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看陆景融的情况, 最后也只是叮嘱他多喝热水,这几天做好保暖,不然容易感冒。

  就这样, 陆景融在温家住下了。

  沈牧航眼巴巴地看着陆景融在温自倾的带领下进了电梯,脸上悲催难过的表情活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大金毛, 就差呜呜呜地扯着脖子哀嚎了。

  问题是,沈牧航的身旁还有个扒拉着他的胳膊,一直嚷嚷着想喝水的小黄毛。

  沈牧航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扭头瞪向扒拉自己的人, “扯什么扯!”

  “I want to drink some water.”

  也许是喝多了的缘故,威廉又习惯性地说出了英文,他的声音软软的,每一个单词都黏黏糊糊地连在了一起。

  听到沈牧航的耳中别有一番异样的感觉,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耳朵, 看向一旁还未离开的温致仕。

  后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模样, “你把人弄成这样,你负责照顾。”

  沈牧航又在心里发了一百遍地誓,他妈的,这辈子绝不再灌人酒!

  “water……”

  需求始终得不到满足的威廉,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蠕动着嘟嘟的嘴唇, 无意识一样, 一遍遍地呢喃着。

  “喔喔喔,行了知道了, 别喔了!绝了,都这么长时间了, 怎么不渴死你!”

  沈牧航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却还是给人拿了瓶水,动作温柔地递过去之前还不忘帮人拧开瓶盖。

  威廉抱着水瓶,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沈牧航视线不自觉地被他纤长白皙的脖颈吸引,小巧圆润的喉结更是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翻滚。

  咕嘟咕嘟一通后,威廉放下水瓶,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唇瓣上晶莹的水珠被小巧红润的舌尖拭去,他还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嘟嘟的嘴唇。

  颇为有几分姿色不说,那双游蛇一样的小舌头更是引得人无限遐想……

  反应过来自己脑子在想什么的沈牧航,直接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逼斗。

  我靠!沈牧航,我看你是真的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了!

  一旁的温致仕剑眉上挑,眼中带着莫名的笑,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打量着二人。

  沈牧航扭头看到他这样的笑,立马在心中拉响了警报,“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在这儿乱嗑啊,情敌懂不懂!不共戴天懂不懂!”

  温致仕嗯哼一声,笑吟吟地回了他一句,“你最好是。”

  沈牧航面红耳赤,却还要强撑着面子,“我当然是!看见这小黄毛就烦!”

  威廉抓了抓自己金色的头发,抬起一双水润的蓝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谁是小黄毛?”

  沈牧航低头撞进他那双水润杏圆的眼中,他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反应过来后,又在心里一阵张牙舞爪地乱吼,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

  另一边,陆景融在温自倾的带领下,乘坐电梯到了三楼。

  温自倾将他带到客房门口,给他简单说了一下,有了威廉的前车之鉴,加上陆景融还满身的狼狈,于是他带着人去到浴室,着重讲了淋浴的使用方法,打开开关,花洒的水立即飞溅了出来。

  也许是水花出来的太突然了,陆景融像是怕淋到温自倾一样,一把就将人拉了过来。

  温自倾毫无准备,就被一双温热坚定的手掌拉了过去,然后他脚下没站稳,径直跌进了一个宽阔坚实的怀抱。

  身后是火热的身躯,身前是哗哗的流水,如同前后夹击一样,温自倾就这样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身后人的怀里,然后僵持住了。

  他想要起身,却是慌乱地蹬了几下腿,都没能如愿。

  突然,陆景融伸出了手,穿过温自倾的眼神,好似要环住他一样。

  温自倾心中一惊,耳根子霎时间如同染了鲜血一样的红,心脏更像是卯足了劲儿一样的,砰砰乱跳。

  陆景融这是要干什么?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刻意摔进他的怀里吧!所以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不行!”温自倾突然大喊道。

  他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觉陆景融的手从自己的腰间伸出。

  陆景融长指一曲,直接关闭了淋浴,然后又托着温自倾的腰将他扶起,确认他站稳后,才松开了手。

  然后他偏过头去,努力看清温自倾的脸,语气满是疑惑地问:“什么不行?”

  温自倾还背对着陆景融,此时此刻,他的一张脸红成了火烧云,耳根子的红也已经开始蔓延,顺着脖颈钻入衣领,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草莓。

  他闭了闭眼,心中是数不尽的悔恨。

  我的老天爷啊,你这个脑子刚刚是在想什么!

