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还没黑,只是太阳偏西,橙红的夕阳铺了漫天。

  熟悉的夜市那条街上,还没有小摊贩出来,几人穿过宽阔的街道和小巷子,到了余忻忻家楼下,由王梅虹领着上了楼。

  这房子只有余忻忻母女住,里面并不很宽敞,但是容纳五个人尚有余地。

  王梅虹招呼着几人坐下,让余忻忻去倒了茶陪着她们。

  自己穿上围裙要去做饭。

  余忻忻先她一步:“妈,我去,你先歇一歇。”

  林圻言也站起身:“是啊阿姨,我和余忻忻去吧,你担惊受怕了一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王梅虹:“那怎么好意思……”

  唐子茜跟着起身:“阿姨,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婚,我刚好认识一个还算不错的律师,要不您先跟他聊一下基本情况。”

  王梅虹连连应声。

  牧云歌把地方让出来,和林圻言余忻忻一起进了厨房。

  临前,唐子茜朝她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

  沈家宅子。

  沈阳笙跪在地上,脸高高肿起。

  一身干练职业装的中年女人站在他前面,主座上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却丝毫不见老态,精神矍铄。

  一个佣人端着托盘恭敬的递了茶来,老人端起来不紧不慢的品。

  中年女人就是沈继兄弟的母亲——沈佑光。

  眼见上面的人没反应,她狠狠剜了一眼沈阳笙,试探着说:“妈,继儿还在警局,是不是先把他……”

  沈雁如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冷哼一声:“沈继没脑子,沈家经营几十年的地下产业毁在他手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沈佑光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她低着头说:“继儿也是为了沈家,高阶omega稀有,若是真能发现一个,对沈家无疑大有裨益,他也是太急于将功赎罪,这才不小心着了道。”

  沈雁如鹰目微沉,缓声道:“牧家对比有何说法?”

  沈佑光咬牙:“牧孔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现在为止仍没有任何行动。”

  “荒谬!!”

  “牧云歌为了一个omega把那处产业断的干干净净,甚至捅到了上边,丝毫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她的手狠狠拍在桌面。

  沈佑光猜测着添油加醋:“牧孔硕默许她的行为,估计也有借此削弱沈家的意思。”

  沈雁如攥紧了茶杯,满是皱纹的脸上精于算计。

  沈阳笙冷冷的勾起唇角。

  ——

  太阳逐渐下了山,小小的厨房挤着两个人,还有两个被赶到门口蹲着择菜。

  厨房的小案板上放着洗好切好的菜,余忻忻掌勺,林圻言在旁边递东西。

  菜滚在油锅里的刺啦声剧烈,老旧的抽油烟机嗡嗡。

  林圻言朝门外喊:“蒜剥好了吗?”

  唐子茜还在跟牧云歌吐槽,两人都没听见声音。

  林圻言嗓音更大了点:“蒜——剥——好——了——吗?”

  牧云歌手中动作一顿,抬了下头。

  屋里开了空调还是热,唐子茜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接着说:“沈家还他妈恬不知耻的去了牧家那里……”

  “嘘”,牧云歌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草了,这蒜瓣也太难剥了,什么声音?”

  “里面好像在喊。”

  牧云歌看了看唐子茜手中攥着的一把白净蒜骨朵,“我先带进去点,她们做饭应该要用。”

  “喔”,唐子茜把自己剥好的倒进她手心里,接过来对方还没剥的,“你去吧。”

  牧云歌站起身,走进厨房,刚巧林圻言要探头出去,两人差点撞上。

  厨房里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狭小的空间不通风,林圻言鬓角的头发沾湿在脸侧,她站定身体,“云歌,刚好我不用出去了,有剥好的蒜吗?”

  牧云歌交给她。

  林圻言看了一眼,“嗯,够了,不用剥了。”

  牧云歌点了头,“还有其他要弄的吗?”

  林圻言扭头去问余忻忻,余忻忻豆大的汗珠来不及擦,她干脆取掉了眼镜,听见林圻言的话,她扫过案台上的东西,说:“那一个,芹菜,天气太热,调个凉菜吧。”

  “唔,好。”

  “生菜,需要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