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的很快:“你会知道的。”
余辙嗤笑一声:“装神弄鬼。”
作为护士药剂师,在大堂进行抓药工作,医生都在苏许褚身边观摩,甚至会随机叫人过来练习。
这个工作量不大,但是压力方面比前面几项要大很多。
等一天结束,大家伙们也吆喝着赶紧回去休息。
苏木吃完饭走小路散步消食,余辙也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外面天色昏暗,周围的小树林被蒙上了黑色蒙版,黑沉沉。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记得我们以前经常走这条小路去上学。”余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语气很缅怀,“当年我很喜欢赖床,小木哥你倒是一声不吭就掀了被子,瞬间清醒。”
“因为我不能耽误早读。”苏木内心并没有波澜,“迟到会扣平时分。”
余辙干笑两声:“小木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无趣。”
无趣到无情。
“不然他们怎么会背地说我书呆子。”苏木很无所谓接受了这个评价。
“但我不喜欢。”
余辙想到了往年很不好的画面,表情也变了。
“小木哥不是书呆子。”
“所以你就把他们打了一顿?”
苏木记得这件事,高中的那个年纪,谁也不懂,只会调笑别人,以此显示自己的不一样。
当年苏木是三好学生的经典模范,性格温顺、学习好、孝顺,哪一样都占了。
总会有家长进行比较,从小比到大,同龄小孩对他印象好不到哪里去,初中更是找到了大部队,对他进行嘲讽。
对方太优秀了,总要有个污点把他拉下水。
苏木从不在意这些,这个程度的流言蜚语还不能影响到他,他也没有心思去管,仍由他们去说。
不知道哪一天,那些人对他避之若浼,见到他都带有恐惧。
苏木回家看到余辙在家门口跪搓衣板,身后遭受木竹的鞭打,即便是满头冒冷汗,他也不吭一声,看到苏木才有了反应。
那天他也知道原因了。
余辙把率先起外号的那个人在校外揍了,伤势很重,还进了医院救治。
苏木很不理解,为了表达感谢,给他包扎了伤口。
当年他也问了这个问题:“所以你就把他们打了一顿?”
“那是他们自己欠揍。”回忆中的余辙和现实的余辙回答重合。
苏木回神。
“余辙,你这个性格,很容易出事。”
说得好听是爱憎分明,说的不好听是暴力男。
这两个评价在苏木这儿统一是不成熟的标志。
“小木哥……”
“天黑了,回去了。”
苏木越过余辙往回走。
余辙的话被强行打断,他看着苏木远去,双手渐渐握紧。
“因为……”余辙声音很轻,“这都是为了你啊。”
“小木哥,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到……”
今天晚上孟煜仍旧来了。
他抱着苏木,低声呢喃:“Lord,好想你。”
苏木这次强撑理智,推开了孟煜。
“等等。”
孟煜疑惑,化形太快了,他的眼睛还保留着猫的特性,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瞳竖立,在窗外的灯光下,闪着光。
这时候的他有了几分猫呆萌的模样。
“给你看样东西。”
苏木起身,他把书桌上的小匣子拿了过来。
孟煜默默地看着苏木打开。
里面是各种小石头,五颜六色,有和外面大众的石头,也有别致的石头,这些都收集在了木质小匣子内。
“这是?”
苏木一个又一个拿了出来。
边拿出来边说:“这是我第一次去大学校园,草坪里面捡到的绿宝石,晶莹剔透,还能透光,我和室友还惊艳了一段时间。”
“这个沙质石头是在和医院采集的时候,路上碰到的,捡到的那天,我们看到了流星雨,我觉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
“这块……”
明明只是普通的小石头,这么多放在一块,苏木还能记得每一个的来源。
孟煜从没有看到苏木的这一面。
打开了那把铜锁,也更像是打开了苏木心中更隐秘的角落。
孟煜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着苏木说完后,他才试探问了声:“苏木,你……”
他还没说完,苏木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一直都在思考,我们是否合适,我们相不相配。”
孟煜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心跳如敲鼓。
“我没有办法去现在你的视角来看待我,但我能做的是让你看到我的经历,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哪怕我现在对你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苏木今晚能说的也都说了。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
再往前,苏木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始终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正要转头看过去时,孟煜已经狠狠抱住了他。
在他们之间还静静放着多彩斑斓的小石头——苏木的以前化成了实质。
孟煜像是跨越了时间拥抱了全部阶段的苏木。
“我一直以为……”孟煜嗓音干涩,“你要赶我走。”
苏木的反常太明显了,因为以前的吵闹和三观不同,孟煜害怕又是又要决裂的前兆。
他知道苏木父母不太喜欢他,他不知道苏木会不会因此抛弃自己。
所以,孟煜就像是卑怯的影子,尽量缩着不让他们看到自己,晚上也展示袒露自己对他的爱意。
“我没有。”
苏木哽住,他不知道孟煜的脑回路怎么转到这块来的,颇为无奈,左手拍着孟煜的背,安抚对方。
孟煜深深看着苏木,后者觉得对方的目光过于炙热,转头。
“苏木。”孟煜气息喷洒在苏木肌肤上,声音低哑,“我可以吻你吗?”
不等苏木回答,他终于吃上了这几个月一直想念的地方。
孟煜轻咬着苏木的下唇,一点点临摹对方的唇型。
苏木一开始还能撑住,后来对方侵略力度太大,他只能抓着孟煜赤裸的后背。
两人唇齿相连,到最后,苏木只觉得窒息到脸颊发烫。
……
朱婉若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床位空了,冰冷冷,应该是起身了很久。
她没有多想,她有些口渴了,便趿拉家居鞋想要下楼。
朱婉若还没有开灯,迷迷糊糊看到走廊尽头,睡意瞬间全无。
等看清是谁后,朱婉若特无语:“老苏啊,你在这儿干什么?”
苏许褚死死看着苏木关闭的房门,板着脸回答:“我在看是哪只猫在偷腥。”
房内,苏木受不了了,推开了孟煜,平缓自己的呼吸。
“主人。”
孟煜蹭着苏木的脖子。
“别闹,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说。”孟煜心情大好,他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苏木。
“……”
苏木还是把孟煜挣脱开,保持安全距离。
“苏木,我喜欢你。”
没推开一秒,孟煜又抱着苏木不放开,似乎要将他嵌入怀中。
“一直都不是宠物的依赖,是想和你相伴终生的喜欢。”
得到了纠结了几个月的答案,苏木鼻子一酸,差点要哭了出来。
“苏木,我们,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