  陆景融又没有干什么,怎么就值得你大喊着说不行了啊!

  温自倾羞赧地搓了搓手心,建设了很久的心里活动,终于鼓足了勇气转过身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陆景融,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奶猫,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软糯,“没什么事,我就是一时恍惚说错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陆景融心都要化了。

  他不自觉的放温柔了声音,轻嗯一声道:“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他尾音上挑,声音低醇又磁性,像是带着魔力一样,让温自倾不自觉地应了声好。

  点了点头,陆景融再次抬手。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温自倾安然地站在原地,一闪也不闪。

  然而这一次,陆景融的手却是朝着温自倾来的,而且还接触到了他的脸颊。

  只见陆景融蜷起右手,大拇指的指腹轻柔地捻了捻温自倾的脸颊,帮他拭去了上面的一滴水珠。

  擦拭一下水珠就不见了,但私心作祟,陆景融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

  然后像是注意到温自倾眼里的错愣,他又解释道:“有水珠。”

  温自倾闻言解了心中的疑惑,他从一旁架子上扯了一张洗脸巾,一边擦一边道:“可能是刚才开淋浴的时候溅上的,哦,这里有洗脸巾什么的,都是一次性的,你随便用。”

  温自倾有意识地转移了话题,介绍完毕后,逃也似得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浴室洗脸。

  凉凉的清水一下接着一下泼到脸上,温自倾才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稍稍降了下来。

  终于,他停下动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此时的温自倾脸颊红红的,眼中湿漉漉的,泛着潋滟的水渍。

  所以,他刚才在陆景融面前也是这样的吗?

  温自倾羞赧地捂住了自己的廉价,无助地呼喊着苍天……

  陆景融盯着倾倾离开的方向很久,才终于收回了视线,打量起整合房间。

  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陆景融自然是满心感慨。

  上一世为了方便自己办公,倾倾便把这间房为他改成了书房,那次误会倾倾后,他便搬离了卧室,搬到了书房。

  原本以为只是生几天都气,等气消了,他就搬回去了,谁成想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了搬回去的资格。

  想起往事,难免惆怅。

  陆景融叹了口气,随即又转换了心情。

  他拿出手机,咔咔几张照片拍下,直接给顾青松发了过去。

  顾青松看着手机里,陆景融莫名其妙发来的家居照片,满是不解,“这是什么啊?发这干嘛?你要买家具还是搞装修啊?”

  “都不是。”陆景融翘起嘴角回应道:“这是我今天住的地方。”

  顾青松:“……有病吧你,谁关心你今天住什么地方了!”

  “原本说好的会议,你说不来就不来,害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算是发现了,你一去温氏集团,就没我什么好事!”顾青松忍不住絮絮叨叨得抱怨。

  陆景融闻言笑着道了声歉,然后解释原由,“我跟倾倾共进晚餐了。”

  “呦?怎么着,这是有进展了啊!”顾青松吹了声口哨,调侃道:“你们俩去的哪儿,是不是那种浪漫的法式餐厅?”

  “不是我们俩,还有他哥温致仕和他的另外两个追求者。”

  顾青松:“……”

  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匪夷所思地问道:“陆景融,你有劲没劲!”

  “你还没猜我在哪儿呢。”

  “老子不猜!”顾青松直接掀桌。

  “是在倾倾家。”陆景融好似没听见一张,翘着嘴脸,笑道。

  “嗯?怎么回事?兄弟展开说说。”顾青松闻又来了劲,“我就说嘛,你得支棱起来!果然没丢我的脸,一声不响地杀人家家里了!”

  说着说着顾青松又觉得不对了,“等一下,你都在他家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床上展现你的雄风吗?怎么还有功夫给我发消息?你不会让你的倾倾在一边等着的吧!”

  “倾倾?他在卧室。”陆景融回复道。

  “那你呢?”顾青松问道。

  “我在客房。”陆景融开始将晚上和倾倾一起的经历。

  顾青松无了个大语,“好家伙,搞了半天,两个竞争对手都在倾倾家住着呢,你在这儿得意个啥?”

  “我不一样。”陆景融重申道。

  “你哪儿不一样了?”

  “我跟倾倾离得更远,能够住进来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陆景融无比认真道。

  顾青松:“……”

  听明白了,起跑线落后人一截呗。

  所以你是为此感到骄傲还是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