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完结】>第87章 小情侣互殴|阿尧,你凶我T^T

  次日。

  领命为染了风寒的清风宗小师弟诊治的雪人医师满脸为难,视线在荀锦尧与歪靠在荀锦尧身上的某位“虚弱患者”之间不断徘徊。

  荀锦尧摸着娄念的头发,与雪人医师无奈道:“我这师弟喝酒没点估计,瞎子过河似的摸不着自己的底儿。也是我昨夜疏忽,带他回来没多管多问,直到今日才知他酒醉后又吹了许久冷风,半夜就烧成这个糊涂样子。”

  身为修者,灵力越高深,代表身体素质越强,患病的概率越小,反之,灵力低微就容易染病。如娄念假扮的实力平平小师弟患了风寒,放在外人眼里是不足为奇的。

  也正因如此,装作患病的只能是娄念,而非荀锦尧——昨夜的荀锦尧用差不多的理由说服了娄念。

  然而,娄念从始至终都不大情愿,荀锦尧觉着得把人哄心甘情愿了,才好让人开开心心地做事情。于是,荀锦尧问娄念为什么不情愿。

  娄念不看他,低眼抠着桌子角,好半晌才突然问:“你觉着雪人族待我们如何?”

  “?”荀锦尧不知娄念问这个做什么,还是回答道,“不差。我们白日分析过,雪人族性格淡漠不假,但姚清衡表面功夫做得还是相当周到的。”

  他指了指桌上那只小碗:“你瞧这不是,他们知你酒醉,还及时送来了醒酒汤。”

  娄念抠着桌子的动作一顿,慢慢抬起眼来,面无表情道:“那你顺着想一想,他们知我患病后会送来什么。”

  “……”好的,不消他再多言,荀锦尧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也亏得娄念有先见之明,这是满打满算,生怕多喝一碗苦汤药。

  荀锦尧经了提醒,仔细一想确有这个可能,不好强人所难,招呼娄念一块想想可有更好的法子。只是他二人绞尽脑汁,尤其娄念这个想躲事儿的,想出的点子千奇百怪,就是没有一条比装病更为合理有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这可由不得个人意愿!

  娄念抿着嘴不肯认命,荀锦尧好说歹说,什么话都拿出来哄了,最终还是舍弃早已岌岌可危、恐怕剩不了多少的节操,叫娄念颇有几分矜持地点了头。

  火灵根修者的体温本就比寻常人高那么点,再用灵力做些小小的手段,娄念想伪装发烧并不困难。

  于是今日,“烧糊涂”了的娄念趴在荀锦尧肩头,双手紧紧缠抱荀锦尧不松手,耷拉着眼皮,神色恹恹喃喃着:“荀师兄,药不好喝,我不要喝药……”

  “……”不,你暂时不要说不要。

  娄念浑身热乎乎的,荀锦尧觉得自己像窝在火炉子里一样暖和。荀锦尧面上作着笑,在雪人医师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拍了娄念的腰侧,希望娄念能再配合一点——雪人医师诊断之后,还在床边端了药杵着,演给人家看看也是迫不得已。

  娄念微微昂了点头,从眼皮子上方睨荀锦尧,拿眼神告诉他:“你让我再挣扎一下,万一雪人听话把药拿走了呢?”

  荀锦尧默默移开眼,在心中回复:“不可能的,放弃吧。”

  人家雪人医师领了族长的命令,怎好号个脉、下个诊断就什么都不管?如此太过草率不负责任,传去姚清衡耳朵里,雪人医师怕要因此受罚的。

  至于某位病弱小师弟……他不是看不透,他只是在残酷现实里顽强挣扎而已。

  雪人医师看着他二人,犹豫良久,还是苦心相劝道:“咱们修道之人也是人,非是铁打的身子,哪能单靠硬耗,折磨自己的身子呢?所以这药嘛……”他捧着药碗,十足恳切与肯定地递上前,“还是得喝。”

  “……”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荀锦尧有眼力见,哪管娄念搂着他的手臂使劲儿往里收束着要制止他,他还是坚持着,接过了雪人医师递过的药碗,有礼道了谢。

