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暗中谋划这多年不翻车, 最后还得自己跳反的人,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

  不过,蓝染能看出来, 但不一定能问出来。秋奈坚信只要自己打定主意不开口, 以蓝染现在的逼格,不至于为难她一个小小的人质。

  严刑拷打多丢面儿啊。直到蓝染拿出镜花水月前,秋奈是这样想的。

  “你想干什么?”秋奈紧张的后退小步,现在没有不知火在身边,她顶不住这个犹如bug级别的斩魄刀。

  百分之百的催眠效果简直是欺负人!

  蓝染不慌不忙,“我只是想排除一些阻挠我计划的小意外,秋奈应该会很乐意帮我这个忙吧?”

  秋奈:并不!

  但,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蓝染的死忠粉东仙要指望不上,双手环胸作壁上观的市丸银也……秋奈瞥了一眼,她那个学弟脸上的狐狸笑容不变。

  看样子是不打算制止,但不知道为什么, 秋奈总有一种他对蓝染并没有那么的死心塌地的感觉。

  错觉吧……

  看到市丸银一脸悠哉的朝她挥手打招呼, 秋奈收回视线, 打消了这个年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从眼前的困境里逃出去。

  她不知道蓝染的具体打算,说到底, 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绝对不会露出自己的尾巴尖儿被人抓住。

  总之,催眠哒咩!

  秋奈脚尖刚有朝外的举动,脖子处传来一丝寒意——东仙要手中的刀刃冷光乍现, 沉声警告, “不要试图反抗, 你对上蓝染大人没有任何胜算。”

  对上一个合格的蓝染吹真的没办法, 更不用说,人家实力还挺强……实力强关她屁事啊!

  她要是在催眠中不小心说漏了嘴——在知道自己难逃被抓一劫,喜助哥和涅茧利联手设了个局,他俩弄出个微小型的监视器,肉眼无法察觉且不易被检测出来,(涅茧利:是我独自发明和那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用来搜集虚圈的情报。

  刚才在来的路上,秋奈已经被这些监视器扔到虚夜宫的各个角落,她搞不懂高科技东西的运行原理。

  反正就听从喜助哥的话,随便扔,至于它们会在哪里,怎么开始工作,这些都不在她考虑范围内的事了。

  这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计划,所以秋奈没有告诉乌鲁奇奥拉,只是说她故意被抓是为了来了解虚圈的情况的。

  秋奈:大方向是对的,就别在意这些微末细节了。

  而且,她看得出来,乌鲁奇奥拉很满意他现在的领导,那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反正迟早他会看清楚的——蓝染就是个屑!

  “哦呀,看来你真的有所隐瞒啊……”蓝染惣右介看起来心情很好,眉眼带笑,镜花水月的光芒大盛,“那就让我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在计划什么吧。”

  浦原喜助,一个唯一能让蓝染惣右介忌惮的男人。

  秋奈觉得自己能被蓝染重点关注只能是因为她斩魄刀的能力,谁也不想在大战的时候,自己这边的技能被限制。

  为了不让自己这这方面的苦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那人使不出「无效化」的力量。

  所以,不管秋奈在哪里,蓝染惣右介都会想办法搞她,死活不论,只要她无法影响最后的大战即可。

  让所有人保护秋奈,这听起来不现实,活了很久的山本总队长深谙「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的道理。

  这个计划不被总队长看好,但历经千帆的老者并不阻止,他唯一的要求仅是「无效化」的能力不能落入蓝染惣右介的手里。

  给敌人送经验这种事不能干!

  因此,在即将要被镜花水月的秋奈,强制虚化,利用暴走的力量打了对方的一个措手不及。

  在场三人明显惊讶的神情,可想而知他们并没有掌握她能虚化这个信息。

  “这可真是……”市丸银难得睁开浅蓝色的眼睛,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轻叹道,“出人意料啊。”

  随后,立马画风一转,幸灾乐祸的看着重新坐回高台上的蓝染惣右介,“这下该怎么办呢?蓝染队长。”

  “银!”东仙要皱眉警告,“不许对蓝染大人无礼!”

