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冲着祁星笑了笑。
祁星晃了晃神。
嘴唇微启。
紧接着, 祁星就听见了清晰的两个字。
做梦。
…真是无情，祁星垂眸，轻笑。
“江老师。”惯用的撒娇。
可惜, 依旧是没用。
“你可以让孙航□□你。”江堰笑眯眯揉了揉祁星的头，“我想他很乐意。”
“谢谢, 我觉得他不乐意。”
祁星生怕江堰继续延续这个话题，直接亲上去。
最后孙航依旧是没有勇敢的来找祁星。
没过多久，孙航突然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想我以前夜生活天天酒吧ktv夜总会窜，直播后我的夜生活，就是开播, 天天跟上班打卡似的, 哥，我真的要疯了。”白天播又没有晚上流量好，还全年无休，他真的要疯了，“祁哥, 你每天不疯吗, 要不咱带着江堰去酒吧玩玩吧，给江堰两点一线的生活增加一点刺激。”
过了很久，对面回了一个。
“做梦。”
没人报销了，孙航叹息，去不成了。
不行！祁星这里不成, 就去江堰那问。
江堰去了，他就不信, 祁星不去。
毫无疑问, 江堰也婉拒了。
问赵轩宇，更无可能了。
太悲伤了, 孙航躺在床上，算着开播时间，定了个闹钟，再睡会儿吧。
自己什么时候能干到顶级主播，还完债啊。
人家，还房贷，还几十年。
他没房子也要还几十年。
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早知道不如早死了算了，江堰还不用少那八百万。
孙航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是祁星电话把他叫醒的。
“你今天不播？不是说今天联动吗。”
“啊…闹钟没响啊。”孙航查了查手机，发现定错了。
“祁哥，今天开播那么积极啊。”
“毕竟你欠的是江老师的钱。”
他还以为是因为今天联动江堰答应在旁边陪他呢，不过…
“祁哥，你和江堰现在这关系，你真管他要钱啊。”孙航挠了挠头。
“江老师一定要给我钱。”
“那确实正常，江堰这人儿，真是的学学我，毫无心理负担。”孙航边开机边道，“你又不缺钱，还你干啥。”
“我缺，劝你尽快还完，我还要攒钱结婚。”
“江堰答应你了？”
“没有。”
“那你急什么。”
“趁早攒。”
“你还缺钱结婚？”孙航乐了。
“不缺，但是想让你尽早还钱。”祁星的话冰冷无情。
“呜呜呜，别嘛～祁哥，看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还你以前，肯定都不让我还了～”
“谁叫我失忆了。”
这简简单单六个字怎么会那么冰冷且不近人情的。
“哥，你啥时候恢复完全记忆啊。”到时候他就能跟祁星把剩下的债款都借了还给江堰，祁星那儿就不用还，到时候直接咸鱼翻身。
“不知道。”
“那能不能把关于和我的记忆恢复这事提上日程。”
“要是能，我也不太想。”
“太伤心了。”
“已经在和孙航连麦？”对面传来江堰的声音。
“堰堰～”
祁星把孙航的麦给闭了，转头笑意晏晏。
“江老师，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看着旁边祁星早已准备好的靠椅，江堰坐了下去，“听说你们今天联动。”江堰刚坐下去，就被祁星拉近了。
“对，江老师刚才孙航还想骗我钱。”
另一边的孙航，谢谢，挺无助的。
什么叫骗钱。
骗什么钱。
怎么能是骗钱。
“他污蔑我。”孙航麦被闭了，就直接给江堰打电话控诉，结果被祁星给挂了。
“***”孙航对着挂掉的语音气的磨牙，下一秒，江堰电话就重新拨过来了。
“抱歉。”江堰睨了一眼祁星。
孙航那边被抓了，在等祁星结束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嘴。
“祁哥，你咋喜欢上的江堰的。”孙航觉得祁星肯定喜欢江堰，但是他搞不明白咋喜欢上的，他还挺好奇的。
“不知道，可能是一见钟情。”祁星懒懒散散回答。
什么，失忆前没一见钟情，失忆后一见钟情，孙航表情一言难尽。
若是祁星此时有记忆，怕是会轻轻笑一笑，哪是什么一见钟情。
“那江堰你也不会一见钟情吧。”
祁星失忆了，江堰总没有失忆了。
江堰笑笑没有回答。
喜欢很久，很久，久到快忘记了，遇到后还是会复燃。
喜欢到明明放弃了，还是会忍不住再心动。
“不记得什么时候喜欢上了。”
“江老师骗人。”祁星关了麦，在江堰耳边厮磨。
“是，骗人。”江堰静静对上祁星深邃的双眸。
祁星若无其事转回头，继续手上的操作，开麦。
“等一下，这关能过去。”
“好好好，我不想再打第二次这关了，有大腿就是好。”孙航在另一边加油。
结果…
“啊啊啊啊啊，我不小心退了！完了，记录没了，哥，能再来一遍吗，哥，我的错。”
