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最近暗流涌动,貌似是突然冒出来了不少二级咒灵,它们在袭击人类之后立刻就消失不见,匆匆赶来的咒术师每次连影儿都见不到。

  按理来说二级咒灵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行动能力,杀人之后迅速离开现场更是无稽之谈。

  他们大多只会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四处打转才对,然而现在却满东京到处跑,只留下少量咒力残秽,让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找不着方向。

  咒术师一个个憋屈的不行,却又好面子,不肯向上头的老家伙们禀报。

  事情就这么拖着,直到死了一个咒术师才被重视起来。

  那名咒术师赶到现场时也没有发现咒灵的踪迹,这次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在周边勘察,希望在其他地方找到咒力残秽。

  结果当然是不好的,不仅半点收获没有还白白送了命。

  如果藤原星见在这里就能发现这具尸体格外眼熟。

  和横滨那具尸体外形几乎一模一样。

  “失踪了几天,再出现就变成了这样。”将手套丢进垃圾桶,家入硝子揉揉眉心,“体内完全没有脂肪存在,血管和表皮都凝固住,已经成功变异了啊。”

  五条悟听着,闻言放下了抓着尸体的手,“哇呜,二级咒灵有能让人类变异的本事吗?”

  “很显然并没有。”

  两人一起走出解剖室,家入硝子点燃香烟,呼出一口气,“你和夏油商量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的。”挥散眼前的烟雾,五条悟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只需要等着就行了,我先走了哦,星见说想我了来着。”

  “......又开始说梦话了。”

  *

  在琴酒的办公室待了三天,藤原星见真的要闷死了,好在在他决定破门离开前,琴酒回来了。

  他这几天饿了吃别人送来的饭菜,困了就在办公桌下的睡袋里睡觉,无聊了就蹲在行李箱旁边跟宿傩聊天,然后被对方无情嘲笑,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头短毛吱哇乱飞着,琴酒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个野人。

  “办公室里什么都有,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专门在办公室修建了浴室,厨房,这就是个小公寓的样子,藤原星见本身也不爱出门,按理来说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他应该过得不错才对。

  今天的资料还没有处理完,藤原星见不想理他。

  这些天过得实在是太困难了,要处理完资料之后用组织的那部手机联系琴酒,通过后才能自己决定今天吃什么。

  否则就吃泡面,不然就饿着。

  把他从来都不按时吃饭的毛病给治好了。

  知道他心里憋着气,琴酒也没有一点要安慰他的想法,安慰了就得寸敬尺了,不如直接给好处来的快。

  “给你涨工资。”果然对面那张死人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收拾好,可以出去了。”

  “可以出去了?”他要吃大餐,要狠狠地宰琴酒一顿才行!

  刚走出来星见就收到了波本的消息,“对了,波本还在组织里待着?”

  “对,怎么?”琴酒奇怪的瞥他一眼,凑近耳边,“想重操旧业继续去骚扰波本?”

  他立马撇清关系,“怎么可能,我早就从良了,可别说这种话来诬陷我。”

  *

  回基地的那一段路走得非常坎坷。

  一路上遇到的人那热烈的八卦目光就没停过,还越发大胆,直勾勾被盯着,就算是星见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落后几步让琴酒把他挡住,那些视线才终于收敛了些。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离出来 ,转角就遇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波本和贝尔摩德。

  他们俩为什么老在一起行动?

  “啊拉。”贝尔摩德也看见了他们,微笑着打招呼,“这不是玛尔贝克吗?”

  在他面前站定,她抚着长发,“欢迎回来哦~”

  “……”

  听不出哪里在欢迎他,但听出来了点嘲笑的意味。

  他是卧底没错,卧底完了被送回来了也没错,那他也兢兢业业完成了任务,首领把他当锅甩,他又有什么办法。

  这是一个小小员工能决定的事吗!

  感觉被内涵到了,藤原星见并不想搭话。

  没有得到回应也在意料之中,贝尔摩德转眼看向波本,打趣道:“波本倒是挺想你的。”

  突然被点名,波本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是挺想的,毕竟你突然不在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再帮你找一个这样的?”琴酒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从微微下撇的嘴角还是看得出他不太高兴。

  藤原星见眼睛瞪溜圆,在他俩之间转来转去,搞不清楚情况,但不妨碍他破坏气氛,“你们还要对视多久?我该吃饭了。”

  午饭还没吃呢,为了处理资料他费一上午脑细胞了,这样很容易饿的。

  吐出一口气,就算已经习惯他这副夹在里面还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琴酒还是会觉得心累,上手卡着星见的脖子,就这么把人拖走了。

  贝尔摩德:“脾气这么差可不行,吓到人家了可怎么办?”

