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许年立刻双手抱胸,后退几步,眼睛微微眯起,一副看流氓的眼神,说“你这人也太开放了吧,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特殊时期,可是,这里毕竟是野外,旁边还有人呢”
安许年意有所指得看了背对着他们的厉予安一眼
厉承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安许年涨红的脸,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捏着他脸上的软肉,轻笑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饥渴吗”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安许年立刻回嘴
“我说那边两个,打情骂俏不能等回家吗?我难道是死人吗”坐在一角的厉予安忍无可忍插嘴道,厉承风和安许年旁若无人的在他身后厮磨,可他们完全把他当做了空气,理都不愿意理他,气得他浑身发抖
厉承风劝说无果,决定不和他耍嘴皮子,直接上手扯住他的手腕拉向自己,双手拽住他卫衣的下摆脱了下来
“嘶~”衣服被脱掉,皮肤直接和冷空气来了个亲密接触,安许年下意识叫了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刚想缩起上身,就被温暖所包裹,毛茸茸的,还带着厉承风身上特有的淡淡清木香
他瞪大了眼睛,厉承风居然把自己身上的毛衣给他穿上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怀疑对方是想搞黄色,他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身上暖和多了,还带着厉承风的味道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发烧,怎么回事,浑身都湿透了”厉承风把搂着安许年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也有些微颤
安许年靠在厉承风的胸口,简单把他回到小木屋的情况和他说了,只是关于自己听到了那男人说的关于他爸爸的事情,他没有说,只是说他到了的时候正听到厉承风在向那男人问话
安许年正说着,突然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没了动静,他去拍厉承风的脸,掌心竟然是一片滚烫
“厉承风,你醒醒”安许年晃了晃他,依旧没有回应,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捧着他的脸颊,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才,略一思索就要把衣服再脱给他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穿着不许脱”厉承风强硬地把安许年的手按下,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他
安许年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抽回自己的手,忽然余光扫到了一角的厉予安
那家伙穿的看起来就很暖和,除了有些脏,但现在也不是嫌弃的时候了,安许年下定决心后就迅速爬起来冲到厉予安对面,也不过问对方的意愿,直接用武力强行让对方贡献出了大衣,在厉承风抗拒的眼神中给他套上了衣服
安许年还是有些不放心,厉承风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易感期的症状,他们需要尽快离开,可他们根本不认识路,而且说不定那人还在找他们,安许年纠结了片刻还是打算到外面探一探情况
他尽量放轻脚步不发出声响,扶着洞壁向外走去
洞口有很多细碎的小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影绰绰的闪着银光,原本黑沉沉的夜此刻却泛出幽蓝,偶尔吹来一股冷风
安许年试探地向外走了几步,忽然他的视线被远处的一片红光所吸引,他看着那个方向,总觉得有些熟悉,对了,那不是他们来时的方向吗?那个小木屋,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汽油味
安许年浑身一激灵,忍不住后怕,呆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就连草丛后有人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安先生,是你吗?”远远地有人喊他,安许年立时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头皮一阵发麻,那人还在不断靠近,安许年第一反应是往回跑,刚转身他又想起厉承风还在洞里,绝对不能让他进去,于是向那人冲了过去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安先生,我是何叔派来的,我不是……”保镖被安许年骑在身下紧紧捂着嘴巴,费力的从嘴里挤出几句话
安许年一听到何叔立刻从保镖身上爬了起来,保镖双手得到了解放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类似于对讲机的方形物体
没一会儿,安许年就看到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跑了过来
何叔老远就看到了有两个人站在前面,嘴里招呼着,脚下也加快了速度,程彦礼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程彦礼倒是没想到何叔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眼看何叔已经跑到人面前了,他也放慢了脚步偷偷松了口气
何叔看着自家少爷苍白的脸,眼眶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流下来,安许年抢上前把厉承风扶起来,说“何叔,关心的话回家再说,先带我们离开吧,他的情况不太好”
“哦哦,对”何叔抹了把眼睛,帮着安许年搀扶着厉承风
程彦礼站在洞口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厉予安,扬了扬下巴,说“他怎么办?”
