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天夏诗弦过的浑浑噩噩, 严婧涵给她发信息也没看到。

  【诗弦,我提前回国了,不用担心我了。】

  夏诗弦躺在床上把手机扔到一边,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南星蘅高定秀中止的新闻已经传回去了,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网上几乎众口一声的说她是作精, 毁了所谓的华人之光。

  好在南星蘅不让带一切有摄像功能的设备, 没有视频流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当她把手机捞回来想再看看热搜的时候, 发现只要跟她有关的热搜全被撤掉了,搜她的名字,只跳出来个孤零零的时装周官网的介绍界面。

  她嘶了一声,这么大的手笔, 估计是她枕边人的杰作。

  不过……夏诗弦翻身仰躺在床上, 单手盖着额头, 眼睛看着天花板, 有些怔楞,每当文思月在她身边, 事情似乎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其实已经做好跟南星蘅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了,闹成这样,时尚圈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说不定真的要去给文思月当私人助理了。

  裁缝是她的生存技能, 哪怕远离她的梦想,她也能活下去。

  夏诗弦翻了个身,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利用合法的法律程序, 把南星蘅送进臭名昭著的精神病院就医, 她没想过还能这样……

  “诗弦吃早饭了。”悦耳的女声带着一阵风吹进她的左耳,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然而一根手指灵活的钻进她合拢的手掌跟耳朵的缝隙指尖,轻轻勾着她的手心。

  夏诗弦痒得不行,只好把手放下来,翻身侧对着床边,恶声恶气的,“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算什么?”

  “诗弦思考的太专注,叫了几声没答应,只好这样做咯。”文思月身上穿着银灰色睡裙,坐在床边侧头看她,夏诗弦跟她对视两秒钟,最后没法承受似的先移开了眼神。

  文思月见状离开床边,转而走到窗户前,唰的一声拉开窗帘,夏诗弦像条滑溜溜的泥鳅,瞬间滑进被窝,避免阳光晃她的眼。

  回头文思月便看到床中间的鼓包,她不禁失笑,又走回去,使了些力气把被子掀开,“不许赖床,快起来收拾收拾,今天还有其他安排。”

  夏诗弦磨蹭着在床上滚来滚去,“你要去哪里啊……让我缓缓都不行?我在网上被骂惨了!”

  撒娇似的告状。

  文思月嗯了声,“你看到了?已经让秘书都清理掉了。”

  果不其然是文思月做的,夏诗弦一点都不意外,“今天要去哪?我不想看秀了。”

  说着她换了个姿势,原本是蜷缩在被窝里的,文思月把被子都掀了,她缩着没什么意义,于是她干脆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

  “不看秀,早晨警方发来回执,问你需不需要在南星蘅送进精神病院前见一面,我擅自帮你同意了。”文思月边说边伸手拉她的睡衣下摆,遮住露出来半截腰肢。

  夏诗弦伸懒腰的动作戛然而止,还算轻松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帮我同意?”

  文思月抚弄了下手指,“对,我猜你还有话想跟她说,毕竟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夏诗弦盘腿坐起来,低着头没有马上吭声,文思月纹丝不动坐着等她,过了几分钟,夏诗弦抬起头,笑了笑,“我想说的那可太多了,昨天过于仓促,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

  她深深的叹口气,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其实我心情挺复杂的,本来只是打算让她在时尚圈抬不起头,结果她的上位史比我想象的还要刺激……为了上位被老妇人玩弄……”

  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南星蘅跟文思月母亲的关系,是否真的有那么单纯。

  文家说到底是生意人,就算看中南星蘅的潜力和价值,但如此不余遗力的捧她,夏诗弦有些不敢想。

  “她和我妈之间没那么复杂,我妈思维跳脱,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诗弦,一般人会找十几个女仆监视家人吗?”文思月调整坐姿,睡裙下摆的小腿隐隐若现。

  夏诗弦想想也是,她曾跟夫人单独相处过一个下午,也许艺术家身上都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反正那个下午她过得挺迷糊的,还吃了顿嫩绿嫩绿的蔬菜沙拉。

  想到文思月的母亲,她的思绪不禁飘到自己老母亲身上,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算算时间,YSS的品牌发布会结束就要过年了。

  她顿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遇到文思月前发生的事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我昨天想着要是真被骂到狗血喷头,我就听你的给你当助理去,看来真要给你助理了。”夏诗弦打开手机刷热搜,热搜虽然没了,但为了骂她有人专门建了个超话,黑称P图黑粉几件套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配套完成,她边刷边咂舌,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嗯求之不得。”文思月眼神动了动,小腿不安分的往上抬了一丢丢,夏诗弦跟她在一块时间长了,对她的小动作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她往远挪,试图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文思月晃了两下腿,“看你。”

  夏诗弦下床往卫生间走,“我现在起床,早餐都有什么?”

