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膝盖磕到地上, 结结实实的咚的响了一声,她吃痛的闷哼,酸麻的双腿一时使不上劲, 她栽倒到文思月怀里。

  文思月先是用左手拽了拽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起来,可一只胳膊力气有限, 没拉动她,夏诗弦咬着牙缓了会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结果文思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 突然把手覆到她的脑袋上, 像摸宠物似的薅了把她的头发。

  夏诗弦被她摸得腿发软,耳朵也嗡嗡的,哼唧两声过后,她勉强把头抬起来, “文总, 你……你别摸了, 都被你搞乱了。”

  秘书在一边静静听着, 心里翻江倒海,从她的角度看过去, 只能看到夏诗弦扎到总裁腹部的脑袋。

  她不想去细想她们在干什么,也不想懂夏诗弦话里的【搞乱】是什么意思。

  她恨,可惜她都懂。

  钟秘书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再吐出来, 恢复成目不斜视的样子。

  夏诗弦又动了动腿,她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能起来了,可狗女人文思月, 不但不帮忙, 还按着她的头。

  “诗弦发质不错。”文思月没理会夏诗弦的眼神, 反而带着揣摩的神色说了句。

  钟秘书斜眼看文思月,希望总裁最好是在说发质,而不是别的东西。

  夏诗弦伸手拍她,总算把头从文思月的魔爪里解救出来,“好也不是你□□我的理由,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早知道不蹲着帮你了,太累了。”夏诗弦一句说完,嫌不够似的又补了句。

  文思月咳嗽两声,给她使了个眼色,夏诗弦没有明白,还纳闷文思月今天怎么表情这么丰富,一个劲给她挤眼。

  是不是女铜都对挤眼这个动作情有独钟?

  钟秘书很淡定,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静静的站在一旁,像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眼瞅着使眼色不管用,文思月只好把夏诗弦从桌子底下拽出来,她的右手被贴上创可贴,总算也能帮上忙。

  夏诗弦今天总是腿脚不稳,被文思月拽出来,她一手揪着老板椅的扶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撞人身上,还好这次她反应快,跨坐到文思月的大腿上。

  钟秘书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福灵心至,适时地叫了一声,“夏小姐。”

  夏诗弦听见这一声叫,脑子里瞬间噼里啪啦一阵惊雷,震得她后背发麻,她有点发懵,脑子里霎时被【完了,被听到了。】几个字刷屏。

  漫长的几秒种后,她回过神来,仍维持着坐在文思月大腿上的动作,仿佛电影慢动作似的扭过头,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对着钟秘书打了个招呼。

  “钟秘书,真巧,你也在这里啊……”

  钟秘书经过刚才的磨炼,处理起眼前的情况十分熟练,“真巧,夏小姐,我是来拿食盒的,午饭味道还满意吗?总裁比较挑食,所以……不知道合不合夏小姐的口味。”

  绝口不提她看到的一切,只是跟往常一样闲聊。

  夏诗弦呼吸都快停滞了,“嗯……味道蛮好的,文总很喜欢……啊,我也挺喜欢的,那个,钟秘书,你……啥时候进来的?”

  钟秘书微笑道:“刚进来。总裁,食盒我先拿走,您和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作为健全的成年人,夏诗弦纹丝不动,刚开始那点社死的尴尬感也渐渐消去,她本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钟秘书这一理念,僵硬的动作也自然起来。

  “无。”文思月又咳嗽两声,轻轻抖腿。

  夏诗弦坐不稳,下意识环住文思月的脖颈,指尖不小心隔着衣服摸到文思月的腺体,文思月眼里微颤,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等等,改下行程,时装周我与夏小姐一起。”

  钟秘书听闻,眉间微挑,“好的。”

  哪怕她挑起的眉暴露了她此刻的疑惑,但她并没有问出来,而是服从文思月的命令。

  夏诗弦恢复平时的情绪,她动了动身体,想从文思月身上下来,可文思月胳膊早就箍住她的腰,让她没法脱身,不得已,她龇牙低声说:“文总,别忘了我们还有约法三章!”

