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之恒只得转身倒了杯水递给直翻白眼的云念,云念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喝下去,将那噎在喉咙里的药丸噎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有些发软的瘫在床上对令之恒呵呵一笑:“吃了,不劳烦令将军!令将军军务烦忙,就不留将军了……”

  令之恒有些责怪的看了看云念,眼见云念确实累的很,便也没再说话,探手摸了摸云念头上的肿包,又检查了一下云念脖子上的伤口,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离开。

  让令之恒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的是云念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还睡的很是安稳。

  第二天中午,景轩硬拉起睡的迷糊云念,满脸着急:“王爷,您快点起床吧,陛下都等着您呢!所有官员都到了,就差您,陛下还就点您,您再不起来……再不起来,将军得抗着您去!”

  云念迷迷糊糊的听到最后一句话,瞬间就清醒不少,四下看了看,跟着摸了把脸,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服瞪了一眼景轩:“以后不许拿你家将军吓唬本王!”

  “您要是听话,属下提将军做什么!”景轩讪讪一笑,扶着云念起身给云念将鞋子提过来套上。跟着从一侧拿来衣服:“这是秋猎服。方便打猎,您快换上!”

  云念打量了一眼那衣服,这衣服整体成黑色,绣着金色花朵,看样式,似乎是菊花。

  “你先出去,本王换个衣服!”云念接过衣服便开始解扣子。

  “要不属下帮你,属下一直跟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的衣食起居,穿衣服很快的!”景轩怕云念又睡觉去。

  “滚!”云念回头瞪了一眼景轩,跟着转念一笑,探手一把搂住景轩的胳膊,挑眉一笑:“在云国,有一条国俗,无论男女年满十岁后,脱光衣服的身子只能给最亲近的人看,你要是确定想帮本王换衣服,本王也是很乐意的,你这小模样……”

  “属下在门口等王爷!”景轩一低头,躬身从云念胳膊下逃脱,直接跑出门,顺带连门都关上了。

  云念呵呵笑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换衣服,这黑色秋猎服穿起来也简单,穿着很是方便,手脚没有束缚,确实方便打猎。

  “王爷,您好了没,这时辰快到了!”景轩在门外有些着急,这再等下去可就真迟到了。

  “好了!”云念拉开房门走出来,抬手拍了一下景轩的肩膀:“一天天的跟个嬷嬷似的,你家将军怎么受的了你啊?”

  “属下……”景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了,最后只幽怨的看了一眼云念,他本来话很少的,要不是因为云念拖拖拉拉一直不肯快点,他还用费这么多口舌么?

  云念深知是自己的原因,也不多说,嘿嘿笑着拍了拍景轩大步往外走,他住处离狩猎场最近,几步就到地方。

  去的时候,也算是最后一个了,安萧远也换了一身秋猎装,皇色外装绣着五爪金龙,霸气凛然,骑着高头大马,确实有大将出征之势。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各军将士也是意气风发,同行的官员也换了秋猎装,连皇子公主都一样,磨刀霍霍准备大显身手,好好表现一翻。

  “出发!”皇帝高喝一声,率先骑马奔了出去。

  云念眼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慢悠悠的跨上马,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背在身上,晃悠悠的进了树林。

  没一会,安婷骑马跑了过来,身边跟着一堆护卫。很远就对云念招手,一身劲装衬托着凹凸有致的身躯,尤其胸前一对雪白,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重,这马上颠簸,那波澜壮阔,看的云念都有些眼晕。

  “云念,你怎么这么慢,看,本公主射中的兔子!”安婷一到云念面前,直接提起一只被射了个对穿的兔子,那白色绒毛上,鲜血淋漓,看着很是醒目。

  云念有些嫌弃的掩了掩鼻子,这血腥味很是刺鼻,但见安婷一脸得意,还是客气的笑了笑,对安婷躬了躬手:“小公主厉害,本王佩服!”

  “哼!”安婷娇怒的瞪了一眼云念:“你就是懒!本公主听说云国的人擅长在丛林中打猎。你身为云国太子,肯定也很厉害,这般磨磨蹭蹭,还不是不想出风头!”