何叔和安许年对视了一眼,厉予安和厉承风两人非常不对付,结的梁子怕是早就比城墙还要厚
“带他一起吧”安许年说
毕竟厉承风身上的大衣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就这么把人丢在这里,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厉予安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何叔给身后的保镖使了个颜色,于是有两个人才走上前去搀扶着他
“哼,有些人,别人好心帮忙,他却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程彦礼一手插兜,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厉予安,嘴里叼着烟嘲讽地说道
他讨厌一个人不会去隐藏,明晃晃地摆在面子上给人下脸子,厉予安听着他那么直白地嘲讽话语,头垂的更低了,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愤怒,可是他现在有求于人,即便心里再讨厌他们,现在也只能忍下来
好不容易几人才沿着小路从山林中走出来,守在车边的几人立刻围了上来
因为一开始只预留了两个空位,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厉予安,程彦礼撑着车门让安许年他们进去,手一横,拦住了想要跟进去的厉予安,他指着最后面一辆的面包车,说“别和我们待在一块,自己识相点”,把人拨开,自己闪身钻进车子关上了门
厉予安阴沉着脸,也不吭声闷头向最后面车子走去,保镖恭敬地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明明前排也可以坐,程彦礼却非要和安许年还有厉承风挤在一块,原本宽敞的后座瞬间拥挤起来,安许年只能向车窗的方向缩了缩身子
在回去的路上,何叔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让对方提前到家里等着,然后就拉着安许年询问他们这两天发生了哪些事,程彦礼倒是没说话,只是一路上都紧盯着安许年的脸,还不时发出几声“啧啧”的感慨
安许年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只能偏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别墅内灯火通明,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口,车门一打开就迎了上来,安许年最后一个下车,看了眼院子才发现少了一辆车,但转念一想可能是送厉予安回去了,于是也紧跟着何叔快步进了屋子
“少爷是吸入了有毒气体,再加上易感期所以才晕了过去”穿着一身板正黑色西装的男人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翻开厉承风的眼皮去仔细检查
“我先给少爷把点滴挂上,等第二天少爷醒了看一下身体恢复情况再考虑要不要打抑制剂”
“好,那我去安排人帮你把客房收拾出来,今天晚上还要劳烦您在这里住上一晚”何叔帮厉承风拉了拉被子,引着医生走向一楼的客房
安许年还站在楼梯旁和程彦礼大眼瞪小眼,被这人看了一路了,终于下车后可以解脱,他本来想跟着何叔一起上楼以照顾厉承风的名义偷偷溜掉的,可惜左脚刚踩上第一级楼梯,就被人扯住衣领子拽了下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安许年见逃脱无望只能面对了
“你,和厉承风认识多久了”
安许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不到两个月吧”
“才这么短啊”程彦礼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说“那你们在一起度过发情期吗?我是说你”
“我是beta,没有发情期”安许年半垂着眼皮毫无音调起伏地答道,这人什么毛病,谁会对着刚认识的人问这种问题啊,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那就有点难办了,唉,你和别的Alpha经历过发情期吗”
“……没有”
“厉承风现在神志不清,偏偏你还又不是omega,他接下来这两天要怎么熬过去啊”程彦礼担忧地说道
“不是说只要打抑制剂或者贴腺体贴就可以了吗,我有朋友是omega我看他平常会贴腺体贴,不过他们都有发情期,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安许年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真不怪他,他自从分化成beta后,生理课从来不听,在他看来什么发情期之类的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所以每次生理课就都用来画画了
程彦礼张大嘴巴看着面前这个白痴
腺体贴?
一样?
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他是怎么安然活到今天的?
程彦礼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眼睛里闪烁过一丝狡黠,蠢点更好,那他就可以帮他的好兄弟谋一点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