  文思月这才松开胳膊。

  期间夏诗弦挣脱的动作,在钟秘书眼里则成了两个人一边跟她讲话,一边激烈的在进行着什么。

  她隐晦的移开视线,尽管她已经可以冷静的面对眼前的一切,但总裁和夏小姐的开放程度还是让她开了大眼了,她甚至在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文思月故意让她【撞见】的,为的就是获得更刺激的感受,把她当成她们情趣中的一环。

  夏小姐大约还有些生疏,可文思月看上去不但熟练,还乐在其中。

  秘书捻了捻指尖,垂下眼睫。

  夏诗弦没注意到秘书的细微反应,她在文思松手后迅速跳下来,拿起办公桌上的食盒,三两步走到钟秘书跟前,把食盒递给她时找机会问:“钟秘书,我大约什么时候走?”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时装周了,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去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进过时尚圈的门,对此,她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所有的一切她都一窍不通。

  秘书结果食盒,安抚性的笑了下,“夏小姐之前不是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吗?总裁带您去看过秀了,时装周其实差不多的,不过是大了一号而已。”

  想起遇到南星蘅的那场秀,她点点头,“确实,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秘书保持着端庄的微笑,“不过这次还是稍微有点特殊的,夏小姐,别忘了这次的时装周需要你走开场秀,您可以选穿自己的衣服,或者穿YS的。”

  秘书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看端坐在老板椅上的文思月,“我个人建议您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这样或许会让一些人注意到您的设计。”

  夏诗弦点头,“婧涵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觉得这个意见还不错,在考虑中。”

  “留给您的考虑时间不多了,YS这边也要预留出一些时间来应对突发情况,希望您最晚于周五前给我答复。”秘书拎起食盒,对文思月鞠躬,然后离开总裁办公室。

  文思月期间一直摸着下巴思考,等钟秘书走了,她才抬头注视着秘书的背影,等背影彻底消失,她又转头看夏诗弦,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之前说的总裁秘书,老婆考虑的怎么样了?”

  夏诗弦转头疑惑地看她,“你在做什么梦?”

  “老婆真的不考虑?待遇那么好,还有总裁倒贴,怎么看都很划算。”文思月循循善诱。

  夏诗弦瞪她,“放屁,我可不是来给你当秘书的,再说钟秘书这么能干,你还不满足?我就是个裁缝,哪来的本事给你这个总裁当秘书。”

  文思月啧了声,“执行官可不能干。”

  夏诗弦听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文思月没说话。

  “你怎么这么下流啊!她不能我就能?”夏诗弦大叫,文思月不仅变成喜欢发癫的恋爱脑,居然还变得如此下流,夏诗弦嫌弃的不行。

  “她不行,你可以。”文思月煞有介事的点头,肯定了夏诗弦的话。

  夏诗弦听完脸唰的沉下来,“文总,我不想听到这些,平时你可以开我的玩笑,但你这样随意讲钟秘书,我不喜欢。”

  她非但不喜欢,还有点厌恶,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跟在大街上骚扰别人没有区别。

  文思月沉默了一瞬,“为什么?”

  夏诗弦更火大了,这还用问为什么?

  “文总,这是基本的素质问题,咱们好歹都是受过教育的,尊重别人是小学就教过的知识,还要问为什么?”

  文思月站起来,慢慢踱步过去,“夏小姐或许说得对,尊重别人是人和人的基本,但这对我来说很难。”

  “很难?这有什么难的?”夏诗弦不理解。

  “我的地位,我的身份,我的立场都无法让我真正做到互相尊重,大部分都是我在蔑视他人,这也是我的一部分。”文思月站在落地窗前,垂着眼眸看脚下的车水马龙。

  夏诗弦噎住,她只是想让文思月不要在开黄腔的时候把别人扯进来,怎么两三句话就变成人和人互相尊重了?

  “我不是说讨厌你这一面,我只是希望你在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的时候,不要把外人扯进来,难道非得要把别人放进来才行吗?”夏诗弦索性把话说清楚,显然跟文思月得直截了当。

  文思月回头,“我没有……”

  “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以后请不要再做相同的事。”夏诗弦打断她,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再这样说下去,她有预感,她们之间维持着的微妙平衡会被打破,她会触及到一些……她现在不想知道的东西。

  文思月沉默。

  夏诗弦叹了口气,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嚯嚯了,文思月这个傻瓜!

  她拿起包,打算离开,早晨她直奔看守所,吃完饭她也该回YSS了,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没事就跟文思月黏在一块,文思月家财万贯,不当这个总裁她也有花不完的钱,而她不一样,她还要凑房子首付。

  回去她打算把西装稍作修改,这样的话,她这几天就不能住在文思月家了。

  “去哪?”文思月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夏诗弦抬腕看表,“现在都快两点,到上班时间了,当然是去上班啊!”

  话音刚落,文思月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套上,“我也去。”

  夏诗弦:???