  云念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骑着马慢悠悠的在树林里散步。这眼下已是入秋,树叶枯黄,落叶随风飘飞,很是惬意。

  “哎……本公主听宫女说,离这不远有处景色非常优美的地方,要不。本公主带你去瞧瞧?”安婷见云念漫不经心,手里拿着折扇,一副闲散游仙模样,看的双眼都放光了。

  “不去!”云念嘴角一撇,继续骑马往大队人马而去的地方走着。这可是三座大山的后花园,具体有什么危险,可真说不好,连狐狸那种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的物种都有,肯定还有其他危险动物,云念可不想以身犯险。

  “别啊。”安婷有些郁闷,赶忙跟上云念继续说着:“这林子就这么大,父皇带来这么多人,一冲过去哪里还有什么活物剩下,本公主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与其跟着他们晃悠,还不如找个有趣的地方看山看水看风景!”

  “不去!”云念依旧回复了不去,也不牵马,任由马自己走。

  “云念!”安婷有些怒,她好不容易出宫来野外,抓住一只兔子已经算是侥幸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看风景了,可这里全是个树林,没什么看头,她听宫女说有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曾经有位公主在那里被心爱的男人求婚,她也想去看看……

  云念根本不想理会安婷,一手挥着折扇,一手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自顾自的吃着里面的点心。

  安婷眼见云念不理自己,气的不行,可盯着云念的背影,眼珠滴溜溜一转,踢了一下身下的马追上云念,跟着探手一把抓住云念身下的马缰绳,同时高呵着挥动马鞭,直接骑着马冲了出去。

  “我!”云念差点没从马上栽下去,勉强稳住身体,再看马被安婷拉着冲出去,也不知道去了什么方向,环境一眨眼就变了个大样,一时又惊又怒,探手要抢回马缰,可安婷根本不给他机会,再前面拉着马狂奔,还回头对云念哈哈直笑。

  云念一阵郁闷,扫见前方有颗低矮的树枝,眉头一挑,探手直接抓住树枝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借力翻身上树,整个人半蹲在树枝上,眼看着安婷骑着马远去,这才乐呵呵的拍了拍手,纵身跳下树,寻了个方向赶快远离安婷,万一这丫头回头发现他不在,指定得找过来,他可受不了。

  转悠了一会,云念就抬手按着脑袋,有些郁闷了,一会的功夫也不知道被安婷那丫头拉到什么地方了,这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树下又有茂密的杂草,走来走去,好像一直都在一个地方转悠。

  眼瞅着天都黑了,云念还没转出树林,更没找到一条有人踪迹的路,这月黑风高的,连个巡逻队都没有,一时云念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准备找个地方过夜。

  不想,没找到过夜的地方,走夜路碰上黑衣人,一照面,二话没有,直接就上手。云念服了令之恒给的恢复内力的丹药,一晚上,药效也不错,恢复了大半内力,这会遇上黑衣人也没客气,几下干翻准备离开,不想来了更多的黑衣人,云念也不敢纠缠太久,边打边撤,好不容易甩开那些黑衣人,刚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发现这些黑衣和令之恒的巡逻队打在一起了。

  没一会功夫,令之恒也来了,而且还打的难舍难分,想着那天晚上听那宫女和太监针对令之恒的事,一时按着脑袋想死。

  他也没想到,他就跟皇帝提了个赐婚之事,结果把令之恒给搅进宫中内斗里了。本来令之恒就不喜欢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偏偏被他给裹进去。

  这伙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下手直接拼命,刀刀见血。令之恒的手下虽然身经百战,却也经不住几人围攻,不一会的功夫,死伤大半。

  令之恒也猜出这伙黑衣人是冲他来的,不想连累手下人,抽了个空便冲出包围圈,飞进树林里没了踪迹,那些黑衣人跟着就追了出去。云念看的着急,纵身也追了出去。

  这一个跑,一群黑衣人追,云念跟着后面既要不被丢下,还得不被发现,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等云念追的精疲力尽,令之恒也没了逃跑的地方,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在一处悬崖上。

  令之恒边打边退,眼看着要被逼下悬崖,却没有办法,想他为安国征战十多年,身上伤疤无数,到头来竟然被自己人逼到如此境地,一时悲愤不已,怒吼连连,也不顾生死和那些黑衣人拼命。

  云念追过来,也顾不得休息,摸出腰上柳叶弯眉刀人没冲过去就连着甩出好几把。同时手中折扇旋转,如同放大版的回旋镖一般,飞出去将一个黑衣人抹了脖子跟着飞回手里。

  令之恒早已经战的精疲力尽,几次挣扎,身上伤痕累累,终是一个劲没提上来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踢下悬崖。

  令之恒落涯的一瞬间,云念冲过来的,手中折扇甩出将残留的两个黑衣抹了脖子,自己一下扑过去,一把抓住令之恒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