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幸运, 能遇到《风起云涌》,演绎薛蓝这样的一代传奇女帝的人生,所以在这里, 我想感谢莫导给我这个机会, 也感谢剧中的所有工作人员, 谢谢你们帮助我塑造了这个感人的角色,但最感谢的,还是一直支持我的公司,以及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一直站在我背后的颜汐。”余笙一手持着奖杯, 一手捧着获奖证书, 眼底闪着激动的泪花,深深凝视着台下第一排正襟端坐的颜汐。
作为金鸭奖的特邀嘉宾, 她不想女明星们穿的那么争奇斗艳,而是更加商务风一些。
她难得化了精致但却更偏向于素颜的淡妆,头发高高挽起在后脑勺,露出光洁聪慧的大脑门和纤细性感的脖颈, 一身海蓝色的西装映衬得她皮肤柔白,虽然这身没有她先前那些西装凸显身材和娇媚, 但——上班嘛, 又不是勾引人,当然要穿的这么正式了。
这身西装当然是余笙选的, 并且是亲手替她穿上的, 每一颗纽扣余笙一颗一颗扣上的, 就连裤子拉链都是临出门前她拉上去并且检查了数次的。
站在台上,余笙满意又欣赏地看着这名商场精英,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她激动地朝着颜汐晃动奖杯, 哽咽着说道:“五年前,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是她鼓励我,毫无保留地支持我,我自卑过,迷茫过,但为了她,还是选择了坚持下去,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对不起,我有点激动,颜汐,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我都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站在能和你匹配的位置,然后无比诚恳地恳求你,能允许我跟照顾你一辈子,同意我跟你共度余生吗?”
她单膝跪地,将证书放在地上,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竟然凭空变出了一朵玫瑰花和一枚银色的戒指。
现场当即炸裂了,所有人站起身,为余笙的勇敢鼓掌。
颜汐面无表情,稳坐泰山地看着余笙在台上自我感动,直到——
俞笙将戒指捧到自己的心口处,深情地告白道:“我对你的爱,说了无数次,但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每天都在增多,比你能想象的到要多的多,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更甚至,没有你,就没有我。”
她在威胁自己。
颜汐死死盯着她,在万众瞩目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难看的笑容。
紧接着,就有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客气地说道:“颜小姐,余老师请您上台去。”
一个冷冽的眼神刺过去,但显然这位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客气,在镜头下依旧笑的游刃有余。
颜汐:“今天是她拿影后的好日子,我上去岂不是坏了规矩,再说,这么正式的场合,就这么被她私用了,不太好吧。”
工作人员笑着回:“余老师说了,您同意求婚了,今天才是她的好日子,您不同意,就算是她的忌日了。至于颁奖典礼,这本来就是您赞助的,怎么能算是私用呢?”
颜汐嗤笑道:“呵,我赞助的,她得奖了,她跟我求婚了,她不觉得丢脸吗?”
工作人员:“怎么会,余老师的实力,有目共睹。您再不上去,时间耽搁的更多了,待会余老师都要亲自下来请您了。”
视线移到台上余笙炙热的脸上,颜汐冷哼一声,皮鞋踩出了恶狠狠的气势,万众瞩目下,一个一个脚印地走上了舞台。
在余笙面前站定,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余笙,眼眸冷漠:“余笙,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用自己威胁到我。”
余笙浅笑:“你这不还是上来了?我的颜总,而且,你也会在大家的见证下带上我的戒指,对不对。”
“哼。”颜汐伸出手,看着那枚泛着银光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被余笙抱了个满怀,她趴在余笙的耳畔处轻声道,“如果重来一次,我选择余蝶都不会选你。”
余笙搭在她后背的手倏然一紧,旋即笑着说道:“是吗,你不是觉得余蝶无趣吗?她也能满足你在床上那些独特的喜好吗?看来还是我昨晚上发挥的不够好,让你不满意了?我的余太太。”
……
“余老师,同性恋情在娱乐圈还是不被认可的,是什么让您选择在今天这么盛大的场合公开自己的性向以及恋人。”
典礼一结束,余笙立刻被记者的长枪短炮围攻,出道以来她都没笑的这么从心过:“我爱她,和她的性别无关,我喜欢她的人而已,为什么不能被认可,更何况,我爱她只要被她认可就很满足了,至于为什么选择公开?一是想分享自己的喜悦,二是……”她突然问小记者,“你觉得颜总怎么样?”