  看出她的疑惑,文思月解释,“我去视察工作,当初说要在YSS督查三个月,我已经几天没有去了。”

  “之槐回总部,设计部总有个坐阵的。”

  夏诗弦翻白眼,懒得说她,就算真的得有个人去设计部镇场子,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文思月,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文思月是整个YS集团的总裁,YSS只是集团里最近比较热门的项目而已,夏诗弦觉得一般总裁肯定不会专门盯着她们这些小虾米不放的。

  但她作为下属的下属,无权干涉文思月的决定,所以她只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身体上的距离可以很近很近,可心理距离,要怎样才能拉近呢?夏诗弦最近经常在思索这个问题。

  “我带你过去。”文思月在她进电梯前拉住她的包,夏诗弦低头,恍然想起对方给她的一副手套。

  正好手套还在她包里,进电梯后她翻了翻,“文总,您的手套。”

  “送给你的,不喜欢?”

  夏诗弦拿出右手的那只,“你总是送我礼物,我是不是得还礼?”

  她边说边把手套帮文思月戴上,“你的右手还没痊愈,出门最好还是保护好,免得出意外。”

  戴上手套后,确实没那么难受了,文思月笑了笑,”还是老婆细心。”

  夏诗弦已经懒得纠正她了,她隐约发现,文思月心情很好会叫她老婆,心情平稳就是诗弦,想跟她玩一些奇怪play或者生气郁闷就叫她夏小姐。

  不过文思月心情变好,她莫名的松口气,她还在想她是不是话说重了,把人给说自闭了来着。

  继而她又动了些别的心思,文思月送她不少礼物,她寻思她是不是也要回一些,不然光对方送礼物,她一点表示都没有,显得她怪冷淡的。

  夏诗弦抿着唇偷看已经坐到驾驶位上的文思月,最近一段时间,文思月都成她的专属司机了,天天送她上下班,今天还亲自带她去看守所。

  面对夏诗弦的偷看,文思月淡然处之,她把车开到YSS门口,下车又跟着夏诗弦一起进设计部办公室,接着跟着坐到夏诗弦工位上,趁夏诗弦去茶水间泡咖啡的空隙,她回了几封邮件,处理一点工作,等夏诗弦回来后,她让出地方,坐在折叠椅上眼巴巴看着夏诗弦。

  夏诗弦被她看麻了,周围同事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令她如坐针毡,除了同事,文思月过于炽热的目光让她毫无心思画设计稿,看了眼纪之槐空荡荡的桌子,她放下画笔,指着纪之槐的桌子,对文思月说:“文总,您不是说要来帮首席坐镇吗?坐我这太委屈您了,要不,您坐首席那?”

  同事们看似认真工作,实则竖着耳朵,听到夏诗弦的话,有人反应过来,这不是变相想把总裁撵走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总裁会拒绝的时候,文思月轻轻嗯了声,然后站起来,真的坐到纪之槐的位置去了。

  夏诗弦似乎没想到文思月会欣然同意,眼瞅着文思月坐了下去,她表情凝滞,嘴角往下撇,旁边的同事被她的表情吓到,被夏诗弦无意间瞅了眼后,不敢再看埋头画图。

  ……

  距离时装周还有半个月。

  夏诗弦本想搬回自己的出租屋,当她把这个想法跟文思月一说,立马遭到了文思月的强烈反对,其实当时文思月是没太大反应的,夏诗弦之所以感受到了,是因为那天晚上文思月残忍地让她做了一晚上深蹲。

  做就做了,还特别挑剔,动作稍微有一点不标准就重新计数,搞到后来,她感觉腰和大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文思月在她瘫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趁机跟她交换信息素,夏诗弦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锻炼身体还要累的事。

  累到导致她第二天不得已请假。

  之前她和文思月讨论过关于女性不应期的事,文思月给她科普女A和女O没有不应期,所以就生理特性来看,女A和女A无疑是最般配的,因为二者都是没有所谓贤者时间的。

  第二天她连动手指都觉得费劲的时候,她觉得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对的部分是确实没有贤者时间。

  错的部分是AO体力有别,她自认为皮糙肉厚的,最近都有点顶不住了,文思月还若有似无的动了把她绑过去当秘书的心思。

  夏诗弦想着想着,在温暖的被窝里打了个寒战,心里默默算计着打算抓点中药进补一下,不然她受得了,她的肾怕是也受不了。

  所以今天来上班的人只有文思月一个。

  夏诗弦不在,她自然不会去YSS,YS的时装周准备工作已进入尾声,剩下的就只有静待时装周了。

  但这不代表她就没什么事了,最近她最放在心上的,除了夏诗弦,就是警局的那名女警官了。

  钟秘书把平板摊到文思月面前,声音平稳,“警官姓兰,估计跟兰泽小姐是亲戚,总裁您对她似乎有点上心。”

  秘书暗暗猜测,难道总裁喜新厌旧了?