“不行。”遭到祁星无情拒绝，“我可以看着你打。”
“不要啊…你忍心吗。”
“忍心。”
“呜呜呜江堰儿。”祁星把孙航麦又给闭了。
弹幕全是哈哈哈。
“救命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传话筒告诉航二哥一下，主播把他麦给闭了。”
“怎么，主播老婆不能提是吧。”
“不管，老婆老婆老婆～谢个礼物呗。”下一秒就被禁言了，此时的祁星看孙航一个人的时候顺便把弹幕来了。
“主播和我抢老婆，我们俩死仇。”
被禁言。
结果最后都是被江堰解了。
“乐，什么妻管严。”
“夫管严，主播自己都叫老公了。”
其实祁星也没想过自己主播会做那么久，看着江堰，江堰似乎靠着椅背睡着了，祁星起身去给江堰拿了条毯子，把孙航那边的声音调低，自己的声音逐渐变得轻柔。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主播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温柔。”
“发生了什么。”
“喜欢！”
“劝新来的最好别因为这个粉主播，因为平常主播声音并不会那么温柔，且一般不看弹幕，且…感觉随时会跑路。”一句话打不完，那弹幕就发两三次打。
“之前就差点跑路过。”
“但是会发红包，且每个红包都很大，谁能拒绝一个会发红包的主播呢。”
“所以直播间里都是来蹲红包的是吧。”
“不，是来找虐的。”
“我是来吃狗粮的。”
“真的很甜！入股不亏，我一般粉的都是情侣博主，我很少粉直播的。”
“所以主播不开开摄像头吗，真的很想看主播和主播老婆什么样。”
“到时候我问问他可不可以。”祁星难得回了这条弹幕。
“什么可不可以。”江堰悠悠转醒。
“他们说想看你脸。”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有什么好看的。”江堰揉了揉眼睛。
祁星就对着江堰，开了几秒摄像头，然后就关了，没什么，就是想跟他们炫耀一下自己老婆，但是就是不给看太久。
“啊啊啊，主播，夺夫之仇。”被禁言。
“好看，真的好看！”
“主播都不说话，一看就觉得老婆你不好看，我不一样，我真心觉得老婆你好看，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如爱一个爱你的人，老婆你怎么觉得呢。”被禁言。
“这算盘声儿真响。”
直播间多了一条规定，不让叫主播老婆叫老婆，也不可以叫老公，叫就禁言。
总有反骨不信邪。
叫一次禁一次。
不厌其烦。
没禁只有一种可能，主播没看到。
看到了无一幸免。
于是直播间变着法叫别的，也给禁了，且改成了类似任何称呼。
甚至最后变成了直播间标题。
下播之后祁星委委屈屈。
“江老师。”
“怎么了。”
“怎么都想和我抢老婆。”
江堰被逗笑了。
“你要是露脸，肯定也很多人喜欢。”
“那江老师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
祁星引导着江堰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的脸，祁星的脸比起他父亲俊朗的面孔中多了几分艳丽，显得没那么冷，那是来自于他母亲的。
祁星的母亲其实真的很漂亮，长相明艳，不输电视上的一些红遍大江南北的女明星，只可惜和那些女明星的结局却截然相反。
和他父亲母亲不同的，是祁星身上反倒是还带着几分少年气。
和之前一点没变。
看江堰的时候，祁星眉眼温柔了许多。
记忆中的祁星即便是站在自己身边，又似乎站在很远处，无法触碰。
江堰触碰在祁星脸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真实的触感，让江堰指尖有些颤抖。
“不想直播了，只给江老师看好不好。”
“怎么这么孩子气。”江堰有些无奈笑笑。
“那江老师喜欢吗。”
“喜欢。”
气氛旖旎缱绻。
“江老师…”祁星从旁边拿出了一些东西，“可以吗。”
江堰脑袋在此刻清醒。
什么时候买的。
“可以吗。”
“不可以。”
气氛一瞬间破碎，江堰神情带着几分冷淡的意味。
“没关系，江老师，是我的错。”祁星神情没什么变化，将东西又放回了抽屉。
“是江老师不想吗。”
江堰没回答。
想，但是现在不可以。
他不想真的和祁星变成炮.友。
江堰闭上眼。
他还是不敢赌。
他在意又贪心。
他想要的是恢复记忆后依然选择留在他身边的祁星。
他想要完完整整的祁星。
尽管他知道或许他并不能如常所愿。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星，索性不说。
江堰倒是没想到能在画展里遇到熟人。