  面对东仙要的怒意,市丸银象征性的耸肩,音调拉长,“是——”

  东仙要的不满更甚,“你!”

  “要……”蓝染惣右介出声打断了火药味十足的对话,“银,能帮我把她抓回来吗?”

  这下轮到市丸银不乐意了,“欸?让我去吗?”

  蓝染惣右介像是没察觉到属下工作热情不高,“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由你去解决,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你认为呢?”

  这是什么谁先说话谁先输的小游戏吗!

  市丸银皮笑肉不笑,“这是命令吗?”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蓝染惣右介颔首,“是命令哦,银。”

  “是是是,我知道了……”市丸银双手揣在袖子里,慢悠悠的晃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眯眯的回头,“可以借我几个人吗?蓝染队长。”

  蓝染:“可以。”

  当天,一大批序号10以上的破面纷纷从虚夜宫离开,貌似还有几位闲的发慌的十刃。

  可以说,秋奈为了即将到达虚圈的黑崎少年一伙人吸引走了大批火力,给几人成功进入虚夜宫做出巨大的贡献。

  对此,她本人并不知情,仗着在以前在虚圈的生活经验,隐藏自己的行踪。同时,和体内的虚来了一场友好的交流。

  为了能瞬间爆发出挣脱虚夜宫三巨头压制的力量,秋奈可以说把身体的支配权全部交给了白姐。

  这是一场豪赌,搞不好真的会被虚取代。

  然而,白对秋奈的身体并不感兴趣,像是被临时增加工作量的社畜,骂骂咧咧的干完活,一结束立马交还主导权,速度之快让秋奈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嫌弃了,超明显的那种。

  秋奈:……

  

  秋奈:“你嫌弃我。”

  “有吗?”白欣赏自己的指甲,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现在不应该想着怎么甩掉身后的追踪吗?”

  虽然够不上十刃,但被称为残次品的破面们还是有两把刷子,很快就锁定了秋奈的位置,更别说来凑热闹的十刃。

  危!

  秋奈光速换脸,苍蝇搓腿,“白姐,那什么,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只靠跑是不行的,她身上还带着伤呢!

  白姐撩起一串紫藤花,一脸玩味的看向谄媚的某人,“你有想法。”肯定语气。

  秋奈:“要不,您抬手开一个黑腔,让我回去呗?”

  响指一弹,回家之门为我打开。

  秋奈一直觉得这招老帅气了,但好像是虚圈居民专属技能,就好像死神开穿界门一样。

  飞舞的黑色死魂蝶很有意境,但打响指更装逼,秋奈想装一次。

  

  “是个好办法……”就当秋奈以为自己能梦想成真时,对方忽的语气已转,越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身后,发出灵魂质问,“你不要你的斩魄刀了吗?”

  秋奈整个愣住,她,好像,把这件事忘了个彻底。

  就像井上织姬满脑子都是对伙伴的愧疚而忘记一些事情,她也只顾着逃命而忘记自己的灵魂化身还躺在虚夜宫的某个角落,等着她回去认领。

  怎么办?身后那位的怨气已经具象化的飘到她面前,秋奈僵着脖子,不敢回头看。

  救命!!

  秋奈不仅没能哄好不知火,得了他一挂白眼,还被白姐无情的拒绝——没有完全堕落成虚,开不了黑腔。

  装逼不成还失去刀刀的宠爱,最倒霉的敌人很快就会追上她,仅剩的自由也要是去了,秋奈觉得现在自己是虚圈最惨的那一个了。

  被十刃梆梆捶吐血的黑崎一护一行人:??

  “斩魄刀我不能帮你……”白姐眼波微转,看着低气压的某人,说道,“如果只是想甩开后面的尾巴,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蹲下来种蘑菇的秋奈刚要重燃希望就被接下来这个转折打住了,白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这是有代价的。”

  想起之前被坑的经历,秋奈谨慎道,“什么代价?”