小记者被问得一懵:“啊?颜总?长得好看家世又好,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余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小记者吓得一哆嗦,定睛却发现对方还是挂着一张亲切的笑脸,还以为刚刚看错了。
余笙:“是呀,这么好的人,自然得让大家都知道名花有主了啊。”
“可是余老师,您从出道以来就是零绯闻,但是颜总的桃花都能凑出一篇桃林了,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俞笙看了眼这位记者手中的话筒,默默记下来了名称,这才笑着说道:“桃林?她又不打算卖桃子?这修辞手法你就记住了个夸张呀,不过是前女友多了些,不就是因为没碰到合适的才一直在找么,碰到合适的我这不就定下来了,这位……大姐,您那个年代,是父母包办婚姻吧,可能不太明白现在这自由恋爱,可惜了了,没赶上好时代,不怪您提出这种脑子被裹小脚的问题。”
记者气的脸色铁青,正准备反驳,被身旁同事拽了一下,眼神示意别再说了。
余笙走后,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初吹得全靠自己努力,还不是卖身来的这一切,有什么可得意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同事四周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你疯了,长两只眼睛出气的,你看颜总那是答应求婚应该有的模样吗?”
“什么意思?”
“一个用不到五年,连颜总都拿捏了的人,你还敢呛声,你是真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这位哽了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嘴硬地说道:“她要是有这能耐,五年前不就红了,还能等到现在。”
完全没预料到,第二天,这家报社彻底查无此社,她这个人也变成报社不敢录用的素瘤。
记者证虽然没吊销,但以后怕是都没有再用的机会了。
而五年前还没这本事,五年后就充分拿捏颜汐的这个人坐在保姆车里,看着比她先一步靠在后座休息的颜汐,脸上的疲累尽数消失,露出真切的笑容,慢慢凑了过去。
吻就停在脸颊处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处,睡觉的颜汐睁开眼,偏过脸躲开了。
余笙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但她二话没说掐着颜汐的下巴,硬生生将这个炙热的吻烙印在了她的嘴上。
拇指戳进她的嘴里,笑着说:“你没睡着,那就是不想看见我,不想跟我说话,那你能装睡一辈子?”
颜汐抬起眼,轻瞥她一眼,嘲讽道:“余笙,你信不信我真能睡一辈子?”
“你要死??”余笙五指插进她的指缝,和她五指相扣,笑容阴翳,“你以为我要说你要是敢死的话,我也会立刻追随上去吗?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的命,更不会在乎我的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出来这么长时间,累了吧。”她脱掉颜汐身上的西装,揽住颜汐的肩膀,“睡一会吧,到家我叫你。”
颜汐直直地坐着,眼睛瞪得滚圆,一点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余笙按着她的脑袋,强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伸手盖住眼睛:“睡一会吧,今天算是我们的订婚日,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活动,晚上可没时间睡觉了。”
颜汐:“……”她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由余笙代劳。
她斜眼瞄着余笙的侧脸,盘算着自己怎么才能在余笙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前脱离这个世界。
……
一到家,颜汐正准备踹掉鞋子,就看到余笙跪了下去。
她翻了个白眼,几乎要把鞋子踢到余笙的脸上,光着脚就要往进走。
刚抬脚,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放在了鞋柜上。
颜汐:“……”妈的,这两天是不是瘦了,抱自己跟抱小鸡似的,早知道吃多点,看你还怎么抱?
为了搭配西装,穿的是新鞋,即便合适脚趾还是磨得有些红了。
余笙捧着她的脚,心疼地说道:“怎么不早说?疼不疼?”
