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回到城堡的时候,夏诗弦还有点迷糊。

  往城堡里走的时候,文思月在她身后, 她挺着脊背,背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丝毫不敢放松,她怕她一放松, 文思月就会把她吃干抹净。

  钟秘书和严婧涵的背影早就消失在城堡大门后, 小道上就剩她们两个, 她故意磨磨叽叽走的很慢落到最后面,脑补了一堆黄色废料。

  自从她亲自体验过草坪的多种用处后,加上严婧涵看着足球场大的草坪时不时感叹,她逐渐被带歪, 每次经过这个大草坪的时候, 都情不自禁的脑补有的没的。

  “老婆想交换信息素了。”文思月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紧接着, 一根手指沿着她的脊背慢慢往下滑,一直到她的尾骨那里。

  不轻不重的用大拇指有节奏感地按压着她的尾骨。

  夏诗弦后颈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文思月的手指简直有魔力似的,隔着外套用那么轻的力度,她都能感觉得到。

  “都让你知道完了。”尽管反应有些敏感, 但她态度很坦然, 爽快的承认了,文思月手指动了两下,按压的力道重了些, “我好了解我的老婆。”

  “你想怎么玩?每次都是我, 诗弦就不想对我做什么?”两人亦步亦趋的走着, 脚步越来越慢。

  夏诗弦其实是想的,她也有些灵感,可她没有经验,同时也觉得把那样的自己暴露出来太让人害羞了,就像被扒光了一样。

  “我怕你不愿意。”夏诗弦别过头,遥遥看着伫立在小树林里面的花房,抿着嘴唇别扭地说。

  后面的脚步声停止了,夏诗弦独自走了几步,察觉到脚步声消失,她立刻转身看文思月,文思月站在原地,眼神一片雾霭朦胧。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文思月声音低低的,夹杂着一点点鼻音。

  夏诗弦慌了一瞬,“小月不开心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快步走到文思跟前,踮着脚想亲她。

  “小月难过。”文思月鼻音浓重,把头低下来。

  下诗弦人都毛了,她又让文思月难过了,二话不说她把文思月抱住,文思月在她眼里,此时就是乖宝宝一样的,受了点委屈,还硬撑着不说。

  “哎呀,我肯定想……想的呀,就是我怕你……怕你不接受嘛。”夏诗弦急的不行,什么都往外说,文思月安静的把下巴垫在下诗弦的肩膀上,听到夏诗弦语无伦次的语气,眼神幽深。

  “那你先说说你想对我做什么。”文思月表情冷静,语气委屈中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夏诗弦吸了口气,声音小小的,“我想看你……看你当保龄球……”

  文思月沉默了一秒。

  没有立刻听到文思月的声音,夏诗弦更慌了,她嘴里经常嫌弃文思月变|态,其实她还挺羡慕文思月坦然面对自己xp的态度,她就做不到。

  总是觉得这种事太隐私,不想让文思月看到她变|态的一面,她有太多的不完美,但至少在文思月面前,她想尽量做的完美。

  “就当我没说过……”夏诗弦语气中带着祈求。

  文思月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一秒钟,夏诗弦竟想了那么多,她从夏诗弦怀里出来,摇摇头,“我不能当作没听到,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满足你。”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变态呢!”夏诗弦松了口气,揪着文思月的西装下摆说道。

  两人继续往城堡里走。

  文思月轻轻笑了下,鼻音消失的无影无踪,“论变态程度,还是我比较厉害,所以老婆不用担心我觉得你变态。”

  “反而我经常害怕,怕我太过变态而跟你格格不入。”

  夏诗弦想了想,确实,她只是想看文思月当保龄球而已,文思月可是已经在她身上玩了好几种刺激的游戏了。

  “所以,老婆到底希望我怎么当保龄球呢?”

  “这个嘛,”夏诗弦欲言又止,她还是没办法像文思月那样开口,文思月知道她需要克服,耐心的等待着。

  等了几秒钟,夏诗弦终于开口,“就是……那样嘛。”

  “哪样?”

  “不穿衣服哪样。”夏诗弦硬着头皮说出来。

  文思月长长的哦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爽快的说:“问题不大,老婆想什么时候?现在还是?”

  夏诗弦满脸通红,摆着手,“等回国再说!”

  玩那么大,万一被老总裁看到怎么办?机场的那一幕至今都像是一朵乌云盘踞在她脑袋上,光是想想就要窒息。

  “好吧,听老婆的。”文思月眉目间的期待变成遗憾。

  夏诗弦不敢回头看文思月的表情,她努力想换个话题,“文总,给我再科普科普时装周的知识,如果有人想要买我的衣服,我应该……什么声音?”

  她皱起眉头,好像是谁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像是在有人在念经似的,听起来毛骨悚然。

  文思月迟疑了一下,边从裤兜摸手机边说:“是我手机响。”

  夏诗弦目光顺着声音移到文思月的裤兜,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到文思月手机铃声,之前貌似不是震动就是静音。

  只是这个念经的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在她愣神的功夫,文思月已经把手机掏出来,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夏诗弦听得更清楚,她眉头皱的更深,手机铃声听着怎么那么像她在说话?

