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司空熠玄冷笑道:“顾家向来以和善宽厚为名,你身为明月楼中人,难道还不了解吗,怎的会觉得你家公子会因为你上报这样的事而罚你。”

  “而且,区区一个太守而已,你还惧怕他,他能拿明月楼如何。”

  “这.......,”那掌柜浑身颤抖道:“太子殿下恕罪,实在是草民太害怕,才不敢上报,差点酿成大祸,实在都是草民的错。”

  “你既已经知错,”司空熠玄勾了勾嘴角:“那就与那太守同罪,一并杀了吧。”

  那掌柜听到前一句话时,还以为自已没事了,结果听到下一句话,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求饶道:“太....太子殿下,草民已经如实交代了,您为何还.......。”

  眼见着司空熠玄不理他,他转头对着顾月陌磕头:“公子,公子,求您让太子殿下放过属下,属下真的是在为顾家着想,只是用错了方式,您放过属下吧。”

  “为了顾家,”顾月陌面色冷了下来:“你若是为了顾家,就该早点上报给我,而不是隐瞒不报,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这.....属下实在不懂公子在说什么,”那掌柜低着头道:“属下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实在不知还有什么。”

  顾月陌彻底不耐烦了:“十一,把人带上来。”

  刚才月七和月十一兵分两路,分别把两个人都带了过来。

  月十一领命,进隔壁的屋子将人带了出来。

  那掌柜见到人,猛地看向顾月陌,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不还很能说吗,”顾月陌抚了抚袖子站起来:“你给我解释解释,究竟谁才是真的,谁是假的,你们这么些年,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公子,”那掌柜爬到他旁边抓住他的衣服:“属下是真的,他是假的,是他之前冒充属下,属下不得已才把他关在属下的院子里,以防他出来祸害人,公子。”

  “我没说你关着他,”顾月陌把自已的衣服拽出来,低头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怎的这就招了呢。”

  “我.....,”那掌柜趴在地上,慌张道:“此人不是被带过来的吗,公子定是知道他在哪,才带过来的,所以.....。”

  “行了,”司空煜明挥挥手,不耐烦道:“不是说那个脖子受伤的才是真的吗,看看不就好了。”

  月七闻言,就要抓住那掌柜看脖子。

  那掌柜捂住自已的脖子,惊恐的往后退。

  月七没有强行去扒他的脖子,而是转了个身,去看一直被绑着的那个人的脖子。

  “公子,这个人脖子上有疤,是属下见过的。”

  “给他解开绳子,把他嘴里堵住的东西拿开,”顾月陌吩咐道:“看看他如何说。”

  “是,公子,”月七用刀割开那人身上的绳子,给他拿下嘴里的布巾。

  那人被放开,即使虐待的浑身都是伤,他依旧挺着腰,给他们一一行礼。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煜王殿下,公子。”

  顾月陌嗯了声,问道:“你说说,究竟出了何事,那个人是谁。”

  那人磕了个头,说道:“他是属下的弟弟,幼年和属下走失了,吃了许多苦头,所以有些偏激,做下这许多错事,还请公子饶他一命。”

  “弟弟,”顾月陌坐下来:“为何你从来没提过,若你说了,祖父会帮你找的。”

  那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走失的时候还太小,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家主能带我回来给我口饭吃,已经很好了,我怎敢再麻烦家主。”

  “那你怎会被他关起来,”司空煜明疑惑道:“你会武的吧,他看起来一点武都不会,你为何不挣扎。”

  “属下当时找到他时,他正在乞丐堆里,不像属下是被好好养大的,”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属下将他带回去,许是他心里不平衡,他便趁机将属下打晕了,然后替代了属下。”

  “属下想着,既然他想要这身份,那便给他,所以便没有再挣扎。”

  “那你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吗,”顾月陌知晓他的无奈,声音放轻了些:“你没劝过他吗。”

  那人歉意道:“属下劝过,也说过让他赶紧把新城的事情报上去,以免影响到顾家,可他不听,属下知道他已罪无可恕,但还请公子饶他一命,属下愿意代他去死。”

  “我不要,”那掌柜忽然站起来吼道:“我不要你假好意,你要真的为我好,就应该当初就找我,而不是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现在假惺惺的对我好。”

  “我就是故意的,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干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而我却要苦苦挣扎,我就是故意不报,就是想看着你们顾家乃至整个明月楼,都跟着我一起覆灭。”

  顾月陌看着他这疯癫的样子,拧眉后退几步,给月七使了个眼色。

  月七会意,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将他压在地上。

  “你为何会如此恨顾家,”顾月陌察觉到不对,问道:“不单单是因为你吃了那么多苦的原因吧。”

  “为何,”那掌柜被按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说道:“就是因为你们明月楼里的人发善心,将我哥哥带走,我才和我哥哥分开那么久,你们要是不那样做,我和我哥哥就不会分开,说不定.....说不定我们能过的更好。”

  司空煜明见他胡乱攀扯,怒道:“当初要不是祖父将你哥哥捡回去,你们说不定早都死了,你还敢如此说。”

  “公子,”那人终是忍不住,求情道:“我弟弟也是一时被蒙了心,求公子放过他,属下愿意承担一切。”

  “哥哥,我不要你跟他们求情,我不怕死。”

  “闭嘴,”那人急的眼眶都红了,连连磕头道:“求求公子了,只要公子能放过他,属下什么都愿意做。”

  “罢了,”顾月陌揉了揉额头:“念在你给明月楼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便放过他,以后你们跟明月楼再无关系,一旦你们再做出危害明月楼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属下谢公子,”那人磕头道:“属下定不会再让他祸害明月楼和顾家,若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顾月陌疲惫的摆摆手,示意月七将他们两个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