,您因为受伤加上毒素一直在昏迷,那毒太医并没有查出来。”
“属下回来就给您解毒,还将您体内的蛊也清了,和毒同一天下的,您没醒,属下不能出府查。”
祁寒晨总算知道为什么被捅一刀就这么虚弱了……
“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影羽:“属下没查具体,异动的产生跟您猜想的一样,有人在私制火药,现在刚秋天,冬天私火是大利,属下刚查清私炮房的具体位置,府中暗卫就来找属下说您出事了。”
“属下就回来了。”
“敢在郊区开设私炮房的,再加上属下刚去查您就出事了,很大可能是朝堂一定品级的官员背后运营的。”
祁寒晨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事。
冷笑一声。
“礼王。”
皇帝的六弟,整日寻酒作乐的掩盖自己,藏的挺严实,上一世是半年后影羽亲自去查了三天才查到他的证据。
私炮房…六部…太后…丞相…东昊国…礼王…
皇帝还有三个弟弟……
朝堂武将对他多数是友好的,他不怎么动军队,经常会给军队的将士找点钱。
文臣……没一个不讨厌他的……
祁寒晨思绪转换。
“太后多大了?”
“四十九,十一月二过五十。”
“皇帝多大了?”
“二十八,九月十九过二十九,下个月。”
“皇帝现在几个儿子,最大的多大了?”
“四个,最大的十一,最小的刚满月,剩下的一个六岁一个三岁。”
“等会让人去宫里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带来。”
“是。”
祁寒晨内心整理完正事,仔细的品尝影羽做的饭菜。
以前不知道是他做的,就是觉得好吃。
现在知道了,觉得异常美味。
把手里的勺子放下,拿过一边的新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口粥,拿着碗转向影羽。
“真的很好喝,你尝尝。”
说着伸到他面前,一副喂他喝的模样。
影羽看着他的眼,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喝……
但是,这是他做的啊,他吃饱了……
想了想没说出来。
张嘴。
祁寒晨喜悦的小心喂给他,看他吃了。
“怎么样?有没有好喝一点?”
想直接说没区别的影羽忍住了,“嗯。”
祁寒晨满足无比。
收回手自己用他喝过的勺子继续喝。
影羽的手下意识抬起想拦着,就看到他已经喝了……还更开心了……
哎……
放下手。
算了,这是主子,开心就行。
看他这样子就是故意的……
做个噩梦就变成这样了……
影羽不自觉的回想起他当时问他的话。
王夫……夫君……
他只是影卫,是仆人,还是男人……
祁寒晨察觉到他抬完手又低头,感受了一下他那细微的情绪变化。
能感觉到区别,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有一瞬间,但不是开心。
转头看着他直接询问:“你介意我?”
影羽抬起头不理解,“什么?”
祁寒晨给他看了一下勺子,“你用过的,我用你不开心?”
影羽摇头,“没有。”
您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奇奇怪怪的……
祁寒晨:“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影羽:“多俩皇子来府上,属下在想要不要看顾他们的安全,但属下得照顾您,有点纠结。”
纠结的情绪……明白了,那一瞬间确实是纠结。
祁寒晨:“不用你看着,让下人看着就行,两个皇子而已,就算死了不是还有两个呢,没什么大问题。”
影羽歪头,这不是他以前的处事风格。
祁寒晨看他歪头的动作,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摸向他的脸。
感觉他脸上没什么肉。
“你怎么不多吃点,都没肉。”
影羽:“属下日常训练消耗大,一直都这样,胖不了。”
“哦,好吧,那你以后能和我一起吃吗?”
“…………嗯。”您重点就在这吧?
祁寒晨收回手继续吃。
更开心了~
吃完饭影羽叫人收拾撤走。
把另一边温着的药端过来,还没走近呢祁寒晨就轻微皱眉了。
他不喜欢药……
但想到这是影羽自己煎的,倒也拿过来几口喝完了。
影羽把另一只手中的水杯递给他。
蜂蜜水。
祁寒晨接过喝下,看着水杯愣神。
原来在自己的习惯中影羽做过这么多的事情……
“主子还喝吗?”
祁寒晨回神把水杯递给他,“不喝了。”
看向屋外的天色,晨起的阳光明媚。
一日之计在于晨,适合杀生。
习惯性抬手,“出去走走。”
影羽习惯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十多年的习惯行为早已经刻在两人骨子里。
祁寒晨关注到,笑了笑。
他每次受伤,外出影羽都会扶着他,从受伤到日常,从不习惯到习以为常。
两人走出房间。
祁寒晨打量着四年前的王府,和上一世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只不过人不一样了。
祁寒晨就这样在王府里闲庭若步,从他的院落出去,到各处……
王府很大,大概都转了一下就已经日上三竿太阳当空了。
两人一直没说话,影羽扶着他并不是弯腰躬身的,只是在他身后一只脚的距离,伸着胳膊让他扶着走而已。
祁寒晨是一身蓝色衣袍,布料是最上等的锦缎。
头戴玉冠,因为有伤在身脸色也没有日常的红润,如同蓝色的荆棘玫瑰在寒冬中裹上了一层透明的冰霜。
影羽依旧是黑色系的衣袍,面料同样是上等的,他是摄政王最贴心的心腹,待遇从来不差。
只不过他习惯了穿黑色,所以祁寒晨能有的所有东西,都给他留了适合他的。
他又不挑,主子给他就穿,只要不是逾越主子,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衣袍制作的规格是府中人定的,不会在衣袍的刺绣以及规格上太明面的压过皇子或者王爷以及一品这些人。
其实就算压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所以哪怕他是扶着祁寒晨走,依旧是自己的日常状态,犹如罕世墨色宝剑归于精美的剑鞘中。只有一人能使用。
最后两人走到前院。
祁寒晨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处理点事。”
两人同步停下。
祁寒晨看向远处低头弯腰的下人们。
“召集府中所有人。”
“是。”
暗中快速有人离开,是暗卫。
远处的人安静又迅速的赶来,在一定位置时跪下静等。
有人搬来椅子桌子。
井然有序,不用多吩咐一句。
祁寒晨看着那一把椅子,“再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