  文思月若无其事地抛出重磅炸弹,“我妈下厨,大概就是沙拉鸡蛋什么的。”

  “我先下去等你。”

  说完文思月往外走,还贴心的帮她关好门,夏诗弦在卫生间里瞳孔地震,只要文思月双亲中的其中一个在,她早餐必然吃的索然无味。

  当她穿戴整齐下楼后,发现文思月说的没毛病,确实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盘蔬菜沙拉,还有雷打不动的手冲黑咖啡。

  夏诗弦一阵胃酸。

  咖啡对她来说就有点难以接受,更别说还是不加糖不加奶的,简直没法喝。

  桌前除了坐着文思月和钟秘书,文思月的双亲也相对而坐,她加快步伐赶紧走过去坐到文思月旁边,兴致缺缺的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

  还不如吃文思月的牛排呢,起码还是好吃的肉。

  透明玻璃杯里面的黑咖啡她更是动都不想动,要是文思月的话,会帮她榨果汁,要么喝点酸甜的水果茶也不错。

  她坐下时钟秘书盘子里的沙拉基本见底,吃了半口鸡蛋,钟秘书已经站起来,“总裁,我去开车。”

  文思月颔首,钟秘书便安静离开,夏诗弦隐隐感觉不对劲,瞄了眼钟秘书离开的背影,她埋下头接着跟盘里的沙拉斗争。

  “小夏。”夫人突然开口。

  夏诗弦下意识啊了声,抬头忘记控制手下动作,叉子在精致的骨瓷盘子上划了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夫人穿着浅色的宽大袍子,哪怕夏诗弦不小心制造出刺耳声音,她的表情也没怎么变,只是眉峰略微皱起,有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皱褶,“好手段。”

  夏诗弦在心里翻了几百个白眼,她就知道夫人对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一大早的就开始阴阳怪气。

  “妈,说话请注意方式。”文思月放下叉子淡淡的说。

  夫人这次眉头明显的皱起来,“你在教我做事?”

  文思月还是不咸不淡的,“没,就是让你注意点,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无条件接受你,诗弦跟你非亲非故,没有必要摆长辈架子。”

  夫人想咬牙,这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要真是进了文家的门,夏诗弦高低得骑她头上作威作福。

  “还有,不要把封建余毒带进来,妈,诗弦不会骑你头上,也不会指使你,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好的维持相处的距离,包括以后也会一直这样。”文思月一眼看穿夫人的想法,说话间没有给夫人一点余地。

  夫人有些恼羞成怒,她把筷子重重的放下,“小南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夏诗弦真有点憋不住了,她把忍了又忍,才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拼命把绿叶菜往嘴里塞,企图转移注意力。

  她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天生一对,但她敢肯定,天生看不对眼的人肯定是有,她就遇到了,还不止一个。

  夫人应该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

  “南小姐的确不会对你大小声,可她会私下对其他人说你的不是,妈,您觉得哪样更可怕?”

  在一边喝着咖啡的老总裁放下咖啡杯,开口,“我下周去非洲考察,跟我一起,我们很久没一起出门了。”

  夫人脸色变了变,从惊愕逐渐变为怅然若失,“你还知道……我以为你打算在城堡里呆到死。”

  夏诗弦老人地铁手机,南星蘅好歹还挑对象,夫人这是众生平等,无差别的对每个人说话都这么难听。

  “不过你都开口了,那我就跟你一块去吧,毕竟你除了享受和工作什么都不会。”

  夏诗弦表情更痛了,没想到夫人还是个傲娇。

  盘子里的沙拉更吃不下去了,她连咖啡都没喝,也不管夫人和老总裁了,直接站起来简单的道别后,脚不沾地的往城堡大门走,背影透着明晃晃的迫不及待。

  文思月跟着站起来,对夏诗弦紧追不舍。

  女仆们都不在,餐厅一下只剩下夫人和老总裁。

  两人相对而坐,夫人吃完最后一口沙拉,抬头发现老总裁一直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夫人用纸巾擦嘴,“还有事?”

  语气微妙。

  老总裁点头,“既然喜欢小夏,对她好一点,没必要每次都恶语相向。”

  夫人把纸巾揉成一团哼了声,“我没有喜欢她,相反我认为她配不上小月,你倒是纵容她,都不带挑一挑?”

