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初醒缓缓将车驶入一个小巷子中。
在一座欧式风格小洋楼前停下。
心事重重走上三楼。
许晨梦走后,他常常产生幻觉。
总能在各种能反光物品上,看到许晨梦的影子。
他被这种因为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折得苦不堪言。
甚至开始酗酒,公司看到他如此颓废,一度想雪藏他。
那是他人生最低谷时期,他甚至好几次自残。
有一次他躺在浴缸内,划破了自已的手腕。
血将浴缸里的水染红。
他躺在浴缸上,静静等待死亡。
可他并没有成功,楚胜破门而入。
一边大骂:“你个傻叉”一边脱下身上衣服包裹他手腕上的伤口止血。
楚胜背着他冲进急诊。
被护土推进诊室,他看到楚胜眼角落下一滴泪。
他突然就释怀了。
哪怕是为爱他的人,他也不能继续好好活下去。
出院后,楚胜强行让他搬进自已的别墅,生怕他又做傻事。
楚胜找他去找心理医生进行系统治疗。
于是,每周三他都会来这里找一位叫蔚蓝女医生做心理治疗。
他走进诊室,自顾自坐在蔚蓝对面:
“你会不会来得太频繁了?”
初醒拿起桌上泡功夫茶的小杯替自已倒了龙井,喝了一口:
“我来照顾你生意,你还不高兴呀。”
他将杯子放下:“药没了,帮我开点。”
蔚蓝揉着眉头,诚恳劝他:
“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治不了你的病。”
初醒笑得苦涩,抬眸看向她:
“你对自已这么没信心呀。
我觉得你医术挺好的。”
“医者医病难以医心。
你的药在m国,不在我这里。”
蔚蓝试着引导他坦露心声。
她知道他和许晨梦所有的事。
她可以判断许晨梦就是他发病原因。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可以去找他,或许你能好。”
蔚蓝站在一个医者角度请出自已的意见。
“你爱着他却又不敢爱,自责伤害了他,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你不断想逃避却无法抑止思念。
凡事无事必令人发疯。”
她停了几秒,看初醒没有反驳的意思,继续:
“你学不会放下,是因为你爱他,比你想像中更爱。
你无法将他从你的记忆抹去,所以你的病越来越严重。
“初醒去找他吧。
他能治好你。”
“找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是。”蔚蓝坚定告诉他:“只有他才是你的药。”
“可他会原谅一个那么伤害过他的人吗?”
初醒不知重逢后,他们之间是爱还是恨。
“如果他会爱你,他会原谅你的。”
蔚蓝劝慰。
“好,我去。”
他点头道。
他向公司请了三个月假,决定飞去m国找许晨梦。
但出发前,他还得做一个更重要的事。
夜,某餐厅包间。
初醒和叶子桐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言。
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他们都一点胃口都没有。
“说吧!什么事?”
叶子桐夹了一丝水煮青菜放进碗里问。
“子桐,我们分开吧。”
犹豫良久,他才垂下头提出分手。
许晨梦走后,叶子桐签约到他们公司。
他与叶子桐合作拍摄了一部电视剧。
剧是他们扮演情侣,有很多对手。
因此接触比较多,他们关系越来越好。
时常一起吃饭、聊天,相互慰藉孤独。
电视剧杀青那天,他们喝得酩酊大醉。
两人相互搀扶进了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
第二天,初醒揉着沉重的头,看到叶子桐躺在他身侧。
他吓了一跳。
昨晚喝断片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已做了什么。
但两人赤着身子,床上还一阵凌乱。
很明显,他们昨天玩得很疯。
除了许晨梦以外,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一时间皆不知如何是好。
他连忙将衣服穿好,打算跑。
叶子桐一把抓住他手腕:
“你这么渣吗?
睡完就跑。”
初醒有点窘迫:
“你想让我负责?”
叶子桐坐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
“你不该负责吗?
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做个伴吧。
如果你找到更喜欢的人,我随时都可以走。”
初醒觉得主意不错,反正他也很孤独。
他抽走她手中的烟,重重吸了一口:
“好在一起!
不过,你不许再碰我。”
一想到昨晚他们可能做过,他就一阵恶心。
“我把我当成女色狼呀。”
叶子桐没好气踢了他一脚。
从此他们就暗暗成为名义上的情侣。
包间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听说你请了三个月假,是想做什么?”
初醒毫不隐瞒:“我要去m国。”
“去找晨梦吗?”放下手中筷子抬起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向他。
“啊?”初醒惊愕看向叶子桐。
“这个圈子,没有秘密。”叶子桐轻笑。
“是。”初醒倒也算坦诚。
叶子桐笑眯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
“坏消息是我怀孕了。”
叶子桐苦着脸告诉他,转瞬又笑逐颜开:“不过,孩子不是你的。”
初醒沉默一会:“还好不是。”
初醒立刻掏出手机,给她转了十万块钱:
“给孩子添点衣服。”
“还真大方。”
叶子桐反手给他转了十万:
“给自已添点计生用品。”
“你……”
初醒脸颊微红。
十万块的计生用品?
恐怕他用完,小命难保。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初醒手指掩在额头上,哭笑不得。
“你技术太差,得多练。”
她讽刺他一句,默默将碗里的菜吃掉,起身向他告别:
“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我睡你的小白莲,我生我的吞金兽。”
说完,她潇洒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次日,初醒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前往机场。
他坐在机场贵宾厅等待,心情格外激动。
许晨梦,等我。
突然手机响起。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
他纳闷接通,许晨梦充满愤怒嗓音从电话那段传来:
“你欠林文一个道歉,从此我和你势不两立。”
电话很快挂断。
他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心揪痛。
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周围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
唯有那颗被凌迟切片,鲜血淋淋的心,在他大脑里格外清晰。
原本破镜,根本不可能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