  ……他真的快被娄念勒死了。他也不能多说,努力端稳了药碗,推着娄念从他身上起来,故作严厉道:“仅是喝个药罢了,你有什么好畏畏缩缩?是你自己造的罪,如今却又不愿受着了。”

  眼下情景来看,荀锦尧讲的是实话,用的也是师兄教训不听话师弟该有的态度,可是,娄念看着他瘪了嘴,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拿被子盖了脸,在里面声音闷闷道:“你凶我,我不想见你,也不理你了。”

  荀锦尧沉默,他不确定娄念是不是真的在闹脾气。

  荀锦尧与雪人医师面面相觑一会,尝试提议:“旁人在这他嫌害臊,我喂了他便是,不若您先回吧,也不耽误您时间。”

  “这个……”雪人医师挠了挠头。

  大抵娄念抗拒的意图太过明显,雪人医师生怕娄念病出了问题,姚清衡要拿他质问,听荀锦尧这般说了,他仍犹犹豫豫杵在原地不肯挪步。

  荀锦尧看出雪人医师左右为难,不难推测缘由,瞥一眼蒙着脑袋的娄念,无奈心道: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果不其然,雪人医师开口了:“仙长还是请他起来喝些吧,我瞧瞧别有了不好的反应。”

  他话落,歪倒在床的娄念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无声表拒绝。

  “……”雪人医师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尴尬。

  荀锦尧费力压着唇角弧度,忍回笑后没有听雪人医师的、把娄念揪起来为难他喝了了事,只是感谢雪人医师好意后再三保证,如有特殊意外定会及时寻求雪人医师的帮助。

  雪人医师没有办法,几度欲言又止,不好强迫娄念用药,不多时就摇头出了屋子。

  屋内两人安静听脚步声远去,荀锦尧把药泼去床底,没有谁先打破沉寂。

  娄念全身上下只蒙了个脑袋,腿还搭在床边,身下压着被子,歪躺在床不动弹。荀锦尧看他一会,绕开他腿坐去他腰旁,轻轻拍了他的发顶:“人走了,你出来罢。”

  等了半晌,娄念不吭声,蒙着的被子也不掀开,仿佛真如他所说,不想见荀锦尧,也不想理荀锦尧了。

  “……”真的在闹脾气,这该怎么办?继昨晚后,荀锦尧再遇难题,不禁头疼。

  他搁着被子戳了戳娄念的前额:“你闷不闷?”

  娄念露了双红彤彤的眼睛出来,单手扒在被子边角,口鼻还闷在被子里,可可怜怜地道:“你刚刚凶我了。”

  他惯会招人心生怜爱与欢喜的。荀锦尧无知觉有了接近他的想法,微倾身,揭开他蒙在口鼻的被子,看他那双眼尾微挑,似勾非勾的眼。

  荀锦尧飘忽了神思,想娄念这双眼生得素来勾人心魂,他的肤色白皙,浅淡薄红围绕眼周,好似娇柔却不柔弱。若说他眼里藏着千万种韵味,也不会被人寻见零星半点的媚意,与蓄意而为的勾引相去甚远,仅是无意表露的风情意趣,叫人上瘾一般欲罢不能,无论看多少次,仍有盎然生道回眸一刹惊心动魄的震撼与惊绝。

  ……

  谁能真狠下心来凶他呢?他就该似一朵娇嫩的玫瑰,被人悉心呵护着才好。

  荀锦尧掌心抚上娄念一侧的脸颊,微微噙着笑,缓声道:“既是赖了我不好,我跟阿念道歉好不好?”

  他不提形势所迫,话里话外彰显纵容。娄念眯起眼睛很是受用,握住颊边荀锦尧的手,占着荀锦尧不跟他计较,嘴上得寸进尺道:“你不向着我,还随雪人医师站在一线逼我喝药。”

  荀锦尧挑破他:“你喝了吗?”

  “没喝。”娄念说得坦荡,撒开荀锦尧的手,努唇示意后要求,“但也想要一个亲亲。”

  “……”荀锦尧明白娄念的意思。

  想来,还是他昨夜给娄念的承诺。那会,娄念嘴上不说,实际却是窝在位子上闷闷不乐,明显正因次日的事情提前焦虑。

  ……荀锦尧明明都告诉过娄念,雪人未必会送药,就是送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喝。更何况,谁知送来的是不是甜的药呢!他就是自己吓唬自己,若是传去魔界,他的威名怕要立不住了。

  荀锦尧看着他,觉得就此离去不大安心,暗暗纠结着,试探他意思道:“若是真喝了,亲一下做补偿可好?”