  老总裁冰冷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只要小月满意就好,你没有发现吗?遇到小夏后,她地信息素平稳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

  夫人垂下眼,沉默半晌,“我看得出来……”

  当年两人把女儿接到身边时,女儿的紊乱症已经发展到中后期,加上腺体畸形信息素外溢,尽管女儿看起来理性尚存,跟平常人无异,但稍微接触信息素就知道,文思月已经在崩溃边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们不知道需要多么深的执念才能让女儿保持理性,她是Omega,承受不了女儿过于狂躁的的信息素,而且她的信息素对治疗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难,为了让女儿康复,她不得不常年旅居巴黎,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理由回来看女儿。

  所以当听到南星蘅是女儿曾经的同学时,她错误的以为南星蘅就是文思月的念想,于是她花了很多心思和人脉,帮助南星蘅建立自己的事业,为两个人在一起打下基础。

  相处过程中她不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南星蘅情绪不稳定,信息素时而污浊时而混乱,总是沾染着其他人气的气息,她对此选择了视若无睹,假装不知道,以为这样是对两人的包容。

  夫人闭上眼睛,眼角流露出疲惫,“算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去非洲?好安排行程。”

  女儿只要开心健康,要她退让一些她可以接受。

  见夫人态度松动,老总裁笑了,“等你。”

  ……

  去监狱的路上,夏诗弦坐在后座惴惴不安,哪怕文思月就在她边上,她还是感觉坐如针毡,屁股下面像是有钉子似的,怎么坐都不得劲。

  “听说,网上有人扒出南星蘅上位史,不看看?”文思月捏着手机,打开屏幕点了点。

  夏诗弦反应慢半拍,过了一秒钟才迟缓的回话,“哈?我怎么不知道?”

  文思月抿了抿唇,“满脑子都是别的女人,我好酸。”

  夏诗弦无语,不过紧绷的神经倒是送了些许,“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我脑子里哪来别的女人?”

  文思月指节轻轻叩手机屏幕,意思不言而喻。

  夏诗弦想笑,“拜托大总裁,我没想别的女人,你别莫名其妙的酸来酸去,上辈子是柠檬吗?天天都酸,我在想我师傅。”

  文思月嗯了声,把夏诗弦捞过来,两人挨得近近的,“你师傅品味很好。”

  夏诗弦主动窝到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师傅年轻时特别美,店面是她自己设计的,平时嘴上不说,但对我和南星蘅都很关心,有一次南星蘅差点被小混混带走,是师傅找到她把她带回来的,她为什么还能……”

  她越说越激动,喉咙酸酸的,从昨天知道师傅是被南星蘅恶意送到精神病院后,她无法释怀。

  文思月轻抚她的后脑勺,“所以这就是她的下场,卑劣的人即使成功,最终也会有人收回她拥有的一切。”

  夏诗弦往后退了些,克制着情绪,“南星蘅之前不是不允许保释的吗?为什么还是被放出来正常举办高定秀,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文思月嘲讽般笑了下,“我母亲她家里本就显赫,对她来说放个人出来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

  夏诗弦恍然想起夫人好像是外国人长相,整天见城堡里金发碧眼的女仆们,她都快成脸盲症了,对夫人的长相自然也不敏感。

  “啊……”夏诗弦从文思月怀里弹出来,“老总裁是入赘的?”

  文思月不置可否。

  钟秘书适时打断了她们,“总裁,夏小姐,我们到了。”

  夏诗弦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被文思月拉着下车,国内的监狱去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国外的监狱。

  在狱警的指引下她们来到指定的会见室,有了上次的经验,夏诗弦这次没有那么局促了,她走到玻璃前的椅子坐下,文思月站在她右后方,钟秘书站在她左后方,两个人身高都不矮,夏诗弦坐在中间,感觉文思月的影子几乎要把她完全笼罩了。

  等了十几分钟,玻璃对面的门被打开,南星蘅在两名壮硕狱警的陪同下出来了。

  她手腕上带着手铐,穿着纯色监狱服,短发凌乱,嘴角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她动作很迟缓,慢慢的坐到凳子上,眼神呆滞的看向对面的夏诗弦。

  没什么异常反应,只是看到文思月时瑟缩了下。

  “你来干什么。”南星蘅声音平静。

  “当然是有话要对你说,听说你要被送到圣伊丽莎□□神病院,我怕我不来见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夏诗弦说的轻松,完全看不到车上坐如针毡的模样。

  南星蘅只是挑起嘴角。

  夏诗弦见她要死不活的,估计没少受折磨,她听说监狱里是有完整的歧视链的,像南星蘅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概率在食物链最底层。

  监狱里关着的都是犯人,在某种程度上,比外面要残酷许多。

  “那你见到我了,说吧,别浪费时间,见面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南星蘅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表情。

  夏诗弦往后靠了靠,身体偏向文思月的方向,“真的是你把师傅关进精神病院的?”

