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里就不提了,卫卓身边这个冰块儿脸侍卫一看就是个高手,那两个家伙虽然也从小练武,但还真不一定是冰块儿脸的对手。
“他们没事,知晓他们是你的朋友,我不愿用仙术对他们,所以墨少侠出手打晕了他们,一柱香的时候他们就会醒来的,你不必担心。”沈长里说着,不着痕迹地往她的饭碗里夹了个大鸡腿,看得卫卓和墨白一愣一愣的。
沐轻轻闻言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念了两句‘那就好,那就好。’。
晚膳的气氛不太融洽,但好歹一顿饭是相安无事地吃完了。
这一天过得有些莫名其妙,沐轻轻也甚觉疲惫,没多久就熟睡了过去,丑时许,她被奇怪的声音惊醒。
睁眼起身一看,竟发现屋中不知何时进来几个壮汉,此时正将睡在对面床榻上的宋宛架起来就要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想……想干什么?”沐轻轻本来想下榻的,却发现自己浑身虚软无力,脚一触到地面,就瘫倒在地。
是迷烟!可恶!
28 第二十八章
沐轻轻环顾房间,沈长里不在,想必又是夜里出去探寻怨妖了,如若她在,他们休想有得手的机会,现下她中了迷烟,而这群贼人又能顺利进入官驿,不用想也知道其他官兵,甚至连卫卓和墨白那边的也是一样的都被迷晕了。
再看这些人的神情不慌不忙,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冲着宋宛来的。
只是,现在宋宛晕了,她自己也是毫无力气,该如何是好。
“大哥,怎么办?”其中一个架着宋宛的男人问领头人。
领头的瞧了一眼跪倒在地的沐轻轻,迟疑了片刻,对身后其他几人吩咐道:“她一介女流,又吸入了迷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不用管她,我们走!”
几人应声,架着宋宛就往外跑。
“站住……”沐轻轻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想要保护宋宛不被贼人掳走。
毕竟是沈长里带回来的人,沈长里又不在,而她作为沈长里的徒弟,自然也是有责任要保护宋宛的。
只是,她现在自身难保,又该如何保护宋宛呢?
想了想,也实在别无他法了,她想到了手腕上的红绫。
沈长里说过,她已经洗去了那红绫的死气,给她戴着,危险时候可作防身之用的。
想到这里,沐轻轻念诀唤醒了手腕上的红绫,只见那红绫便像是活了过来般,红光一闪,像飞蛇一般咻地一下飞了出去,紧紧地缠住了宋宛的右脚脚腕,而另一端则是往屋顶飞去,蔓延伸长直至往横梁上绕了好几圈,缠绕得紧紧的才停下。
架着宋宛的两人突觉被一股力猛地拉住,不管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动时,这才回头一看,发现宋宛右脚被一红绫缠住才使得他们走不动时,终于有了些许的慌乱。
“大,大哥……”其中一人向领头的求助,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被吓着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已经走出房间的领头人回头见两人架着宋宛僵在门口不动,情急之下,怒意丛生。
“有……有一根古怪的红绫,突然,突然出现,缠……缠住了这丫头的脚,我们走不动。”另一人更加紧张。
他们的情况瞧着不太对劲,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沐轻轻虽然瘫坐在地,但仍一边察觉着这几个贼人的情况,一边暗自默念仙诀,以更快地排除自己体内迷烟。
但她学艺不精,不能像沈长里那样瞬时让自己脱离险境,还在慢慢摸索之时,出了房间的领头人已经转回了屋内。
领头人比架着宋宛的两人更有胆识,他回到屋内,看了一眼缠住宋宛脚裸的红绫后,轻喝一声:“不过是件邪祟之物,有何可怕!”
说罢,拔出手中大刀,扬手一挥,对着红绫就砍了下去。
见状,沐轻轻也是一惊,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件神物,岂能被个贼人轻易毁了。
但片刻之后,她就知道是自己白担心了。
这一刀下去,不仅没有砍断红绫,甚至连红绫一个边边都没有割出痕迹来。
领头人也被此情形震惊到,但他不肯放弃,于是又砍了一刀下去,刀落刀起,只见到红光一闪一熄,红绫却未被砍断半分。
“大哥,这这红绫太古怪了,连刀都砍不断,要不咱们……还,还是走吧。”
“对啊大哥,此次行不通,还有下次。”
架着宋宛的两个男人就差没把宋宛丢下直接跑了。
“我还就不信了……”领头的仍不肯罢休,他大刀一扬,又砍了一刀下去,但结果仍旧一样,然后,他就像是被刺激到了般,挥舞着大刀,一刀又一刀,砍了无数遍,直到他累了,手臂失了力,再也挥不动刀了,方才停歇。
而那红绫,却在他停下之后,仍不忘闪了闪红光,像是在嘲讽他的无用一般。
“我看,既然砍不断这红绫,倒不如干脆砍这死丫头的脚更快。”另一个跟在后头的贼人出声建议道。
“万万不可,在事成之前,绝不能伤她!”另一人忙伸手阻止。
“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哥,该怎么办啊?再拖下去,官驿里其他人可就都要醒过来了。”
“是啊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一边两人在为砍红绫好还是砍脚好而争执,一边两人架着宋宛有苦说不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别吵了!”领头人怒吼一声,四人同时消声,房中再次归于寂静。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转而看向沐轻轻,那双瞪得浑圆的眼睛里,是让人一眼便能看穿的穷凶极恶。
下一秒,他就扬刀一挥,从沐轻轻右臂划过。刀刃锋利,她臂上皮肉连同衣衫一起被划破,鲜红汩汩流出,只不过眨眼一瞬,便已经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衣衫。
“唔!”沐轻轻吃痛,眉头使劲一皱,但她却咬紧嘴唇,愣是让自己没有大叫出声,只发出一声闷哼来。
待疼痛感稍过之后,她才满头是汗地抬眸,有气无力地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