  当然,话虽这么说,荀锦尧却不以为自己那么神,能解决药苦不苦的问题,之所以这么讲,只是直觉会有用,且亲的次数多了,自己的节操在娄念这儿保不住了——大概算是无奈之举。

  就过程而论,有点类似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红枣,结果正如先前所述,他让娄念点头应下,勉强哄好了人。

  只不过现在……娄念这是理不直气也壮。

  荀锦尧不会心虚,甚至怀疑娄念是早盘算好了才这般耍赖。他正色道:“不可以,你没喝药,我也不用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凶我了,”娄念很快说道,“我没喝药,但你凶我是事实。”

  涉及跟娄念亲密接触的事情,荀锦尧拉不下那张脸皮,还是辩解道:“是你太能拖拉,我若不表现强势,雪人医师只会心觉你我二人都不愿用他这药,再要多想什么就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的了。”

  他加强说服又补充:“你瞧雪人医师最后走得也是不情不愿的,唯恐他一走了,就不能亲眼盯着你用药。”

  “我不管。”娄念揽着他腰不许他溜,“你说好的道歉,别的我都不要,我就要你亲亲。”

  “……”荀锦尧现在想回到几息之前,捂住自己即将说出“道歉”二字的那张嘴。

  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荀锦尧由娄念抱着腰,看着不远处的桌子,表情不动:“方才想起一件事,你觉得姚清衡今夜还会与昨夜同一个时间前往山洞么?”

  娄念一挑眉梢:“你又转移话题?”

  “我想,我只是在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荀锦尧认真道,“姚清衡昨夜要领族人举办晚宴应付我们,今夜的他却不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提早时间做正事的吗?”

  “行,知道了,晚上早点。”娄念漫不经心应着,从他腰际分出一手。

  荀锦尧继续找着话道:“还有一件事,你该记得昨日……嗯??”他神情微变,身子一沉,被娄念顺着肩膀掰了下去。

  他忙止住话头,背对娄念,手按床板勉强撑起上半身——他也是有经验的人,明白跟娄念独处一室的时候不要再傻乎乎地跟人睡到一张床上。

  娄念按着他肋侧不让他起,在他身后发着狠:“今天一整天时间有的是,你亲一下我就原谅你,不亲就等着跟我睡到晚上吧!”

  “??”哪有这样的!荀锦尧逃脱失败,跌回床上,背着手推娄念胸口,狼狈道:“你这是蛮不讲理,快松了你的手。”

  娄念反扭荀锦尧手臂擒在手里:“我就蛮不讲理你能怎么着?”

  眼看将被按在床里翻不得身,荀锦尧眼疾手快抽了枕头向后砸他。

  “呵。”娄念冷冷笑了声。

  荀锦尧反抗迅速而激烈,此一遭过去,手臂重获自由是不错,只是那可怜枕头也随之飞去门口地面,落地声响单是听在耳里,就知丢它的人使了不小的力气。

  荀锦尧看一眼那枕头,跟娄念在床上推推打打,也不知怎的就翻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虽是无意,中途却险些亲上好几次。荀锦尧说不上什么心情,搏斗间再劝娄念道:“我们动静这样大,待会要把外头的雪人引来了。”

  娄念不服他的劝,又要去拿他手臂:“那你倒是配合点?”

  荀锦尧避开了,支起一腿,脊背抵靠墙边:“或者你可以放弃?”