  ——

  “咚!”

  后背砸在门上,但有东西垫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比起自己星见更担心琴酒的手背。

  食指在少年温热的颈间慢慢摩擦着,在清晰的疤痕上滑来滑去。

  心底火烧一样痒的厉害,琴酒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俯身想再靠近一点,将肌肤下跳动的脉搏都看透。

  手掌像他一样附上面前人的脖子,暗含警告,藤原星见咽咽口水,脖颈被包裹起来的感觉不太好,呼吸都不畅了,大脑缺氧。

  琴酒没有松手,反而凑的更近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喉结处的湿润感。

  舌头停留在凸起的部位,琴酒眼睛微眯感受到了上面那一点小痣,在舌尖那里的存在感极强。

  “你你你你你——?!”

  说话时的震动也一并传来,搞得他舌头有些发麻。

  愣神的间隙就被推开了。

  捂着脖子擦了又擦,藤原星见脸色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他把自己缩成个球,挡着脸不愿意让琴酒看到这窘迫的一面。

  跟着他一起蹲下,琴酒托着脑袋,“干你。”

  “?????”

  “不行吗?”

  “!!!!!”

  “别跟我做那副表情,说话。”

  星见瞪着眼睛,“当然不行了!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声音之大,吼的他耳朵疼。

  “别人就可以,我就不行?”平静的语气,像在阐述事实,“如果是波本你就可以?”

  “什么跟什么啊!我要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这个人,为什么老是拿以前的事来说他,那又不是他本人,明明知道还这么说,琴酒就是故意的!!!

  深知他本性的琴酒没有道歉,只是慢悠悠加上一句,“我吃醋了。”

  “嘎——”

  骂人的话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原本还不爽的情绪立马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的心慌。

  表情很认真,听着不像是假的,语气也很认真,不像是假的。

  吃醋了……琴酒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吗?!

  他小心翼翼,“真的假的,你人设崩了啊大哥……”

  “为了一个叛徒只身跑去横滨,一点惩罚都没有就让你做我的秘书。”琴酒凑近他,“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他们认识也好几年了,藤原星见的性格琴酒再了解不过,不会再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了,直接讲明白省得以后心痒痒。

  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打在鼻尖的呼吸,本来有些发冷的身子现在燥热得不行,琴酒盯着他的眼睛,墨绿的眸子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他也不敢多看,只能努力蜷缩着减小自身体积,找准时机好从边上爬出去。

  琴酒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现在这个氛围,他突然爬走不敢想那场面会有多奇怪。

  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藤原星见欲哭无泪,“图我,图我工资低,图我是白送的,图我好欺负。”

  琴酒:……

  说图他身子琴酒大概都不会这么无语。

  “算了,实在不会说话就闭嘴。”

  “凭什么让我闭嘴。”星见小声逼逼,“我就说,我就说——”

  说不出来了。

  毫不留情的将眼前不停张合的嘴堵住,琴酒的耳朵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吻过后,藤原星见彻底安静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当蘑菇。

  “这是第二次。”

  什么第二次?抬起头对上琴酒的眼睛,星见有些疑惑。

  “忘了?”点点嘴唇,琴酒帮他回忆,“第一次是你答应我会留下来的时候。”

  “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

  啊,那次琴酒也这样来着,但当时他脑子全是马上就要离开了,也就抛之脑后没管了,谁能想到他还会回组织工作啊。

  虽然骗了琴酒,但他也被、也被、被强吻了啊!

  这样想着,星见腰杆都挺直了,“对啊,第二次了,要不是你那样对我,说不定我还不会跑,真就留下来了呢,亏我还认真思考过可行性,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如果别人听到他这么说都要以为是琴酒做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你是这样想的?”

  星见点头的动作在琴酒危险的眼神下逐渐凝固,发觉形式不妙,他低头就想从一边爬走。

  被禁锢住后,又是一道温热的触感出现在嘴唇。

  以后要和琴酒保持三米距离才行,否则他的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