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竹看着明显出神的王爷,心中不贫,为了留在王府,沁竹咬牙伸出舌尖……

  “唔!”只一瞬,顾时澜便推开了沁竹,看着狼狈摔倒在地的人,顾时澜冷冷道“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再有一次,绝不轻饶。”

  “来人。”

  值守在殿外的侍女匆忙赶来,“殿下,有何吩咐?”

  顾时澜看着满脸乞求的人,若有所思,旋即冷笑一声,吩咐道,“带下去,安排一下住处,好生伺候着。”

  “是,殿下。”

  稍一停顿,侍女大着胆子询问道:“殿下,现在可要安排用膳,还是……”

  “不——上来吧,现在用。”

  “是,殿下。”

  叫住将要离去传唤膳食的侍女,顾时澜随口问道“顾萧呢?”

  那个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仿佛怕自己询问语气过于刻意,着重训斥:“当真是懈怠了,整日的歇息,越发懒惰,也不怕将人养娇了。”

  侍女心道大人的伤势想是现在还未完全痊愈,便已经因为担心殿下便巴巴跑来伺候殿下,殿下却说大人娇气。

  真真为大人冤枉。

  自己自然是不敢随意抱怨的,因此恭敬回道:“禀殿下,大人刚刚还来殿前问殿下可否用膳,只是看殿下尚在待客,便没多过问。”

  “哦?来过了吗。”顾时澜稍稍有些意外,旋即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盘盘珍馐佳酿被银丝罩杯倒扣着由一个个貌美侍女呈上,掀开银丝罩杯,一道道皆是顾时澜喜食之物。

  丝丝缕缕热气蒸腾而起,顾时澜看着面前的膳食若有所思。

  皇室良好的教养教导皇族食餐饮,每餐每盘菜食用不过三次,虽说自己从不会是循规蹈矩之人,自己也从没注意过。

  但能从几餐饭食中便得知自己的喜好,细心程度可想一般。

  “殿下。”一阵沙哑阴鸷的嗓音在寝殿角落处响起。

  侍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看到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远远望去却仿佛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气,侍女愣在原地。

  顾时澜冷冷道:“下去。”

  侍女战战兢兢的连忙退下,还不忘关闭房门。

  待无人之际,殿下依旧缓慢的用着精心准备的吃食,“怎么?愿意说了。”

  “……不。”

  顾时澜筷子一顿,垂下眼睑,紧接着便听到,“她想见殿下一面,……今夜。”

  “是吗。”顾时澜轻挑眉眼笑意盈盈的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静默片刻,顾时澜终是起身向外走去……

  “嘀嗒嘀嗒……吱——吱吱”

  “哗啦——哗啦啦!”青铜大门摩擦金属铁链导致的刺耳声音响彻周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随着铁门的开启,潮湿血腥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顾时澜接过身后之人递上的手帕捂住口鼻,顺着长长的甬道进入深处。

  昏暗暗的煤油灯下映照出一座巨大的地下建筑,远远看去竟是一座大型地下牢狱!

  甬道细长昏暗,随着脚步声的响起,突然一声嘶吼砸在寂静无声之地,“顾时澜你不得好死——啊!”

  “放我出去,你……你竟敢私自囚禁朝廷命官——竟,竟还敢私设私狱,当真是无法无天!”

  “你为什么要抓我……放我出去!”“竖子!当初就应该早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愤怒至极的怒骂声一声声响彻整个地下,两侧铁柱之后之人皆恨不得对顾时澜喝其血,啖其肉。

  顾时澜却面无表情的从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囚犯面前淡然行过。

  这里的人皆是再不可见天日之人,与他们而言这里将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归宿,若识相些便痛快离世,若不识相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顾时澜在甬道尽头停下,抬头看着面前四面皆是石墙的牢房,眼神微沉。

  点头示意打开石门,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瘫倒在地,背朝众人,一动不动。

  钥匙打开铁链的声音仿佛惊扰到了石室内的人,蜷缩着的女子稍稍颤抖了一些,旋即便又再次安静下来,顾时澜自进来便一直紧皱眉头。

  污浊的光线由高处的一扇小窗照射进来,才勉强看清女子身下分明是血液,粘稠的血液顺着卧倒的身体流下草梗,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聚成一个小血洼,异常瘆人。

  “……你来了。”长期不说话,不饮水导致嗓音干渴嘶哑,虚弱无力的嘴唇难以启齿。

  “如何?如此急着见本王,可是想清楚了?”顾时澜冷冷道。

  面前之人身躯一震,慢慢挣扎着转过身来。

  隐匿在黑暗中的面庞上却令人作呕,空洞洞的眼神流出脓液,鼻子早已不知去向,满脸污浊伤疤,隐隐竟还能看到蠕动的白色生物。

  “太后娘娘。”

  此话一出,便引得地上之人抬起头来,阴狠的怒瞪着顾时澜。

  顾时澜却视而不见,继续一字一顿道:“或者,该称呼您——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