  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尽管南星蘅对她做了过分的事,但她打心底里还是认为南星蘅不至于失去所有人性。

  “我还以为你要问当年大赛的细节,”南星蘅抬头,似笑非笑,“是我做的,证据不都在你手里吗?上面写的很清楚。”

  “找人袭击我也是你指示的?”

  南星蘅表情怔楞半秒,惊讶转瞬即逝,“对,是我。”

  她承认的很爽快。

  夏诗弦却不依不饶,“我觉得不是你,你在包庇。”

  南星蘅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你怎么想,还想问什么?我尽量回答。”

  夏诗弦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还是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师傅……她对你不好吗?”

  南星蘅眯眼陷入到某种情绪中,声音跟着飘忽起来,“师傅对我很好,可她挡了我的路,我没办法,只好请她不要阻碍我。”

  “师傅很好,然而比起我,你是更重要的,她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培养你,我得到的只是边角料,心血来潮时的偶尔关心,原本我可以忍受,直到她挡了我的路,我的发财路。”

  南星蘅意外的坦诚,言语里尽是对师傅的不满,指责师傅偏心,夏诗弦攥着拳头听她一项一项数落师傅的不是,恨不得透过玻璃,对着南星蘅的下巴狠狠来一拳。

  别说一拳了,打一百拳也不解气。

  “那你是怎么认识文思月的?我隐约听说我们是同一所高中的,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夏诗弦转而问高中时期的事,她有种直觉,只要搞清楚当年的事很多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提到文思月,南星蘅总算有了点活力,她眉毛动了动,手铐发出碰撞声,紧接着她使劲一拳砸向玻璃,似乎是想把夏诗弦的脸打烂,身后的她动作来的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星蘅已经砸了几拳了,玻璃上有明显的血迹,狱警是反应最快的,一左一右当即就把她压到桌子上。

  “受惊了女士。”狱警按着南星蘅的头,给夏诗弦道歉。

  夏诗弦连忙摆手,生怕南星蘅再度暴起把玻璃砸烂,按这个力道,要是拳头真砸到过来,她怕是当场得被锤成大饼脸。

  剩下的时间由一名狱警压着南星蘅,这样跟她聊天,夏诗弦心有余悸的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点,这才心有余悸地回头去看南星蘅现在什么情况。

  南星蘅一扫刚才的安静,整个人变得狂躁极了,“夏诗弦你就是来看我笑话嘲笑我的吧?既然你想听,那我索性说清楚,我恨你,恨你抢走了文思月,恨你让我进监狱受折磨,恨你始终是我职业道路上的绊脚石,现在我失去了一切,后面没路可走了,当然要把你这个罪魁祸首解决掉,把你杀了,说不定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失去的一切都会再度回到我身边。”

  “所以我找了个精神病,想办法给她弄了把枪,我跟她说吓吓你就行,没想到她真的想打死你!可惜!太可惜。”南星蘅语速很快,当说到买凶鲨人时,她的语调明显高昂起来,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看起来极其兴奋。

  夏诗弦毫不意外,当学徒时南星蘅明显表现出对她的厌恶,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南星蘅要这样,还想着改变自己跟她做朋友,然而时间越久夏诗弦越看得明白,南星蘅只想着如何折磨她,折磨别人,她们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都像个笑话一样,尤其是夏诗弦。

  不经意间,夏诗弦流露出一丝浅浅的伤感。

  南星蘅看到她的表情,更开心了,她努力想要挣脱狱警的控制,手铐响个不停,“你就是所有的源头!为什么大家都只看着你?明明我也在努力,你也就比文盲稍微好一点,为什么还能有那么多朋友?你太该死了!”

  她的表情彻底扭曲,先前的余裕消失不见,满脸都是怨毒。

  这下夏诗弦理解南星蘅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了,听者颠三倒四的话语,夏诗弦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只是裹好自己的生活而已,真要说意外,也就是她让文思月闯入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想反驳南星蘅,可南星蘅毫无理智可言,监狱没有让她反省或是让她的情绪变好,反而攻击性变得更强了,恨不得要把夏诗弦生吞活剥。

  文思月站出来,玻璃是防弹的,并不会砸到夏诗弦,她只是想往前站,让南星蘅收敛点。

  果然,南星蘅看到她,下意识又瑟缩了下,之后闭了嘴乖乖被狱警按回去,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南星蘅身边的的狱警控制住南星蘅。

  南星蘅似乎是累了,她怪笑两声,“十五分钟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