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时,晋城水灾的消息被急急的送了进去,众人听完,瞬间炸开了锅。

  “圣上,”丞相上前一步道,说道:“晋城刚被收复,就遭了水灾,还请圣上快些派人过去,安抚百姓,处理水患。”

  “那你们认为,此次水灾,朕派谁去最合适。”顺明帝问道。

  “圣上,”兵部尚书站出来,拱手道:“臣认为二殿下最合适。”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还请父皇允准。”司空焰宁急忙道,生怕晚一步就被别人抢去。

  顺明帝觉得自已头疼欲裂,难受的按了按自已的额头,说道:“此事朕再想想,先退朝吧。”

  众人见顺明帝脸色不太好,纷纷噤声,说了句臣告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司空熠玄三人并肩往外走。

  “哥哥,我怎的感觉父皇脸色不太好,”司空煜明想到顺明帝刚才一瞬间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

  司空熠玄在最前面站着,自然是看见了:“嗯,先不要说什么,我会找个机会去看看。”

  顺明帝刚一回到盘龙殿,便传了太医来看。

  “许太医,朕的身子可有什么问题,”顺明帝看着许太医,脸色苍白的问道:“怎的会突然头疼。”

  许太医把完脉,斟酌了一下,说道:“圣上身子并无大碍,估计是近日事多,所以有些劳累,微臣给圣上开个安神的方子,再好好休息几日,便无事了。”

  顺明帝感觉自已好些了,收回手命令道:“务必要把朕的身体调养好。”

  “是,微臣尊旨。”

  许太医刚走,秦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圣上,贵妃娘娘送了碗安神汤来,说是贵妃娘娘亲手做的。”

  月贵妃还在禁足,不能出宫,派了身边的贴身宫女送进来。

  顺明帝头疼的无暇思考,嗯了一声:“端进来吧。”

  下午,慕容风进了宫,说了自已要返回北国。

  他赏了慕容风好些东西,安排人去送行,待慕容风走后,他下了旨意,派司空焰宁去晋城赈灾,并且派了安南将军柳明同去,以防灾民暴乱。

  “爹,”柳明接到旨意,朝着护国将军柳和抱怨道:“圣上为何要派我和二皇子去赈灾,我不想和那二皇子一起去,我看见他就不舒服。”

  柳和被儿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呵斥道:“你乱说什么,圣上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你大表哥也叮嘱过了,此去赈灾,务必要盯着那二皇子,别让他做出什么有损百姓的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柳明被他爹吼的耳朵疼,赶忙躲远了点:“我不会辜负大表哥对我的信任的,爹你放心。”

  “这还差不多,”柳将军训斥完,觉得自已应该关心一下儿子:“你让你娘给你多收拾点衣服知道吗,别到时候把自已弄病了,再耽误事。”

  柳明一时搞不清他爹到底是在担心自已生病,还是担心自已生病误事。

  不管了,他觉得他爹是在关心自已,那他爹就是在关心自已,于是他朝他爹摆了摆手,说道:“谢谢爹关心我,我这就去找娘给我收拾东西。”

  “这小兔崽子,”柳和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去了书房。

  晋城和容城离的很近,两城和京城的距离差不多,路上大概要走十到十五日。

  司空焰宁立功心切,收到旨意的当天晚上,便收拾了东西,直奔晋城。

  柳明一路上无数次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生生的压了下去,好歹要一起共事一段时间,还是别起矛盾了。

  京城没了司空焰宁,风平浪静了好一段时间,除了月贵妃宫里,自从司空焰宁走后,宁诗允有事没事就往宫里跑,像是恨不得直接在宫里住下一样。

  而且就在她被禁足的这些时日,灵婕妤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勾的圣上夜夜留宿她哪,现下还怀了孕,圣上高兴的不得了,派人日夜守着她,自已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行了,”月贵妃绞紧了帕子,看着宁阮月在自已宫里吃吃喝喝的样子,觉得烦的不行,开口赶人:“今日时辰差不多了,你赶紧出宫回府吧,我会派人给你送些补品过去,等焰儿回来,你争点气,争取早日怀上皇孙。”

  宁诗允脸色难看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朝着月贵妃行了一礼:“是,姑母,允儿知道了。”

  “嗯,”月贵妃看他恭顺的样子,脸色好看了一点:“知道了就行,下去吧。”

  容城,顾清阳一个月以来,把城内的情况一一摸清楚,把该处置的列了出来,然后发现,容城的这些官员里,竟没一个好的。

  “月九,”他把册子拍到桌子上,咬牙切齿道:“把那些人都给我请来,我好好跟他们算算账。”

  月九领命,带着几个家丁去各个府里找人。

  约莫一个时辰,那些官员全部被带了过来,还有几个以有公事不愿意来的,被月九强压着带了过来。

  “顾大人,你这是何意,”为首的宋宁看看这阵势,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

  “何意,”顾清阳冷笑一声:“大人等会就知道我是何意了。”

  王均上前一步,看似有些生气的说道:“顾大人,您不能因为自已的私事,就这么把我们叫过来,我们还有公务要处理,耽搁了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顾清阳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脸色越来越沉,眼里的杀意愈发明显,说出口的话却平静的不像他此刻能说出口的话。

  “急着去处理公务是吧,想走是吧,好啊,谁若是现在想走,我即刻送你们走。”

  底下刚才还在闹着要走的人,听见他说的话,僵了一瞬,感觉一股寒意从自已脚底窜了上来,再不敢开口。

  “顾大人,您叫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啊,”郑和声轻声道:“我们也是心急,一时失了分寸,还望大人莫怪。”

  “我知道你们心急,但急的是什么,”顾清阳把桌子上的册子拿起来,淡淡道:“是急着如何把谎报征税这件事瞒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