  还没等她想明白,文思月已经接起电话,她话很少,简单的嗯了几声后便挂断。

  前脚文思月挂断电话,夏诗弦跟在后脚就说让文思月再把电话铃声打开让她听听。

  文思月把手机揣兜里,“普通的铃声而已,没什么好听的。”

  夏诗弦不依不饶,一定要听,直觉告诉她,绝对跟她有关系,而且绝对不是那种正向的关系。

  文思月只好把手机拿出来,“我觉得老婆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知道才比较好,可以及时删除。”夏诗弦冷酷无情,打定主意如果是不好的声音,无论文思月生不生气她都要删掉。

  做人偶尔要硬气一点才好。

  她和文思月手机型号相近,操作起来很是熟悉,很快她设置声音的界面,看着铃声被命名为【我的哈尼小宝贝亲亲老婆】

  夏诗弦露出牙酸的表情,“你有病啊,起名品味好俗好土哦。”

  接着她打开音频,为了听得更清楚,她在打开之前还特地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

  【我的亲亲小月老婆,muamuamua我好爱你哦,爱到每天心肝疼~】

  夏诗弦手速极快的关掉。

  “这什么?”她面无表情。

  文思月:“我的铃声。”

  废话,她不知道这是铃声吗?她是在问这是怎么做到的,她百分之百的确定,她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她怎么可能这么土狗。

  文思月笑得很开心,“钟秘书教我的,这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剪辑出来的。”

  潜台词:看我厉不厉害,快来夸夸我~

  夏诗弦拳头硬了,她不瞎,看得出来文思月觉得自己很厉害,并且还想让自己夸她。

  她则认为自己没有给文思月一个火箭头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给你一秒时间把音频删掉,现在立刻马上。”夏诗弦强忍着删除的冲动把手机还给文思月,哪怕她想删,在这方面还是要尊重别人的。

  “不,这是我的劳动果实,除非老婆给我一个更好的。”文思月拒绝的很干脆。

  夏诗弦攥着拳头,“现在就删。”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文思月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只好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夏诗弦的面删掉。

  “很好听,为什么要删掉?”文思月头一次抱怨。

  夏诗弦给她一个脑瓜崩,“你不是当事人,怎么懂我的心情?加入我把你的身体呢剪辑成这样,你愿意吗?”

  “愿意。”话音刚落,文思月不假思索的说。

  夏诗弦憋住,她换了种说法,“行,就算你愿意,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我的声音被剪辑成这样,难道不是很社死吗?”

  文思月微微歪头,“使用人是我,为什么社死的会是你?就算被人听到,大概也只是认为是我们之间的情趣,而不是社死。”

  夏诗弦要抓狂了,被人认为这是情趣的时候就已经是社死的一种了好么。

  她吐出一口气,放弃跟文思月争辩,反正音频已经删掉,她的目的达成,她们都有各自可以自洽的逻辑思维,没必要强行去矫正,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

  强行把人的思维变得跟自己一样之类的,她又不是控制狂,再说两个人互相吸引,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与他人不同的思维吸引,如果同化成跟自己一样,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夏诗弦自觉是个无趣的人,她没有文思月那么多有意思的想法,也没有她能管理偌大集团产业的天赋,她就是个普通人,有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技能,恰好这个技能跟抽象的东西搭边而已。

  现在想想,她的设计灵感几乎都是在遇到文思月之后,如果没有再次遇到文思月,说不定她已经因为过不了第三方的审稿而被辞退,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了。

  回到城堡,夏诗弦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飞速洗了个澡,用最后的精力勉强把头发吹干,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上。

  她醒来的时候,文思月正戴着平光镜,靠在床头在她旁边划平板,夏诗弦起来喝了点水,梦游似的回到床上继续睡。

  这一觉睡的格外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坐起来,下意识的往文思月睡的地方摸,被窝是温热的,但是人不在。

  估计先下楼吃早餐了。

  夏诗弦从床上下来,简单洗漱一下推门下楼,今天虽然没有她的秀,但是她想去看看别的品牌的,去取取经。

  她打着哈欠准备下楼,突然听到从餐厅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她仔细听了听总算听清楚,然后下楼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脚差点打滑从楼梯上滚下来。

  文思月这个坏女人!她气的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昨天删掉一个音频又冒出来一个音频,而且这个音频更加的精神污染,老婆两个字疯狂复读,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已经听到几十声老婆。

  这次更骚,文思月用的是自己的音频。

  夏诗弦怒不可遏,冲下楼打算对文思月进行爱的教育,狂奔到餐桌前,她没顾上看桌上有没有别人,先是一顿疯狂输出,“文思月!你怎么能用这么精神污染的音频做铃声!我刚才听着都要神经了!”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整整说了将近一分钟,等她说完,她才发现餐厅安静的令人感觉到诡异。

  她稍微抬头环顾下四周,老总裁为首的女仆团,夫人以及种秘书严婧涵她们都在,文思月跟前的咖啡还冒着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里面包含的情绪也是各种各样的。

  夏诗弦顿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