颜汐冷笑道:“你要是不让我多走那两步路,也不会磨红了。”
余笙指尖轻轻摩擦。
“……”颜汐实在看不惯她眼底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真实的自责,不耐烦地眯起眼睛,一脚踹开她的手,“行了行了,又没破,不疼不痒的别那么大惊小怪,我饿了,吃什么?”
话音还没落,脚上传来一阵温润的濡湿感,颜汐低头发现余笙正在用唾沫给自己消毒,她吓了一跳,当即想要抽回脚。
脚腕被狠狠拽着,颜汐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地给那真的不怎么痛的红肿处消毒。
她脚趾磨蹭了下余笙的脸,嘲讽道:“余老师现在也是众星捧月的身份了,私生粉们恨不得把你用过的马桶圈买回去,要是让人知道你现在做的事,你还怎么在娱乐圈里混下去?”
“知道这个就怕了?那要是把我们先前那些视频都放出去呢?除了这个,我还做过那么多在别人眼里看不上的事,我要是每一桩每一件都在乎别人的看法,多累。”余笙站起身,想要去亲她的唇,却被颜汐偏过头又躲开了。
颜汐:“你不嫌,我嫌脏。”
余笙笑了笑,妥协地只是亲了亲她的嘴角:“不脏,甜的很,我心甘情愿,我乐在其中。”
颜汐问道:“为什么?”
以前她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让余笙做了很多伤自尊的事,她只觉得余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现在……她其实不想细究,因为没意思,也因为无所谓,但对上余笙看向自己的目光,下意识问出了口。
“我爱你呀。”余笙拇指磨蹭着她的嘴角,一如既往地深情道,“我太爱你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些也没法衡量我对你的爱。”
颜汐咬住余笙的手指,阻止她的进一步入侵:“爱?”什么是爱,真的会有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产生这种让人无法用言语描述,甚至连行动都无法表达的情感吗?
眼底疑惑转瞬即逝,颜汐在心里回复道:我不信。
她脚踩在余笙的肩膀上,大声地重复心里的那句话:“我真的不信。”
余笙:“我知道。”
颜汐歪头:“你知道?”
余笙:“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兴趣,你一直说找乐子,但这些人这些事从来没真正给过你乐子,颜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想要。”
“信与不信对你来说无所谓,信我比不信我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你没必要为了一件自己都不在乎的事冒险。”
“我从来都不祈求你信我,我只是想,你允许我陪在你身边,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甚至不需要改变,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说太多,颜汐懒得动脑子,索性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余笙给她套上毛茸茸的小白兔拖鞋,贴心地顺了顺两只长耳朵,又从一边拉出来条银白色的链子,打开脚铐,小心翼翼地圈住那只纤细的脚踝。
咔哒一声,俞笙摸了摸脚铐上缠绕着的绒毛。
“你觉得这链条锁得住我吗?要是我想走,宁可不要这只脚。”颜汐说,“到时候血溅在这么白的兔子上,洗都洗不干净。”
她甚至还很期待白兔子染血的场景,两只眼睛都冒着亮晶晶的光。
余笙也不恼,嘴角微微勾起:“我知道,所以锁着你的根本不是这条链子,而是我。”她抚摸着颜汐的脚踝,“我根本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怎么会给你那种机会?”
颜汐晃了晃脚脖子,链条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那你有病啊,套这个做什么?”
链条是特制的,一端钉死在了床头的墙上,另一端系在颜汐的脚上,长度很长,足以颜汐在屋子里绕好几个圈,卫生间,甚至是阳台都能去。
“你带着我给你定做的链子,很性感。”余笙提起链子给她看,“这里,还烙上了YX的标志呢。”
颜汐:“……”当初说你不会玩,确实是我小看你了。
确保她的脚踝真的不会被磨到,余笙这才伸手准备抱她下来,却被颜汐一把推开:“等我七老八十你还能抱得动的时候再这么贴心服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