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梦喜欢男人。”
尹落雪娇羞穿上衣服。|
“太好了！”
江子琪忍不住吻上她唇。
今天是电影拍摄的第一天，虽然尹落雪腰酸背疼还是和江子琪坐上保姆车去往现场。
拍摄现场是在一家酒吧。
灯色调为朦胧的淡蓝色，衬托了忧郁气氛。
“各部门就位。”江子琪非常严肃坐在监视器前，拿着一卷厚厚剧本，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开始。”
许晨梦穿着黑色外套，白衬衫的扣子不安分，露出引人遐想的性感锁骨。
紧身的黑色裤子勾勒出迷人修长的腿，清秀绝美的脸画了一个很妖娆的烟熏妆。
他扶起立式的话筒，唱起歌信的“我恨你”。
接着初醒会从门口走进来，向他微微一笑，那个笑拉开了这个故事的序幕。
看似美好剧情，但却无法让大家以欣赏的心态观看。
因为剧本在手里，他们清楚美丽邂逅的悲惨。
恍惚间，他看到初醒坚定的向他走来，一切都按照剧本走向进行。
他站在舞台，唱着歌，那对化着烟熏的眼睛，在酒吧里寻寻觅觅，直到和初醒目光碰上。
初醒微微扬起嘴角，对他露出个灿烂笑容。
许晨梦在昨天想过无数次要如何回应这个笑容。
是怎样的笑容可以让端木风凯那种坏男人，一见倾心？
当时的端木风凯又是如何回应这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妒忌。
他也不知道为谁？
总之很妒忌。
也许一开始轨迹便错误。
如果他在遇见初醒之前遇见尹落雪。
如果尹落雪在遇见端木风凯之前，遇见许晨梦。
或则他们会笑逐颜开度过一辈子。
只可惜世界上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那瞬间，初醒的呼吸好像都要停止，目光好像是火焰一样直射向许晨梦。
他不断的提醒自已，这只是戏，只是戏。
但他却假戏真做了。
他们远远地相望着，好像世界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幽暗灯光下，许晨梦眼睛好像钻石般明亮，一闪一闪吸引着他目光。
“卡。”
初醒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迷然望向许晨梦，发现他正嘲笑看着自已。
化妆师正在帮他补妆。
江子琪走过来，半开玩笑提醒：
“初醒，剧本上写的是他对你一见钟情，不是你对他发呆钟情。”
所有人都笑起来，他应该感激江子琪的叫停，不然，戏就砸了。
“专业点，大家都在看。”江子琪小声提醒。
他黯然点头，一切都是假的。
许晨梦是专业的，在江子琪喊停的时候就已经出戏，只有他还在假戏真做。
“对不起，对不起。”
初醒真心道歉，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已要专业。
“休息二十分钟吧。”
江子琪心里排山倒海般疼痛。
当时酒吧应该有很多人，而她的目光却只看到了端木风凯。
就好像同样生物，有着特别吸引力。
端木风凯曾经用他独特魅力，吸引着尹落雪。
这样的认知，让他恼怒。
但他得平复心情。
他不能第一个发怒，不然全部计划都完了。
“落雪。”远远看一个美丽倩影向他们缓缓走来。
“我想跟你谈谈。”
她走到许晨梦面前。
两个人走到偏静角落。
沉默良久，尹落雪才道：
“他挑着嘴角坏笑。”
“什么？”许晨梦挑了挑眉，不解问。
“那天他唱的是伤城，不是我恨你。
他挑着嘴角坏笑看着我，然后拿着话筒一边唱一边向我走来。
接着给了我一个吻。
当时整个酒吧都在尖叫。”
“啊？”许晨梦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这样任性又嚣张的男人。
而且的确很有魅力。
有魅力的坏男人。
初醒和端木风凯是迥然不同。”
“初醒，内敛、淡雅、柔和、隐忍，富有包容的美德。
而端木风凯，霸道、妖邪、野性、疯狂，有着强烈攻击性和毁灭性。”
她平静叙说，以为回忆会很痛。
但当她慢慢想起这些时，心里没有丝毫涟漪。
好像喝着啤酒欣赏着别人的放纵，可以嘲笑、可以轻蔑，但与自已无关。
“那时我太小，太想醒。
所以当我看到他时，情不自禁想和他成为朋友。
我以为他是上天赐给我的另一个醒，可事与愿违。
我要的是让他成为醒的替身。
可他要的是，让我陪他一起沉沦，游戏人间。
我不爱他，从来不爱。
对不起，是因为我，他才找上你。
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尹落雪眼尾猩红。
想起与端木风凯的种种过往，她只觉得自形愧疚。
“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我没有怪过你。”
许晨梦第一次听耳听到尹落雪讲起端木风凯的事，有点惊讶：
“他于我而言也是初醒的替身。
一切都该过去。”
她站起来，直视着许晨梦：
“许晨梦，一切都该结束了。
都忘了吧。”
许晨梦淡笑：“好。”
再次开始时，他闭上眼睛，动情唱起伤城：
“还是来不及甩开黎明前的忧郁故事的结局。
伤痕累累继续遗忘的曾经被唤醒玩火的过去成灰烬……”
他唱得如此动情，好像要所有故事都唱出来。
叙说他的情、他的痛、他的悲、他的伤。
即使全世界没人懂。
当音乐停止时，他们的爱恨也会放下，留在过往。
而他将重新开始生活。
周围人都听呆。
甚至有人流下泪来。
他们都在猜测这位光彩照人的巨星，是不是有过很伤心的往事。
才可以把这首痛彻心扉的伤城，唱得如此让人心疼。
江子琪愣住了，多久没有听到他的歌声？
多久没有看到他如此认真握着话筒？
他说他不再热爱音乐。
因为音乐给他太多不快乐的回忆。
许晨梦微微的睁开眼睛。
熟悉光线，让他有眩晕。
他眯着眼睛望着初醒。
初醒远远站在台下，身影朦胧好像一团触碰不到的光芒。
他眼睛闪闪亮亮着一种奇异的光，充满温暖。
他的笑如此让人动容，好像误入凡尘的精灵般纯真无邪。
他眼底流光无法遮掩，他喜欢这种笑容。
他和初醒，再也不可能。
但最少还有这部电影的机缘。
也不枉，曾经错爱一场。
初醒也悄悄地注视着许晨梦。
许晨梦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却好像离他千山万水。
他们之间，无法逾越。
在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 ，不知道，有没有剧本里写般倾城绝美？
不过可以确定是，这三年来，他没有一次笑得这么轻松。
也许不拥有也好，只要让默默看着他就好。
现在他们都过得很好，不是吗？
这样就足够。
江子琪盯着监视器看着，尹落雪坐在他身边默默陪着：
“江子琪，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