  娄念不答话,凭所作所为告诉他——不可能。

  “……”两不退让。荀锦尧觉着今日的娄念比平日都要强硬而执着,左思右想,他也不知娄念是触动了哪根神经。更遑论,娄念身手并不比他差,他想找机会下床也是下不得的,只能这般僵持着,与娄念继续对招拆招。

  打来打去纯粹白白消耗体力,荀锦尧正考量着就此放弃是否会好过不少,突而回想起前些日娄念曾与他说过什么……

  只这一个走神,荀锦尧发觉眼前一晃。

  “?!”下一刻他就被娄念扣着脖颈按向墙壁,脑后应是垫了娄念的手,他没感觉撞上冷硬墙壁的疼痛,口唇接着被侵入,肆虐翻搅间,将他吻得又凶又狠。

  荀锦尧能感觉到,扣在自己脖颈的那手手指揉按着他喉结那部分凸起。他觉出不适,连连摆首,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要娄念松手。

  娄念咬荀锦尧的舌尖,咬完退开来,口里含着低低的喘。不知亲吻间攀上来的水汽还是怎么着,他看向荀锦尧的双眸水汪汪的,乍看去含带几分幽怨与委屈:“阿尧,昨晚就不给亲,亲你一下很难是不是?”

  荀锦尧微微扬着下颌,也喘息着,滑动眼眸去看娄念。

  “……”他已经知道了。娄念定是来寻他讨债的。

  亲完方才那一下,娄念大抵平静缓和了不少,脑袋再凑过来,只是与荀锦尧蹭了蹭面颊,话音低低地问他:“是我亲的不好,你嫌弃我吗?”

  “……”荀锦尧讲句心里话,他也不知怎样才能算好,因而,他是不会责备娄念这方面水平的好赖的。

  荀锦尧半阖了眼:“不是嫌弃。我只是在想,你不要总找我亲来亲去,这样……”

  这样怎么样呢?荀锦尧顿了好一会,权衡着措辞的合适度,最终只丢出一句比较万能的:“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娄念缠着荀锦尧问,问完又似恍然,便向他保证着,“你不就是怕人知道?可我当真不会往外说。”

  “至于我这儿……”娄念落着睫毛,看着他笑,“你在我跟前本来也没有节操啦,不若就让它一直没有下去吧。”

  荀锦尧感觉娄念的睫毛像在自己脸上刷了一下,惹得那块皮肤泛着微弱的痒意。他诚恳道:“不是怕不怕人知道的问题,我只是不想……”

  话语戛然而止,是娄念在他脸颊上磨蹭几下,复又贴去了他的嘴唇。

  荀锦尧放弃着,彻底阖上了双目。他想:他只是不想真跟娄念显得好似一对儿道侣。

  他当习惯是一种放任,会让他逐渐陷入,如泥潭深坠,再难以抽身;也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一个不慎,就会沦陷。因此,他该去制止,去推拒,去回避,而不是去探秘,去索取,去寻求……

  但遗憾的是,这次的他好像没办法自行选择了。

  这次的亲吻很漫长,与前一次相比也柔缓了不少。荀锦尧觉得,娄念像是要把他曾推拒过的几次亲吻都在今天的他身上加倍讨回来。像是昨晚亲到半截把人推开,也像是前几日无论如何都没有亲成……等同是把这只“大白兔子”饿到受不了了,来找他讨债。

  荀锦尧没有再推,娄念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时间不知流逝多少,直到……

  叩叩——

  屋外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少年略含拘谨的声线响起,“二位仙长可方便允姚某入屋小坐?”

  屋内二人动作同时一顿。

  “……?”不,不方便,你走。

  “……”哦,救星。

  荀锦尧睁开双眼,与娄念一同斜眸睨向屋门的位置。他缓着气息,拍了拍娄念的胸口,示意娄念让开坐好。

  姚清衡亲自探望,二人总不能装着不在。娄念果真没有再折腾荀锦尧,放低了话音在荀锦尧耳边道:“阿尧……你等着。”

  “小矮子走了继续。”

  “……”荀锦尧觉得,他有必要考虑是否可以随姚清衡一同出屋。另一边,他二人拖得时间已久,他忙应声允了姚清衡入屋。

  只不过屋内,尤其是床上……

  姚清衡推门入室,站在门槛前,看着地上的枕头,迷茫地眨了眨银色的双眼,踟躇在了原地。

  荀锦尧翻了翻眼,他敢肯定姚清衡一定很想问:二位仙长这是在屋里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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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阿尧看破阿念诡计后: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转移话题)

  后来的阿尧看破阿念诡计后:(笑着听完)那我亲一下哄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