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歌表情平静,站在那里周身清冷。

  王梅虹慌张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把余忻忻拉到一边,死死捉住她的手:“心心,你爸,你爸他……”

  余忻忻但就是听到这个称呼,心脏就不免吊起,她呼了口气,安抚自己的母亲,“妈,不急,你慢慢说,我爸怎么了?”

  王梅虹眼泪止不住涌出来:“你爸他弄坏了人的东西,没有钱赔,现在被关起来了,那些人,那些人还在打他。”

  “心心,你去救你爸爸吧,我给你拿钱,你去看看能不能把你爸爸赎出来。”

  余忻忻看着她妈妈充满祈盼的眼神,那双抓住她的手,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

  她抿了抿唇:“好。”

  林圻言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她叹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余忻忻的肩膀:“我和你一起去吧。”

  余忻忻刚要拒绝,牧云歌走上前,“我们三个一起,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也好有点照应。”

  余忻忻想了片刻,轻轻点头。

  她带上了王梅虹凑出来的所有钱,三人一起去了那个地方。

  街边的路上点上了灯,晕黄的光线照亮一整条大道。

  看上去无比明亮。

  燕京有钱人很多,但顶级豪门和普通富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三人打了车进入中心区域。

  司机在靠近一栋建筑前的大道边停下车,转头和几人道:“我只能开到这儿,你们要去的地方顺着这条路直走就行了。”

  余忻忻道了谢,付过车钱。

  林圻言站在路旁好奇的打量。

  这里和外围明显不一样,低调奢华的装饰,弥散着一种非比寻常的气息。

  路边几个行走的人都是神情自若,步伐不急不缓,颇有气质。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觉察到窥视,微微侧过头,看到林圻言,先是一顿,继而表情变得意味深长,抬脚要过来。

  林圻言不明所以,一只手忽的握住她的手腕。

  林圻言怔怔扭头。

  牧云歌冷淡的扫过那个中年男人,话却是对林圻言说的。

  “言言,不要乱看。”

  中年男人脚下稍停,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往前走。

  林圻言没察觉危险擦肩而过,她点了点头。

  余忻忻低头看导航:“刚刚那个司机说的是对的,从这里直走五百米就到了。”

  林圻言:“走吧。”

  ——

  这是一个表面低调的建筑,不会让人一眼发现的地方。

  余忻忻站在大门处表情凝重的看了一会儿,“进去吧。”

  她率先推开门。

  入目是低调奢华的酒吧。

  暧昧昏暗的灯光,深灰浅灰交相的软装,吧台暖黄的底灯照在价值不菲的酒瓶上,更显高贵。

  单独屏风或绿植隔开的小空间,搭配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格外适合调情。

  余忻忻手指绞紧衣角,警惕的打量这里,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几位看上去不是来这里消费的。来找人?”

  三人寻声望去。

  吧台后,穿着马甲西装的调酒师指间夹着盎司,另一只手握着酒瓶在身后高高抛起,稳稳接住,在盎司中倒入适量的酒液,倾进两段式摇壶,接着分别加入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用力摇晃起来。

  他的动作花哨,行云流水般,观赏性极强。

  很快,一杯蓝色饮品被推到前面。

  调酒师眼尾上挑,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湖蓝色眼睛斜斜瞥来,温柔体贴道:“不如先来品尝一下这杯蓝色多瑙。”

  林圻言看向牧云歌。

  后者眼帘微垂,须臾,抬头看过去:“不了,请问下去要怎么走?”

  调酒师正眼看向她,笑言:“什么下去,”他擦拭着手里的器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余忻忻满脸茫然,她扯了扯林圻言的衣角:“圻言,怎么回事啊。”

  林圻言摇了摇头。

  牧云歌漆黑的眼瞳直视他:“这里外表简陋,里面也没什么特别,但你看到我们并不惊讶,反而习以为常,甚至直接点名了目的,说明你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