  不应该呀,她跟着总裁不少年头,总裁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啊……

  然而文思月却点头,“差不多,好好查查她的履历,听说警察一般都由Beta担任,她是A,不对劲。”

  “她对我老婆很殷勤。”

  钟秘书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上心,原来是跟夏小姐有关系。

  文思月说完,突然想起来,“兰泽?你最近和她走得近?”

  秘书摇头,“没有,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

  想到兰泽,钟秘书平静无波的表情泛起一丝苦涩,上班要看总裁和夏小姐,下了班也有人不放过她,那个人就是兰泽。

  虽然不是让她看A是怎么生孩子的纪录片之列的,但她觉得还不如坐着看看电视什么的,起码身体不会受到损伤。

  自从兰泽应了夏诗弦的约来YSS暴打向琳后,知道的是她们没怎么使用暴力解决问题,不知道的是兰泽当场一拳把向琳打晕了,吓得兰泽直接跪在向琳尸体旁,求向琳不要死。

  自那以后,兰泽就像盯上她了似的,死气白咧约她,等她真的答应了,万万没想到兰泽约她打羽毛球。

  打高尔夫起码还能谈谈生意拉拉关系,谈好了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而打羽毛球则是百分百奔着锻炼身体去的,毕竟没有谁会边打边唠嗑。

  “那你跟她拉关系,我给你经费。”文思月为了得到警官更详细的消息,毫不犹豫地把钟秘书推出来。

  钟秘书又摇头,“我明白了,不过经费就不需要了,她最近约我基本都是在一些不用花钱的地方。”

  文思月难得来了兴趣,“比如?”

  钟秘书:“像是体育馆,博物馆之类的,这周她又约我了,她说还有个人会跟她一起来,好像就是这位兰姓警官。”

  文思月点头,“是个思路。”

  秘书瞟她一眼,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总裁,您想带夏小姐去吗?要么周末您跟夏小姐一起?”

  “地址发我。”文思月说。

  秘书嗯了声,收起平板,又问,“总裁,行程已经安排完毕,您和夏小姐的航班号稍后发给您。”

  说完她抱着平板出去了,留文思月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若有所思。

  等到周末,夏诗弦本想约严婧涵去逛逛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送给文思月,结果严婧涵满是歉意的告诉她,周末她有约会,没有时间陪她逛了。

  夏诗弦摸不着头脑,严婧涵孤家寡人,上哪里,跟谁约会去?

  “哎呀,其实是我前任,她已经连续骚扰我一周了,让我周末跟她见面,我实在烦不过,就答应她了。”严婧涵如是说。

  夏诗弦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不过既然严婧涵没时间,她打算自己去转转看,可就当她准备出门时,文思月拦住她,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并且二话不说连拖带拽把她塞进迈巴赫里。

  夏诗弦更摸不着头脑了,这架势是要带她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文思月自然没有带她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相反,这个地方还特别的正经。

  “你……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夏诗弦下了车战战兢兢的,文思月干嘛带她来法院?

  “约会。”文思月言简意赅,下车握住她的手,往法院大楼方向走。

  约会?来法院?

  这什么离谱操作?

  夏诗弦甩了几下,没有甩开文思月的手,“来法院……怎么约啊?”

  难道这里是法院风格的……游乐园什么的?

  文思月没说话,闷着头带她进了大楼,进来后夏诗弦惊呆了,这里真的是法院,而且文思月进去后还像逛博物馆似的,对着一楼问询台的小姐姐展示了下手机屏幕,小姐姐看到后告诉她具体怎么走,文思月又拉着她闷头走。

  左拐右拐,夏诗弦来到了一处大型会议室里面,看上去像是某个庭审现场。

  文思月坐下来,终于开口,“钟秘书推荐的,说年轻人都喜欢看。”

  庭审现场有什么好看的?!

  夏诗弦刚想问,突然心电感应似的,她扭头往边上看去,严婧涵和首席法务正探头往她的方向看,两人的视线撞到一块,读到了各自眼里的震惊。

  紧接着夏诗弦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下,她把头转过去,看到了钟秘书,兰泽和警官。

  警官对着她打了个招呼,夏诗弦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前方。

  离谱,太离谱了,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