  白一笑:“我不知道呢。”

  秋奈:这家伙开始不做人了-_-

  “是不是和之前几次一样?”熟知某人套路的秋奈,心中有了成算,又不知道要把她丢到某个犄角旮旯的敌方!

  “没什么,只是帮忙救个人而已。”

  耳边响起白慢悠悠的声音,掉进撕开的时空缝隙的秋奈毫不掩饰的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次也是这样,结果她又是通缉上榜又是锒铛入狱,惨的不行。

  秋奈不抱希望的问道,“能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吗?”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去陌生的时空,有用的情报当然是越多越好。

  “可以哦……”一向抠搜的白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他叫夏油杰。”

  在秋奈一脸见鬼的模样中,白衣女人笑着朝她挥手,“一路小心……”

  秋奈: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雪白的天花板被颜料漆成一幅富有童趣的画:蓝蓝的天空、葱绿小草、五颜六色的花朵,还有正中间露着大大微笑的太阳公公。

  可是,这里年久失修,没了维护,墙皮大块大块的剥落,花朵不再,天空不蓝,微笑的太阳公公缺了半张脸,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蛛网和擦不去的污垢。

  一幅温暖美好的画立马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正对着太阳公公半张脸的,是一个堆满粉白两色的海洋球池,秋奈此时就躺在里面。

  她来这里已经三天了,而这三天里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秋奈:

  首先,她失去了百年里好不容易长成的标准身高——从165的少女缩水成一个三头身的奶娃娃。

  当秋奈看到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时,脑中的一声惊雷把她劈的外焦里嫩,整个人宕机了好久才艰难的接受这个现实。

  秋奈:代、代价嘛,这种程度应该的。

  至于她为什么一直待在海洋球里不出来,不是什么该死的「小孩子都喜欢海洋球」的设定,而是她成了这个海洋球池的地缚灵。

  对!没错!地缚灵!

  她,直接从死神降成了灵,连虚都不是。

  因为对海洋球爱的深沉而甘愿被束缚在这里的,一个弱小无助但可爱的灵。

  秋奈:……小孩子不能说脏话。

  至此,秋奈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自暴自弃的在海洋球里大玩一场,然后应了那个该死的设定,逐渐上头,忘乎自我。

  等她冷静下来,回想放飞自我的那段回忆,觉得自己连最后的底裤也失去了。

  秋奈:呵!大人可笑的自尊心。

  要说她现在最想干什么,不是冲到过去给同意走着一趟的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也不是揪着白的衣领愤怒质问,她只想在蓝染惣右介耳边大喊,你个大傻子!

  你找了几百年的方法是错的!错的!!

  要不是这家伙,她至于落到这种境地吗!

  秋奈:蓝染,一生之敌。

  “panda,你确定没有搞错地点吗?”禅院真希双手抱胸,夹在鼻梁上的镜片闪着质疑的白光,“这怎么看就只是一家废弃很久的游乐场。”

  “不是我,是悟说的。”黑白熊猫玩偶的咒骸摇摇胖乎乎的手指,“他说这里有一级咒灵。”

  “啧,那个笨蛋。”一听到某人的名字,禅院真希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们来了这么久,一点气息都没有啊!”

  “嘛嘛,我知道悟是个笨蛋,但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瞎说。”脾气好的熊猫用掌心的肉垫把禅院真希推进去,“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正如禅院真希说的,这是荒废很久即将要拆迁的儿童游乐园,里面各种玩乐器材都蒙上厚厚的灰,一些卡通造型的设施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

  好好一个充满童趣的乐园变成一个鬼屋,越看越瘆得慌。

  刚才还充满男子气概的熊猫,硬是把自己强壮的身躯缩在禅院真希的背后。

  在同伴逐渐无语的眼神里,小心张望。

  熊猫: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